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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泪眼问花花不语

 

奇广集团的团队离开後,其他人也一一离开了,徐侑希也是一样,但就在刚要起身时就被温漫叫住,她们的助理马上就读懂了空气出去回避了,顿时间会议室里就剩下了她们两人。

温漫绕过桌子走到了徐侑希跟前,温声地说:右右,昨晚去哪了?”

自从温漫走了以後,徐侑希就再也没有听见过她的小名了。

那时後李春满怀孕已四个月,得知肚子里怀着的是一个nv孩子时,徐子龙激动的喜极而泣,还抱着她哭了几回来着。

两个人之後的日子都是满满的期待,也欢喜地讨论着该取什麽名字好时,徐子龙溢着ai意的抱着李春满说道:”老婆,nv孩子的话,叫侑希怎麽样,人字有,希望的希。”

侑字,期许这孩子能够怀有宽容之心善於心。

希字,是期望她的未来能够充满希望。

李春满听後很是喜欢满意。

因为侑希,人有希望。

李春满温笑地轻轻0着鼓起的肚子“那小名该叫什麽好?”

徐子龙左思右想,片刻本来欢喜的心情,突然被一点点忧愁给取代,温厚的说:”叫右右吧,左右的右。”

“刚刚不是还很高兴,你现在突然一脸愁什麽?还有这小名是不是取太随便了点?”

徐子龙哭丧的脸解释道:”我这是想到她以後嫁人的模样,老婆你说我们这唯一的孩子要是嫁人後心都往外飞可怎麽办?。”

李春兰瞬间满天白眼的不知道该放哪儿:”啧啧啧,孩子连个影都还没见着,你就这副德x,我不求别的什麽,只希望她安康快乐。”

李春满现在开始生出了担心,这孩子出生後,徐子龙会不会av儿bai自己还多。

徐子龙一大直男根本没发现自己老婆那点心思,自顾地开始解释着右右的小名。

是取自诗经,竹竿。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

nv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希望这孩子如果将来离家後,不管嫁的再远,都能如思见淇水般的挂念你我两人。”

这将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也会是最後一个,徐子龙之前就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再怀孕受罪一次了,所以他们此生都会尽量给予这个孩子全部的ai的。

徐侑希小学时,许是公主傲娇病发作,只觉得那个右字,很是幼稚,一点也不可ai,所以就开始不准亲近之人再唤自己这个小名了,只让人唤她小希或是希希。

唯独温漫,是例外。

只因为那时候她也和温漫说过她不喜欢的原因时,温漫却一点也不想听她的,小手牵住小手,十分认真的说:”右右很好,你永远都可以对着我任x耍幼稚,我不生气也不嫌弃。”

打那时起便只有温漫能够如此唤自己的小名了,她非但不反感了还很是喜欢,但也因此更加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再听见别人喊她小名了,虽然她已经不讨厌这小名了。

她只想听温漫这样呼唤她。

她在温漫面前就是很幼稚。

她特别喜欢被温漫包容的感觉,很上瘾,就像是在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玩闹,不管自己如何弹高跳起,坠落时温漫都会毫无怨言的接住自己,所以当温漫唤自己一声右右时,就像温漫给她颁发了任由自己胡闹任x的特权,随时都能通往温漫的领地,做任何她想要的事情。

而且,只有她有。

可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任x幼稚的感觉是为何物了,没有人会再去接住她了。

“温总,我不喜欢别人喊我的小名,请你以後喊我徐总,还有如果你要说的话跟公事无关,我就先走了。”徐侑希埋藏着思绪,蹙着眉说完就绕过温漫要离开。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那句不喜欢,只让温漫改了一次口而已。

温漫顾不上去感受这句“别人”,伸手手就挡住了徐侑希的去路,偏头对她露出了浅笑,骄矜的模样:“徐总,我今天做成这件事情,不能让我得到一句答覆吗?”

温漫像极了考满分的孩子在要奖赏似的,只是要的有些委屈和小心。

徐侑希想说出拒绝的话,却在下一秒瞧见温漫的神se後y生地吞了回去,这人垂着眉,柔伤在她那冷清的面容上遗留下了痕迹,善於掩饰自己情感的温漫,自然是无自觉地就将那一点伤感深藏,如果不是熟悉她的人是丝毫一点都不会察觉到的,可她是徐侑希怎麽会看不出来?

她知道刚才说的”别人“着实让温漫受伤了,顿时有种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绝情了的想法?可那想法只是一瞬间闪过,她最後还是觉得自己这样划清界线没有做错。

只是回想刚才双方的协商,温漫的确是让她很意外,看着温漫游说的过程,打破了以前她对温漫不擅组合过多言词的印象,早前还担心她到底是怎麽当上营业部总监的,这位子时常需要虚与委蛇的手段,温漫怎麽可能会呢?

可也的确如她所想的如初般地,温漫并没有,也不会使用那些手段,反而是能够侃侃而谈不失知x以及给了对方十足的脸面和台阶,这样的温漫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不是在做一笔商业交易,而是一场真心实意的交流与互助,这是她不曾看过温漫的一面,既熟悉却又很陌生。

就算她前面有过担忧,但温漫说的有把握,从来都不是虚的。

彻头彻尾她都是相信的。

徐侑希犹想着,她的确是帮了开发部争取了更好的开发条件,如果直接走人,心里的确是有些过意不去,想到刚才祈元泱那副不枉此生的样子,最後还是软了心,不太情愿的说:”去祈组长家吃饭喝酒了,她是我的大学闺蜜。”

温漫也识相地收敛了,没有再过问,只是提醒:”少喝些酒,对身子不好。”

徐侑希眼神撇开,不想去看她,点了头。

”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好吗?”温漫带着有些乞求的眼神,一下就丢掉了身上所有矜持和高傲。

徐侑希似是镇定的左手轻轻抚着另一手,情绪不高,微蹙眉的转头凝视她:”不行,可以让我走了吗?”

温漫心底从刚才就抑着的疼痛感,瞬间就放大的蔓延开来,一点也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她挡住的手猛地环上了徐侑希的腰腹,收紧了手,深怕这人一逮到机会就会直接逃走,她知道自己si缠烂打的很是可耻,可她现在只能想到这种方法留住徐侑希了,泫然yu泣的低声乞求:”右右,我…我很对不起……”

拜托,给我联系方式好不好?

徐侑希推不动她,或者说是她现在根本y不下心来用全力推开,鼻腔袭来的全是来自温漫的味道,是她曾经眷恋又熟悉无b的拥抱,可她此时却觉得悲凉,却又无法在看见温漫这样抛弃尊严和高傲矜娇的模样,只为了乞求着自己,所有的坚定,所有以为自己一定会很愤慨的剧烈反抗都一瞬间荡然无存了。

她心底早就在听见温漫似哭的请求时溃不成军了,只能无力的低声说着狠话:”放开我温漫,别这样,十年…都过去了,早在你不告而别时…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温漫没有听她的话松开,只是在她说到结束二字时身子明显的颤了颤,强忍着哭,不从的将头靠在了她肩上,依旧不放弃地说:”我会…我会告诉你所有事情的,可是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真的都会慢慢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徐侑希能感受到这人极度克制地轻轻颤抖着,像是不想让人发现她的秘密似的…

温漫哭了。

徐侑希心里慌乱了…

她从未见过温漫流下眼泪的,一次未有,从来都是自己哭温漫安慰她的。

当感受到温热的泪水砸落在了自己脖颈间时,徐侑希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不再狠绝,只是温声地说:“温漫…温漫别哭了…”

温漫听见这句话,眼泪扑簌簌直流,不再强忍,哽咽着说:”右右…是我对不起你,可…可请你相信我,请你相信我我从未想过抛下你…好不好?”

徐侑希听见她向自己道歉,恍惚间心里就又无助地软了一片,只不过心里还是乱糟糟的,温漫说让她相信,她就真的该相信吗?

可是整整十年啊,温漫。

温漫就像是她仲夏之夜一场长梦,也是长年来占据她心底那片领地的主人,本是荒芜待垦之地,可温漫的到来却轻易地让花烂漫,草皆生。

可现在的她不想再次迎来夜夜不可眠的深夜,又去待到万物皆枯朽,心si去。

那样的十年,她不想要了,也不敢要。

虽然能让她再次烂漫天地的人,也还是只能是温漫,只是她不肯承认,害怕承认。

可事实早在她再遇见温漫时就已命定了一样,仅仅只是知道这个人还完好的活着,就足以让她长年的恐惧,卸的乾净。

如此矛盾。

所以此刻她也是真心想要温漫别难过了,想要稍稍後退看这人的状态,可温漫却以为她又要逃走,si活是不肯松开一点,徐侑希无奈地只好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地说:”别哭了,我不走,让我看看你。”

许是奏效了,温漫听话的稍稍松了点力,抬起身子离开了她的肩上,原本冷清的面容已染上哭红的双眼,令人犹怜不已。

像温漫这样高傲的人,却丝毫不怕让她看见自己难堪的样子,就轻易地对她展露无疑,只为求自己理会她便足矣。

徐侑希是酸楚的,她对这样的温漫,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徐侑希抬手轻轻地为她抹去了泪水,温漫乖巧地闭上眼任由她替自己收拾。

只是十年的距离,当年带给徐侑希的伤疤,导致了徐侑希现在决绝的模样,这些都真真实实的戳在了温漫心口处上,名为内疚心疼的刀,在心口上磨了一刀又一刀,本来她昨天还如此坚定的让徐侑希不理自己没关系,她会追她的。

可真的没关系吗?徐侑希不理自己真的没关系吗?

追不到她,也真的没关系吗?

徐侑希只是说了句结束,就让她轻易地感受到了绝望,刹那间情绪就止不住的涌了上来,止不住的直直落泪。

徐侑希见她情绪还是平缓不过来,哭的更加严重了,只好哄声道:“温漫…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一点平缓的迹象也没有,徐侑希很无措,她不知道该怎麽安慰温漫,从来没有机会让她学会这件事情,她曾经以为总是高高在上的温漫是不会哭的,没有什麽事情能让温漫这样情绪崩溃的,温漫从来都不会展现不安的一面给自己,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在不安,最後被温漫安抚的份而已。

因为温漫不管做什麽都是有把握,信手拈来,就连自己喜欢她这件事也不例外。

徐侑希咬了咬唇,犹豫了许久,给自己下了决心才松了口哄声地说:…你不哭,不哭的话…我就…就给你好不好?。”

只是片刻,温漫的眼泪就立马收住了,还用着朦胧的泪眼看着她,求证般地小声问:”真的?”

看见这一幕,突然让徐侑希想笑,要不是知道温漫是什麽x子的人,可能会以为这人根本是故意用眼泪骗自己的怜悯。

泪眼问花花不语。

怕她又哭,徐侑希只是低头快速地0出了手机,解锁,打开二维码,递给了她,脸上是较真的神情。

得偿所愿的扫了二维码加入好友,温漫露出了至今为止最清yan的笑。

“你答应我了,不哭了,对吗?”徐侑希轻声地说,就怕这人又梨花带雨。

温漫点了点头,才回稳的心情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失控,脸上布满了红,现在才觉得丢人。

徐侑希假装没发现,伸手轻抚地替她擦去泪痕,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平静地说:“你刚才说的那些,我现在不能回答你,如果我现在就说出我相信你,我会等你这些话,会让此刻的我觉得无地自容,会让我觉得自己很…犯贱,会让这十年来的自己全都变得可笑,我不想这样否定自己,你也不希望我胡乱的答应你吧,所以阿…”

徐侑希不由地x1了口气,接着说:”你以後不能再像这样来b我了,好吗?”

她是真的抵抗不了,一点也不。

温漫怔怔的凝视她,思考着徐侑希说的不能回答,是”现在”而不是以後都不行。

她说的犯贱、无地自容,也理所当然,如果换作她自己只怕是更甚,当初她们对彼此有多深的感情,现在就有多少的受伤与折磨反馈在了身上,不停的游动。

刚才自己难过的哭会让她心慌,原来她也不是像昨天说的那样,不是真的不在意自己了,她应该为此感到侥幸,应该为此有一点开心,可她又不能真正开心起来。

她明白的,她的右右,现在就像是受了伤的孩子,不愿再踏出来晒晒yan光,只愿继续躲在安全的角落里。

没关系的,未来还很长,她可以等,如果右右最终还是不敢再次相信,那她便去那深渊陪她,毕竟那全是自己造成的,不管她有意无意,原罪都是她。

温漫恢复了平稳的气息,轻声地说:“嗯,我答应你,你可以留在原地,这次由我追向你。”

徐侑希转了个身ch0u了几张纸巾递给了她,半开玩笑的说:“擦擦脸,这样出去大家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温漫淡笑的轻轻摇了头,接过她手上的纸巾:“我在这里待一会,你先出去吧。“

徐侑希没听她的,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她手上的动作,不言也不语,只是眉间描绘着些许忧虑。

温漫被她盯的又觉得有些丢脸了,偏过身收拾着自己脸上的狼藉,又开了一次口”放心,去吃饭吧。“

放心,不会哭了。

只要你还理我,就不哭了。

温漫在心里补上了这两句话,她知道徐侑希不走的原因是想确定自己状态真的平稳下来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总能轻易的就暖和了自己天x冷淡的x子。

她的右右,一直以来都像冬天里的暖yan,被她拥抱过的万物,都得以在这至冬寒冷之地得到喘息,而万物的复苏也有了希望的盼头。

这两天她总想起母亲交代她的话”不要怕,温漫,你要相信那样温暖善良的希希,相信那个从小就喜欢你,追逐你的希希,相信她会理解你,再次拥抱你,只是这次nv儿啊,你要学会自己走向希希,好吗?。”

徐侑希见这人是真的平稳了心情,无声地叹了气:”嗯,先走了。”

一出会议室就打发了李巧巧去买中饭,然後回到了只有自己的办公室里,背过门,按下锁。

此刻她才能放下逞强的伪装,涌出了难受和委屈,卷缩着抱着自己,她脑袋其实很麻,很乱,只是刚才温漫的眼泪让这一切杂乱都先抛至脑後了。

她觉得今天又重新认识了自己,这十年来也不乏难缠的追求者,不管当初是谁先招惹谁的,一旦对方透露出想再更进一步的想法或举动时,她就会下意识的退缩,狠心拒绝,拉黑,绝不再见面。

她知道不是别人的错,是她心里出了问题,她病了,可她想好起来,也期盼着有那麽一个人能够拯救她,能够将她从温漫在她心里建起的堡垒城墙给带走。

可她终究还是辜负了别人,即使那个人耐心的向她走来九十九步,可她却始终没有向对方迈出那一步,那时起她就知道自己好不了了,日子就这样忙过一年又是一年,她终究还是独自一人。

直到了今天,她当初ai的铭刻於心的初恋,一同成长的青梅,只用了一滴眼泪就让她投降了,让她这位终日独守城门的人感到无b可笑,也无可救药。

肩上的温热挥之不去,残留着刚才温漫流淌下来的温热,只是一下子就骤然的心软,甚至心疼,让过往的一切在那瞬间里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只因为温漫求着她,只是求她,只是做着曾经那些人也会对她做的事情一样,为她的拒绝而流泪,为她的狠心而狼狈。

可她是温漫啊。

那样骄矜,高高在上的温漫,这对於温漫而言该是有多麽的难?

可对於她来说,温漫又是如何轻易的就牵动自己万千思绪和行动?

这些年於她而言,温漫渐渐的就像是根找不到的刺,隐没在了手指里头,她看不见也找不着,不碰时让人忘记了存在,可不经意的轻触却足以令她疼痛万分。

可如今的温漫,突然的就冒出了尖刺,让她找到了源头,可她却在拔与不拔中犹豫不决,只能搁着假装看不见,只能自嘲着今天自己的心软。

温漫贸然的离开,擅自的出现,这些年的她到底对於温漫而言是什麽?是十年後偶然想起的初恋?是某天想起年幼时回忆中的青梅?还是一个幼时ai不释手的玩具,长大了,玩够了,随手扔在一旁,长大後忆起时,回头想回味的一番的东西?

心软是真的,但也仅仅只有效於那一刻,温漫留下的伤疤是永远留停在她身上的印记,像被火燎过的皮肤,再也不复当初的乾净白皙了。

她不知道怎麽回答来自心里的种种疑问,不知道如何面对十年後的温漫,不知道会不会对不起这十年来的自己,太多的不知道了。

可她也不会去b自己了,b迫自己一定要得出一个答案来了,那样太累人了。

十年的岁数也不是白长的,她甚至太清楚如果绕进这样的si胡同里,自己肯定会疯掉的,就像回到高三那时的状态,她不愿如此。

她永远记得高三那时看了几次心理医生後,有一天医生和她说了句话。

世界上多的是你想不透的无解填空题,如果有一天世界想要给你答案时,自然就会有人来填上,那个人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你心里想的人,也可能是你自己,也可能最後是你自己放弃做这道题了,所以一道待解的无解题,需要的是你的健康,因为你需要时间去等待,等待的途中你可以去看看题外的世界,看看周围的人,等你某一天回头再来看这道题时,可能答案就在上面了。

徐侑希深呼x1了几次,像以前一样放了放所有的问句,找回了上班的状态,抹灭了刚才思绪混乱的痕迹。

下午徐侑希和温漫两人都各自埋首於工作中,李巧巧在徐侑希旁边跟着整理着资料,一边观察着她主子的心情,站在影印机前等待纸张列印时,她得出了结论似的拿出了手机,快速哒哒哒地敲打,发了一则讯息出去。

”晓晴姊晓晴姊,冷气机现在几度?”

“15度,b平时高了2度。”

“收到,电暖器现在恒温25度,温度宜人。”

看来她们俩位的主子今天的谈话应该还算可以,没有像昨天一样惨不忍睹,开工才第一天就把她们这两助理给吓的不轻,昨天那惨景简直是冷气机故障,冷风开最强的直扫众人,而电暖器乾脆就关机不运作了。

关键是她俩助理又无法像别人一样去避风头,这助理第一天就当的差点没冻si在原地。

李巧巧手里哒哒哒不停发送冰块贴图,还一边笑。

旁边突然有人轻声问她:“巧巧,谁是冷气机啊?”

李巧巧笑着看着手机回答,这人声音怎麽那麽耳熟,不过现在冷气故障的贴图得先发出去b较重要,随口回了句:“温总啊。”

“电暖呢?”

“害~当然是我们徐…总…阿这…”李巧巧回过头看见是徐侑希,憋了一口气,抿了抿嘴,眼疾手快的把手机给按灭了。

“哈哈哈哈,侑希姊,怎麽了?”装傻不成待会就求si吧,她简直社si了,恨不得找片墙一头撞si得了。

“喊你三次了,你觉得现在电暖器几度来着?”徐侑希拿着批完的文件抵着她的肩,脸上笑着却不带笑意的看着她。

那天李巧巧t会了什麽是社si现场,徐侑希怎麽使招让她忙到腿软,直到她求饶的喊叫再也不敢了这才肯被放过,这一遭让她全然忘记今天早上才被夸过的自己,中午快乐吃着日料的喜悦,一整天像是过山车一样。

晚上李巧巧累的摊在床上,又发了一条讯息:“晴姊,我不小心暴露了…”

李晓晴已退出聊天室。

阿阿阿,这人简直不要太绝情了。

晚上徐侑希回到宿舍後,没见到温漫的鞋子,看来是还没回来,赶紧去洗了澡,点了份外卖後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了。

吃完饭後,想起早上祈元泱交代的,拿出手机给李nv士回了通电话过去。

“妈,昨晚怎麽打给我了?”

“其实没什麽大事,就你爸让我问问你中秋还出差吗?还是到时候就能回来了?”

“我的好爹地好妈咪呀,我才出江城一天,就一天而已,这七夕才过去,你们就赶着追中秋了?”

“小没良心的,你去年也出差,前年也出差,今年中秋你得回来了吧?”李春兰嗔怪了她一下。

“行行行,李nv士,这次中秋您乖nv儿肯定回去报到。”

“你可别忽悠我阿,倒时候没回来,看我不把门锁给换了,看你还回不回家。”

“您可真是我亲妈阿。”徐侑希被她这威胁给逗笑了。

“话说你昨晚没打扰到人家祈祈吧?听她声音也挺倦的了。”

“没事,她这会可好着呢。”徐侑希没好气的说,想到今早会议上的祈元泱,看她都乐的能底朝天了。

“行吧,那你和亲妈说说,发生什麽事情了?你很久没喝醉到让人照顾的程度了。”

徐侑希和她母亲的关系一直都是打打闹闹过来的,李春兰的开明开朗从小也感染着她,所以她其实一直不大能t会到别人说和父母关系紧张是什麽样子的画面和感受,也因为这样她从来都没有说谎的必要,甚至她有时候觉得她妈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虽然几句里面,会参杂着互相调侃的言语,可就是这样才让她感觉很轻松也自在。

可这次她犹豫了,她不敢说。

她不敢说,温漫回来了。

“妈,这次能不能先不说?”徐侑希有些对不起的小声说。

“好,等你想说了我跟你爸会听着的,只是乖nv儿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麽事情了,扛不住了,还有爸爸妈妈,知道吗?”李春兰回的很乾脆轻巧,一点也没有给徐侑希压力,她不是一点都不担心,她只是相信从来不瞒骗自己的nv儿,也相信她们母nv之间的感情。

“知道了,你们的小棉袄感动的简直都要哭了。”

“贫嘴,那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妈先挂了啊。”

“好,晚安。”

挂了电话後,她拿着手机抵在了下巴上,闭上眼寻思着这事情应该怎麽告诉父母,假如他们知道了会是什麽样的反应?

应该会是开心的吧?毕竟父母疼ai温漫的程度不b她少,会纠这样结矛盾的应该只有自己了吧。

不过先不谈温漫的话,还有一个人让他们都很挂念的是温漫的母亲,温子妍,是一起和温漫消失的人,也是那个曾经对她极好的温阿姨。

小学有段时间爸妈还不像现在交给专业管理人打理公司,总是亲力亲为的为了公司上的事情忙前忙後,以致於有阵子她都是被保姆阿姨照顾,一周见不到一次爸妈的面,她那时後已经懂事了,所以不吵也不闹的。

只是会在爸妈与她离别时才感到失落,温阿姨有一次看见了,就马上发觉了自己那失落的小情绪,主动地去和爸妈商量了这件事情,後来爸妈就没有再常常因为工作,让她独自一人在家了,就算有时候不得已,温阿姨也会把她接过去隔壁,教她功课,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把她哄的开开心心,最主要还有她最喜欢的温漫陪她玩,这让她忘却了爸妈去工作的离别而产生的情绪,因此温阿姨在她心中其实和爸妈的重要程度是一样的。

她打开手机,从聊天室里找到了今天刚加好友的温漫,一则未读讯息,是温漫在一小时前发来的讯息:”晚餐,吃了吗?”

早前她看到了,可她不想回就搁着了,但现在她想问问温阿姨的事情,犹疑了一下,还是点了进去,先回了句:”吃了。”

她又想了想,过一会在手机上来回敲打:”温阿姨,这几年一切安好吗?”

等了一下,五分钟後还是没有已读,这人也还没回家,都十点了,难不成还在加班?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管了,她十点还不回来和我有什麽关系,反正看到讯息就会回了吧。

徐侑希收拾了桌上的餐盒,拿去厨房扔了後又走进了卫生间刷了牙,刚从卫生间要回房时刚好遇到了回来的温漫。

两个人对视着,没人先说话。

怪尴尬的。

徐侑希轻咳了一声,先问了句:”加班了?”

温漫站在自己门前,对她摇了头:”营业部聚餐。”

徐侑希走到她对门,想要进房了:“嗯,晚安。”

背後传来了温漫的声响:“右右,下周末我要去见母亲,你…要跟我去吗?”

徐侑希听见右右两字,眉间不悦的拧起,可听到後面母亲两字时又缓和了下去,她紧攥着门把,犹豫了许久。

温漫见她不转身看自己,也不作回应,应该是不愿意去见,眼眸垂了垂,温声说了句:“不勉强。”

温漫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妈应该过的还不错。”

“晚安。”温漫进了房,关上门。

外面下起了细雨,温漫拉开落地窗听着淅沥沥的雨声,看着砸在了yan台栏杆上的点点雨水,小声低嚷:”妈,我向希希迈出了第一步了。”

过了一会,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她点开了通知,眼神闪烁了一下,可又很快地暗下了目光。

“时间,发给我。”是徐侑希传来的。

“下周六,你吃完中餐,我们下午两点从这里开车过去。”她回覆。

她脸se不太好,腿上从刚才就一直传来阵阵疼痛,在行李里熟练的找到了药膏,拿了睡衣就去了卫生间洗漱了。

现在刚好遇上了晚上用餐的尖峰时段,百货里最顶层的一家高级温t牛火锅店摆出了已包场的牌子,人cha0来来往往,有些专门想来吃的饕客,看见不收客的牌子,全都悻悻然然的离开了。

餐厅里徐侑希举着酒杯,一席白se束腰长裙显得高挑窈窕,她身姿挺秀的笑着说:”各位晚上好,本来说好请大家享用中餐的,但後来还是希望大家能有充足的时间好好相聚,这样也能好好的休息,希望今天大家能吃的尽兴,以茶代酒,这一杯,我就先敬各位了。”她仰了头把杯中茶饮尽,yan笑全场。

公司论坛此时也炸开了,有人马上就上传了今天的聚餐照,本部的人疯狂盖楼,全是羡慕的贴图蜂涌在了留言串里。

徐侑希坐的这桌总共七个人,她和温漫中间夹着祈元泱和斐清清,另一边则是她们俩位的助理,而陈晓晴旁边坐着这桌唯一的男x是总经理陈晓。

陈晓举了杯对着徐侑希和温漫敬了酒:”温总,徐总,辛苦你们这次来北城协助这次的开发合作案,接下来还多多关照。”

温漫不喝酒,以茶代酒的喝了一口,清冷的让人也不敢再跟她多说什麽。

反观徐侑希,明媚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也回敬了他一杯,让陈晓不至於因为温漫的淡漠太过尴尬冷场。

刚落坐时就发现陈晓和陈晓晴关系好似挺好的,两个人长的有些像,名字也相像,她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真的是亲兄妹,可怎麽会去当温漫的助理呢?这句话徐侑希没有问出来,只是下一秒陈晓晴就回答了她。

“本来我是我哥的助理,後来听说温总也要来,可是临时找不到其他助理能够胜任,所以我就先接下这件事情了。”

祈元泱涮了几块牛r0u到徐侑希碗里,眼神示意她快吃,然後对着陈晓疑惑的问了句,“那陈总现在不就没助理了吗?”

“这几天会有个新助理来报道,在那之前我会兼着哥哥和温漫的助理,等新助理来了就让她接手哥哥的部分。”

“是啊,所以这几天委屈温总和我共用一个助理了。”陈晓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口酒。

温漫淡漠的回了句:“不会,晓晴把事情都处理的很好。”

“那还真是辛苦晓晴你了,看来巧巧还要多向着你学习了,是吧李巧巧?”徐侑希狡诘的坏笑着说,意有所指。

李巧巧知道徐侑希在暗指昨天的事情,慌乱的直点头,结结巴巴的说:”对…对…对,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晓晴姊学的…”

一群人被她这样子逗的都起了哄的笑着,後来大家又彼此寒暄了一下,陈晓就因为明早有飞机要赶先离场回去了,徐侑希看大家又安静下来,又敬了大家一杯,让大家当作是朋友聚餐,不要太拘谨。

斐清清从刚才看见祈元泱给徐侑希涮r0u的那一幕开始,就很好奇祈元泱和徐侑希的关系是什麽,听到徐侑希这样说,就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那我想问个问题,我看了公司论坛有人留言说徐总和小祈本来就是旧识,这是真的吗?”

祈元泱听到自己名字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口就揶揄她:”斐清清,斐大组长,平时没看出来啊,你这麽八卦?不过你这消息也太慢了?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斐清清知道这人又故意惹她,嗔了她一眼,哼哼的说:”我又不是开发部的,ai说不说。”

徐侑希笑了笑,主动解释了她和祈元泱大学同学的关系,以及她们毕业一起进了公司,後来一个留在本部和一个去了分部的原因。

斐清清听完坏笑了笑:”那徐总有没有什麽祈组长的糗事可以和我们说说的?”

祈元泱瞪了斐清清一眼,随後转头对着徐侑希扁了嘴说:”我先把话放在这,咱们快十年的交情,你最好行使你的缄默权!”

徐侑希无奈又不是我惹你,不过还是照做的对斐清清摆了摆手,食指抵在了嘴唇上,嘘。

斐清清和祈元泱接着继续互怼着,大家被她们逗的笑乐乎了。

可是从刚才起徐侑希就发现了温漫不太高兴的样子,这人饭没吃多少就停了筷子,整桌的人都没有人发现温漫有一丝的不对劲,她想了想也觉得合理,毕竟温漫天生长了一张冷清淡漠的脸,根本没有人能辨认出她现在只是没有表情还是不高兴,也就除了她能看的出来了吧。

她太清楚这人如果心情不太好会有什麽样细微的变化了,温漫不开心时总会不自觉的垂了垂眼眸,放在桌上的左手会轻轻地握拳,然後大拇指有意无意的慢抚着食指侧边,就这样不露声se,隐藏着自己的不快乐。

徐侑希轻咳了一声,泰若自然地问了句:“温总,是饭不好吃吗?怎麽不动筷了?”

温漫垂眸的眼,抬了抬对上了徐侑希的,淡淡露出了一抹笑:”很好吃,只是身t不太舒服。”

陈晓晴有些紧张地问:”温总,哪儿不舒服了?我有带常备药。”

“没事,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吃。”

徐侑希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眉头也跟着拧起,祈元泱大腿轻碰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祈元泱传了封讯息给她:”担心就去看看。”

徐侑希心里叹了口气,然後起了身:”我也去趟卫生间。”

徐侑希去了卫生间後没看见温漫,她去了柜台问了服务员:”不好意思刚刚有没有人走出去?是一个穿着白衬衫黑se西装k的nv人。”

服务员带她走出去餐厅,指着走道底部的一个出口,是百货的一个户外露台。

这些天北城迎来了一波锋面,气象台报导晚间都会有雨来着,她回头向服务员要了自己刚才寄放的外套,径直的走向了露台。

雨不大,可顶楼的风还是吹的她打了一哆嗦,露台上只有寥寥几人,徐侑希只瞥了一眼就看见了她。

温漫背对着她靠坐在了木椅上,任由发丝随着风飘洒舞动,不时有些雨雾被风带了进来,温漫就这样孤伶伶的独坐在那,她蹙着眉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上前去,手里的外套被她不自觉得攥紧了。

温漫手上轻r0u着酸疼的腿,眼神落在了这北城的繁华夜景,盏盏灯火闪烁,她想着刚才饭桌上别人亲密的给徐侑希涮r0u的模样,垂了眼眸想起了曾经她也曾这样做过。

那年初二期中考,徐侑希画漏了英文答题卡,结果本来是她最擅长的科目却考了个倒数第三的成绩来,心情郁闷的谁都不想搭理,就连温漫和她说话,她都提不太起劲。

今天本来是温阿姨说好给她俩弄一顿考试後的庆祝火锅,结果现在饭桌上徐侑希还在闷闷不乐的,用着筷子玩着饭碗里的米。

刚才安慰的话大家都说了一轮了,全家人现在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什麽哄着她,温漫本来一路回家还觉得徐侑希安静下来一天也不是什麽坏事,可现在看着贪吃鬼连ai吃的牛r0u火锅都不吃了,心里却生出一点不悦来,她夹了一片牛r0u在锅里涮着,熟度是徐侑希喜欢的,然後夹进了徐侑希碗里。

徐侑希呆呆看着碗里的r0u,转头又呆呆的看着她,来回的做了三遍,温漫看在眼里,心底觉得好笑,可她脸上还是一副淡漠神情,对着徐侑希抬了抬下巴示意着她:”吃饭,别想了。”

以前每次吃火锅时,徐侑希就会撒娇求着温漫给自己涮r0u,可她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每回最後都是温阿姨弄给她吃,才让她消停下来。

可是今天的温漫居然主动给自己弄了,还记得她总念叨r0u不能太熟的话。

温漫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想到这她心情就好了大半,终於愿意露出笑颜,夹了碗里的r0u放进了嘴里嚼了嚼,滑neng感带着香气,四溢着她的味觉,她餍足的对温漫说:”好吃。”

鼓着脸,圆着眼眸,又说:”那你在帮我多涮几块?”

温漫见她心情好了,又会和自己撒娇了,她浅了浅笑,点了头。

至那以後,徐侑希吃火锅就再也没自己涮过r0u了,她只吃温漫弄给她的。

可现在那个专属於她的位置,已经不在是自己了,温漫叹了口气。

徐侑希的这十年有别人陪伴着她,真的还需要自己吗?

当初决定回来是不是错的?

她看着表,出来快十分钟了,如果不回去会被误会的,还是先回去吧。

她起了身,可脸se却一白,腿疼的让她突然一脚软跌回了椅子上,可背上却没有撞上椅背的钝感,反而像是砸在了一柔软上。

徐侑希从刚才就蹙着的眉,现在又加上了忧心的眼神,声音着急了的问:”你哪里不舒服?”伸手扶稳了她的腰,让她坐好在椅子上。

“腿疼,你…怎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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