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日。
山间一座不算崭新的白坟前,耳畔清晰听到鸟鸣声,初夏之时,青山叠翠,晴空明媚,光景正好,白坟边亦冒出来许多青翠野草。
马车远远停在山脚下,萧邢宇蹲在白坟旁边拔草,谢汝澜也跪在石碑前清理着那处的小草。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时不时偷偷瞄向萧邢宇,低声跪在父母坟前说着些什么,声音很低,萧邢宇听不见,心底好奇的很,手下动作刚停下,谢汝澜便看过来,冲他一笑,那一瞬间简直是甜到心尖上了。
如此恳切拔了一下午草,后来谢汝澜也过来一起帮忙,萧邢宇拿着小锄头跟在后头,动作极其笨拙,总算将这坟前收拾干净,供上香烛供奉后,谢汝澜烧着纸钱,萧邢宇才得以到坟前跪拜。
这日倒是极其安静,没吵没闹,为了给谢汝澜过生辰,他特意告了假,一整日都陪着他过,问他想要什么,谢汝澜只说了要上山祭拜父母。
谢汝澜叫他来跪拜,萧邢宇绝对是万分诚恳的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还跟着谢汝澜喊了爹娘,谢汝澜本来微微泛红的眼眶感染到了脸颊,蔓延至耳根,红着脸小声训他:“还没有成亲,你不要乱叫了!”
萧邢宇不以为然,“还有五天嘛,很快就过去了。”
“你别说了!我紧张啊!”谢汝澜急道。
越是快要到成亲的日子,他就越是紧张,担忧自己哪里做的不合礼数了会被人笑话,被人看不起,说他配不上萧邢宇,现在是连听都听不得成亲这个词。
萧邢宇笑嘻嘻地蒙混过关,谢汝澜便赶他先到一边去玩,他还跟爹娘有话要说,萧邢宇自然不会走远,远远地站在一旁等着谢汝澜,等得天边被晚霞映出斑斓红色,也不嫌累。
回去时日头下了山。
坐在马车上,谢汝澜有些心疼地握着萧邢宇的手,本来柔嫩的掌心很快起了几个水泡,挤破后会变成茧子,但萧邢宇怕疼,就由他去了。
安静下来后,萧邢宇凑到谢汝澜耳边,问他:“刚才跟爹娘说了什么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本王的好爱妃。”
“不许乱叫!”
最近接近婚期,萧邢宇最喜欢叫谢汝澜爱妃,就是觉得好玩,每次见到谢汝澜羞愤地训斥他时,萧邢宇心里就特别乐,本就不怎么正经的性子更是放开了嬉闹。
谢汝澜瞪他一眼,其实是没什么威慑力的,萧邢宇一服软,他就没办法了,果然萧邢宇又开始同他撒娇扮痴。
“那阿宁告诉我嘛,我好奇,想知道!”
半晌后,谢汝澜才无奈说道:“好吧,是你硬要听的,我跟爹娘说,我过几天就要成亲了,带了一个人来看他们,这不过这个人有些不大尽如人意,又任性,又贪玩,还好色,油嘴滑舌,一肚子坏水,一点也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