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是以前的自己太傻？还是真相太残酷？
日子以一种忙碌但却充实的方式快速的过着。姚濡玟已经习惯了自己现在的生活作息了。
除了上课外，星期一到三下课後她会到面店工作，星期四下课会与杨佳静一起去合唱团，星期五则是陪杨佳静去练习垒球。
假日姚濡玟会忙着家里的事，有时候杨佳静会到她家陪着她，等到没事後，两人便会出去街上胡乱逛着，一起吃完晚餐後，才会各自回家。
学校图书馆的工读姚濡玟并没有争取到，很显然有人b姚濡玟更快也更需要这份工读。
但她并没有觉得很失落，虽然进帐的钱是b较少了，但她也因此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享受自己唯一的青春。
反正她本来就习惯省吃节用，加上她的功课一直都是可以领奖学金的，姚濡玟就更不觉得少了这份工读的她，能够惨到哪里去了。
时间来到九月底。
杨佳静的垒球队练习的更加勤奋了，因为下个月中将要迎第一场的b赛，他们现在连假日都抓紧时间的练习。
姚濡玟如果可以的话，在她把家务事忙完後，会去看杨佳静练球，偶尔还会带上姚义祥一起去。
但今天可不行，因为她与许忆妍约在图书馆要为月考做准备。
感觉已经许久没有与许忆妍约出去了，姚濡玟竟然难得的觉得新奇与期待。
她早早得做好家事，与弟弟在家简单的吃完午餐後，便背起重重的书包，往图书馆走去。
下了公车，姚濡玟已经看到许忆妍已经在图书馆的门口等着自己了，她便小跑步赶去。
「抱歉！你等很久了吗？」微微的喘着气，姚濡玟说着。
许忆妍仅是微微笑摇着头，两人便熟门熟路地走进图书馆。
她们习惯在讨论室里面读书，因为这样姚濡玟才能出声教许忆妍。
熟悉的拿出读书会用到的文具与笔记，姚濡玟开口问着。「今天想要攻读哪一科啊？」
「都可以，看你。」许忆妍平淡的说着，与她平常活泼的个x相差许多。
敏锐的姚濡玟察觉後，赶紧关心着自己的好朋友。
「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吗？」
许忆妍只是摇摇头。
「还是田径练习的不顺？」姚濡玟继续问着。
许忆妍抬起头来看了姚濡玟一眼，然後又低下头去。「都不是，没事。」
放下手上的笔记本，姚濡玟觉得现在没有什麽b关心自己的好朋友还要重要的。
「你明明就怪怪的，g嘛不跟我说？」
姚濡玟想要伸手拍拍许忆妍的肩膀，但在要靠近时，许忆妍很明显地在躲着她。
「你g嘛？」姚濡玟紧张地问着，许忆妍真的表现得很奇怪。
但许忆妍始终不多说什麽，只是表情冷酷地坐在姚濡玟的隔壁。
「你什麽都不说，我要怎麽知道到底怎麽了？」姚濡玟态度严肃了起来，像是偶尔在念弟弟时的语气。
许忆妍皱起眉头，身t表现出不自在的感觉，但就在姚濡玟要继续问下去前，她终於再次开口了。
「就……
许忆妍停顿了一下，眼神左右看着，彷佛在斟酌字眼。
「就你最近都跟那个谁很亲近啊，我好像变得跟你很疏远一样。如果我今天没有主动找你的话，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想到我？」许忆妍扭捏的样子，彷佛对於要说出这些话让她很不自在。
姚濡玟顿了一下，脑中突然浮现杨佳静的脸。
「你是说12班的杨佳静吗？」
许忆妍侧着脸看着姚濡玟，点点她的头。
姚濡玟傻傻的看着许忆妍，好一阵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最近的确是b较常跟她在一起，但不代表我有疏远你啊。」
「但你现在下课都会跟她约，中午吃饭她也会来找你，就连假日也几乎都约不到你。」许忆妍大大的叹口气。「好像你有了新朋友就不理老朋友了。」
「我没有不理你啊。」姚濡玟说，语气略显迟缓，因为她好像想不到有什麽藉口可以去解释，为什麽自己会让许忆妍有这样的感受。
因为她的确最近几乎都跟杨佳静黏在一起。
「我只是……因为她都很主动的问我要不要出去，我也觉得她人不错，才会说想说如果我没有要工作或是家里没有要忙的话，就会跟她出去。」
「那你知道她的风声很差吗？」许忆妍终於将自己的身t稍微转向姚濡玟，脸上依旧是不开心的表情，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什麽风声？」姚濡玟感到疑惑的问着。
「就……她其实是个小混混啊！从小就喜欢打架闹事。听说她之前国中的时候，还因为打人被送少年法庭。」
彷佛话匣子打开，许忆妍不断说着她听到有关杨佳静身上的谣言。
包含着她以前会随便看不爽谁就动手、在校门口堵人、还会ch0u菸喝酒。
反正只要听起来是不良学生的标签，在杨佳静身上一个都不会少。
姚濡玟试着将这些流言与自己印象中的杨佳静加在一起，但她实在无法将这些画面与杨佳静凑在一起。
「她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她虽然看起来b较凶一点，但其实对人很好。」
难得的对许忆妍态度强y起来，姚濡玟继续说着。「而且你刚刚说的任何一件事，我都没有看她做过，所以流言蜚语不可信！」
虽然姚濡玟想到杨佳静的乾爹，以及在洗车场那样的场面，但她就是不会相信杨佳静是大家说的那样的坏人。
因为在她面前的杨佳静，就真的没有做这些事啊！
「但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的话，那哪会有这些传言出来啊？而且我就听过陈童于说，她被带去他们黑道的事务所上，还被杨佳静威胁了一番。」
「陈童于？你说那个我们从国中就不合的陈童于这样跟你说吗？」姚濡玟越说越觉得这整件事越来越离谱。
「她有一次在跟其他人说的时候我偷听到的啦。」
「那你怎麽知道她不是为了流言而传的流言？」
「因为，她感觉就是会做出这些事的人啊！班上的佑圣以前跟她同个国中，他说在国中的时候，她的确是很常因为闹事被叫到教官室。」佑盛是班上一个小小只的男生。「而且有人说，她b我们晚一年读高中，就是因为混的太夸张，所以不得不延後一年才能继续读书。」
听着这些真的是很夸张的流言，姚濡玟不得不冷笑出来。「这些话真的夸张的很离谱。她会晚读一年是因为跟着家人去美国陪哥哥读书，所以错过了开学的时间。」心中为杨佳静抱不平而感到不悦。
「你怎麽知道的？」
「她本人跟我说的。我相信她本人说的话，才不会去相信那些传来传去变成这麽夸张的谎言。」
「你就这麽确定她不是骗你的？」许忆妍似乎还是想要相信那些传言。
「你就要这麽相信传言吗？」姚濡玟不示弱地反问着。
许忆妍与姚濡玟都僵持不下的看着对方，谁也不让谁，谁也不退让。
「所以你现在是因为她的风声不好所以跟我生气？还是因为我没有跟你出去而生气？」僵持了一段时间後，姚濡玟开口问着。她想要ga0清楚现在她们到底是为了什麽在吵架。
许忆妍的情绪似乎还在高涨的状态下。「如果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就会知道了。」
「你这话什麽意思？我是你的好朋友，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你在对我生什麽气。」姚濡玟实在不想跟许忆妍吵架，她们向来都处的很好，还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激烈的争执。
「那你就是不在乎我，才会不知道。」
两人的争执引来图书馆员前来，提醒她们即便在会议室，也还是要注意音量。
图书馆员走後，两人依旧是剑拔弩张的情绪。
率先有动作的许忆妍，她收着桌上的笔记本与铅笔盒。
「你要去哪里？」
「回家读书，在这里我读不下去。」
收拾的速度相当快，许忆妍没有再多说什麽，留下姚濡玟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
望着关上的门，姚濡玟不自觉的落下一滴眼泪。
她伸手将眼泪抹去，心里想着自己为何会有这样，激动且感到难过的情绪。
望着桌上的记事本，姚濡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但她也读不下去任何文字，也慢慢的收着自己的物品，离开图书馆。
在搭乘公车回家的路上，姚濡玟在内心想着许忆妍说的话。
虽然她对杨佳静的第一印象的确是觉得她很凶、很可怕。想到当初在公车上看到的第一眼，她还是被记忆中的冷酷给吓到。
但随後的相处中，她可以发现杨佳静只是表面上的可怕，那可能跟她长时间与成叔相处下来有关系。
但以她们俩几乎都黏在一起的相处模式下，她是真的没有看到杨佳静有任何传言的那样坏。
也许许忆妍的揣测与担忧是自己没有想过的，毕竟传言总不会空x来风，总要有个开端，才能传下去吧？
姚濡玟想着许忆妍刚刚说的那些传言，感觉到自己默默的受到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对杨佳静似乎有着不同面向的认识。
但很快的她又再次需要说服自己，那与自己相处的杨佳静，才不是这样的人！
脑中不断的与自己做拉扯，而另一个问题则在这交杂的拉扯中冒出。
姚濡玟不懂，许忆妍今天与自己生气到底是为了什麽？
想着这个问题，答案似乎自己冒了出来。
她的确最近冷落许忆妍了。
意识到自己在新旧朋友中的拿捏不均，本来生气、烦恼的情绪已然被懊恼给取代。
下了公车，姚濡玟往自家的巷口走去。在路上不期而遇骑着脚踏车的杨佳静。
「我正要去图书馆找你呢！你弟说你去读书。」杨佳静穿着垒球队的t育服，身上背着那常见的後背包。
与杨佳静对上眼，姚濡玟却失去以往看见她的喜悦与说话的能力。
「觉得有些累，就先回来了。」低着头回应着，姚濡玟继续往前走，而杨佳静则是牵着脚踏车跟在旁边。
「还好吗？有不舒服吗？」杨佳静感觉到姚濡玟与平常不太一样。平常她看到自己，总是会露出好看的笑容，但今天却一脸愁容。
「没有，只是想回家休息而已。」姚濡玟说着，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快，彷佛身t很自主的想要避开杨佳静。
「我陪你。」
本想要拒绝，但姚濡玟又不想要让场面ga0得太僵，只是默默不语的走进往家里的巷口。
「你明天要g嘛？」快要到姚濡玟的家，杨佳静打破这有些异常冷漠的场面。
姚濡玟耸着肩。「做家事，读书。」虽然不想要表现的冷漠，但说话的情绪却不自觉的归於零。
「那我……可以来找你一起读书吗？」杨佳静也查觉到了不对劲，语气也从以往的有自信，转变成不确定。
姚濡玟想要拒绝，但又想不到该怎麽拒绝。沉默的样子，让杨佳静感到紧张。
是种莫名感到害怕、彷佛即将出事的紧张。
「啊，我想到明天成叔有找我，我就不来找你了。」找个台阶给自己下的杨佳静，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不安感。
她不喜欢，不喜欢不安，不喜欢姚濡玟对自己的冷漠。
「嗯。」只是简单的回应，姚濡玟未对杨佳静这样冷淡过。
两人到了家门口，杨佳静的表面依旧是那样的不受动摇，但内心已经急得要si了。
「好好休息，学校见。」杨佳静说完，便转身牵着脚踏车离开。
看着杨佳静的背影，姚濡玟连开口道别的勇气都没有。
仅是短短的一个下午，她便被许忆妍所说的那些传言影响。她现在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杨佳静。
转身掏出钥匙，姚濡玟不发一语的进到家门。
在听到身後开关门的声音，杨佳静的内心彷佛突然的被掏空般，恐惧与不安瞬间从内心深处的空洞中涌出。
她踩上脚踏车，用着顾不了旁人的速度，奔回家里。
躲进那她从来就不重要的家，躲进那空荡荡的房间里，杨佳静的眼角落下一道泪痕。
坐在书桌前，姚濡玟对於眼前的文字，一个也看不下去。
她的脑袋很杂乱，一下想着要如何与许忆妍和好，一下又想到自己今天与她在图书馆吵架的画面，眼睛突然觉得酸酸的。
她不喜欢吵架，尤其是跟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她又马上想到自己遇到杨佳静的场景，遇到杨佳静的瞬间，许忆妍所说的那些流言蜚语马上再次灌进姚濡玟脑中。
虽然姚濡玟内心是相信杨佳静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坏，但就是会不自觉地受影响，并想要跟她保持距离。
想到杨佳静对自己那样热情，而自己却让她热脸贴冷pgu，便觉得自己很糟糕。
「我连再见都没有跟她说。」姚濡玟喃喃自语的懊恼着。
她其实可以感觉到杨佳静的情绪变化，毕竟自己也是个心细的人。
改口说明天其实成叔有事找她时，那生y的语气，姚濡玟一听就知道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下台。
想到这姚濡玟的内心像是被人给狠狠地抓住般揪心。
“她对我那麽好，但我却对她这麽冷漠。”内心怒骂着自己。姚濡玟烦躁地趴在桌上，并大大的叹气。
脑中想着如何跟许忆妍和好，然後又想到今天的吵架。
一下又想到杨佳静的传言，一下想到杨佳静明明就是个好人，然後又想到知道她是好人，自己却又对她这样坏，那坏的会不会其实是自己？
内心被揪的很痛，眼眶中累积的眼泪也默默地流下。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麽办，感觉生活又再次的一团乱，脑中混乱的不知所措。
但生活还是要过下去，时间不会为谁停留。
晚餐时间一到，姚濡玟甩开这些烦人的心事，开始准备当天的晚餐，以及手上一堆的家事。
隔天的假日，姚濡玟觉得自己的脑袋浑浑噩噩的，但她还是可以将自己的专注力锁定在面前的书本上，因为要月考了。
果然书本是姚濡玟避风的港湾，埋头苦g下，时间匆匆而去，连家里电话响她都没有察觉。姚义翔进来房间说是找她的电话，姚濡玟才回过神来。
「喂？」
电话那头没有马上回应，在姚濡玟要再次出声前，对方说话了。「是我啦。」
许忆妍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
「喔，怎麽了吗？」姚濡玟还是可以感觉的两人之间那紧绷、尴尬的状态。
「就……我可以去找你吗？想要问你功课。」许忆妍那别扭的语气，让姚濡玟无法对她生起气来。
「嗯，你来吧。」
挂上电话，许忆妍大概半小时後骑着脚踏车出现在姚濡玟家前。
她依然低着头，不敢看向姚濡玟，但姚濡玟不想理会她这异於平常的举动。
两人在餐桌前读书，因为房间里的书桌太小，不适合两个人的空间。
姚濡玟一一为许忆妍解答她的疑惑，除了课本上的知识，两人没有多说别的话。
姚濡玟起身，为自己口乾舌燥倒一杯冰凉的麦茶，也为许忆妍递上一杯。
「谢谢。」
「不会。刚刚讲的都还可以吗？」
「可以，谢谢。」
两人尴尬的像是不熟的人y是要聊天。
沉默了一段时间後，打破僵局的是许忆妍。「那个……昨天对不起。」
姚濡玟的心又像是被揪住般难受。「没事，是我的错。我昨天想了很多，你说的没错，我最近的确出於无意识的冷漠你。」伸手牵起许忆妍的手，她继续说着。
「我不喜欢我们吵架，你可以原谅我吗？」
许忆妍耸着肩。「我以为我今天主动来找你，就是原谅你了。」
停顿一下，姚濡玟笑了出来。「那你的表达方式真的太含蓄了，我没有察觉到。」
许忆妍小小的哀号着。「蛤……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应该要知道我这是在示好啊。」
「我以为你只是担心考试会不及格而已。」
歪着头，许忆妍想了一下。「那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你原谅我了吗？」姚濡玟问着。
「那你也要原谅我昨天对你凶，我就原谅你。」
噗哧一笑，姚濡玟揪着的心，似乎稍微能够放松。「原谅原谅，早就原谅了。」
「那我也原谅你。」许忆妍说着，但随後脸上的笑容默默地消失，换上了担忧情绪。
「但我昨天说的传言，我是真的听到很多这样的风声。我怕你被欺负、受伤才跟你说的。」
脑中浮现杨佳静的脸，以及昨天自己对她的冷漠，姚濡玟的内心又再次揪起。
「可是我跟她相处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她有你说的那些事情啊。」姚濡玟还是在为杨佳静辩解，但却无法为自己辩解说，她自己为何好像也有受到传言的影响，而对杨佳静冷淡。
许忆妍微微的皱眉，拉着自己的马尾思考着。这是她在想事情时会有的反s动作。
「不然就是她现在不再这样了，但陈童于说的又是怎麽回事？」
「她到底说了什麽啊？」
「我也只是听到一点点，她说她在校门口被带上车，然後去到一个都是黑道的地方。她的哥哥还被毒打一顿，手指还被切断。」
姚濡玟赶紧阻止许忆妍说下去，因为光是脑中的画面，她就觉得晕眩。
「那她有说为什麽被带走吗？」
「不知道，我没有听到。但我猜应该是因为开学第一天，在厕所前的那件事。」许忆妍说的便是他们在厕所前吵架，然後被杨佳静阻止的那件事。
「但我还是不想要相信这些事，因为我是真的很常跟他在一起，我真的真的没有看到那些流言的任何一件事。」
「好啦，知道你很常跟他出去了，不用一直说。」许忆妍脸颊鼓鼓的装生气，让姚濡玟笑了出来。
「g嘛？我常跟他出去所以吃醋喔？」知道两人已经说开，姚濡玟才敢这样开玩笑。
许忆妍哼了一声。「我就是吃醋。好朋友被抢走，我怎麽可能不吃醋？」
姚濡玟笑得更大了。「哪有被抢走，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虽这麽说，但姚濡玟总想要闹一下许忆妍。「你也常常跟田径队的出去，我都没有说呢！」回嘴的姚濡玟，惹的许忆妍使出搔痒攻势反攻着。
「好啦，我以後会注意的，不让我的好朋友吃醋。但我也很喜欢杨佳静这个人啊，所以我还是会常跟她出去喔！」算是提前打预防针，姚濡玟说着。
「知道啦！还好她不是男生，不然我一定要把你标上见se忘友的标签。」
「哪来的se，我们就只是朋友啊。」姚濡玟说这话的同时，内心某个角落冒出了奇怪的感觉。那是每次见到杨佳静以及自己与她相处时，会有的心跳加速的奇怪感觉。
「知道知道。你们都是nv生，我在担心什麽呢？反正你不要再那麽难约就好。」许忆妍说，并继续低头读书。
对啊！她们都是nv生，姚濡玟在想什麽呢？内心的sao动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想太多而已。
两个nv生能有什麽心动之说呢？
两个nv生能有什麽见se忘友的事呢？
两个nv生能有什麽更多的情感可以有呢？
脑中不断的这样说服自己，但却又与杨佳静那灿烂的笑容，以及自己那胡乱跳着的心跳混淆在一起，她真的要ga0不懂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还在正常运作了。
不过现在的她，要先ga0定面前的功课，还有明天要去找杨佳静，向她道歉自己昨天的冷漠。
两人读到晚餐前结束，姚濡玟本想留许忆妍一起吃晚餐，但她表示今天家里要出去吃饭，便匆匆地离去。
夜晚在自己读书与教弟弟功课中度过，晃眼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这两天的脑力激荡让她疲惫不堪，几乎是闭上眼睛便进入梦乡。
梦中，姚濡玟已然长大，在一家气派的公司工作，而她的上司则是杨佳静，自己则是她的专属秘书。
杨佳静在职场上的呼风唤雨，令梦中的姚濡玟感到钦佩不已。
而下班的她们，竟然一起回到一间也相当高贵的公寓里。
回到家的两人，彷佛与在职场上的关系不一样了。
杨佳静甜蜜的搂着姚濡玟的腰，而自己则是放松地依偎在她的怀里。
微微的头起自己的头，望着杨佳静那深不可测的眼眸，姚濡玟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感。
随後，杨佳静低下头，往姚濡玟的唇……
闹钟无情的叫醒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人，姚濡玟缓了好一阵子，才将自己从那怪异的梦中拉回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快，需要好好地叫自己冷静下来，才能感觉变回原本的自己。
简单的梳洗完後，只是随意地拿了一个白馒头，便出门等公车。
姚濡玟今天想要早点去学校，不仅仅是因为今天要月考，更是希望可以先去找一下杨佳静。
b平常还要早一班车到学校，校园里面的学生人数竟然差这麽多。
福利社也没有那麽拥挤。
她买了一瓶铝箔包的红茶，那是她看过杨佳静喝了无数次的饮料。
放好书包，她往12班走去。
教室里人不多，不过就算现在人很多，她也能一眼就看到杨佳静的身影。
杨佳静坐在教室内侧靠外窗的位置，现在的她，正在低头看着课本。
「不好意思，可以帮我叫一下杨佳静吗？」对着即将走出教室的一位男同学说着。
她本来想要直接喊“佳佳”的，但不想要引起sao动，便请别人帮忙一下。
男同学似乎有些惊讶的看着姚濡玟，但她并没有转头对杨佳静喊着，反而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像是成叔那洗车场里的小弟一样，对着杨佳静毕恭毕敬的说话。
杨佳静听到有人找她，便立刻坐起身来转头看向教室後门。
见是姚濡玟，她有些讶异，很快地就走到姚濡玟的身边。
两人往走廊站了一点，不挡住教室门口。
「早！怎麽了吗？」杨佳静的情绪似乎没有像昨天那样，已是平常那样的有自信。
姚濡玟浅浅的一笑，递出手上的红茶。「这个给你。星期六很抱歉我对你好像有点冷淡，因为我跟许忆妍──我朋友吵了一架，心情不好，所以有点牵连到你。」
接过姚濡玟的红茶，杨佳静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而这微笑带着一点点舒坦的情绪在，不过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没事的！不用为了这点小事就来赔罪啦。」
「要啦！做错事要道歉的。」
杨佳静哈哈的笑着，姚濡玟很喜欢杨佳静笑起来的样子。
她心想，这样的人，怎麽可能会做出传言中的那些坏事呢！
杨佳静像是哄小孩般的伸手拍拍姚濡玟的头顶。「好啦，我接受你的道歉，乖小孩！」
「吼呦，ga0得好像我真的是小孩子一样。」姚濡玟虽这麽说，但也没有伸手拨走放在头上的手，只是像是赌气般的嘟着嘴。
再次笑了出来，杨佳静收回自己的手。「是是是，你不是小孩，你是个准备要月考的高中生。赶快回教室吧，我也要再临时抱佛脚一下。」
「那放学……要不要去图书馆读书？这礼拜考试，我向老板娘请假了。」姚濡玟也知道，月考周校队也会暂停练习。
杨佳静依旧是好看的上扬笑容。「好，我在你教室外等你。」
两人相约好後，便回到自己的教室，准备开始一整天的考试。
月考b姚濡玟想像中的还有能应付得过来，她感觉自己总是班上第一个写完的，但她不是那种会轻易松懈的人。一直到钟响前，她都在逐一检查题目与自己的答案。
整天都在高强度的专注与集中jg神，放学钟声一响，姚濡玟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大仗般的累人。
「终於结束一天了！剩下明天了。」姚濡玟大大的叹出一口气，感觉压力真的少了一半。
她以手摀着疲惫的双眼按摩着，头往後仰靠在後座的许忆妍的桌上。
「连你都这麽煎熬了，那我们其他人该怎麽办？」旁边路过的同学这样跟姚濡玟说着。那是上次班级篮球赛时，跟姚濡玟同队的nv生，她们是那种偶尔会聊上几句的关系。
「对啊，你还要不要人活啊？」许忆妍跟着帮腔，她伸手捏了捏姚濡玟柔软的脸颊。力道不大，彷佛像在给人按摩般一样舒服。
「我昨天可是尽我全力的帮你复习喔，刚刚有些题目都是有复习到的，你应该没问题吧？」姚濡玟依旧头躺在许忆妍的桌上，享受着她帮自己脸颊按摩。
「怎麽那麽好？可以让玟玟帮你复习，我也要。」刚刚的nv生这样说着，许忆妍脸上一脸的得意。
「她可是我专属的补习班老师呢，不对外接客。」
姚濡玟伸手轻打着许忆妍的头，怪她乱说话。「我等等要去图书馆读书，你要不要一起？有不会的我可以试着帮你看看。」姚濡玟记得这个同学好像叫……
「姚濡玟！外找。」一名男同学在教室前方叫着她，抬起头来，姚濡玟看到杨佳静已经在教室外等着她了。
身t斜靠在门框上，脸上是浅浅的笑容对着姚濡玟。一副潇洒俐落的样子，让姚濡玟瞬间心情好起来。
但她也不难看到，经过杨佳静身边的人，都会回头看向她与自己一眼。
自从听过那些传言後，姚濡玟似乎很难不去注意到这些旁人眼光。
不过她忽略着那些注视，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人。「我跟杨佳静约好要去图书馆，你们要一起吗？」
一起打过球的同学，先是不可置信地看向杨佳静一眼，然後眼神再次飘向姚濡玟，语气略显小心翼翼地说着。「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跟了。」她起身到自己座位，拿起书包向她们两个道别，然後选择杨佳静不在的後门离开教室。
姚濡玟也要努力的不去将这奇怪的反应与杨佳静身上的传言凑在一起。
「那你呢？」姚濡玟开始收着桌上的物品，并问着坐在身後的许忆妍。
见她似乎有些犹豫，姚濡玟本想开口表示不用勉强，但她却突然地答应，并且b姚濡玟还快收拾完书包。
姚濡玟赶紧站起身来，快步地走向教室的前门。
「抱歉，让你久等了。这是我朋友许忆妍，她今天也要跟我们一起去读书。」
姚濡玟轻轻g住许忆妍的手臂，向杨佳静介绍着自己的朋友。
杨佳静的眼神飘向两人相交的手臂，但随即便将视线拉回姚濡玟身上。
「啊，好啊。走吧。」杨佳静嘴角的笑容似乎b平常还要再微小。
她们今天不去镇上的图书馆，而是直接在学校里的图书馆读书。
月考周也有许多学生留下来读书，但杨佳静还是在角落处找到了空位。
几人将自己的书包放妥，便开始拿出自己想要复习的科目出来。姚濡玟坐在两人的中间，右手边是杨佳静，另一边则是许忆妍。
「你要读哪一科？」许忆妍小声地问着姚濡玟，而姚濡玟则是拿起英文课本给她看。
「我要读化学，有不懂的再问你。」许忆妍拿出课本，而姚濡玟则是报以微笑地点头。
转头看向杨佳静，她则是拿出课外读物在看，姚濡玟惊讶但还是保持小声地问着。「你不读书吗？」
杨佳静抬起头来看着她。「我在练习写作文的技巧啊。」
望着杨佳静那嘴角的微笑，姚濡玟也露出可ai的浅笑。「听你在乱说。」姚濡玟看向她的课外读物，惊讶的发现，那是一本原文书籍。
「你看得懂喔？」望着内页里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姚濡玟真的觉得很头痛。
英文真的是一个姚濡玟跨不过去的高墙。
「有些b较难的单字要查过，但基本上还可以。」语气是那样的从容，令姚濡玟感到敬佩。
「那我有不会的可以问你吗？」彷佛看到救星，姚濡玟问着。
杨佳静的笑容再次变成姚濡玟所熟悉的角度。「尽管问！」
互相对视而笑，但身後的一位同学请她们讲话小声一点，而杨佳静听闻只是回头看向他，姚濡玟便发现那位同学，像是见鬼般的抖了一下，然後回过头继续看他的书。
那眼神，b姚濡玟第一次在公车上看到的还要冷酷与无情。彷佛是把利剑般的刺穿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人。
姚濡玟见状伸手扶着杨佳静的脸颊，将她的脸转回自己的方向。
看向姚濡玟的瞬间，杨佳静的表情似乎随即软化。
望着杨佳静深邃的眼眸，姚濡玟努力地找回自己说话的能力。
「读书吧！」带着浅浅的微笑，姚濡玟的手最後轻轻拂过杨佳静的脸颊，便转回正面开始读书。
而一旁的许忆妍则将这一切奇怪的互动看在眼里。
花了一点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姚濡玟开始苦读自己最不擅长的英文。
三人读书的夜晚，仅在偶尔的提问下才有交流。但杨佳静几乎没有在读书，她都偷偷的从余光观察姚濡玟认真的模样。
姚濡玟读书的时候会把头几乎埋进书本里，但幸好她平常就习惯绑着马尾，杨佳静才能看清楚她漂亮的侧颜。
她读书的时候脸上会挂着严肃的表情，眉头总是轻轻地皱着，偶尔可能是遇到难题的时候，会嘟起可ai的小嘴；而有时会像是ga0懂事情般的，瞪大眼睛，露出小小的微笑，然後迅速的在课本上写下重点。
望着这样的姚濡玟，杨佳静彷佛一点都不会觉得腻。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这样天天地看着她可ai的表情。
七点过後，许忆妍在问完姚濡玟问题後，便说道。「我肚子饿了。」姚濡玟抬起头看向墙上的大时钟，知道时间的同时彷佛才意识到自己也饿坏了。
「今天先这样吧！」对着许忆妍说，并转头看向杨佳静，她这才发现对方已经将身t转过面对自己。
手靠在桌上撑着脸颊，用着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都没有读书啊？」看着杨佳静并没有拿出课本，而手上的外文读物也没有什麽进展的样子。
微微的一笑。「不用啦，我都靠运气。」
姚濡玟总觉得杨佳静总是很ai说笑，便小声地笑着，伸手像是闹脾气似的在她手臂上拍了两下。「就ai乱说话。」
两人再次地笑着，便开始收起自己的物品。
许忆妍与两人先行道别，剩下杨佳静与姚濡玟站在校门口。
「她感觉……好像不喜欢我？」望着许忆妍已经远去的背影，杨佳静这样说着。
「嗯？」姚濡玟刚刚在想着晚餐该弄什麽东西吃，并没有听清楚杨佳静说什麽。
她疑惑地看向杨佳静，那表情可ai到杨佳静忍不住地笑出来。
「能在这麽短时间内分心成这样，全世界会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啊？」
再次嘟着嘴，打着杨佳静的手。「嘲笑我，不跟你好了喔！」
见状，杨佳静笑得更加开怀。「好啦，原谅我啦。那我们要吃什麽？」
杨佳静并不打算再问一次问题，因为对她来说，那问题其实微不足道。
姚濡玟歪着头想着。「我刚刚也在想，我可能回家看家里剩什麽吧。不过很大机率是馒头。但我早上已经吃了一颗，明天早上也一定还是馒头。」徐雅君很常买馒头放在家里，因为便宜又吃得饱。
「辛苦了一整天就只吃个馒头啊？」杨佳静学着姚濡玟歪着头。
她耸了一下肩。「没办法，我不想花钱买晚餐，这礼拜上的班已经b较少了。但家里的冰箱我也记得没什麽菜了。这个假日太忙了，我没有时间去市场补货。」大大的叹口气，姚濡玟继续说着。「所以我该庆幸的是，幸好还有馒头可以吃。」
杨佳静不自觉地伸手0着姚濡玟的头，像早上那样像是安抚孩子般的温柔。
「不要担心，交给我！」语毕的同时，成叔那辆显眼的吉普车已经开到校门口了。
杨佳静刚刚在图书馆有先传讯息请成叔来接她了。
「上车！吃完饭我再带你回家。」g起姚濡玟的手，像是姚濡玟g着许忆妍似的。
「那多不好意思！」虽然姚濡玟知道多说杨佳静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但还是忍不住的推托。
「反正成叔每次都叫华哥煮很多，算是帮着我一起吃嘛！」换个说法，杨佳静试图让姚濡玟不要感到那麽不好意思。
对着杨佳静露出浅浅的无奈笑容，说着。「好啦，知道你的好意了。」
手臂微微收紧，将自己与杨佳静的距离更加靠近。
两人上车，成叔看似疲惫但还是与两人热情地打招呼。
华哥的手艺依旧惊人，姚濡玟已经很久没有吃一顿像样的晚餐了，不过她这次不管怎样都抢着要洗碗。
知道自己凹不过姚濡玟，杨佳静便让成叔请那些小弟离开厨房，自己则跟姚濡玟在厨房清理的刚刚的脏碗盘。
熟练的洗完所有盘子，姚濡玟感到很满足。
而夜已晚，一样搭着成叔的车，再次麻烦人家的载自己回家。
「叔叔谢谢你，每次都这样麻烦你们，真的很不好意思。」在要下车之际，姚濡玟由衷地说出自己的感恩。
成叔听闻开怀地大笑着。「不用客气啦，一点都不麻烦的！」转头看向姚濡玟。「厚啦！赶紧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考试？」听闻，姚濡玟露出礼貌的笑容，再次道谢着便下了车。
「掰掰。」杨佳静上身伸出车窗，与姚濡玟道别，脸上看不到考一整天试的疲惫般微笑着。
「掰掰！」开心的挥着手，目送吉普车缓慢地开离巷子，自己才掏出钥匙回到家里。
隔天一早，姚濡玟搭乘平常那班公车到学校，随身的手提袋里放着自己的水壶与早餐白馒头。
唉！不出所料的又是白馒头。
缓慢地往五班走去，但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五班外的走廊上。
「佳佳！怎麽一早在这边？」杨佳静本来背对着，姚濡玟叫了她後，马上转身过来。
望着杨佳静那微小的笑容，姚濡玟也露出可ai的微笑。
「来给你送东西啊！给你。」
杨佳静递上一个小塑胶袋，里面是一个小纸盒跟一杯温n茶，还有一本a5大小的笔记本。
「这是什麽？」姚濡玟疑惑的看着杨佳静。
她知道小盒子里面应该是蛋饼，是早餐，但笔记本是……
翻开笔记本，里面是秀气的字t写着满满的英文文法。
「早餐啊，不要只吃白馒头啦，不营养。我上次看你喝n茶，所以帮你买了温的。」伸手接过笔记本，杨佳静继续说着。「这本是这次考试范围内的文法，跟一些上课时老师的重点整理，让你临时抱佛脚一下。」
「这是你写的吗？」
杨佳静点点头，再次把笔记本给姚濡玟。「我还是有在上课的，这是我的笔记，给你看。」
「那你这样不就不能复习了？」姚濡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收下这笔记本。
但杨佳静的坚持，让姚濡玟拒绝不了。「我考试都靠运气的啊。」有自信的笑容，感觉才不是靠运气考试的。
「你就不要靠运气结果考到全年级第一喔。」赌气的嘟着嘴，姚濡玟说着。
笑出声，杨佳静很喜欢看到姚濡玟这样赌气的样子。「没有那麽厉害啦。赶快进去吧，还有点时间可以复习。」杨佳静轻推姚濡玟的後背，催促她赶紧进教室。
「那这个早餐……」姚濡玟想要问早餐多少钱。但杨佳静仅是挥一下手表示不在意。
但她也知道姚濡玟不会就这样罢休。「你有带馒头吗？」
姚濡玟疑惑地把便当袋里的馒头拿出来，杨佳静接过去，便咬下一口。「我跟你换早餐吃，算是打平了。」说完，再咬下一口。
姚濡玟噗哧一笑。「好啦，吃慢一点。掰掰。」提醒杨佳静後，看着她往自己的12班走去，姚濡玟则是往教室里走去。
杨佳静的笔记很有帮助！整理的有条不紊，即便只是在考前看了一下，她竟能在考试的时候更快的理解大部分的题目并找到答案。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的心情相当明显的好。
「你在开心什麽啊？」许忆妍问着，她们吃着一起订的便当，但今天的菜se让姚濡玟真的吃不太下。她真的不ai苦瓜跟茄子。
「因为考完英文啦，心情当然好。」把茄子夹给许忆妍，但苦瓜她们两个都不ai。
「高中的英文还是一样难ga0吗？」许忆妍知道姚濡玟从国中就一直跟英文这个科目奋斗。
「一样难ga0。但杨佳静今天给我一份她的笔记，我在早自习快速地看过一遍，觉得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考试感觉起来也很顺。」吃了一口饭，继续说着。
「不过还是有些地方b较不清楚，可能等考卷下来我再去问问她。」
许忆妍“喔”的一声，彷佛不喜欢话题里面有杨佳静。但她并不想要明说，以免又再次吵架。
「那你今天下课要去哪里吗？今天没有第八节课。」月考那两天并不会有最後一节课，考完便下课了。
歪着头，姚濡玟思考着。「我应该会去街上买一些文具，笔都快没水了。然後去打工。」今天已经考完试了，她又可以继续打工。而没有第八节，所以下课的时间与打工的时间中间，多了许多。
「那我也要去。」
露出可ai的微笑，姚濡玟嗯的点点头。
尔後两人吃着便当，然後一起去把讨厌的苦瓜倒掉，准备休息面对下午最後的考试。
高中第一次的月考终於结束了，坐在座位上，姚濡玟大大的伸了懒腰，感觉到压力随着伸展的过程中消去。
「姚濡玟，外找！」再次听到有人找自己，姚濡玟从伸展中缓过神来，发现杨佳静竟然已经在教室外等她。
「去街上走走吗？」杨佳静隔着一段距离问着。
她站在门口，眼神掠过教室里来去匆匆的人们，直直地望着姚濡玟。
杨佳静今天并没有慵懒的靠在门框上，反而像一名保镳般的在门口等着姚濡玟。即便穿着学校制服的裙子，但她的气势却强过身边所有的男生。
回以肯定的点头，姚濡玟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
「我们不是要去吗？」许忆妍在姚濡玟的耳边说着。
「一起去啊，多相处下说不定你们也可以变成朋友。」
闷不作声的模样让姚濡玟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但许忆妍很快地就从座位上起身，并g着姚濡玟的手往教室外走去。
「我们本来就要去的。」许忆妍在经过杨佳静时这样说着，言下之意是自己才不是跟p虫。
姚濡玟没有错过杨佳静笑容凝结并恢复成对於别人般的冷漠。
「嗯，走吧。」语气也是一样的平淡，与独自跟姚濡玟相处时相差甚远。
三个人以一种很尴尬的模式走在往街上的路上。
许忆妍会拉着姚濡玟聊天，杨佳静则是在另一旁听着。而当姚濡玟跟杨佳静说话时，便换成许忆妍安静。即便姚濡玟试图当其中的桥梁，但她们两个依旧对彼此冷漠。
「佳佳，你英文那麽好，是因为之前去过美国吗？」
她浅笑着。「本来就满喜欢的，去美国只是增加一些日常用语。晚读的那一年，我也还是有在读书的。」脸上的骄傲，姚濡玟不难看见。
「确定是在读书？不是在打架？」许忆妍在姚濡玟身边小声地说着。但杨佳静很明显地有听到，因为她正瞪着许忆妍，脸上的表情瞬间冷酷起来。
姚濡玟拉拉许忆妍的衣服，要她不要乱说话。
不过似乎本来之间就有嫌隙，两人开始一来一往的对嘴。
「读书跟打架，不冲突吧？」
「所以你承认你有在打架喔？」
「如果你是问说“现在”有没有的话，那当然是没有。」杨佳静冷冷地笑了一声。「谁会没事走在大街上就打人呢？又没有人说话惹到我。」杨佳静的言中有话，让姚濡玟赶紧cha入两人之间，缓和气氛。
「啊啊！你们饿不饿，我去买车轮饼吃？」
「不用啦小玟──
拉着姚濡玟，许忆妍的眼神却是看着杨佳静说着。「气都气饱了，哪吃得下。」
杨佳静停下脚步，脸上已然不见任何的笑意。「你对我有什麽不满请直接说，含血喷人，小心受伤的是自己。」
「好了啦。」姚濡玟站在两人中间，但自己b她们哪一个都还要娇小，语气也不够有魄力，劝和的情绪在这紧张的气氛下是那麽的微小。
「直接说？好啊。你说你是不是曾经威胁过陈童于？」
冷眼的看着许忆妍，杨佳静的语气相较於她，是平静的冷漠。「你现在是她的妈妈吗？来讨公道？」
「你这话是间接地承认喔？承认那些流言？」
「流言如果从她本人嘴里说出的话，我想我不必多作什麽承认或是否认的动作吧？反正你们已经这样相信了。」
「你看吧！小玟，就跟我说的一样，她就是一个坏人！你还不信。」许忆妍激动的说着，杨佳静一样是冷漠，而姚濡玟的脑袋又开始混乱起来。
「不要乱说话。」姚濡玟此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对着谁说。
是要许忆妍不要再说那些流言蜚语吗？还是要杨佳静不要去承认那些不好的传言呢？
「我没有乱说话，是她自己承认的。」
「我有承认什麽吗？」
「你不是承认自己威胁过陈童于吗？她还说你把她哥哥的手指砍──
「好了！」姚濡玟再次阻止许忆妍说下去，她脑中又再次有些她不喜欢的画面，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不要再说了！」难得的凶起来，姚濡玟轮流看着两位吵架的人。
「你还要帮她说话？」许忆妍看着阻止自己的姚濡玟，脸上已经气到泛红了。
「我没有要帮谁说话，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三人僵持不下，但先有动作的是许忆妍。「我要回家了。」许忆妍说完，转头就走，不给姚濡玟一点挽留的机会。
只剩下杨佳静与姚濡玟继续在那尴尬的场面。
不知道该怎麽做的同时，杨佳静先讲话了。「你还好吗？你的脸se不太好。」
看着姚濡玟不太好的眼se，杨佳静先关心着，语气已经没有刚才的冷漠，是平常相处时的温柔。
「没事，一下就好了。」姚濡玟努力地将刚刚因许忆妍说的话而有的画面赶出脑袋。
她往旁边的花圃一pgu坐上去，休息一下。杨佳静也过来坐在她身边。
「是真的吗？」姚濡玟缓口气，小心翼翼的问着。「刚刚许忆妍说的事，是真的吗？」
「哪一部分？」
停顿一下，姚濡玟深x1口气说着。「威胁，打架之类的。」姚濡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但她现在急需要一个理由去相信，自己以往的坚持与认知是对的。
她需要理由去让自己完全相信这些都不是真的，而这些理由要由杨佳静本人来给才具有说服力。
但杨佳静难得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或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见她不说话，姚濡玟的心里似乎已经有答案。
「你g嘛欺负人家？」语气听得出来她有些害怕。
与前面的沉默不一样，这次杨佳静很快地就回答。「因为她欺负你。」
「你是说，开学第一天在厕所前面那件事吗？」
杨佳静给予肯定的点头。「但她说的後面的那件事，不是我动手的。」她说的是陈童于哥哥的手──
「你对陈童于做了什麽？」姚濡玟继续问着。
「没做什麽，只是跟她聊天。她毕竟还是能完好无缺的来上课啊。」明显的回避着答案，让姚濡玟莫名的冒出一点火气。
「你对他说了什麽？」姚濡玟现在不太相信她们会是平常朋友般的聊天。
杨佳静果然停顿了。
见状，姚濡玟严肃的说着。「我要听实话，不拐弯抹角的实话。」
杨佳静的表情冷漠起来，姚濡玟发现自己不喜欢看到她用这样的表情对着自己。
「我问她g嘛要欺负你，跟一些你们国中同班发生的事。之後我就请她不要再欺负你，不然我下次可能就不只是跟她聊天那样简单了。」杨佳静并没有说出当时她说完这些话後，强迫陈童于再次看向自己哥哥凄惨的样子。
姚濡玟可以感觉到杨佳静说这些话时所散发的气场，那是冷酷与可怕交杂而成的风雨，这场风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至人於──
姚濡玟不愿再想下去。
「为什麽要这样？」两人成默了许久，姚濡玟再次开口。
「我说过啦，因为她欺负你。」
「可是她欺负我，你为什麽要帮我出气？我们那时候还不是朋友吧？」终於鼓起勇气的看向杨佳静，她才发现自己的眼眶shsh的，因为视线有些模糊。
「而且就算我们是朋友，你也不该这样威胁别人啊！」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涨越高，姚濡玟要很努的忍住，才不会落下眼泪。
「所以你是一个会用暴力解决事情的人吗？」姚濡玟继续问着。
「我没有使用暴力。」
「但我听起来已经跟暴力差不多了。」
姚濡玟要一口气地问清楚。
「所以你会打架喝酒ch0u菸闹事吗？你知道你自己的名声有这麽糟吗？」
杨佳静的冷漠始终如一。「我知道，我从以前就知道。」
「那你为什麽还要这样？做着一些会让流言一直不断扩大的事？」
杨佳静歪着头，彷佛这是一个蠢问题似的。「因为这就是我啊。谣言虽然夸大了很多，也有些不是真的。但本质上，这就是我。」
顿时姚濡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杨佳静。
彷佛她现在才真的认识面前这个人，以往相处的则是一个谎言。
“所以一直坚持相信流言不可信的自己，是不是蠢蛋？”姚濡玟在心里对着自己呐喊发问。
持续的沉默，直到姚濡玟起身才打破僵局。
「我要去上班了。」虽然自己身上没有可以查看时间的物品，但她还是感觉到时间流逝的差不多了。
杨佳静也起身跟在姚濡玟的身後，但她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你不回家吗？」停下脚步，姚濡玟回头看着杨佳静。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在杨佳静眼里，看起来是有多麽的锐利。
以及厌恶……
「我……」生平第一次语塞，杨佳静此刻的慌乱的情绪，她从未有过。
b星期六姚濡玟对她的冷漠，还要让人感到害怕，因为这次，她觉得自己真的会失去姚濡玟。
想要靠近姚濡玟跟她说清楚，但对方却只是侧过身来回避着自己的接近。
姚濡玟叹口气，低下头小声地说着。「你赶快回家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说完，姚濡玟并没有给杨佳静回应的机会，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