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只犹豫了那么一瞬,周围的人群就自觉给他让开了路。
“原来是宴少的人,失敬失敬!”
“哦哦,我们谁也没碰他,就是看他刚刚晕倒了,过来帮个忙,帮个忙……”
宴溪:“?”
也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大病,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七手八脚把人推到了他身边。
那人身体软绵绵的,根本站不住,自己往后退一步,他就啪嗒一下倒在自己身上,紧贴着自己往前倒。
“你是在碰瓷吗?”宴溪冷淡道。
“啊对对对,”周围人立刻帮忙回答道,“宴少就是要带你回家!”
宴溪:“……”
这番鸡同鸭讲的对话真是让宴溪脸都绿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难理解。谁让平时的宴溪太过洁身自好,难得遇上一个人能让他多看两眼,这副场景太稀奇了,大家都想多看看热闹。
宴溪不胜其烦,挥挥手让司机把人带上车,准备在半路再把人丢下去。
那人一路上迷迷瞪瞪的,一会儿摸摸他屁股下面的座椅,一会儿趴到前排座椅上呆呆看着迈巴赫的标志,没出息的样子把宴溪看笑了。
“哎哎,你叫什么名字?”宴溪敲敲他的脑袋,问道,“为什么碰瓷我?”
那人选择性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叫郁柠,柠檬的柠。”
他一字一句回答得认真。
宴溪来了兴趣,又问:“你为什么跟我走?有什么企图?”
郁柠不说话了,两只眼睛在迈巴赫的豪华内饰中来回乱飘。
之后的行程中,宴溪每每想让郁柠滚下车时,郁柠都会用一种茫然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那双眼睛清澈又干净,像是一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潭水。
也不知道怎么了,宴溪鬼迷心窍地,居然真的带他回了家。
不过,这别墅宴溪平时几乎不住,一周时间过去了,他早就把这里还住着一个人的事忘到脑后了。
郁柠的老虎耳朵帽子又抖了抖,宴溪抬头一看,原来是郁柠打着哈欠在揉眼睛。
圆滚滚的老虎耳朵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向后趴平,在他放下手之后又重新支棱起来。
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和写错名字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宴溪低头笑了笑,伸手抓着郁柠头顶的睡衣耳朵拽到自己身边坐下。
他把那两张狗屁合同放到郁柠的大腿上,拔开签字笔的笔帽划去了错误的名字,之后握住郁柠的右手攥在手里,带着他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宴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