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曾经
周围太过安静，安静到季之默都能听见自己胸膛，不停跳动的心跳声。
季之默感觉到有道打量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游走。
那个高级的异能丧尸，难道是发现自己了？
眼神渐冷，看向身边睡着的队友们，看着他们熟睡的面孔，脑中浮现出这些日子相处的回忆。
难道要抛弃他们，自己苟活吗？
不，她绝不抛弃！
难道要抛弃他们，自己苟活吗？
不，她绝不抛弃！
天空渐渐泛白，黑夜的阴影逐渐退散。
季之默的目光依然死死地盯着那个拐角，虽然后来没有再感觉到，那种令人感到窒息的恐怖气息，但是这种被他人不停打量地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
睡在季之默身旁的队友们，一个接着一个从睡梦中的醒过来。
蒙多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人，他从地上坐起身来，就立马感觉到自己的头，像是被人灌了铅一般沉重，又好像是在脑袋里面安装了许多针一般，密密麻麻地刺得生疼，无可奈何之下就只能使劲拍自己的脑袋。
“尼玛，我头真疼。”
睡在蒙多旁边的金峰，也感觉到自己脑袋的不舒服，抬起手就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对眉头也紧蹙着。
“我的头也疼。”
“我也是。”
除了季之默之外，醒过来的所有人都表示自己的脑袋疼痛难忍，极为不舒服，而且众人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头疼。
“姐姐，你的头不疼吗？”
待在季之默旁边的小男孩关心地询问着季之默的身体状况，眼睛里面续满了浓厚的关切之情。
季之默先是被男孩问得一愣，然后很快就恢复正常，对着男孩摇了摇头。
“不，我的头不疼。”
蒙多正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听见季之默说自己的脑袋居然不疼，停下拍头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看着季之默。
季之默偏头瞟了一眼蒙多这幅夸张的表情，叹了口气就向众人解释起来。
“在昨天半夜的时候，那边街拐角出现了精神系丧尸，它使用精神能力，将你们都催眠了。”
众人听完这个解释后，只觉得脑袋更加懵了。
精神系？还丧尸？催眠？
“等会儿，组长，什么是精神系丧尸啊？”
杨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看着季之默。
季之默正想解释的时候，他们所躲避的杂货铺门外传来独属于丧尸们的声音。
“啊……啊……”
大家听见丧尸的声音后，也没有再追着季之默问精神系丧尸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个个都紧握手中武器，随时准备着与丧尸厮杀。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屋外丧尸的声音渐渐远去，季之默才认真地开始分布任务。
“蒙多，金峰，还有王爱国，你们三个把门口的柜子挪开，杨科，还有张红，你们把这些杂物清理开，剩下的和我一起冲前锋，我们准备从这里出去了。”
林倩一听季之默安排，立马就不乐意了，这是要她和爱国两个人去送死啊。
“不行！我不当前锋去送死，我不去！”
站在林倩旁边的王爱国，向来是听自己女朋友话的，也跟着附和。
“对啊，这是要我们去送死啊！”
季之默听完他们两个人的话后，嘴角反而上扬，牵出一抹浅笑来，她的眼底却像是极寒之地，冰冷无情的眼神漠然地看着他们。
“哦，是吗？可是你们不是说过，只要愿意救你们，带你们离开，你们就什么都愿意做吗？”
说到这里，季之默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才接着说。
“既然你们二位这么不愿意为小组做贡献，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嗯，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我就不带你们一起离开了。”
林倩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听到要丢下自己了，就着急地连忙开口说话。
“你不可以丢下我们！”
&nbbsp;“怎么就不行了，你们两个好吃懒做的，什么事都不愿意出力，你们有什么作用，怎么就不能丢下你们了？”
说话的是杨科，而且说话语气那叫一个硬气，他心里其实是非常佩服自己这为组长的，所以现在他不允许有人对组长出言不逊，偏袒之心可见一斑。
林倩被杨科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可是又没有办法反抗，谁叫他们人多呢，最后只能妥协，当前锋出去。
“啊……啊……”
季之默认真听了会儿外面传来的丧尸声音，确定丧尸距离他们有些位置后，就让蒙多和金峰开始搬货架，杨科和张红两个人也行动起来，将地上散落的物品捡走。
“冲！”
季之默见差不多了，向林倩和王爱国他们两人使眼色，然后带头冲了出去。
离镜一直站在原地观察着季之默，等到季之默带头冲出来后，惊奇地挑了挑眉。
“主人，那个姐姐，很香。”
坐在地上的罗小福眨巴眨巴眼睛，相同的，他也看着从杂货铺冲出来的季之默，眼睛里面是藏不住的贪念，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
“嗯，很香。”
“那主人，我能，吃掉那个姐姐吗？小福想吃。”
离镜轻扯嘴角，带出一抹魅惑的笑意，他摇了摇头。
“不行，小福，你去看看梦魇在做什么。”
“梦魇大人吗？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罗小福说完话，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离镜看着离开罗小福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发大了起来，转动脚尖，朝季之默离开的方向走去。
“组长，我们已经将丧尸甩掉了。”
金峰向后望了望，没在看见丧尸的身影后，这才松口气向季之默汇报。
“很好，找个隐蔽地方休息一下。”
季之默又带着众人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一家没有关门的小饭馆。
季之默走进厨房，看见灶上放着几个大锅，便走过去把锅盖揭开，锅盖揭开的瞬间，锅里面的恶臭就扑鼻而来。
锅里面放的东西已经发霉腐烂了，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组长，赶紧盖上锅盖吧，太臭了。”
“是啊，真的快要被臭死了。”
介于组员们的强烈抗议，季之默顺应大家的要求，将锅盖放回它原来的位置，隔绝锅里传出来的，一些不可描述的气味。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个小时，然后继续前进，吃东西吧。”
季之默屁股刚坐下，林倩就过来了。
“组长，我和爱国还没有食物呢，这……”
季之默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沉默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来，然后当着林倩的面啃了起来。
王爱国见季之默居然无视自己女朋友，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瞪大了双眼。
“你没听见吗？不会说话吗？”
“你怎么说话的？”
正在干啃方便面的杨科听见王爱国这么不客气的口气对自家组长说话，也怒了起来。
王爱国看见这个长得跟猴似的男人，也跟自己较真起来，用力地推了一把杨科。
杨科被推得向后退了几步，金峰看见自己队友被人欺负，顿时就不乐意了，也放下自己手中的面包，站到杨科前面，双眼直视王爱国。
“我记得我说过，食物自己准备。”
季之默说着话的同时，缓缓将刀抽了出来。
“如果忘了，我不介意帮你们回想一下，然后加深加深记忆。”
“如果忘了，我不介意帮你们回想一下，然后加深加深记忆。”
季之默这句话说完，双方的气氛愈发僵硬起来，谁都不服谁。
王爱国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怒气冲天地与金峰对视着，而金峰也不服输地与之对视，甚至嘴角都挂着一抹冷笑。
林倩一会儿看看金峰，一会儿看看自家男朋友，脸上的犹豫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的，她在犹豫，一边想继续跟着季之默他们这组人一起走，希望能够安全地进入安全区里面，另一边却也不满季之默他们对她的态度，便想让自己的男朋友王爱国教训下，也就没有第一时间阻止王爱国。
正当林倩犹豫不决的时候，季之默出声说话了：“金峰，如果你受伤了，放心，我会加以十倍帮你讨回来。”
“呵，小姑娘，你峰哥还没有这么弱。”
蒙多听着金峰自夸的话，撇了撇嘴，对着金峰就是一顿冷嘲热讽：“金峰，你听不懂人话吗，组长的意思是让你能动手就别逼逼，别在那里跟人大眼瞪小眼了。”
金峰听完蒙多的话后，眼里瞬间闪过一道亮光，双手紧握起拳头，就快速朝着王爱国的脸部方向，力道生猛地挥了过去。
王爱国被金峰这突然而来的一拳，揍得弯下了腰，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金峰的第二拳就跟着来了，力道不减重重地打在腹部，王爱国直接被金峰的两拳揍得哎哟起来。
“行了，别把丧尸吸引过来了。”
季之默冷眼盯着地上呻吟的王爱国，手里拿着擦干净的武士刀无声的挥动着，像是在研究什么姿势。
林倩不敢犹豫了，连忙跪在季之默面前求饶。
“不敢了，不敢了，我们不敢了，爱国不会再生事了。”
林倩嘴里说着求饶的话，可当她低下头时眼睛里却盛满了恶毒与仇恨，她林倩定要这些人后悔今天这般对她。
季之默虽然不清楚现在林倩心里在想什么，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毕竟对于林倩这个人她还是很了解的。
“如今这个世道食物本就紧缺，凡事都应该靠自己，嗯，加油，或者你们可以在这里找找有没有可以吃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季之默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假。
经过这一事件，林倩和王爱国两人算是安分了不少。
季之默等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又出发了，走到一处街道上，发现丧尸明显变少，但是街道上和路灯杆上却粘着许多不明粘液，这些粘液里面混着血液，人体组织，还有不明生物的毛发，除了一直跟在季之默旁边的男孩留意到这些变化之外，其他人只觉得路上的丧尸变少了而已。
晚上，季之默找到一家家具店，因为这家店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店里罕见的没有丧尸，而且店里摆放的样品家具也都干净得很。
蒙多一进来就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吹着季之默的彩虹屁，比如什么火眼金睛，又比如什么料事如神乱七八糟的成语统统用上，找到一张最贵的床后就使劲一蹦，将自己摔进床里，最后还舒服地感叹一句，不亏是贵啊，弹性都比便宜的好。
众人叫他这样也只是笑笑，然后分头自己给自己找床休息，所以人不多，家具城够大，每个人今晚都能够有一张自己的席梦思了。
季之默在靠近门口的地方，随意找了把靠椅就坐了下去，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一只手还撑着下巴，腿也翘着二郎腿，以这样的姿势就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了，明天估计能到小老头的小楼房那儿，把小老头一起带上离开。
林倩和王爱国两人也在门口不远处的一张床上休息着，林倩虽闭着眼睛，耳朵却清楚地听着其他人的呼吸声，等确定那些人都睡着了以后，就用手肘撞了撞王爱国，将他撞醒后，这才小声地同他说道：“爱国，我们跑吧，趁着他们都睡着了，而且这外面也没多少丧尸，我们出去可以先找个地方先躲一下，等天亮了，然后再去安全区，好不好？”
王爱国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自己女朋友的提议。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从床铺上起身，然后慢慢地靠近门口，不敢发出一点一滴的声音，生怕就吵醒了某个人。
王爱国小心地取下挡在门上的木棍，因为是推拉门，并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他将门拉着，等林倩出来后，这才松开大门，和林倩一起离开这里。
林倩和王爱国刚一走，季之默就睁开了眼睛，她的嘴边挂着冷笑。
这两个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送死啊，这边存在着的可是夜行者啊，那种只在晚上出没的恶心低阶丧尸，虽然这类丧尸等级低，而且只在夜晚出没，但它们成群出没，犹如草原上的鬣狗那般，对食物穷追猛打，不达目的不罢休，前世就算是高阶人类也不会冒险去挑战这么一群夜行者。
季之默一边想着，一边将地上的木棍捡起来重新挡在门上，做完后又查看了一下觉得满意了，这才重新回了躺椅上躺了下来，继续睡觉。
林倩和王爱国两人离开那家具店二三百米后，好不容易在一处街拐角位置，看到一家没有关门的店。
两人对视一笑，一起往那家店铺快走而去。
“呜啊……呜啊……”
突然，他们两个人的身后传来恐怖的低吼声，两人吓得冷汗直冒，脚下也加快了速度，想赶紧远离这种声音。
可是，无论走多快，那声音就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终于，王爱国心里绷着的那根线断了，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向身后看去，在看清身后跟着到底是什么东西后，他瞪大了一双眼睛，眼底混杂着疯狂和惊恐。
林倩被王爱国一拽，也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身后。
“爱国，快跑，快跑啊！”
林倩愣了一下，赶紧尖声喊了呆立一旁的王爱国。
王爱国被喊清醒了，他们对面的夜行者们也听到了。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林倩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具很像是她身体的尸体，正在被四五只像狗一样的怪物分食，可是尸体上却没有头，她的头呢？
意识消散的最后，林倩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王爱国，在跑了一段距离后，还是被这些像狗的怪物咬住脖子，就那么轻轻一扯，他的头就与身体分离开来，那怪物脑袋一甩，就把王爱国的头颅甩到一边，然后同几只怪物又开始分食他的身体了。
原来，她的头是这样不见的啊。
第二天，也是他们小组出来的第五天。
蒙多在家具城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林倩和王爱国两人，忍不住唠叨一句。
“妈的，这两人绝对跑路了，大晚上出去不是找死啊。”
季之默看着窗外的天空，感叹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收拾好东西，我们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