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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宁市公安局今天下午出警了个大案子,仙河镇区东升小区有人报警称遇到了入室抢劫,警队的队员出警俩小时后音信全无,支队长庭檐声赶到后发现是个屁的入室抢劫,是户主老爷子的儿子回家偷他的存折被他发现了。

父子俩又打又骂一下午,死活不让警察走,庭檐声先站在门口抽了根烟,进屋把自己刚收没几天的小徒弟从两人中间扯了出来。

赵清河一个踉跄,扶着沙发背站稳后转身一看,他师父已经反手把那个不孝子按在了餐桌上,另一只手抓着老爷子挥舞的拐棍,往后轻轻一推,老爷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庭檐声这才松开抓着拐棍的手,然后从腰带上拿了副手铐,把不孝子给拷上了。

“师父……”赵清河有点迷茫地叫了他一声。

庭檐声把手里的人往赵清河怀里一扔,“涉嫌贩毒,带走。”

声音不高不低但十分有压迫力,原本一直在骂骂咧咧的不孝子瞬间噤声,老爷子颤颤巍巍站起来,正要说什么,庭檐声伸出两根手指探进不孝子胸前内兜一夹,指间一包白粉,用透明胶带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白粉主人宝贝得很。

三人下楼时刚才消失的那个小警察正拎起来一袋子肉饼上楼,看见他们队长忽然出现吓了一跳,往楼道墙上一靠,“队长……”

庭檐声看了他一眼,“饿成这样?”

“不是!”小警察赶紧解释,“那大爷非要吃,说不给他买他就晕倒了,我就……”

听到这话,庭檐声下楼的脚步一顿,看起来想发火,又忍住了,但还是把赵清河和小警察吓得不敢出声,跟着他上了警车。

警车上刚才那个不孝子还在给自己求情,求完赵清河又去前面抓庭檐声的衣服,赵清河赶紧把他拉回来,跟小警察说了说下刚才的事。

警车还没开出小区大门,旁边单元楼后面忽然跑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直接横在警车前面,庭檐声猛地踩下刹车,皱着眉打开车门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拦警车……”

话还没说完,中年妇女已经扑了上来,抓着庭檐声的胳膊又哭又喊:“警察叔叔您来得正好!我妈他被神棍给骗了,死活拉不走,正在后门烧钱呢!您快管管啊!”

赵清河忙不迭地下车后正好听见这话,赶紧拉着妇女让他松开庭檐声,“大姨,我们是刑警队的,您这事儿不归我们管……”

庭檐声忽然打断了他:“你们回去吧,我去看看。”

说完就去车上拿了外套穿上,跟着大姨走了,赵清河在原地愣住,不知道他师父原来还是一个热心肠。

小区后门很偏,几乎没人走这里,大姨一路上边骂神棍边说她家里那点破事儿,什么她哥死十几年了她妈死活不信,非要给儿子招魂回来……

“招回来干什么!敢情遭罪的不是我们!”

庭檐声一路都没出声,连个附和似的嗯都没有,到了后门天都快黑透了,老远就看见一束火光摇摇曳曳地燃烧着,两个人影在火盆后面,还在往里放金元宝,场面非常诡异。

大姨见状更加不淡定了,冲上去就抢,“妈!怎么还没烧完,您跟这骗子买了多少啊!”

“什么骗子,这是大师,你哥都跟他说话了!”

那个骗子靠墙站着,看着母女两人争执也纹丝不动,置身事外,庭檐声从口袋里拿出警察证,绕过火盆走过去,正要展示证件,腊月的北风猛然一吹,火苗摇晃着,面前的人被照亮了半张脸。

很漂亮的一张脸,雌雄莫辨,剪得又薄又碎的头发长到脖子上,鼻梁上有颗痣,肤色白,所以痣也很浅。

这样漂亮的一张脸上全是不耐烦,扇了扇吹过来的烟灰,瞥了一眼面前的警察后,脸上的不耐烦一瞬间就变成了惊恐,然后转身就跑。

庭檐声也愣了一秒,但条件反射比他脑子要快,在神棍转身的时候就抓住他的胳膊一拧,反手将人按在了墙上。

濯枝雨被这一下撞得眼冒金星,那点害怕立马变成了愤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骂了起来。

“庭檐声你是个死人啊有没有点分寸!你他妈把我脸都撞烂了!”

声音非常大,直接盖过了母女俩的争吵和北风的呼呼声,但庭檐声不为所动,手上的力气一点没松。

濯枝雨喘了两口气,脸都被冰凉的墙冻僵了,正想再骂两句,身后忽然传来一股热气,他眼睛往后一撇,看见了庭檐声轮廓分明的侧脸。

“濯枝雨,真是你?”

“是你爸爸我!”

庭檐声拉着他转回身,抓着他胳膊的手没松开,力气大得要命,别说甩开,濯枝雨动都动不了。

这时一辆警车停在了路边,是赵清河,已经把上一个送回了警局又回来了,下车后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喊:“警察!不许动!”

庭檐声终于把目光从濯枝雨脸上挪开了,看了赵清河一眼,赵清河在黑暗中根本没看到庭檐声的眼神,把证件一亮,然后收起来,问庭檐声:“师父,怎么办?”

“把火扑灭。”庭檐声说,然后对那母女俩说:“违反禁燃规定,交罚款。”

“好。”赵清河马上拿出执法记录仪,目光在庭檐声和被他抓着的人之间看了看,“这个呢?”

濯枝雨立马看向庭檐声,目光非常凶狠,但庭檐声视若无睹,沉声道:“这个带回警局。”

“凭什么她们只是罚款我要被拘留!”

警车上濯枝雨在后座喊了一路,把车座和窗户拍得啪啪响,恨不得掀了车顶跑路,赵清河抓不住他,挨了他好几巴掌。

开着车的庭檐声岿然不动,“涉嫌诈骗。”

“骗你妈个鬼啊我都没要她钱!”濯枝雨吼了一声。

“注意你的言辞!这位先生。”赵清河厉声道,被濯枝雨狠狠瞪了一眼后,又有点心虚地改口:“……这位女士?”

濯枝雨张口就骂:“你也是傻逼吧男女不分啊!”

车在警局停车位上停下,庭檐声下车打开后面车门,直接把濯枝雨拉了出去,打断了两人的争辩。

“你他妈轻点不行啊!”濯枝雨又骂道。

庭檐声没说话,走路的步子倒是小了点,濯枝雨被他抓在手里像个玩具,忍不住嘀咕:“还是那个死样儿。”

濯枝雨在办公室坐了十分钟就被放出来了,他没有收钱,不属于非法经营,更不不存在诱骗,赵清河问到后面都有点尴尬了,实在不知道庭檐声把他抓回来干什么。

“我能走了吗?”濯枝雨没好气地问,没等赵清河回答就站了起来,推开门出去了,没想到庭檐声就站在门口,吓得他后退了一步,又把门关上了。

庭檐声推开门,示意赵清河出去,然后关上门看着濯枝雨,两人沉默半天,庭檐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关你什么事。”濯枝雨抱着胳膊不看他。

“那我问点儿关我的事。”庭檐声不疾不徐地冲他走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濯枝雨看见他这样心里有点发毛,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桌子上。

庭檐声走到他面前,两人离得很近,庭檐声微微屈腿,膝盖顶开了濯枝雨的双腿,他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擒住濯枝雨的双手,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你现在是男的还是女的?”

濯枝雨反应过来的时候,庭檐声的手已经隔着内裤摸到了他的腿间,濯枝雨腿根一抖,挣扎着往后躲,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

“你干什么庭檐声!”

庭檐声已经摸到了他生殖器后面凹陷进去的那条缝,没再继续,把手伸出来后还给他拉好了拉链,语气淡淡地说:“没做手术啊。”

“做你妈。”濯枝雨躲他躲得半个屁股都坐在了桌子上,两只手还被庭檐声抓得生疼,“放开我!”

庭檐声没放,“你现在住哪?”

“关你什么事儿!”

“确实不关我事,也不重要。”庭檐声点点头,忽然拿出手铐把濯枝雨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拷在了一起,然后把外套往上一搭,就这么带着濯枝雨往外走。

“我操你大爷庭檐声……”濯枝雨震惊得声音都低了,“十年不见,你他妈终于疯了是吗。”

“是。”庭檐声承认得很快,带他到停车场里一辆黑色悍马前,打开驾驶室的门把他推进去,一直推到副驾驶上,濯枝雨挣扎不开,坐好后被拷着的手都红了一圈。

庭檐声锁上车门,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给自己解开了手铐,濯枝雨看着他又把钥匙放了回去,当即瞪大了眼,“你不给我解开?”

庭檐声把手铐拷在了车顶的把手上,“怕你跑。”

“我就算跑也是应该跑!”濯枝雨又喊了起来,被迫举着一只胳膊,“你带我去哪?”

“我家。”庭檐声说完这两个字,一路上任由濯枝雨怎么骂他都没开过口,到了小区停车场后下车,给濯枝雨打开手铐。

让他下车之前,庭檐声一手撑着车顶,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人,低声说:“别跑,不然我就让你再也不敢跑了。”

濯枝雨没听懂这句话,但庭檐声的样子太陌生,和十年前上学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十年前庭檐声话也少,有些高高在上的冷漠,但浑身上下没有现在这种让人害怕的戾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枪顶在自己脑门上。

濯枝雨张了张嘴,没说话,漂亮的杏眼瞪着面前比他高出快一头的人。

见他这样,庭檐声才给他解开手铐,抓着他的胳膊上楼了。

庭檐声的家很大,独占一整层楼的大平层,装修布置都很简单,没一点儿人气,濯枝雨一进去就觉得跟监狱没什么分别,待久了让他喘不过气儿。

庭檐声没带他参观自己的房子,直接把他带进卧室,扔在了床上。

倒进床里的一瞬间,濯枝雨才明白过来庭檐声想干什么,他猛然坐了起来,一头撞上了庭檐声的胸膛,又倒了下去,嘴里还不饶人:“庭檐声你敢碰我就死定了!”

“怎么死?”庭檐声语气平缓,按着他的腰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然后利落地拉下他的内裤,把他的膝盖往旁边一掰,露出那道浅粉色的肉缝,和十年前没什么不一样。

但十年前庭檐声并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被濯枝雨甩了一巴掌,等他反应过来濯枝雨已经跑了。

濯枝雨抬腿就踢,“你他妈变态吗看什么看!”

庭檐声抓着他的脚腕压了下去,然后伸手摸了一下严丝合缝的穴口,“这十年有别人看过吗?”

濯枝雨猛地抖了一下,咬牙切齿:“关你屁事!”

食指伸进去一个指节,立马被温热的肉壁吸住,很紧,濯枝雨用力咬着下唇,眼周发红,庭檐声仍然表情淡漠,好像摸人的不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有没有别人看过。”

身体里的异物感太强烈,濯枝雨有些疼,不敢动了,他松开牙齿,低声说:“没有。”

“嗯。”庭檐声点了下头,伸出手指后在饱满的肉缝上摸了摸,把那点透明的水都抹在了上面,“真乖。”

濯枝雨偏开头不看他,但庭檐声明显还不想放过濯枝雨,也不在意他的动作,摸着他的下面又问:“为什么走。”

这下濯枝雨直接闭上了眼,一副死都不开口的模样,庭檐声也没逼问,放在濯枝雨穴口的摸了摸,然后手指找到一处地方,毫不犹豫没有一点缓冲地用力按了下去。

濯枝雨瞬间睁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着的呻吟,苍白的面孔染上一抹红晕,眼泪都出来了,黏在睫毛上,十分可怜。

庭檐声微微愣了下神,他很少见濯枝雨这种样子,无助脆弱,任人摆布的样子,在他记忆里,濯枝雨一直是趾高气扬的。

非常惹人烦,可是真的漂亮。

“不说吗?”庭檐声回过神,又问了一遍,濯枝雨仍然是那个姿势,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下颚和脖子抻出一道漂亮的线条,像期待交颈的天鹅。

濯枝雨的阴茎已经半硬了,要抬不抬地趴在腿间,庭檐声捻了捻指尖黏腻的液体,然后蹭到了濯枝雨的性器上,用水当润滑,他握着濯枝雨的性器从下往上用力撸了一下,指尖停在圆润小巧的鬼头,来回摩挲揉捏。

濯枝雨的腿在抖,庭檐声发现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松开后发现濯枝雨已经完全硬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忍着不出声的。

但庭檐声也不是非要他出声,他就是想听个回答,但濯枝雨铁了心不说,庭檐声便放过了他可怜的阴茎,又摸了摸已经张开一条缝的穴口,透明微腥水顺着肉缝流下去,有些反光发亮。

庭檐声没去摸那里,也没再把手指伸进去,他抬起腿把濯枝雨的腿压住,又抓着他的双手按在他的肚子上,然后扬起右手,一个巴掌狠狠落在了濯枝雨饱满发红的逼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肉缝就是瞬间就变红了,错落着几道深红的指印,庭檐声用劲儿不小,手上还有常年练枪留下的茧子,但濯枝雨猛地缩了一下,还是没出声。

庭檐声用两根手指轻轻扒开他的穴口,阴蒂颤巍巍地露了出来,已经变得又硬又大,庭檐声松开压制着濯枝雨的左手,然后就着右手这个动作,又一巴掌甩了下去。

“啊!”濯枝雨猛地扭过头,上半身狠狠往上抬了抬,几乎坐起来,短促的尖叫一闪而过,濯枝雨又咬住了下唇,只剩一点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唇缝里勉强漏出。

“说不说。”庭檐声抬手又扇了一巴掌,阴唇被他扇得抖了两下,已经变成了深深的血红色,又疼又爽,濯枝雨的眼泪顺着眼尾簌簌落下,滑进鬓角里。

“你他妈……再打一下试试……啊!庭檐声你去死吧!”

庭檐声连着打了两巴掌,连腿根都扇红了,阴蒂肿得不像话,庭檐声被濯枝雨骂了一句,不打了,手指冲着阴蒂就按了下去,然后压在肉缝里慢慢揉捏。

“唔……庭檐……轻点……疼……”

“疼吗?”庭檐声手指上的茧子摩擦着濯枝雨的阴蒂,按在指尖不停揉捏着,动作越来越快,濯枝雨的声音也越来越高,乱蹬的脚踢在庭檐声身上,庭檐声不为所动,按着他的腰玩他的逼。

“我说了疼……啊……庭檐声……慢点儿……庭檐声!”

濯枝雨的声音很好听,又细又软,说话的时候很难听出是男是女,叫起来更好听,尤其是这样叫庭檐声名字,给庭檐声一种自己已经插进去的错觉。

庭檐声又用力按了几下,濯枝雨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了,细长的手指摸索着抓住庭檐声的胳膊,一双不停流出眼泪的眼泪终于看着庭檐声,终于软着嗓子叫他:“庭檐声不行……我要……要……”

“要吗?”庭檐声声音很低,问完后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濯枝雨骤然吸了口气,大颗泪珠涌了出来,抓着庭檐声胳膊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声音发抖地说:“你去死吧姓庭的……”

“我死了你怎么爽。”庭檐声轻轻挑了下眉,忽然用手掐住他的脖子,目光里带了些阴沉的凶狠,仿佛已经忍他到极限,“我再问你一遍,当年为什么要走。”

手指又用力揉了一下,濯枝雨皱起眉毛,一副哭狠了的模样,声音细若游丝:“因为……”

“因为什么?”庭檐声俯下身子,几乎碰着他的鼻尖那样近,问他。

“因为……讨厌你。”濯枝雨说完这句话,庭檐声只顿了两秒,然后手指忽然抬起来,放开了濯枝雨的肉缝,不等濯枝雨再叫出声,又重重的按了下去,用比刚才还要快还要用力的动作揉捏着他的阴蒂,余下的手指轻轻插进去两根。

“啊啊……庭檐声……够了……唔……”

庭檐声的动作没停,在濯枝雨高潮后还在用力摩挲,另一只手滑下去握住他的阴茎飞快地撸动起来,没几下就喷出稀薄透明的精液,在射出来的一瞬间濯枝雨的穴里就流出一汪又一汪透明的水,很快浸湿了身下的床单,流了庭檐声满手。

濯枝雨浑身都变得粉红,失身的双目死死盯着庭檐声,微张着嘴控制不住的叫出声来,庭檐声却不想让他如意,他偏了偏头,吻住了濯枝雨。

濯枝雨被放进浴缸里时还没从那个吻里回过神,直到温度适中的水浇在他头上,濯枝雨轻轻抖了一下,意识慢慢回笼,只觉得下半身又疼又麻,泡在热水里有些酸胀。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抬头看着面前给他洗头的人,庭檐声连警服衬衣都没脱,挽着袖子,衬衣下摆都整齐地扎进裤腰里,一副冷面无情的精英样,不像警察,倒像个什么领导。

濯枝雨想起今天在警局,有警察看到庭檐声叫他庭队。

庭队。还真是个领导,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队长,管别人坑蒙拐骗这种事儿的,估计是治安队,学习那么好家里又有钱,到最后当了个小民警,濯枝雨心说怪不得现在疯成这样了。

濯枝雨想到这的时候,庭檐声正在给他洗头发,洗发水搓出泡沫,抹在他的头上开始抓弄,他动作很小心,一点泡沫都没有弄到濯枝雨眼睛里,很有技巧地按着他的头皮,挺舒服的,濯枝雨闭了闭眼,被他按得脑子一抽,忽然叫了他一声。

“庭队。”

庭檐声的手顿了一下,偏头看他,用眼神问他怎么了,濯枝雨从小就能看懂他一个眼神在想什么,他仰了仰头,面上似笑非笑道:“警察强奸,要不要坐牢啊?”

庭檐声慢条斯理地给他冲掉头上的泡沫,眼皮垂着盖住眼睛,看不出情绪,他以为濯枝雨缓过来后肯定会和他大闹一场,他了解濯枝雨,自尊心极强,真把他逼急了跳楼也干得出来。

扒开他的逼扇了一顿这事,属于濯枝雨能把庭檐声杀了再自杀的程度了。

此时濯枝雨显然没有要跳楼的意思,情绪也还算稳定,庭檐声不清楚是他这十年脾气变了还是怎么,不过他倒是看出来了,濯枝雨这张嘴是一点都没变。

“想告我?”庭檐声放下淋浴头,胳膊撑着大腿坐在浴缸旁边看向濯枝雨,“可以。”

“可以你爹!我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吗!”濯枝雨哑着嗓子骂他,“你以为我不敢吗?”

“没有。”庭檐声说,表情淡然,“但是告我强奸需要取证,你需要去医院做下检查再去警局。”

庭檐声的手伸进水里,摸了摸濯枝雨已经被洗干净的下体,“不过现在已经无证可取了,你可以等我真的把你强奸了再去告我。”

“你大爷……”

这话直接把濯枝雨堵死了,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会去医院做检查,他有个逼的事连他亲爹都不知道,除了自己和老妈,庭檐声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所以当年在被他看到后,濯枝雨才跑得那么快,庭檐声反应过来他跑了的时候,濯枝雨人已经退学搬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跑,因为讨厌庭檐声。

这话是假的,就算今天庭檐声真把他操了,他还是会这么说,他身上的法地摸了一下,没抬头,不敢抬头,不好意思看庭檐声。

“不戴行吗?”声音很小,说完又补充道:“我没病,也不会怀孕。”

他看见庭檐声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然后一个吻落在他发顶,“真不能怀孕吗?”

被他这么一问,濯枝雨心里微微有点难受,但很快就想开了,抬起头对庭檐声说:“不能。”

庭檐声好像是嗯了一声,但又好像没有,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然后搂住了濯枝雨的腰,抱得很近,濯枝雨整个人贴在他怀里,鼻尖蹭着他的侧颈,他有些喘不上气,但不愿意推开庭檐声,只是张开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又含着那里轻轻嘬着。

濯枝雨的两套生殖器发育得都不完善,阴茎不大不小,但女穴有点窄,不过肉多饱满,细长的肉缝被厚厚的阴唇包着,扩张开之后露出里面深深的红色肉壁,穴口张开,吞吐间都是透明粘稠的淫水。

濯枝雨不想戴套,庭檐声就不戴,但又挤了半瓶润滑在他下面,到最后润滑油掺杂着濯枝雨的水,整个肉穴又亮又滑,庭檐声的手指都夹不住阴蒂,摸一下就滑进肉缝里面,濯枝雨被他扩张的动作折磨得脖子都红了,膝盖紧紧夹着他的腰,抱着他的肩膀咬他,含糊不清地说要他进去。

房间里都是润滑油的香气,濯枝雨躺进被子里时觉得自己都不太清醒了,眼前雾蒙蒙的,很快庭檐声的手就从他的阴茎摸到了他的脖子上,和以前每一次一样轻轻掐住,微微用力往下按,拇指放在他的动脉上来回摩挲,又痒又热。

“疼就跟我说。”庭檐声说完这句话,俯下身亲了亲濯枝雨的嘴,然后握着他的阴茎撸动了几下后,把自己的性器贴到了濯枝雨的肉缝上,慢慢蹭了几下。

“嗯…”濯枝雨细细地叫了一声,抬起一条小腿勾住了庭檐声的腰。

肉穴现在已经被润滑和淫水布满,庭檐声只蹭了几下,龟头就滑进了扩张开的穴口,庭檐声抬起眼看濯枝雨的反应,他用力扬了扬下巴,咬着下唇没出声,大概是还好。

阴茎前端全部被肉穴吞进去后,庭檐声掐着濯枝雨脖子的手忍不住更用力了一些,他叹出一口气,忍得难受,但怕濯枝雨受不了,眼睛紧紧盯着他看着,慢慢把自己的东西往里送。

进去一半时濯枝雨终于发出了点声音,他松开了牙齿,张开嘴呼出一口气后,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疼吗?”庭檐声摸了摸他的脸,被濯枝雨一把抓住手,他抬了抬头,眼泪晶莹剔透地挂在睫毛上,像只可怜的猫,他说:“庭檐声,你亲我一下。”

庭檐声反扣住他的手,拖着他的后脖颈吻在他的眉眼上,顺着往下,鼻尖,脸颊,嘴角,最后轻轻吮吸着他的舌尖,安抚地在他口中慢慢舔舐。

濯枝雨被亲得舒服,放松下来,肉穴忍不住又吞进去一些,大半根都插了进去,庭檐声看着被撑开的穴口,在周围摸了摸,没流血,也没受伤。

肉穴咬得很紧,庭檐声全都插进去的时候一时不敢动了,喘息声慢慢发了起来,他摸着濯枝雨的脖子,声音带了点气音,“濯枝雨,你好深啊。”

“唔……”濯枝雨眼中又流出一串泪珠,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后,感觉自己终于能动了,抬起腿轻轻踢了踢庭檐声的腰,“你…快点动啊……”

“不难受了吗。”庭檐声说着就抽出来一点又慢慢插进去。

“啊……太深了…”濯枝雨的腿立马软了,顺着庭檐声的腰滑了下去,被庭檐声的大手捞住,往外掰开更多,然后慢慢插得更深更重。

濯枝雨被这几下撞得发抖,下意识想蜷缩起身子,但他被庭檐声压住,动弹不得,只有肉穴一阵一阵地发紧,用力吸住庭檐声的性器,不愿意他出去似的。

濯枝雨脸上的痛楚完全消失后,庭檐声这才松开他的脖子,弯下腰亲了亲他后,终于加快了动作,每一下都抵着肉穴里最深处的地方又顶又撞,每一下都很用力,很快就把濯枝雨操射了一次,然后搂着他的背,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大开着双腿坐在他身上,敞开的肉穴完全把庭檐声的性器入秋吞了进去,操得濯枝雨一时都发不出声音,放在他肩膀上的指甲用力掐进他的肉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呜咽着哭起来。

庭檐声单手箍住他的腰背,濯枝雨很瘦,柔软的胸口贴在怀里发烫,不过没有他的小穴热,那里面还是软的,不平整的皱褶被庭檐声的龟头一次次的抽插碾压开来,直到最后插进最深处,抵着凸起的软肉戳弄,插进去每一次都狠狠碾过,操得濯枝雨弓起身子,咬着他的肩膀,哭叫着喊他的名字。

“再叫大点声。”庭檐声闷哼着贴在他耳边劝哄他,掰开濯枝雨因为快感想要后退并紧的双腿,抚摸那条流出淫水的肉缝上面露出的阴蒂。

濯枝雨很快射了两次,高潮过的身体轻轻抽搐着,任由庭檐声摆弄,庭檐声亲着他的乳头,用力把他顶撞得颠起来又重重落下,又快又狠,这个姿势插得更深,不知道忽然顶到了哪一处,濯枝雨终于受不了蜂拥而至的快感,不受控制地用力夹紧了肉穴,但很快又被庭檐声操开了。

“…慢点,不要这么……这么深……”濯枝雨仰着头,被猛一下插得太深,抓着庭檐声的胳膊慢慢吐出一口气,眼泪顺着眼尾就流了出来,“太深了…操到我那里了……”

庭檐声把他眼尾的泪痕擦干,手指揉了揉他哭红的眼尾,一下看起来像哭红了眼尾,沉声说:“哪里?告诉我,操到哪里了。”

“我不知道……呜呜……别顶那儿…”

“不是不能生吗,”庭檐声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抵着那处地方又快又狠地顶撞,“怎么有子宫?”

庭檐声的眼睛忽然微微发红,动作比刚才狠厉了数倍,他一边深深地操进濯枝雨的宫口处,一边掐住他的下颚逼他睁开眼看着自己,“说话,小雨,是不能生,还是不想给我生。”

“不……不是……”

庭檐声抽插得快,濯枝雨连叫声都不连串了,他的乳头最敏感,稍稍一碰身下的水就要开闸似的往外流。

他哆嗦着手去摸自己的阴蒂,被庭檐声一把抓住,小乳头被庭檐声咬进嘴里嘬,舒爽得他挺胸将自己送出去,被操得浑身发软,想去摸自己阴蒂的手用不上力,又哭着叫庭檐声摸。

“你摸摸我的……我下面……庭檐声…!”

“说了就给你摸。”庭檐声用力抓着他的手,放到他的胸前让他自己摸自己的乳头,插在他体内的阴茎专门磨着宫口顶弄,濯枝雨的小腹被铺天盖地的快感爽得酸胀发麻,哆哆嗦嗦地抓了下自己的胸,哭着承认道:“我不知道……能不能……但是…”

濯枝雨好不容易抬起眼看向庭檐声,泪水涟涟眼睛朦胧,似乎已经没了些意识,却还是倔强地看着面前正在操自己的人。

“我想给你生。”濯枝雨说着,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流到他的鼻尖和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庭檐声身上,烫得庭檐声眼眶发红。

庭檐声愣了不过半秒,便又紧紧把人按进自己怀里含住他的双唇用力亲吻着,身下动作又快了起来,恨不得把濯枝雨操透,把他的整个肉穴子宫射满,永远身上都有自己的味道。

濯枝雨的肉穴被庭檐声操成了成熟的深红色,像熟烂的浆果,夹在白皙的腿间,色情漂亮,不断吞吐着庭檐声硕大的性器,窄窄的穴口被完全撑开,把整个阴茎都吞进去,变成了饱满的圆口,仿佛就是为被庭檐声的阴茎操才长出来的。

胸口和锁骨被庭檐声咬得殷红一片,濯枝雨低头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这样的痕迹,连肚子上都布满吻痕,濯枝雨的腰臀都抬起来张开了被插,他被庭檐声抱着,低头看见他的性器插的那么深,自己削瘦平坦的小腹都微微凸起,真像怀了孩子。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濯枝雨就尖叫着喷出水来,阴茎也不知道第多少次射出精液,黏了两人一身,庭檐声好似感觉不到,肉穴高潮带来的紧致感让他每一次抽插都有着费力,甚至是绞着他的性器不让他离开,庭檐声忍不住仰头深深吸了口气,大手用力掐着濯枝雨的后脖颈。

濯枝雨这时还没缓过神,又被他上下操弄起来,他看着眼前线条流畅漂亮的脖子和胸膛,下意识凑过去亲了亲那里凸起的喉结,轻轻咬了一下后,又去拼庭檐声的锁骨,细细地啃咬着。

庭檐声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认真亲吻的人,喉结滚了滚,他低头亲在濯枝雨从小到大都明亮透彻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非常漂亮,庭檐声见过最纯粹的喜欢,就是从濯枝雨这双眼睛里看到的。

后半夜,濯枝雨半昏半睡,被放进浴缸里是睁了睁眼,水汽氤氲,濯枝雨脸上很快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眨了眨眼,后知后觉自己靠在庭檐声怀里,稍微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锋锐的下巴。

庭檐声捧着水给他洗脸,动作轻柔地洗干净他脸上干掉的泪痕,才给他洗身上。

“唔…疼。”濯枝雨缩了缩脖子,整个后背贴到庭檐声怀里,他身上全是被庭檐声咬出来的吻痕,深红粉红一大片,锁骨皮肉薄,有几处都破了皮。

“我轻点。”庭檐声哑着嗓子说。

他掰开濯枝雨的大腿,去洗他的下体,已经肿得看不见穴口的肉缝还是很深的红色,庭檐声用手指轻轻拉开一点,乳白色的精液就缓缓流了出来,到最后还剩一些在里面,庭檐声伸进一根手指轻轻勾弄,给他清理干净。

濯枝雨进浴缸之前刚高潮过一次,还很敏感,被庭檐声的手指一插他就下意识往后躲,结果贴得庭檐声更近了,他推了推庭檐声的手,小声说:“不来了。”

“我知道。”庭檐声笑了一声,“给你洗一下。”

“哦。”濯枝雨点点头。

他又困又累,脑子昏昏沉沉的,一点多余的精力都没有,庭檐声要干什么都随他,最后被他抱着从浴室出去,沾上枕头就昏睡过去了。

庭檐声一夜没睡,看濯枝雨睡熟后就关上了制服,站在阳台上,吹着腊月半夜的北风抽了四个小时烟,天亮了以后整个人都有点走不动路,浑身僵硬地带着一身烟味出发去警局了。

刘局今年五十八,快退休的这两年仙河镇区没出过什么大案子,过得很舒心,每天乐呵呵的,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庭檐声正站在门口等着他。

看见他来了,庭檐声站直了,“刘局。”

“小庭这么早啊,等我呢,”刘局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有事啊?”

“有点事。”庭檐声跟进去,把门关上。

“案子的事?”刘局脱下外套,慢悠悠地开始拿茶叶,烧热水,“还是晋升刑侦队总副队长的事。”

“都不是。”庭檐声站在办公室中间看着刘局来回溜达,说:“刘局,我想调到治安队,去巡警队也行。”

刘局手一哆嗦,刚沏好的一杯茶水泼出去半杯,他甩了甩被烫着的手,聋了似的反问:“你说什么?”

庭檐声接过他的杯子又倒满水,给他放到办公桌上,才说:“我不想在刑侦队了。”

刘局坐在椅子里,一脸复杂地盯着面前局里最年轻的一级警司,半天都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前几天你被毒贩跟踪的事了,这件案子缉毒队还没定性,你不用担心毒贩会把你扯进去,而且这些年你经历的……”

“刘局,我不是怕那个。”庭檐声打断了他,声音不高不低语气平缓,“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想调到安稳一点的岗位。”

庭檐声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不然也不会二十六岁就走到一级警司的位置上,更不是意气用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刘局很了解他,所以这时候更不能理解他的决定。

“我不同意。”刘局一下沉了脸,“小庭,你现在是竞争副队长的重要时刻,三队的脖子你交给你的副队,让他配合范队长,你近期就老老实实别出岔子,不要给我没事找事!”

庭檐声没应他的话,把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到桌子上,“刘局,申请报告我写好了,您有空帮我签个字,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庭檐声!”刘局腾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滚出去!”

庭檐声听话地滚了出去,回到办公室穿上大衣,赵清河刚到办公室,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凑过去跟他说话,“师父,您要去哪,需要我开车吗?”

“不用。”庭檐声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又退回来,看着赵清河,“你最近表现不错。”

“啊?”赵清河一脸惊喜加惊恐,没敢说话。

“以后我不是你师父了,我会跟副队说让他带你。”庭檐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我靠。”赵清河呆呆地自言自语了一声,立马追了出去。

“师父您什么意思啊?您当上副队长也能收徒弟啊!”赵清河在楼梯上堵住庭檐声,“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您别不要我啊,我就是反应慢了点,但我愿意学!我很想跟您一样当个好警察的!”

庭檐声靠着扶手,第一次对赵清河笑了笑,“清河,你为什么想当警察?”

赵清河下意识道:“因为……想维护正义。”

“那你应该去当律师。”庭檐声随口打了个岔,又说:“我不是好警察,我也不想当警察,以前做什么我都无所谓,现在不行了。”

说完庭檐声就绕过他继续下楼了,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愣在原地的赵清河跑了下来,冲他喊:“为什么不行!”

庭檐声没回头,背影挺拔英俊,不疾不徐地往外走着,抬手冲赵清河挥了下手,说:“家里有人了。”

语气轻描淡写,还有点不明显的放松。

赵清河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当场梗住,看着庭檐声逐渐消失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天气好,太阳很大,阳光被遮光窗帘一挡,整个房间都变得昏暗起来。濯枝雨醒的时候一时分不清这是早上还是傍晚,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是下午了,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

他浑身又酸又疼,一点力气没有,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翻了个身,动了动抽筋的大腿,这才发现身旁还睡着一个人。

濯枝雨立马停下了动作,轻轻又转了下身子,面向庭檐声躺着,他不知道庭檐声是不是午睡睡过了还没去上班,但看起来睡得很熟,濯枝雨不想叫醒他。

庭檐声睡着侧躺着的样子也很好看,脸枕在枕头上也没有变形,冷淡的五官因为熟睡柔和了一些,一只手放在濯枝雨的枕头上,不知道是不是想抱他。

濯枝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拎起自己枕头上的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睡梦中的庭檐声似乎有所发觉,胳膊一泉,把濯枝雨拉进了自己怀里,大手放在他背上,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肩膀,将濯枝雨整个人几乎趴在自己怀里,然后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不动了。

濯枝雨闻见了淡淡的烟味,和沐浴露的香味混在一起,组成一股很独特的,属于庭檐声的味道,濯枝雨盯着面前的锁骨,上面还有很淡的牙印,是他咬的。

盖了个戳儿。

濯枝雨有点高兴,抿着嘴笑了好一会儿。

“笑什么呢?”

头顶忽然响起说话声,把濯枝雨吓了一跳,然后立马从庭檐声怀里滚了出去,抱着被子推回自己睡觉的地方,“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庭檐声说,声音哑得厉害,不像说谎。

“哦,”濯枝雨生硬地看着他,随口说:“我大腿抽筋,才找的。”

庭檐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摸了摸濯枝雨的大腿,“哪儿抽筋?”

“都抽。”濯枝雨说。

庭檐声没说什么,把他的腿放到自己腿上,不轻不重地给他捏腿,濯枝雨觉得舒服,没躲开,他的大腿上也有好几个破皮的牙印,庭檐声仔细地避开,怕他喊疼。

捏了一会儿,濯枝雨又看了眼手机,问:“你不去上班吗?”

“休假了。”庭檐声头也不抬地说,“最近都不去。”

濯枝雨想问他忽然休假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但觉得太自作多情,最后也没问,被庭檐声抱到卫生间去洗漱了。

吃过午饭,濯枝雨半躺在沙发里看绘本,他不爱看大段的字,某天从庭檐声的书房里翻出一本绘本,画的是小镇故事,倒是很有意思,能看很久,他看得仔细,又不常看,到现在只看了一半。

下午的阳光穿过阳台笼罩着半个客厅,濯枝雨躺在有阳光的那一边,咬着指甲看得认真,看了两页后无意间一抬头,正好和庭檐声的目光碰上,对方站在客厅中间,双手插兜,目光柔和,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看什么!”濯枝雨有点不好意思。

“看你。”庭檐声说。

濯枝雨脸红了一下,换了个姿势背对他,嘀咕了一句:“不许看。”

庭檐声便没再看,去了书房。

濯枝雨趴在沙发背上盯着绘本好一会儿,一点都没看进去,满脑子庭檐声刚才看他的目光,脸又热了起来,看向半掩着门的书房。

这种和庭檐声安安静静共处一室的时候很少,濯枝雨今天其实很想离庭檐声近一点,这时看不见人,他有点烦躁。

庭檐声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濯枝雨扔下绘本,走过去推开了书房的门,庭檐声的书房非常大,光是书就放了整整两面墙,还带一个视野开阔的大玻璃窗,窗边有架钢琴,濯枝雨知道庭檐声会弹琴,他还听过。

“怎么了?”庭檐声从电脑前抬起头,哑了一天的嗓子终于好了点。

“无聊。”濯枝雨歪了歪头,靠着门框看他。

庭檐声笑了,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找我解闷儿吗?”

“嗯,”濯枝雨点点头,“能解吗?”

“能吧,”庭檐声把电脑关了,“你想干点什么?”

濯枝雨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表情绷着,一副高冷样儿,“给我弹个曲儿听听。”

庭檐声立马站了起来,“行。”

“就是上学的时候……你那次弹的那个。”濯枝雨赶紧补充道,“还挺冷门的,后来我再也没听到了。”

“那个啊。”庭檐声已经走到了钢琴旁边,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濯枝雨本来就底气不足,见他这样就卸了劲儿,有点失落地说:“怎么,忘了弹的什么了?”

“没忘。”庭檐声看了他一眼,在琴凳上坐下了,“那是首歌,你要是喜欢,我还能给你唱两句。”

卖艺呢。濯枝雨心里默默道。

庭檐声没翻琴谱,打开调音软件调准音后,试探着按了几个键,濯枝雨没忍住走了过去,把胳膊放在琴上看着他弹。

这首歌,无论是上学的时候还是这十年里,庭檐声都听过很多遍,还挺荡气回肠的,但是钢琴弹起来就减弱了气势,原版是喝多了倾诉,被庭檐声弹成了压在心底的秘密。

濯枝雨说的那次,是高一,当时两人的关系在众人眼里属于谁也看不上谁,但从小就认识,互相很熟悉,还是勉强能说几句话,有什么分组合作之类的事,要么同桌要么前后桌,那次就是音乐课,前后桌的两人用一架钢琴,结果濯枝雨不愿意弹琴,被音乐老师罚下课打扫琴房卫生。

庭檐声留下陪他了,但濯枝雨还是不高兴,琴房很难打扫,一不小心就会碰到琴,声音叮叮当当地乱响,到最后他干脆不打扫了,让庭檐声一个人擦琴。

“累了?”庭檐声也不生气,看都不看他,站在旁边擦琴。

十六岁的濯枝雨脾气比现在骄纵一些,没好气地说:“我讨厌乱响还难听的声音。”

“钢琴弹好了不难听的。”庭檐声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很好听。

“你会弹?”濯枝雨看了他一眼。

“会啊,”庭檐声也看他,还对他笑了一下,“你要听吗?”

濯枝雨不知道他真的会弹钢琴,从来没听他说过,他对庭檐声的注意力总是比对其他事多很多,便点头,“要。”

“那我随便弹了。”

当时庭檐声坐在窗户边的一架钢琴前,濯枝雨站在他对面托着脸看他,也是下午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温暖和煦,和现在一模一样,当时弹的就是这首歌。

庭檐声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弹奏,声音响起来的瞬间两人都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庭檐声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几欲开口唱出烂熟于心的歌词,到底忍住了。

他没跟濯枝雨说过,这首歌叫我是真的爱上你,是十年前他就想唱给濯枝雨的歌。

弹完后,庭檐声抬头看濯枝雨,那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没唱啊。”濯枝雨半天才说。

“忘了。”庭檐声说完,盖上琴盖,握住濯枝雨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你心情挺好的?”

“还成。”濯枝雨把手抽走了,“有事?”

“嗯,”庭檐声抬着头看他,“一直想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濯枝雨不上当,“问完这个问什么?为什么走,为什么销户,去哪了,干嘛了。”濯枝雨轻轻哼了一声,“少打听我的事,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庭檐声挑了下眉。

濯枝雨眯了眯眼睛,“我掐指一算,你要有烦心事儿了。”

“我……”

庭檐声话都没开始说,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没接,先看了一眼濯枝雨。

还真让他算着了。

庭檐声没避开濯枝雨,就站在那接了电话,“什么事?”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庭檐声心里因为给濯枝雨弹琴才生出的那点雀跃顿时烟消云散,脸都沉了下来。

濯枝雨见他这样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出去,他犹豫了一下,抬腿往外走,经过庭檐声时被他拉住衣角,濯枝雨站住,目光里带点茫然地看着他。

庭檐声挂了电话,把手松开了,“我回家一趟,你想……顺路出去转转吗,我带你去。”

濯枝雨腰还有点酸,不是很想出去,隔以前他肯定拒绝了,但这次他脑子忽然转了一下,看出来庭檐声是想让自己陪他一会儿。

很奇妙的感觉,濯枝雨心想。他第一次收到来自庭檐声别扭的期待,或者说,以前他对自己说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时,自己从来没听懂过,谁都不会听懂的,刚学会说话的小孩语言表达能力都比他强。

原来庭檐声也有不聪明的时候。

濯枝雨哦了一声,“那我去换衣服。”

庭檐声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明显愣了一下,才说好,濯枝雨在卧室里抬高了声调问他:“你家附近那个大超市还开着吗?我去那逛逛,想买东西了。”

“开着。”庭檐声走到门口说,濯枝雨正在挽裤腿,穿的还是庭檐声的衣服,幸亏他长得好看,衣服这么挽起一截也没什么突兀。

濯枝雨又问:“不会碰见你妈吧,我怕她看见我气晕过去。”

“晕就晕呗。”庭檐声说。

濯枝雨终于分给他一个眼神,表情复杂,“你可真行。”

庭檐声走过去蹲下,把他胡乱折起来的裤腿放下,重新往里挽得整整齐齐,说:“回来去买衣服吧。”

“我只有现金哦。”濯枝雨小声说。

“不用,我买单。”庭檐声把裤腿抻平,站了起来,濯枝雨微微歪头看他,想了想也没拒绝,只说:“包养我呢?”

庭檐声点点头,表情波澜不惊,“也行。”

“做你妈的梦!”濯枝雨骂道,绕过他出去了。

庭檐声父母家附近那个超市是个连锁的生鲜超市,东西贵得很,濯枝雨临出门把庭檐声骂了一顿,下车的时候倒是主动伸出手,要钱。

庭檐声直接从钱包里拿了张超市的购物卡给他,叮嘱道:“买什么都行,别乱跑。”

“知道了。”濯枝雨不耐烦地下了车,外面很冷,他抬腿小步往超市里跑,庭檐声给他拿了件自己最厚的羽绒服,濯枝雨穿着像个儿童偷穿大人衣服,裹成了一个大号的球,一弹一弹地消失在庭檐声的视线里。

庭檐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但他进去,才转回头,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开车往小区里去了。

家里的院门都是关着的,庭檐声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推了推院门,倒是没锁,他走到别墅门口,敲了敲门,没多久保姆就过了把门打开了,然后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去院子里给园丁帮忙了。

老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都没抬就开始说他:“钥匙指纹都有,这么多年回家就敲门,你是什么客人吗?”

“忘了。”庭檐声在两人对面坐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吃了么?”

“没吃也被你气饱了。”老妈冷笑了一声,“你还好意思问。”

“嗯。”庭檐声随口应道,又问:“吃的什么?”

老妈被他气得安静了一瞬,哐当把茶杯扔到了茶几上,“我前几天才跟你二叔一家说了你要提总队长的事,你今天就要调岗,庭檐声,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好了!”

“副队长。”庭檐声提醒道,“那怎么办呢,要不你跟他说我被嫌疑人给一枪崩残疾了。”

一直看书没说话的老爸终于咳嗽了一声,放下了书,镜片后的眼睛不满地盯着庭檐声,“别犯浑。”

老妈喊道:“这事刘局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跟我们说了,你早就被扔派出所去了,还想调岗?做梦呢!”

“派出所也行。”庭檐声头也没抬。

“行了,好好跟孩子说。”老爸出声拦住老妈,倒是挺冷静的,“你要调岗,理由呢?”

“我胆儿小,怕被罪犯打击报复。”

“放屁。”老爸也有点怒了,“你又不是没碰见过,怎么现在才开始害怕?”

“哼,”老妈又冷笑了一声,“刘局不是说了么,你儿子当着半个公安局人的面说自己家里有人了。”说着把目光转向庭檐声,“你不是为了那个婊子的儿子要死要活吗,怎么,现在又换人了,你们庭家人都挺多情啊。”

老爸心虚地抬高了声音,斥责道:“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怎么,心虚了?”老妈的声音比他还高,“你们父子俩被那母子俩迷得五迷三道,你给那个女人买车,你儿子就给那个孩子他爸还赌债,后来要不是那母子俩走了你儿子恨不得管他们一辈子,真是贱到一处了!”

说完话锋一转,又指向庭檐声,“你爷爷给你留的那点钱全砸那个赌鬼身上了,庭檐声,我现在倒是想知道,人家有没有领你的情啊?当初那孩子走得可是真痛快,你什么都不跟他说,他可恨你了吧。”

庭檐声也没生气,等老妈骂完后,才淡淡地说:“他不是谁的儿子,他有名字,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老妈没说话。

“还有,我没换人,还是他。”庭檐声掀了掀眼皮,表情冷淡,好像老妈说的这些事都和他无关,他双手插着兜慢慢站起来,目光落在面前两人身上,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一厢情愿的事,不需要他领情,也不用他知道,喜欢我还是恨我,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就只要他这个人在我身边就行,其余的所有事,我都听他的。”

“调岗的事和你们没关系,别管我了。”庭檐声拿起外套开始穿,丝毫不管两位老人的反应。

老妈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瞪着她儿子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指着他问:“所以真的是因为他。”

“和他没关系,我说了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庭檐声穿好衣服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说:“你们知道十年很长吧。”

“就因为我没想到他会走,我十年都没找到他,他过得很不好。这次我不想有任何意外影响他,我的工作性质不行,你们更不行,所以以后我们少来往吧。”

庭檐声推开门,扔下最后一句话:“别想着去找他,他会把你们骂得一点儿脸不剩。”

庭檐声在海鲜区找到了濯枝雨,这人把一万多的羽绒服团成一个球扔在推车里,在看水箱里的鱼。

看得挺入迷的,消瘦的背影裹在宽厚的毛衣里,两条腿细长笔直,最近头发又长了一些,软软地盖住毛衣领,看起来能扎一个短短的低马尾了。

庭檐声冲他走过去,两人还离得几步远,濯枝雨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转过了身,巴掌大的鹅蛋脸被长发显得更小,皮肤在白炽灯光下细腻白皙,他微微瞪大了眼,没什么表情,但庭檐声莫名从那双杏眼里看出点儿等待已久的欣喜。

“吵架了。”濯枝雨没问,说的是肯定句,“还说我了。”

庭檐声这次真的觉得有点新奇了,“你到底是猜的还是真会算?”

濯枝雨翻了个白眼,往前走,“当然是真的会,不然这么多年我靠什么吃饭。”

“那你,”庭檐声从他手里拿走推车,跟在他旁边慢慢走着,“算算我以后会怎么样。”

“看这个很累,要收钱的。”濯枝雨说。

庭檐声从口袋里摸出钱包,直接放进了濯枝雨的手里,“够吗?”

濯枝雨捏了捏手里的钱包,特别震惊地看了看面前的人,“你怎么不把你房产证也给我。”

“你想要我就给,”庭檐声说,“回去就办手续,不过不能只写你的名字,我怕你又跑了。”

濯枝雨停下脚步,看着他,“你被你爸妈气疯了吧庭檐声,你想干什么啊!”

庭檐声也停下,两人站在超市里最吵最乱的生鲜区,周围全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不是个好地方,但庭檐声已经忍了十几年,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两人对视半晌,最后庭檐声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刚刚为了他和自己父母决裂的人,庭檐声心想,一厢情愿也好,他不需要濯枝雨对他有回应,他在这就行。

所以庭檐声开口了:“我想爱你,濯枝雨。”

“你疯了!”濯枝雨几乎没有一秒犹豫就吼了起来,“你说的这屁话什么意思啊!”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着忽然吵起来的两个人,庭檐声愣了一下,似乎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濯枝雨不敢听了,转身就往收银台走,庭檐声追上去,跟在他后面结了账。

两人沉默着从超市出来才发现下雪了,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地上已经花白了一片,濯枝雨抬头看着鹅毛似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脸上化成水,也没能让他发烫的脸颊凉下来半分。

他大步走到车上,羽绒服都没穿,整个人都已经冻清醒了,但还是没想明白庭檐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想爱他。

那是爱还是不爱。

是因为操了他一次操出感情了吗。

濯枝雨盯着刚上车的人,细眉紧皱,庭檐声凑过来给他系安全带,然后也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往家开了。

两人沉默了半路,雪越下越大,庭檐声开车的速度也慢了很多,经过一个公园时,濯枝雨忽然开口:“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庭檐声缓缓踩下刹车,“你不是不想听。”

“我没说不想听啊。”濯枝雨皱着眉扭头看他,“我只是没听懂,什么叫你想?”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庭檐声看着前方的红灯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想想算了,要是同意……”

庭檐声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声音渐渐低下去,濯枝雨紧张了一秒,用力抓紧了安全带,咬着牙问他:“我要是同意了你怎样?”

“不怎么样,”庭檐声低声说,表情冷静,但没什么底气的样子,“我就偷偷爱你。”

濯枝雨敲了敲车窗,指向前面的那个植物公园,说:“开进去。”

庭檐声看了他一眼,绿灯亮起后拐了个弯,车子驶进公园,里面的路弯弯绕绕,被大片高耸的树木挡住,庭檐声把车停在一处四季常绿的香樟树林之间。

雨刮器停了,挡风玻璃上很快落满一小层积雪,两人几乎被完全封闭在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濯枝雨解开安全带,去摸车把手,庭檐声眼疾手快地把车门给锁了,濯枝雨没打开,转头看他。

庭檐声正在看他,似乎已经注视着他很久了,“你别生气,就当我没说,行吗?”

“没生气。”濯枝雨一开口惊讶地发现自己声音竟然很平静,“我……挺高兴的,你这么说。”

就算你是一时觉得新鲜,我也很高兴。濯枝雨在心里补上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不想让庭檐声不高兴,不想破坏现在少有的温情,也不想让自己想得这么明白,就算是做梦,他也要梦得痛快。

想到这,濯枝雨忽然起身,一条腿跪在副驾驶上,一边凑过去亲庭檐声一边去解他的安全带。

濯枝雨的虎牙撞在了庭檐声的下唇,两人唇齿相依,很快血腥味就布满两人口中,濯枝雨扶着他的肩膀,轻轻用舌尖舔庭檐声嘴角那处被咬破的地方。

咔哒一声,安全带终于解开了,庭檐声按住他的后脖颈加深了这个吻,车内一时只剩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混乱的喘息声,在温度过高的暖气推动下,很快情欲盖过温情。

悍马的车厢宽敞,庭檐声抱着濯枝雨往后一推就把人放到了后排座椅上,然后他长腿一迈,压了上去,濯枝雨正挣扎着坐起身,又被庭檐声这一下压到角落里,扣着脖子深吻了好一会儿,从舌头到喉咙被舔得仔仔细细,满口庭檐声身上的烟味。

混乱间濯枝雨被庭檐声抱到了腿上,羽绒服顺着胳膊落到座椅下面,没人在意,濯枝雨的裤子已经被脱了下去,庭檐声的手在他的毛衣里胡乱摸着,摸得他浑身发烫。

濯枝雨把手伸到下面别庭檐声的裤子,好不容易拉开拉链,碰到已经硬得不行的东西,又被烫着似的缩回了手,撑着庭檐声的腹肌,小声催促他:“唔…快点儿,庭檐声。”

“湿了吗,车里没有润滑。”庭檐声抓住他的手让他摸自己的性器,他拉开濯枝雨的毛衣,露出大片肩膀和胸膛,白嫩的皮肤上还都是昨晚留下的印记,庭檐声有点急切地咬在那上面,盖上一层新的吻痕。

濯枝雨轻轻挺了挺腰,用露出来的肉缝蹭庭檐声的手,说:“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庭檐声的手指都没往里插就摸到一手温热的水,很快他就闻到了微微腥咸的味道,他就着那些水直接插进去两根手指,刚被操开过的地方这次很容易就被扩张开,吸着庭檐声的手指。

濯枝雨被庭檐声的手指轻轻插了两下腰就软了,没忍住往下一泄劲儿,肉缝贴着庭檐声的性器就坐在了那上面,顶到露出来的阴蒂,濯枝雨轻轻尖叫了一声,哆哆嗦嗦地想挪开,被庭檐声按着腰又用力坐了回去。

庭檐声挺了挺腰,阴茎紧紧贴着肉穴磨蹭了几下,碾着阴蒂磨,逼得濯枝雨很快就用阴蒂高潮了一次,水和精液一起喷出来,全都蹭在了庭檐声的衣服上。

“插进去操你,好不好?”庭檐声吻着濯枝雨的耳侧和鬓角低声说,濯枝雨扶着他的胸膛,稍微坐起来了一点,“好。”

庭檐声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昨晚也是一直这样抱着他做到最后,把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怕他跑了似的。

濯枝雨低下头和庭檐声抵着额头接吻,被他握着腰慢慢压着坐下去,肉穴完全被撑开,一下进去了大半,濯枝雨不肯动了,推着庭檐声的胸口要往后躲。

“嗯……不行……你…你太硬了…”

庭檐声听见这话就叹了口气,没给他躲的机会,他抬了下腰,把剩下的全都插了进去。

“啊!”濯枝雨叫了一声后眼睛都红了,要哭不哭的,抖着手去摸自己的小肚子,感觉要被庭檐声插出形状了。

庭檐声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压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腰,一点缓冲都没有地动了起来,濯枝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得乱晃,想伸手扶一下座椅又动弹不得,只能整个上半身都贴在庭檐声怀里,偏头靠着他的肩膀,细细碎碎地哭了起来。

濯枝雨实在受不了,张嘴咬了咬庭檐声的脖子,“我想……你摸摸我…”

“不摸,”庭檐声一开口语气也有点急,被他咬得太紧,恨不得再插深一些,“把你操到高潮好不好。”

“唔……我已经要…”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变成了尖叫,濯枝雨感受到一股酥麻细密的快感忽然从小腹下面炸开,迅速蔓延到全身,他忍不住抽搐着发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被撑满的穴口含着庭檐声的阴茎喷出大股的水。

濯枝雨浑身都麻了,但庭檐声没停下,很快身体就被另一种感觉取代,濯枝雨忽然猛地挣扎起来,边哭边躲,“不行…我想那个……”

“什么?”庭檐声掰过他的下巴亲他,他一下就懂了濯枝雨想干嘛,但他动作一点都没有慢下来,顶着最深的地方操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摸自己,“想尿是吗,尿吧。”

“我不要……”濯枝雨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有些惊恐地看着认真的庭檐声,脸上因为高潮和快感已经红得不像话,“很脏……”

“不脏,”庭檐声笑了一声,动作更快了一些,但抽出又插进去的幅度更大,铁了心要让他爽到尿出来,“小雨,宝宝,尿我身上没事儿的,别忍着。”

濯枝雨猛地低下头咬住庭檐声的肩膀,下一秒,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尿和精液一起射了出来,本来就紧致的阴道瞬间缩得更紧,绞着庭檐声的性器射在了他的子宫口。

车里温度有点高了,濯枝雨从脸红到脖子,缓过劲儿后半合着眼不搭理庭檐声了,任由他给自己简单整理了一下,裹着没弄脏的羽绒服缩在后座,脸色十分难看。

庭檐声把已经不能看的外套脱下来反过来团成一团扔到旁边,去驾驶座之前凑过去想亲一下濯枝雨,被他反手扇了一巴掌,没什么力气,手指擦过耳畔,庭檐声捏住他的指头亲了亲,去开车了。

到停车场时雪还在下,天都要黑了,濯枝雨一路都没发出什么声音,似乎睡着了,庭檐声绕到后座打开门,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面,又给他戴上帽子,这才把人抱出来。

濯枝雨没睡着,他胳膊一抬搂住庭檐声的脖子,瞥见他身上仅剩的一件毛衣后问:“你不冷吗?”

“不冷。”庭檐声走到电梯前,“按一下。”

濯枝雨伸手按了上楼,还好电梯是一梯一户,上楼碰不到别人,但濯枝雨脸上的红还是没消退,他贴在庭檐声身上,总觉得能闻见不太正经的味道,一进门他就挣扎着要下去。

“去洗个澡。”濯枝雨被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晃着两条腿,庭檐声给他脱下羽绒服,然后蹲下给他换拖鞋。

“等会儿再洗。”庭檐声说着脱下了他的鞋袜,在他脚踝上亲了一下,濯枝雨被他握着脚腕,抬脚踢他的肩膀,轻轻的,庭檐声都没晃一下,濯枝雨问他:“什么意思啊?”

庭檐声笑着看了他一眼,濯枝雨也正低着头看他,热得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打开灯看起来亮晶晶的,在这明知故问呢。

“现在还高兴吗?”庭檐声还是那个姿势,蹲在他面前问他。

“嗯。”濯枝雨发出很低的一声,但回答得很快,没有犹豫。

庭檐声站起来去亲他,“你高兴就好,我也高兴。”

濯枝雨仰着脖子和他接吻,伸手摸了摸他的腰,含糊不清地说:“你为什么忽然爱我?”

“不是忽然。”庭檐声放开他,在他的唇上慢慢亲着蹭着,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因为你是你。”

濯枝雨想洗澡,结果连卧室都没进去,趴在门口的杂物柜上被庭檐声脱了个精光,下面的水和精液还都黏在肉穴周围,又滑又腻,庭檐声没有缓和地一下插到底,直接撞进最里面刚被他操到半开半合的宫口。

“你他妈的……庭檐声!”濯枝雨骂了他一句,但终归没什么力气了,额头抵着胳膊,咬着牙缓气,最后还是忍不住继续骂道:“草你大爷庭檐声你是人吗,你是狗吧,我要死了!”

“不会死。”庭檐声把他拉起来转了个身,让他贴在墙上,低头亲他的侧脸和脖子,大手绕到他身前摸他的胸,柔软饱满的乳头被他搓得发热红肿,濯枝雨用小臂撑着墙,忍不住往后靠,让庭檐声插得更深。

“…呜……我有点累……”说着濯枝雨就开始贴着墙往下滑,庭檐声便把他转过来后抱起来,又顺势插了进去,抱着他往沙发上走。

庭檐声家的客厅大,走过去的这几步,又硬又热的龟头死死顶在最深处,挤着宫口磨,濯枝雨还没到沙发就射了一次,肉穴里喷出来的水顺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留下一路水痕。

濯枝雨被压着躺进沙发里,上次两人在这弄脏的沙发刚干净了没多久,濯枝雨觉得自己小腹都麻了,蹬了蹬腿,“我不来了!”

庭檐声少有地假装没听见,直接正面压着他顶撞起来,濯枝雨被撞得一晃一晃,头发全都蹭乱了,柔软地往后倒,露出光洁的额头,庭檐声在上面亲了一下,然后起身摸了摸他的脖子又轻轻用力往下按住,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操他。

濯枝雨被他盯得有些受不了,他一向最喜欢庭檐声这张脸,五官脸型都棱角分明到有些冷硬,大概是当了警察的原因,比上学时多了些骇人的戾气,但他的双眼皮很深,一双眉眼在他偏白的脸上显得更加浓墨重彩,盯着人看时有种看不透的深邃,此时被情绪席卷,双目中又只有濯枝雨一人,濯枝雨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上次也是这样,被庭檐声这样盯着看了一眼就高潮了,濯枝雨猛地咬住下唇,偏开头不看面前的人了,但密密麻麻的快感已经从体内翻涌而出,他从唇齿间发出几声断断续续地呜咽,轻轻发抖着被操得阴道高潮了。

庭檐声还没射,但忽然停下来了,他的手从濯枝雨脖子上松开,扣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挪回来继续看着自己,“不愿意看我?”

“呜呜…不是……”濯枝雨松开牙齿,急促地呼吸着,刚刚高潮后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连鼻尖都变成深深的粉色,漂亮得像个人偶,“你别那样看我。”

庭檐声听见这个回答就明白了濯枝雨为什么不看他,还插在他体内的性器忍不住狠狠顶了一下,然后抽出来,庭檐声站起来猛地把濯枝雨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我想看你,我恨不得把你锁在我身上时时刻刻盯着你。”

声音压得很低,带了点不知名的狠厉,濯枝雨反应不过来,直觉告诉他今天没这么简单就结束。

卧室的被子没铺,还是濯枝雨醒来后的样子,濯枝雨想说被弄脏被单,昨晚刚换的,但庭檐声没把他放到床上,抱着他停在了卧室的飘窗上。

飘窗上铺着很厚的垫子和毛毯,是濯枝雨住进来后才铺上的,坐在这能看见对面的公园,风景很好,此时外面下着大雪,银装素裹,有种别样的美。

但濯枝雨没空看了,他被庭檐声扶着腰半趴着,一条腿跪坐在飘窗上,另一条腿耷拉下去,脚尖堪堪着地,勉强支撑着自己,整个人从背后看,脖子到后背,到不盈一握的腰,微微饱满的屁股,然后是细长笔直的腿,拉出一条极为漂亮的曲线,这条曲线因为身后人的顶操不停晃动,濯枝雨整个身体都泛起红晕,白里透红,一副被操熟了的淫荡模样,比雪景诱人多了。

“嗯啊……轻点…太多了……庭檐声……”濯枝雨嗯嗯啊啊叫了好一会儿,庭檐声这次操得太狠,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庭檐声让他怎样他都言听计从,一个劲儿地喊他的名字。

庭檐声急促深沉的喘息忽然落到濯枝雨耳畔,引得他一阵战栗,“宝宝,能叫你宝宝吗?小雨,宝宝。”

“啊……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嗯…”

“是吗。”庭檐声低低地笑了一声,和低喘混在一起,直接把濯枝雨又弄高潮一次,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了,只有穴口还在不停地涌出水来。

“叫你老婆也行吗?”庭檐声被他又热又紧的逼吸得忍不住加快了动作,“老婆,宝宝,你里面特别紧,你要不要摸摸试试。”

“……滚!”濯枝雨被他这一声叫得又要到了,忍不住缩了缩穴口,夹得庭檐声轻轻抽了口气,大手在他背上不停地摸着,比刚才插得更深更用力,濯枝雨觉得自己的子宫都要被他操开了,“你怎么还不射……啊啊……你别弄那里……嗯啊啊……”

庭檐声抬起他的一条腿,让他转了个身从飘窗上下来,背靠着飘窗,在正面抱着他边操他边跟他接吻,“我射在外面吧。”

“……随便你。”濯枝雨愣了一秒后立马偏开头,不让他亲了,嘴硬得要命,庭檐声看着他忽然发红的眼尾,很快就后悔逗他这一句了,又凑过去吻他的眼睛。

“骗你的,我舍不得射外面。”庭檐声的声音仍然很低,但是没了那种压迫感,变得温柔讨好,大手在他的后脑勺上抚摸着,哄他转过头来,“我想射你里面,你怀上了就生,不是说想给我生?”

濯枝雨被他骤然加快的动作操得微微弯了下腰,但还是不肯回头让他亲,但整个人还是贴在庭檐声怀里,下巴蹭着他的胸口,用哽咽的声音嘴硬:“现在……嗯…哈……不想了……”

庭檐声的动作更快了,又腾出一只手去摸到了他的阴蒂,毫不留情地按压着揉弄,濯枝雨立刻尖叫起来,指甲狠狠掐进庭檐声的胳膊上肩膀上,“慢一点……呜呜……庭檐声……我不行了…不要了……”

“想不想给我生?”庭檐声用力揉了一下后,手和阴茎一起停了下来,就那样不动了,他自己也快要射了,硬生生忍着,逼濯枝雨听话,“说话,宝宝。”

“啊哈……我…”快感骤然消失,濯枝雨下意识想动一动,但被庭檐声压住动不了,逼里烫人的性器还挤着他的宫口,细细碎碎又到不了的快感折磨得濯枝雨哭了出来,“想…”

庭檐声没太过分,怕真把人逼急了,得到一个字的回应就让他转回头和自己接吻,插在逼里的阴茎大幅度挺动起来,对着濯枝雨最敏感的地方撞,把阴蒂揉得肿胀不堪,濯枝雨高潮时仰着脖子哭出声,绞着庭檐声的性器,射在了他最里面。

这次真的做得狠了,濯枝雨坐在浴缸里时还在微微抽搐着哭,小幅度地喘着气,庭檐声已经给他清理干净了,抱着他泡在热水里让他缓一会儿,又忍不住低头亲他,和他接吻。

濯枝雨偏头任由他亲,张开嘴让他进来,自己凑过去舔他被咬破的嘴角,亲到最后濯枝雨已然昏昏欲睡,半合着眼仰头让庭檐声亲。

“我爱你,”庭檐声用鼻尖轻轻抵住濯枝雨的,“以后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嗯,好。”濯枝雨半梦半醒间,答应得很快。

庭檐声笑了,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不敢松开,心里涌上一股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满足。

雪下了两天,路上的积雪厚得走不了路,铲雪车铲了几天都没见好,太阳一晒,被压实了的雪还是亮得反光。

濯枝雨躺在沙发上午睡,垂在一侧的胳膊上布满星星点点的吻痕,庭檐声不上班,这几天把他折腾得不轻,今天吃过午饭要去警局一趟,临走之前在沙发上做了一次,濯枝雨本来刚吃饱就犯困,做完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庭檐声什么时候走的。

睡了没多久,门口有人敲门,濯枝雨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睁开眼,发现庭檐声给他收拾干净套上衣服了,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庭檐声没带钥匙。

濯枝雨光着脚走到门口,没看猫眼就打开了门,门口探进一颗脑袋,是赵清河。

“怎么是你!”赵清河吃惊地喊了一声,目光不受控制地打量了濯枝雨一遍,最后停在他全是吻痕的脖子上,然后倒吸一口气,“你就是我师父的家里人!?”

濯枝雨还没睡醒,闻言挑了下眉毛,“他是这么说的?”

赵清河点头,“是啊,为了你工作都不要了,整个公安局都对你好奇死了。”

濯枝雨没听懂,“什么工作不要了,他不是休假吗?”

“我们这行哪有休假,师父是刑侦支队队长,更不能休假了。”赵清河从门缝里钻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饭盒,“师父让我来给你送饭,说你中午没怎么吃,他回来还得好久。”

“刑侦队?”濯枝雨关上门,眉毛都皱起来了,“他不是民警吗?”

“不是啊,他是刑警,我们这行被打击报复的不少,师父本来都要升总副队长了,怕牵连你才要调岗去治安队的,结果又查出他以前赌博的事,直接停职了,现在还在刘局办公室挨骂呢,师父爸妈都去了,好像有交情吧……”

“什么赌博!”濯枝雨喊了一声,“庭檐声怎么可能赌博呢?”

赵清河被吼得吓了一跳,顺嘴说道:“确实查出师父十年前在赌场的消费记录了,但还没审举报人,不清楚情况。”

濯枝雨听见脑子里轰的一声,人都有点晃了,他莫名想起了老爸,当年就是被自己撞见庭檐声给他钱,老爸才告诉自己他沾上赌博了,他说是庭檐声怂恿他去的,濯枝雨没信,去问庭檐声,庭檐声怎么说的来着。

“他赌都赌了,你还问这些有什么用。”

“我操你大爷庭檐声!”濯枝雨忽然吼了一声,然后冲进卧室去换衣服。

赵清河吓了个半死,摆盘子的动作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犹豫半天,正想去敲门问他怎么了,濯枝雨换了件高领毛衣出来了,穿上羽绒服叫赵清河,“带我去你们警局,快点!”

在电梯里,濯枝雨脑子转得飞快,赵清河这张嘴说的话每一句都是濯枝雨不知道的事,他乱得要命,上车后要了赵清河的手机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接得很慢,好不容易接听后很不耐烦地喂了一声,濯枝雨冷声说:“是我。”

“小雨?”老妈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你怎么给妈妈打电话了,你……”

“我问你你就说,”濯枝雨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老妈,“我爸当初是不是早就开始赌了?”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我……”

“快说!”濯枝雨压着火喊了一声,把老妈吓了一跳,老妈一向信鬼神,所以格外害怕濯枝雨。

“是,你初中他就开始赌了,欠了两百多万,好不容易才还上,不然妈妈也不能跟他离婚啊,小雨我……”

“谁给他还的。”濯枝雨咬着牙忍着心跳加速带来的难受问她,“两百万,谁给他还的!”

“是…是你那个同学,”老妈都快被他吓哭了,“你爸本来是要去学校找你的,想让你辍学去打工挣钱,结果被你那个同学先听见了,他说不让你退学,你爸欠的钱他还……小雨不是妈妈要瞒着你,是你同学不让我们跟你提赌博的事,不然他就不给你爸钱了……”

濯枝雨把窗户按了下去,冷风立马卷着吹起来的雪粒涌进车里,赵清河被冻得想骂人,但看了眼他师娘的脸色硬是忍住了,哆哆嗦嗦地开车。

“两百万,你们真敢要啊,”濯枝雨的声音在发抖,脸被风吹得苍白没有血色,他闭了闭眼,把眼泪憋了回去,“他当时才十六岁。”

“我们也是没办法,你总不能真的让你爸爸去死吧……”

濯枝雨张口就骂:“反正他已经死了,还不如当初就让他死!”

“小雨你是不是会仙河了?你又碰见那个同学了吧,”老妈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变得有点激动,“他是不是喜欢你,他肯定喜欢你,两百万都肯给,当初他妈带律师去找我还钱,也是他拦下来的,那么多钱妈妈哪还得上,他还不让我去找你怕影响你上学……”

濯枝雨没继续往下听,心里的火一阵一阵地倒腾着,挂了电话直接把手机从车窗里扔出去了。

“卧槽!卧槽!”赵清河狂喊起来,“那是我的手机啊!”

“我让你师父再给你买!”濯枝雨吼了他一声。

到警局的时候濯枝雨心里还是被怒火撑得满满当当,恨不得把老爸从坟里挖出来给庭檐声作证。赵清河带他到了局长办公室,站在门口正犹豫敲门后怎么说,濯枝雨跟上来,推开他直接把门打开了。

办公室里站着好几个人,濯枝雨全都认识,唯一一个不认识的就是刘局,庭檐声站在几人中间,满脸不耐烦,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下,看见是濯枝雨一下就愣住了。

几人面面相觑几秒钟,庭檐声他妈最小反应过来,立马尖叫着指过来,“就是他!刘局,他可以作证!就是他爸……”

“等会儿再说!”庭檐声猛地打断老妈,冲过去搂着濯枝雨的肩往外推,“你来干什么,我这没事……”

“我都知道了。”濯枝雨在他怀里,小声说。

闻言庭檐声顿了一下,濯枝雨趁机从他怀里出去,有走进办公室,对刘局说:“庭檐声没有赌博,那笔消费记录,是替我爸还债的,和他没有关系,你们可以去查我还有我爸,我说的是真的。”

“你能给小庭当证人自然是好,”刘局明显松了口气,“但是在调查清楚前他肯定要停职,这段时间你好好给他做一下思想工作吧,事情到这一步,不全是外界原因。”

濯枝雨皱着眉,转头看了一眼庭檐声,没再说话。

几人从警局出来后已经快晚上了,濯枝雨在说完那些话后再也没开过口,站在警局门口和庭父庭母沉默以对,庭檐声正在不远处跟赵清河说话,脸色阴沉,最后吓得赵清河根本没敢提手机的事。

庭檐声快步走到门口,上去楼濯枝雨的腰,被躲开了,庭檐声把手放进口袋里,低声说:“我们回去?”

濯枝雨转身就往车那里走,庭檐声跟上去之前看了眼父母,点了下头,“你们也走吧,以后别来。”

说完追了上去,打开车,让濯枝雨上去。

悍马很快就从门口的两人面前一闪而过,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车上,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濯枝雨说:“我把你那徒弟的手机给扔了,你给他转一万块钱。”

庭檐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他,“你转吧,手机和支付密码都是你生日,六位数。”

濯枝雨接过手机打开,在联系人里找到赵清河,把钱转了过去,放下了手机。

庭檐声把车停在了一处有车位的路边,还不忘锁一下车门,濯枝雨听见咔哒的声音,扭头看他,庭檐声看着前面的路,“我觉得我得说点什么。”

“说吧。”濯枝雨的语气里没什么情绪。

“我不知道说什么。”庭檐声很快地说,“我要是知道,十年前就说了。”

“那我说。”濯枝雨抬起胳膊撑着车窗,“你早就喜欢我了?”

“是。”

“以前怎么不说?”

庭檐声沉默了一瞬,实话实说:“以前以为你讨厌我。”

濯枝雨皱眉,“你的意思是现在不觉得我以前讨厌你了?”

“嗯,我觉得你以前应该,”庭檐声犹豫了一下,“也挺喜欢我的。”

“但我以前不怎么敢看你,所以没看出来。”

“神经病。”濯枝雨骂道,“难道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喜欢你吗?”

“能,”庭檐声笑了笑,看向他,“你看着我的时候,特别不一样。”

濯枝雨一瞬间脸红了一下,轻轻咬着嘴,问:“那我说不喜欢你的时候,你怎么信了。”

“我没信,但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听你的。”

“好了别说了。”濯枝雨小声说完,转头看向车窗,背对着庭檐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把感情的事放在嘴上说,我也不是非要听你说喜欢我什么的,我做过的事都是我自己愿意,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想这些。”

说完,庭檐声解开安全带,过去把濯枝雨搂进怀里,胸膛贴着他的背,感受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你别走,你想做什么都行。”

认识二十多年,庭檐声从来没有一口气对濯枝雨说过这么多话,对谁都没有,他本来就是话少的人,有自己的主意,什么事都做得很好,唯独爱人做得很差。

不过濯枝雨也做得不好,他心想,没人比他们更般配了。

濯枝雨从庭檐声怀里转过去,把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抱住了他的腰,他下意识咬着下唇,咬了又咬,嘴巴都通红,他才下定决心似的,很小声很小声,红着脸说:“喜欢你,庭檐声。”

“我知道。”庭檐声也小声说,过了一会儿,庭檐声又小声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濯枝雨更小声了,“我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庭檐声说。

“烦死了。”濯枝雨推开他,给自己系安全带,低着头不说话了。

全世界最别扭的两个人到了家也没说话,庭檐声去厨房热饭菜,濯枝雨脱了外套去卫生间洗手,磨磨蹭蹭洗了好一会儿,洗完一抬头,忽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在笑。

不是很明显的笑,就嘴角微微弯了一点,眼角眉梢都很柔软,濯枝雨看着自己,愣了一下,习惯性地咬了咬嘴唇。

庭檐声喜欢他,早就喜欢了。

想到这濯枝雨猛然高兴了一瞬,然后又想起十六岁的庭檐声单薄的背影,他看过无数次,就是没想到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年纪里,那样瘦的肩会想要扛起他的人生,濯枝雨自己都不在意的人生。

“还没洗完。”庭檐声忽然出现在门口,见他两手湿漉漉的,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手,“饭热好了,去吃点。”

濯枝雨伸着手让他摆弄,掀起眼皮看着面前的人,今天去警局特意穿了正装,脱了外套就剩件蓝衬衣,领带都没来得及摘,非常板正,非常……那个。

濯枝雨立马低下头,挤了点护手霜擦了擦,又问庭檐声:“你饿吗?”

“还行。”庭檐声说,“你不想吃吗?要不出去吃点你想吃的。”

“算了,太累,我懒得动。”濯枝雨慢吞吞地搓着手,茉莉花的香味蔓延开,很好闻,他举着手凑到庭檐声面前,问:“香吗?”

庭檐声挺认真地闻了闻,“香。”

“我身上也很香。”濯枝雨歪了歪头看着他,手顺势放在庭檐声脖子上摸了摸,“你过来闻闻。”

庭檐声笑了一下,真的弯腰凑过去,在濯枝雨脖子附近很仔细地闻了闻,“是很香。”

说完在那亲了一下,抬手要去开灯。

“先别开。”濯枝雨搂着他的肩推着他转了一下,两人换了位置,庭檐声背靠着洗手台。

客厅也没开灯,他看不清濯枝雨的脸,只看到他凑过来,在自己嘴上亲了亲,主动用舌尖勾了一下庭檐声的舌根。

一下就把庭檐声的火勾起来了,他搂住濯枝雨的腰,还想继续,濯枝雨偏头躲开了,然后把手伸进了庭檐声的裤腰里。

制服腰带扣得很紧,濯枝雨伸到一半就动不了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低头抵着庭檐声的胸口开始解腰带。

濯枝雨不得要领,摆弄了半天也没打开,庭檐声本来不想帮忙,但濯枝雨的动作大,又软又热的手指时不时碰到包裹在裤子里的性器,庭檐声叹了口气,捉住濯枝雨的双手,带着他解开了腰带。

“麻烦死了。”濯枝雨抱怨了一声,声音嘟囔着,很可爱,庭檐声笑了,低头想去亲他,结果濯枝雨忽然蹲了下去,庭檐声扑了个空,低头看向蹲在自己裤子前的人。

濯枝雨的手指勾着裤腰的边缘,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拉开拉链往下轻轻一拉,已经硬了的性器弹了出来,还蹭到了濯枝雨的脸,很烫,濯枝雨的脸很快就红了。

“我……”濯枝雨想说点什么,结果没说出来,他舔了舔嘴唇,轻轻抬眼看了下庭檐声,看不清他的表情,濯枝雨放松了点,抬手握上庭檐声的阴茎,慢慢撸动了几下后,明显更硬了,上面的青筋都鼓起来,脉络分明。

濯枝雨蹲得有点累,他动了动,直接把膝盖跪在了庭檐声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皮鞋上,很软,他动作很轻,怕把庭檐声硌疼,放好后,濯枝雨摸了摸手里的家伙,然后凑过去,在龟头上舔了一下。

舔完就听见庭檐声轻轻喘了口气,濯枝雨终于大胆起来,张嘴含住圆润的龟头,用舌头轻轻舔着,他口腔很浅,含不了多少进去,只能慢慢舔着顶端,再试着往喉咙深处吞。

然后被庭檐声抓着胳膊一把拉了起来,濯枝雨一脸懵,他都还没开始呢,嘴都没来得及闭上,下一刻就被庭檐声吻住了,舌头伸得比自己的性器深多了。

濯枝雨被他抱到洗手台上亲,亲到毛衣都脱了一半,领口直接拉到胳膊下面,露出锁骨胸脯,庭檐声这才放开他,濯枝雨抱着他的脖子,被他亲得喘不过气,一边缓气一边说:“我第一次做这个……让你难受了吗。”

庭檐声握着他腰的手更用力了,硬得发胀的性器忍不住隔着内裤磨濯枝雨的逼,很快就把内裤给磨得湿透了,濯枝雨扶着他的肩小声呻吟,双腿紧紧夹着庭檐声的腰。

“不难受,”庭檐声说,“我怕你难受。”

“我也不难受,”濯枝雨把下巴靠在庭檐声肩上,“我想给你做点什么。”

“不用,我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庭檐声叹了口气,轻轻摸着他的背,“你爱我就够了。”

濯枝雨抱着他往前一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和庭檐声脸贴脸,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爱你,爱你,爱庭檐声,给你做老婆,给你生孩子。”

濯枝雨的脸非常烫,传染得庭檐声脸也热起来,两个人在漆黑的房间里抱在一起脸红了半天,好像只有在黑暗里才好意思说想说的话,毕竟是很别扭的两个人。

安静了好久,庭檐声下面一直顶着濯枝雨的屁股,竟然一直都没下去,濯枝雨收紧胳膊,“做吗?”

“你不累吗?”庭檐声把他放在洗手台上。

濯枝雨往后仰了仰,把毛衣脱了下来随手一丢,说:“你操我的话,我就不累了。”

这次没润滑,也没前戏,庭檐声把人带到浴室给两个人都冲了冲身上,然后把濯枝雨按在墙上就直接低着穴口插进了最深处,濯枝雨被这一下撞懵了,立马后悔地叫起来。

“我不做了!庭檐声你给我滚出去!”

庭檐声没说话,搂着他的腰撞,低头把下巴放在濯枝雨肩上,亲他的耳朵,很快濯枝雨浑身都软了,贴着墙往下滑,庭檐声抽出来抱着他转了个身又正面插进去,一点缓和的时间都没给他,这时候濯枝雨还想到自己的头发打湿了,黏在脸上。

“不行这样!”濯枝雨抬起胳膊挡脸,“我很丑了……”

庭檐声把他往身上一抱,濯枝雨整个人忽然腾空,吓得他尖叫了一声,放下胳膊去楼庭檐声的肩膀。

“不丑。”庭檐声抱着他走到洗手台前,让他转身从后面操进去,胳膊从后面绕到他身前,一直掐住他的下颚,让他抬起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多漂亮,宝宝,没人比你漂亮了。”

“你他妈的……”濯枝雨看着镜子里脸色红到不正常的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偏偏庭檐声死死盯着自己,两人视线在镜子里交汇,濯枝雨被他掐着低不下头,只能用力仰了仰,不看镜子了,“总掐我脖子……嗯…干嘛?”

“因为喜欢,漂亮。”庭檐声低头亲他的脖子,顺着往下亲凸起的肩胛骨和后背,“哪里都喜欢,喜欢小雨。”

说着松开手,让濯枝雨面对自己,去亲他的眼睛,鼻梁上的痣,还有脸,“哪里都漂亮,好漂亮……老婆。”

濯枝雨哪听得了庭檐声盯着他说这个,哆哆嗦嗦地高潮了,浑身都红了起来,每到这种时候他总会哭。

“娇气。”庭檐声笑着说。

两人在浴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濯枝雨被抱出来后饿得要死,围着毛毯团成一团,等庭檐声给他弄东西吃。

庭檐声知道濯枝雨爱吃甜,把麦片和奶粉都倒进碗里,用热水泡开,搅拌了一会儿后麦片被泡得软烂,庭檐声才端出去放到茶几上。

濯枝雨靠着沙发扶手闭着眼休息,头发半干,把他半张脸都埋起来了,庭檐声把头发给他拨开,濯枝雨睁开眼,庭檐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把人抱进怀里,端起麦片一勺一勺地喂给他。

“好甜啊。”濯枝雨慢吞吞地咽下一口麦片,嘟囔了一句,庭檐声以为他嫌奶粉放多了太甜,结果这人又喝了一口后说:“想吃蛋糕。”

“吃完我给你点。”庭檐声小声说,看着手里的勺子和他的嘴巴,喂得仔仔细细,怕烫到他,喂了大半碗后就开始笑。

“笑什么?”濯枝雨舔了舔嘴,推开了碗,“不想喝了。”

庭檐声放下碗,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凑过去亲他的时候还是笑,“也没什么,就是你越娇气我越想笑,越高兴。”

“有病。”濯枝雨躲开他,满嘴奶粉味不想让他尝,“你去吃饭。”

庭檐声不吃饭,把他从沙发扶手上拉进怀里抱着,又觉得不够似的,两手在他肋边一抱,把濯枝雨抱在自己腿上坐着,搂在怀里,拿着手机给他点蛋糕。

“挑个漂亮的蛋糕。”濯枝雨贴着他的肩膀说。

“漂亮小孩吃漂亮蛋糕吗。”庭檐声用嘴唇轻轻蹭濯枝雨的下巴,嘴角,说话声音很低。

“不是小孩。”濯枝雨任由他亲。

庭檐声摸了摸他的腰,“是。”

“神经病。”濯枝雨偷偷笑了一下,抬起手摸他的脸玩,又说:“你别调岗了,行吗?”

庭檐声没想到他话题拐得这么快,抽空看了他一眼,“怎么说这个。”

“不想让你因为我……麻烦自己。”濯枝雨小声说,他还是不太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但又想说,“我不害怕,真的。”

“嗯,真勇敢。”庭檐声点完蛋糕把手机扔到一边,拉过他的手亲了亲,脸上没什么表情,更别说动摇,“但是我害怕。”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用想。”庭檐声垂着眼看他,“我没因为你放弃什么,我没多喜欢警察这份工作,所以哪个部门都一样,我压根儿就没什么喜欢的东西,都无所谓。”

“我就喜欢一个你,喜欢你的时候,做什么我都高兴。”

这事不了了之,濯枝雨除了骂人的时候嘴快,其余时候说不出几句中听的话,况且庭檐声做事有分寸。

他哪管得了庭檐声啊!

而且濯枝雨晚上掐指一算,庭檐声也调不走,更懒得说了。

事情查清楚那天局里叫庭檐声回去复职,庭檐声把濯枝雨也带去了,给他办身份证。

“你怎么不早说,谁堵你嘴了啊,我头发都没梳,刘海还湿着,我真服了你有事不能早说吗,憋着当王八啊!”

濯枝雨烦得要死,从上车埋怨到下车,碰见警局的同事后才闭上嘴,不让庭檐声没面子。

办完后庭檐声去找刘局,先带濯枝雨回自己的办公室等着,濯枝雨把他办公室翻了个遍,发现衣柜里挂着衣服制服,还有薄被子和枕头,柜子里放着泡面面包,把这当家一样。

不过濯枝雨回来后,不记得庭檐声有哪天不回家,天天回,有时候还回两趟。

濯枝雨拆了桶香辣味的泡面给自己泡上,他很久没吃了,庭檐声不往家买这个,他自己也懒得去,看不见还想不起来,看见了就馋了。

庭檐声带着赵清河回来的时候濯枝雨刚掀开盖吃了一口,一进办公室全是泡面味,庭檐声拿了个杯子去接水,赵清河愣了一下,看见办公桌上好几滴油和碎屑,赶紧抽了几张纸过去擦。

“没滴文件材料上吧!”赵清河边擦边喊,“这可都是手写的。”

“哦。”濯枝雨被他这么一说就有点局促,端着泡面放到茶几上,去沙发上吃,庭檐声接了杯温水放到办公桌上,转身把泡面桶又拿了回去,“坐这吃,窝在那对胃不好。”

“烦死了你俩。”濯枝雨拿着叉子又不耐烦地坐回去了。

赵清河快尴尬死了,把卫生纸扔了,站在旁边不吭声,庭檐声靠着办公桌喝了口水,“继续说。”

“啊,”赵清河抬了抬头,“哦,就是举报的那人从赌场老板那听来的,好巧不巧以前你就抓过他,他就把这事说了,还真别说哈,您在仙河还挺出名呢,抓一个人一个认识您。”

后面吃泡面的濯枝雨忽然笑了一声,师徒俩都回头看他,赵清河问:“怎么了师娘?”

濯枝雨不笑了,庭檐声笑了,放下杯子,“你出去吧。”

赵清河出去带上了门,庭檐声抽了张纸给濯枝雨擦嘴,被濯枝雨抢过去胡乱擦了两下扔桌子上了。

庭檐声把纸扔了,靠在他旁边摸他的头发,“少吃点,对身体不好。”

“少管我,对我也不好。”

“我管你了?”庭檐声笑了笑,给他拿了罐可乐打开。

濯枝雨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推给庭檐声,“你吃,别浪费了。”

庭檐声接过来站在那吃了,“这叫吃的什么饭。”

“早午饭。”濯枝雨说,把可乐也给他了。

“刘局说在暂时不能调岗,快过年了这阵儿忙,就算我要辞职都不行。”庭檐声伸手在濯枝雨嘴上蹭了蹭,“你这嘴开光了。”

“那你就待着吧。”濯枝雨懒洋洋的,头一歪靠着庭檐声的腰不动了,“最近特别困。”

“你一直挺困的。”庭檐声摸着他的脖子,“赵清河他妈是二院科室主任,我带你去检查检查身体,想去吗?”

濯枝雨坐了起来,“我没病。”

“知道你没病。”庭檐声又把他拉回来,“我就是怕你身体哪有什么问题不知道,我记得你高中就这么高,一点儿没长,还总觉得累。”

“身体素质差呗。”濯枝雨小声说,“去也行,反正我有身份证了。”

身份证办了加急的,半个月后户籍科的同事就直接给庭檐声拿过去了。

濯枝雨那天还说自己没打扮,身份证上的照片漂亮得像化了妆的,长头发微微有点乱,挽在耳后,没什么表情,但当时庭檐声正看着他笑,濯枝雨的眼神很柔软,很好看。

回家路上庭檐声去商场买了个钱包,把身份证插进去,回家后送给濯枝雨。

“礼物。”庭檐声说。

“钱包啊。”濯枝雨拿在手里看了看,很浅的蓝色,白色的logo,濯枝雨摸了一会儿才打开,一眼就看见里面的身份证了。

“我靠庭檐声!”濯枝雨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举着身份证看,“你还会搞惊喜了啊!”

“这就是惊喜啊。”庭檐声过去抱着他的腿,怕他摔下来。

濯枝雨一踮脚,直接坐在庭檐声的肩膀上被他扛起来了,到了床上还拿着钱包。

“别看了。”庭檐声拿走放到床头柜上,把人抱起来亲,“明天去医院,知道吗?”

“知道,那你今天轻点。”濯枝雨腿一跨坐在他身上,被庭檐声亲着解他制服的扣子,刚解开领口,濯枝雨手指一顿,又给他系上了,连领带都整理了一下,“你别脱了,这样好看。”

庭檐声隔着衣服去摸濯枝雨的胸,丝毫不在意他让自己怎样,“都听你的。”

隔着衣服和直接摸的感觉不一样,布料摩擦着有一种粗粝的舒服,濯枝雨的小乳头很快涨了起来,轻轻顶起一点衣服,被庭檐声按下去,濯枝雨发出一声很低的哼声。

庭檐声几下把他的睡衣扣子解开了一大半,露出大片锁骨和胸膛,上面还都是没消下去的印子,都是庭檐声弄出来的,很快就又盖上了新的。

濯枝雨没穿裤子,只有一条内裤,庭檐声一摸就知道湿了,隔着内裤给他揉了揉,内裤上的水痕越来越深,濯枝雨曲起一条腿,内裤顺着腿脱下去,拉出长长黏黏的丝线。

“就这样做吗?”濯枝雨慢慢解开庭檐声的腰带问他,“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你离我最近。”庭檐声抓着他的手摸自己的东西。

随意撸动了几下后,濯枝雨挺了挺腰,湿润柔软的穴口很快就吞进去一半,庭檐声的呼吸急促起来,捏着濯枝雨的脖子和他接吻,两人的呼吸纷纷撒在对方脸上,浑身都热了起来。

庭檐声扶着他的腰往下按了按,濯枝雨猛地吸了口气,两只手都下意识去推庭檐声,“不行……啊…太大了…”

“行。”庭檐声亲着他的脖子哄他,用布满老茧的拇指去揉他的阴蒂,濯枝雨轻轻往后缩了一下,很快穴口里流出更多水,庭檐声抬了抬要,全都插了进去。

“轻点…”濯枝雨摸了摸小肚子,慢慢呼出一口气,被庭檐声吻住,他搂着庭檐声的脖子,慢慢动了动。

庭檐声靠着床头没动,连领带都没乱,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人,濯枝雨的脸已经红了起来,鼻尖有一层细细的汗珠,表情有点可怜,但已经被情欲满载,认真地含着他的东西不得要领地轻轻晃着腰,还凑过去想和他接吻,濯枝雨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乖乖听话。

“唔……别摸……”濯枝雨停下缓了缓,然后抬头看面前好整以暇的人,“我累了。”

“没动就累了。”庭檐声弯起腿,濯枝雨顺势往前滑了一下,体内的东西顶得更深,濯枝雨眼泪都出来了。

“不想动了吗?”庭檐声摸着他的背问。

濯枝雨往他身上一趴,“嗯…你动。”

“好,那就不要动了。”庭檐声忽然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手往身后摸了摸,拿了个手铐出来,一下就把濯枝雨的左手腕拷上了,然后穿过床头的一根床柱,又拷上了右手,拿了件短袖塞进手腕和手铐的空隙里。

濯枝雨都懵了,两只手动弹不得,使不上劲,很没安全感,吓得他立马大喊:“我动!你放开我!”

“晚了。”庭檐声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侧躺着的姿势进得深,濯枝雨半趴着,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庭檐声想怎么摆弄他就怎么弄,做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趴在床边,眼泪啪啪掉在地板上。

庭檐声给他解开手铐,手腕只红了一点,但足够濯枝雨发脾气了,一翻过身就乱蹬,往庭檐声身上甩了好几巴掌。

“你去死吧姓庭的!”

“不死,我错了。”庭檐声笑着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亲他脸上的眼泪,慢慢抬着腰顶撞,让他舒服。

“不做了!”濯枝雨被他插得轻轻颠起来又落下,绵长的快感从身体最深处慢慢涌出,让他整个人都有泛起酥酥的麻意,就剩一张嘴还不饶人。

“嗯哈……庭檐声…我……讨厌你了…”身下的话被庭檐声吻住嘴咽了下去,细细的呻吟从唇缝中溜出,两色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整个房间里都是翻滚的情欲。

濯枝雨背靠着床头,侧脸埋在庭檐声肩窝里,整个人被禁锢在庭檐声怀中,细长的腿堪堪勾住庭檐声的腰,被庭檐声抵着半开的宫口射了进去。

“又哭了。”庭檐声没抽出来,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亲濯枝雨的肩膀,“你下面还在流水,这么爽吗,宝宝?”

庭檐声拉着濯枝雨的手往下摸,摸到两人还交合在一处的地方,温热的液体正往下流,把整张床单都弄脏了。

濯枝雨靠着床头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等到被快感爽麻了的下半身恢复知觉,立马踹开了庭檐声,他感觉到有东西慢慢从下面流出来,下意识伸手去挡,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勃然大怒,冲着庭檐声的脖子就是一巴掌。

“滚出去!”

庭檐声才不滚,过去抱起濯枝雨去了浴室,洗到一半又把人压在浴缸里,插进了刚清洗干净的肉穴里,在濯枝雨张口要骂他的时候抢先说:“我爱你。”

濯枝雨便只能呜呜地哭,然后抱着庭檐声的脖子,小声说:“我也爱你。”

第二天去医院都是下午了,检查的内容特殊,没挂号,直接去找的赵清河妈妈。

庭檐声见过她,警局每年体检都是在二院,今年体检的时候赵清河刚到他手底下,来的时候见了一面。

赵母姓林,林主任很温柔,性格和赵清河一点都不像,很稳重的一位一声,说什么都是笑着,听到濯枝雨的情况后一点都不惊讶,一套体检下来基本都是她亲自去不同科室给他做的,到最后濯枝雨都有点不好意思,偷偷跟庭檐声说该给赵清河买个更贵的手机。

“你还不如给他算一卦,他信这个。”庭檐声说。

“警察还信这个?”濯枝雨保持怀疑,决定下次问问赵清河。

濯枝雨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这是林主任说的,但林主任表情不太好看,先拿出验血单在上面圈了几处,“贫血啊,重度贫血,气血不足,是不是总觉得累,想睡觉,不爱动。”

“是。”濯枝雨小声说。

“营养不良,发育迟滞,导致肠胃也不好,是不是挑食啊,不怎么爱吃饭吧。”

濯枝雨嗯了一声。

“不过这些都是小毛病,可以改善,我给你开点贫血的药,以后得注意饮食了啊。”林主任把一摞化验单放到一边,拿起彩超,“你有子宫自己知道吧?”

“知道。”濯枝雨忽然觉得脸有点热,“但没来过月经。”

“因为你卵巢功能很差呀。”林主任笑眯眯的,“几乎不分泌雌孕激素,所以你应该也不会怀孕,不过医学上的事情什么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只是目前看起来,你不具备怀孕的能力,但不排除意外,毕竟女性生殖器官还是比较完善,所以还是稍微注意一下,你这个情况如果怀孕了,对身体非常不好,生孩子的话风险非常大。”

濯枝雨先看了看庭檐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色有点差。

从医院出去的时候两人脸色都不好看,濯枝雨是因为庭檐声听到自己很难怀孕后不高兴,他就不怎么高兴了,至于庭檐声为什么不高兴,濯枝雨不愿意去想这些,自然也没问。

临近过年,小区门口超市又开始卖手工水饺,庭檐声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回去时把车停在路边,去买了点。

“想吃什么馅的?”下车前庭檐声问濯枝雨,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了,又说:“还想吃什么吗?”

濯枝雨看着人来人往的超市门口,想了想说:“白菜的吧,没什么想吃的,随便买。”

庭檐声买了两斤水饺,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看见货架上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拿了两盒安全套一起结账了。

上车前庭檐声把两个盒子放进大衣口袋里,拎着饺子回家了。

濯枝雨不怎么想吃饭,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胃就不舒服,现在就有点想吐,他坐在沙发上能看见厨房里庭檐声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他就歪头躺下了,枕在庭檐声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上,然后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脑袋。

濯枝雨坐起来,往口袋里一摸就知道那是什么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又放回去了。

庭檐声盯着锅里上下浮动的饺子出神,直到被濯枝雨从背后抱住才回过神,微微侧身反手搂住他,把他抱进怀里,“饿了?快好了。”

“没,我不想吃东西。”濯枝雨把脸埋在庭檐声怀里蹭了蹭,看着有点困的样子。

“得吃,都营养不良了,以后都得按时吃饭,我每天中午回来和你一起吃。”

“明天就上班吗?”

“明天休息。”

“哦。”濯枝雨咬了咬他的肩膀,还挺用力的。

庭檐声捏住他的腮让他松开,“牙不疼啊。”

“不疼。”濯枝雨声音含糊,“今天做检查的时候,弄得我有点疼。”

“怎么不早说。”庭檐声关了火,没管锅里的饺子,“去床上,我给你看看,上点药。”

濯枝雨赶紧拦了他一下,“哎,也没那么疼,不用上药。”

庭檐声看了他一会儿,说:“不用上药,那我给你摸摸?”

濯枝雨笑了一下,凑过去亲他的下巴,庭檐声低了低头,和他亲了一下,“先吃饭。”

“不吃。”濯枝雨一下上来脾气,推开他出去了。

庭檐声盛出饺子,走到客厅没看见人,又去卧室里找。

濯枝雨窝在飘窗上看绘本,换了身睡衣,头发散下来,软软地趴在脖子上,挡住小半张脸,被灯光笼罩着,温柔漂亮。

庭檐声看了一会儿,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这里冷,去床上看吧。”

“喜欢在这。”濯枝雨没动,又翻了一页,“少管我。”

“不管你,求你行吗,”庭檐声把书抽出来,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求你好好吃饭。”

“我真的烦死你了。”濯枝雨蹬了蹬腿,“我就不吃你弄死我吗!”

说完在庭檐声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完觉得太用力了,又过去亲了一下,在上面亲了亲。庭檐声不吃他这一套,半喂半塞地让他吃了半盘饺子才放他走。

吃完饭濯枝雨也懒得跟他生气,又有点犯困,走到沙发就倒进去,一头扎进沙发里不动了,额头正好顶着庭檐声外套口袋里的东西,濯枝雨又不困了,趴在那睁着眼,一直到庭檐声收拾好厨房出来找他,又闭上眼装睡。

庭檐声拍了拍他的屁股,“我都看见了,别装。”

濯枝雨翻身坐起来,鼻子正好碰到了庭檐声的下面,他愣了一下,抬眼看庭檐声,然后鬼迷心窍似的,忽然凑过去亲了一下。

“啧。”庭檐声捏住他的脖子往后推了推,濯枝雨冲他伸出胳膊,“去卧室,不想在这。”

庭檐声拉着他的手亲了亲,然后把他抱起来去卧室了,床上是昨晚新换的被单,濯枝雨还能闻见洗衣液的味道。

“这还疼吗?”庭檐声压上来,隔着内裤揉了揉濯枝雨的女穴,濯枝雨没躲,应该是不疼了。

“不疼,骗你的。”濯枝雨把手伸里庭檐声的衣服里,轻轻摸了摸他的腰,然后低头在那里亲了亲。

庭檐声正看着他,濯枝雨也抬头,又往他怀里靠了靠,贴着他的胳膊看他,微微张着嘴,抬了抬下巴,粉嫩的舌尖探出来,向庭檐声索吻。

看起来乖得不行。庭檐声低头含住他的舌头,轻轻咬了咬,用自己的舌头把他的推回去,长驱直入伸进他的口腔里,舔了一下他的喉咙。

濯枝雨猛地抖了一下,眼睛里立马泛出泪花来,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庭檐声把他亲舒服了后,把手伸进濯枝雨的肉缝里,按了按他的小阴蒂,摸得人眼睛都变红,舌尖又在喉咙里轻轻舔了一下才放过他,从他的嘴里退了出来。

“还红呢。”庭檐声看了看已经湿漉漉的肉穴,还是被操熟了的深红色,正咬着他的手指不松开。

濯枝雨已经解开他的裤子,摸着他完全硬起来的性器给他撸了几下,龟头抵着他的侧脸轻轻蹭了蹭,很热,濯枝雨闻到很淡的腥味,侧了侧头,在上面舔了一下。

“嘶,”庭檐声轻轻抽了口气,“别乱吃。”

濯枝雨抓着他的手往后一倒,抬腿把脚放在庭檐声的性器上慢慢压了一下,低声说:“换个地方吃。”

庭檐声把手伸进濯枝雨的睡衣里,摸到了他的胸,一下一下很用力的碾压蹭过挺立的乳头,濯枝雨的胸很敏感,被这样摸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了。

“你不做就滚…别乱摸!”

“不喜欢摸你这里吗?”庭檐声明知故问,放开手后又隔着衣服用嘴唇咬了咬饱满的乳头,硕大的性器贴在肉缝上,随着嘴上的动作一下一下磨着,“不摸了,插进去好不好。”

“嗯…快点。”濯枝雨眼尾都有点红了,抬起腿,勾住庭檐声的腰。

庭檐声却没动,伸手去床头柜里拿东西,和第一次做那回一样,“等一下。”

濯枝雨听见塑料被撕开的声音后才睁开半合着的眼睛,看见安全套后愣了一下,他忘了这里还有。

“不戴。”濯枝雨呆呆地说。

庭檐声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脖子,“听话。”

说着已经用牙咬着全都撕开了,正要拿出来,濯枝雨忽然坐了起来,一巴掌就把那个安全套拍到了地上,庭檐声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愣了一瞬,濯枝雨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情欲上脸还是真的想哭。

“你戴我就不做。”

庭檐声微微皱了下眉,很快就松开了,俯身去抱他,“那我抱你去洗澡。”

濯枝雨这下真的要哭了,眼泪迅速涌上来,铺满眼底,但没流下来,他以前没这么爱哭,但最近在面对庭檐声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想哭。

“滚出去!”濯枝雨喊了一声,“出去,别让我真对你生气。”

庭檐声见他这样,也怕他真把自己气着,拉过被子该在他身上,真理好衣服就出去了,还带上了卧室的门。

濯枝雨抓着被角往眼睛上按了按,不动了。

他其实不是很想怀孕,自己没这个需求,他还怕疼,和庭檐声在一起后还怕死,所以不想生。

但是他承认自己自私,他可以这样想,却受不了庭檐声这样对他,受不了庭檐声不想和他有更亲密的关系,受不了庭檐声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这么小心防备。

濯枝雨埋在被子里,心想其实就算有了孩子,以后庭檐声玩够了想和他分开,自己也不会不肯。

因为庭檐声为他做了那么多,现在对自己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外面又开始下雪,夹杂着小雨,看着就是潮湿进骨头里的冷,濯枝雨躺在床上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刚才没拉窗帘。

这会儿雨夹雪已经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铺在窗户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水痕,屋里的温度都低了下去,处处泛着湿漉漉的潮气。

濯枝雨最讨厌潮湿的天气,很快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睡衣和被单缠成一团,别扭地塞在被窝里,难受。

外面客厅的门好像又响了一声,濯枝雨走神没听清,回过神来时卧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他没动,还是那么盯着窗户,眼皮发涩,眼睛浮上一层很浅的眼泪,有些红。

庭檐声凑过去一看他这样就后悔刚才离开了,立马明白过来他又在想些有的没的,庭檐声猜不到全部,但能琢磨出个大概。

一具更加潮湿但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濯枝雨条件反射地想往身后的怀里靠,但他咬了下嘴唇,克制住了。庭檐声见状伸出手指把他的下唇从牙齿中解救出来,摸了摸由白变红的嘴巴。

“给你买了蛋糕,要不要尝尝。”庭檐声低声哄说,声音里带了点微不可闻的笑意,“很漂亮的蛋糕。”

濯枝雨动了动,翻过身来看他,这才发现这人一身水迹,头发都打湿了,少见的有几分狼狈。

濯枝雨有一瞬间心软,小声问:“多漂亮呀?”

“我觉得很漂亮。”庭檐声笑了笑,俯身把他抱了起来。

带着水汽的吻印在濯枝雨的眼皮上,很热,濯枝雨睫毛抖了抖,一点眼泪挂在了睫毛上,湿成一簇一簇的,庭檐声给他擦掉,捧着他的脸让他看自己。

“我刚才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对不起。”庭檐声的嗓音低沉柔和,听起来暖呼呼的,“我该出了医院就跟你说的,我…不想让你怀孕,我很害怕。”

濯枝雨握住他的大手,声音沙哑。“你怕什么?”

“怕很多,”庭檐声笑了笑,有点坦荡,“怕你不舒服,更害怕你出事,你离开的这十年,我过得很难捱,我不能……再离开你了。”

所以庭檐声不想做刑警了,所以庭檐声要的父母划清关系,所以当年拼了命也想让濯枝雨继续上学,他实实在在尝过濯枝雨消失的滋味,所以他害怕。

“你……”濯枝雨怔忪了一瞬间,就这一瞬间眼泪涌上来充满了眼眶,很快在脸上划过一道泪痕,然后他忽然给庭檐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庭檐声用手背给他擦掉眼泪,搂着他到自己怀里,“又在心里瞎想编排我了,我就知道。”

“你知道还走。”濯枝雨闷着声音说,“我刚才讨厌死你了。”

“别讨厌我。”庭檐声说,吻了吻他的头发,“爱我好不好,宝宝?”

濯枝雨在他身上擦了擦眼泪,头发全都蹭乱了,在庭檐声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很柔软,“爱你了。”

庭檐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感觉到了。”

“其实我也不想生孩子,我怕疼,也不想要。”濯枝雨恢复了点精力,自知乱想理亏,非常乖巧地倚在庭檐声怀里小声跟他说话,眼尾和鼻尖都红红的,“我就是不喜欢你那样…就是忽然变了,对我不亲密了,我才生气的。”

庭檐声把他搂得更紧了些,“我猜到了,怪我,我没长嘴。”

“那你,”濯枝雨坐直了点,飞快眨着眼睛和庭檐声对视,“你想要孩子吗?”

“不想。”庭檐声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就要你一个,只爱你,一点都分不出给别人了。”

“你别说了。”濯枝雨一头埋进庭檐声肩窝里,叹了口气,“我听得心都麻了。”

庭檐声用了点劲儿把他抱起来挂在自己身上,往外走,“你说心动不行吗?”

“动了动了,”濯枝雨挂在他肩膀上,翘了翘腿,“我以后再也不乱想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都被你气死了,我还以为你是怕有了孩子以后玩够了不好和我分开,其实就算有了我也不会缠着你的……”

剩下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庭檐声把他扔进了沙发里,手下不留情,扔得他在沙发上弹了两下,人都有点懵了,呆呆地问:“在这吃蛋糕吗?”

“你还想吃蛋糕呢。”庭檐声表情不太好看,声音都冷了,和刚才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到现在都还这么想我,还好意思吃蛋糕。”

“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濯枝雨小声嘟囔,他自己也心虚,后悔刚才嘴快说出来,庭檐声还没跟他生过气,他摸不透庭檐声发火什么样,但他不想让庭檐声生气。

没说过什么好话的濯枝雨想了想,憋出一句:“我以后不了。”

“没有以后了。”庭檐声把他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濯枝雨没想到他这样,其实根本不疼,但他的脸一下就红了,忍不住抖了一下,想骂庭檐声,但是忍住了,下巴靠在庭檐声肩上,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个动作让庭檐声心里痛快了不少,但还是没放过他,打完一巴掌后手伸进他衣服里摸了几下,然后伸出来,把濯枝雨的睡裤往下扯了一点,露出又白又软的半个屁股,又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这下声音非常响,濯枝雨啊了一声,抓着庭檐声的衣服又往他怀里钻,小声埋怨:“没完了呀庭檐声。”

他很少有这么听话的时候,庭檐声心里剩的那点气几乎是立马就消了,大手不轻不重地在濯枝雨屁股上拍着。

“别生气了。”濯枝雨往下滑了滑,用嘴巴碰庭檐声的脸,一下一下的,很讨好的样子,“疼。”

“没使劲儿还疼。”庭檐声把裤子又给他拉了上去,揉了两下,“真娇气。”

濯枝雨今晚脾气好得不行,一句都不反驳,小声嘟囔:“吃蛋糕…”

庭檐声隔着裤子碰了碰濯枝雨挺硬起来的小阴茎,“都这样了还想着蛋糕。”

“被你打得。”濯枝雨说,“等会就好了,你别动,我想让你一直抱着我。”

“憋着不好,本来今天心里就不舒服。”庭檐声脱下一点他的裤子,濯枝雨没穿内裤,光溜溜的,阴茎半硬着立起来一些,庭檐声还是抱着他,“抱着你给你摸摸,再吃蛋糕,好不好?”

濯枝雨低低地应了一声,露出来的女穴坐在庭檐声的大腿上,稍微蹭了蹭就在黑色的裤子上留下一道发亮的水痕,牛仔裤料子很粗糙,两下就把濯枝雨的两瓣阴唇磨红了,濯枝雨嘶了一声,这下不是娇气,是真疼了。

庭檐声抱得他很紧,箍着他的腰往前带了带,把脱下来的睡裤垫在他下面,睡裤是绸缎的,又软又滑,濯枝雨解开上面几颗扣子,露出一大片锁骨和胸口,哪都是白花花一片,只有胸前两颗乳珠是粉的,还有一点昨天被咬破皮的痕迹。

“摸摸这儿。”濯枝雨拉了拉庭檐声的领口。

庭檐声低下头在那里亲了亲,乳头很快慢慢硬挺起来,变成饱满的圆形,被庭檐声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轻舔舐。

水流得更多了。庭檐声给他摸了一会儿阴茎,手滑到下面,摸到颤抖着肿起来的阴蒂,拇指轻一下重一下地碾着那一处揉弄,两根手指借着淫水的润滑插进了张开的穴口里,插得很深,抵着凸起的那一处戳弄。

濯枝雨硬到贴在小腹的阴茎都没有摸就射了一次,全射在了庭檐声的衣服上,女穴下面坐着的睡裤已经湿透了。

庭檐声知道他哪里敏感,怎么才最爽,就只压着阴蒂和阴道里的一点揉捏戳弄,濯枝雨没多久就急喘着高潮了,整个小逼都有些麻,但庭檐声一秒都没有停手,反而更加用力地用拇指压在阴蒂上大幅度揉搓。

濯枝雨十分依赖地紧紧靠在庭檐声怀里,仰着下巴和他接吻,很快又一股快感汇集到一出,又迅速蔓延开,濯枝雨一点儿都缓和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庭檐声用手摸得阴道高潮了,阴茎射出一点几乎透明的精液,穴口里除了黏腻的淫水还流出一股又烫又稀薄的液体,弄脏了两人的衣服。

濯枝雨一直在断断续续很小声地呻吟着,庭檐声这次给他摸得又慢又温柔,连高潮持续的时间也很长,全身都感受到了酥爽的快感,连带着心脏都有些麻痹,一时头晕,任由庭檐声亲他,他伏在庭檐声肩上,轻声哼着哭了起来。

庭檐声一直没松开过他,把人抱得很紧,大手不停地在濯枝雨背上脖子上来回抚摸,听见濯枝雨半哭不哭的声音后轻轻捏着他的后脖颈,“舒服了吗?”

“嗯。”濯枝雨声音很低,带着很重的鼻音,跟小猫撒娇似的,听得庭檐声心软得不行,也放低了声音哄他:“抱你去洗澡吧,早点睡,我明天请假,在家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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