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扇扇转头一看,是钟家的小少爷,钟允。
钟允欢喜道:“祖父听说钱伯父未归,特意让我来迎一下。”
钱扇扇摆弄着从肩部垂下来的碎发,轻声道:“有劳了。”
钟允急忙摆手,“无碍无碍,我今日就是负责迎客的。姑娘随我来。”
说罢,钟允转身就走。
钱扇扇愣了愣,带着栗青急忙跟了上去。
走之前给周赫留下话,让他在外等着。
周赫看着前面走的急促的钟家小公子,不由皱了皱眉。
不太对。
说实话,今天钱扇扇也不太对,衣服是挑了很久的,还特地熏了香,走路都端庄了起来。
真是哪里都不对!
钟允走的很快,他一时有些紧张,走了几步又特意回头看了看钱扇扇。
钱扇扇提着裙摆跟在他后面,面颊红扑扑的。
钟允停了下来,懊恼道:“是我走的快了。”
钱扇扇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垂头道:“没事,是我走的慢。”
钟允笑了一下,很快压平嘴角,心想钱姑娘还是这样善解人意。
“我走慢一点,还没开宴,不急。”
既然主人家说了不急,钱扇扇就跟在钟允身后进了宴厅。
钟允把人领到了钟母面前,钟老太太前几年病故,因此现在钟家执掌中馈的正是钟母,也就是钟允的母亲。
钟母面容严肃,见钟允来了,面色缓了缓。
她看着跟在钟允身后的钱扇扇,把她拉到一旁。
“钱姑娘来了,快坐。”
钟母也知道钱扇扇家中无人,宴上对她也多有照顾,一直让钱扇扇坐在自己身边。
如此以来,每次有人上来和钟母攀谈,总会朝钱扇扇那边多看几眼。
钱扇扇只当没看到,钟母如果不提到她,她就安安静静的当一个盆栽。
台州这些能来赴宴的人大多都是有眼色的,认识钱扇扇的暂且不提,有些不认识钱扇扇的,看她坐在钟母身边安安静静的,也没人刻意打扰。明显钟母这样做,是为了照顾小姑娘。
宴上人来人往,端的是个热闹。
宴席一开,钟母放心不下,特地叫来个小厮:“去和少爷说让他少喝点。”
见钱扇扇眼睛晶亮,钟母道:“进来允哥上进了不少,还总是装作一副大人样,被他不着调的父亲勾的尝了酒。我啊,就怕今天老爷没注意,又给允哥喝了酒。”
钱扇扇心道,钟允半大不小,现在也到了贪酒的年纪了。见钟母确实有些担心,她便劝了几句,“有钟伯父在一旁看着,实在不妥也有钟爷爷看顾,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