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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的大学生

 

进入六月份,新河县家具市场进入了淡季,大多数家具厂家都是维持生产。可老刘的华霖家具厂却迎来了家具生产的旺季,华霖家具厂生产一种机织布的躺椅,夏天的时候,许多海滨城市的沙滩上都摆满了这种产品,花花绿绿的一片。

华霖家具厂只不过是一个十来人的小作坊,每天只能生产两百把躺椅,眼瞅着到手的钱挣不到口袋里,老刘就紧着到附近的劳动力市场上招工,倒是有不少人上前搭讪,可一听说是一个村子里的小作坊,大多数人都打退堂鼓。一则是怕老刘骗他们的工钱,二则是村子里的条件比不上城里。老刘好说歹说,给出了比县里其它家具厂高的工资,可就是没人应茬。

正在老刘着急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衣,个头有一米八高的小伙子主动送上门来,小伙姓郭,是省经济管理学院刚毕业的学生,说是暑假期间到社会实践,而且要的工资不高。

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家具厂正是用人之际,本来已经捡到篮子里就是菜了,却找到了本科毕业生。老刘瞥了一眼那帮没谈妥的人,心说大学生都抢着往我这去,你们就等着人招吧。

别看小郭文质彬彬,却很能干,不出两天,家具厂里下料、折弯、钻眼的活计他都样样拾得起来了,而且还和那帮工人打得一片火热,这让老刘觉得还是大学生素质高。

老刘又进了十吨钢管,准备大干一场,可院子里一堆一堆的下角料却让他发愁,每吨管段成家具管,都会剩下一百多斤下角料,他觉得自己下料肯定存在问题,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把小郭叫来,让他给算算怎么下料才好。

小郭一扶大眼镜,拿根铁条在地上比划起来。每吨管二十捆,每捆二十根,每根五米长,家具管的用料分别是他“x”、“y”的那么一算,嘿,你还别说,真还叫他给算出来了。老刘按他说的那么一做,每吨管的下角料减少到三十多斤,等于省出了十来把躺椅。而且工人们干起活来也好象更顺手了,一天的产量达到了三百把。老刘一算,三百把椅子,可以赚两千块。

老刘一高兴,给小郭的工资又涨了五十块,还叫他参加厂里的业务活动,这个小郭也真是勤快,拉料加工、装箱送货、和村子里的老板们打交道,样样跑到前面,可没少给老刘省心。特别是晚上下班后,他还坚持记日记,而厂子里别的工人,早就睡觉去了。老刘看到眼里,喜在心上,心想这是财神给自己派来了一个助手。

乡里的临时收税员李海禄到村子里收税。老刘照常请他吃饭,这几年就靠这个,李海禄没少给他减税,老刘心知肚明,就他那厂子的产量,一年交上个万八千都没问题。

老刘拉小郭陪李海禄吃饭,谁知小郭竟喝不了酒,一杯啤酒下去脸就通红,连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本来李海禄已经答应只收五百块钱了,可他红着个脸说老刘生产了一万把家具,那个数太低。气得老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喝多了,怎么不记得数了。完事他又冲李海禄哈哈一笑,说这个小子是学经济的,整个一书呆子,说话没头没脑,才把场给圆下来。

回到厂里老刘真叫窝火,心说自己培养了小郭半天,赶情到了酒场上就这么两下子,学生就是个学生,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还吃里扒外,在李海禄前面揭自己的老底。他越想越气,眼瞅着厂子的生产已出了旺季,就把小郭给辞了。

一周后老刘接到税务所的通知,让他到所里接受税务调查。老刘一怔,说坏了,准是李海禄出事了。他骑上摩托车风风火火的跑到乡里,一打听,果不其然,李海禄已经辞职不干了。

女税官说老刘厂里的产量和实际报的差距很大,老刘就是不承认,心想李海禄辞职不干了,就更没有人知道村子里家具生产的事了。

女税官叫了一声所长,门嘎吱一响,一位有一米八高的年轻人推门从里屋走出来。

老刘一看,咦,怎么是你,他惊讶地差点叫出声来。

那人竟是小郭。小郭冲老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老刘一看,那不是小郭的日记本吗。可拿过本子一看,你当那上面记得是什么,赶情全是老刘家具厂每天的产量,老刘看了那本子,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小郭说签于老刘的表现,就不再罚款了,但以后必须照实上缴税款。末了说作为朋友,他还说要请老刘他们几个中午喝酒。

喝酒,你不是喝不了酒吗,老刘问。

我怎么喝不了酒,我那是考验李海禄呢。这个人干事不认真,我前天一上任,就把他给开除了。小郭认真地说。

原来小郭是省里的选调生,早就在县局里报了道,局里安排他们下乡搞企业调查,正是这次人事调动,调到了老刘他们乡里当上了税务所长。进入六月份,新河县家具市场进入了淡季,大多数家具厂家都是维持生产。可老刘的华霖家具厂却迎来了家具生产的旺季,华霖家具厂生产一种机织布的躺椅,夏天的时候,许多海滨城市的沙滩上都摆满了这种产品,花花绿绿的一片。

华霖家具厂只不过是一个十来人的小作坊,每天只能生产两百把躺椅,眼瞅着到手的钱挣不到口袋里,老刘就紧着到附近的劳动力市场上招工,倒是有不少人上前搭讪,可一听说是一个村子里的小作坊,大多数人都打退堂鼓。一则是怕老刘骗他们的工钱,二则是村子里的条件比不上城里。老刘好说歹说,给出了比县里其它家具厂高的工资,可就是没人应茬。

正在老刘着急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衣,个头有一米八高的小伙子主动送上门来,小伙姓郭,是省经济管理学院刚毕业的学生,说是暑假期间到社会实践,而且要的工资不高。

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家具厂正是用人之际,本来已经捡到篮子里就是菜了,却找到了本科毕业生。老刘瞥了一眼那帮没谈妥的人,心说大学生都抢着往我这去,你们就等着人招吧。

别看小郭文质彬彬,却很能干,不出两天,家具厂里下料、折弯、钻眼的活计他都样样拾得起来了,而且还和那帮工人打得一片火热,这让老刘觉得还是大学生素质高。

老刘又进了十吨钢管,准备大干一场,可院子里一堆一堆的下角料却让他发愁,每吨管段成家具管,都会剩下一百多斤下角料,他觉得自己下料肯定存在问题,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把小郭叫来,让他给算算怎么下料才好。

小郭一扶大眼镜,拿根铁条在地上比划起来。每吨管二十捆,每捆二十根,每根五米长,家具管的用料分别是他“x”、“y”的那么一算,嘿,你还别说,真还叫他给算出来了。老刘按他说的那么一做,每吨管的下角料减少到三十多斤,等于省出了十来把躺椅。而且工人们干起活来也好象更顺手了,一天的产量达到了三百把。老刘一算,三百把椅子,可以赚两千块。

老刘一高兴,给小郭的工资又涨了五十块,还叫他参加厂里的业务活动,这个小郭也真是勤快,拉料加工、装箱送货、和村子里的老板们打交道,样样跑到前面,可没少给老刘省心。特别是晚上下班后,他还坚持记日记,而厂子里别的工人,早就睡觉去了。老刘看到眼里,喜在心上,心想这是财神给自己派来了一个助手。

乡里的临时收税员李海禄到村子里收税。老刘照常请他吃饭,这几年就靠这个,李海禄没少给他减税,老刘心知肚明,就他那厂子的产量,一年交上个万八千都没问题。

老刘拉小郭陪李海禄吃饭,谁知小郭竟喝不了酒,一杯啤酒下去脸就通红,连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本来李海禄已经答应只收五百块钱了,可他红着个脸说老刘生产了一万把家具,那个数太低。气得老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喝多了,怎么不记得数了。完事他又冲李海禄哈哈一笑,说这个小子是学经济的,整个一书呆子,说话没头没脑,才把场给圆下来。

回到厂里老刘真叫窝火,心说自己培养了小郭半天,赶情到了酒场上就这么两下子,学生就是个学生,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还吃里扒外,在李海禄前面揭自己的老底。他越想越气,眼瞅着厂子的生产已出了旺季,就把小郭给辞了。

一周后老刘接到税务所的通知,让他到所里接受税务调查。老刘一怔,说坏了,准是李海禄出事了。他骑上摩托车风风火火的跑到乡里,一打听,果不其然,李海禄已经辞职不干了。

女税官说老刘厂里的产量和实际报的差距很大,老刘就是不承认,心想李海禄辞职不干了,就更没有人知道村子里家具生产的事了。

女税官叫了一声所长,门嘎吱一响,一位有一米八高的年轻人推门从里屋走出来。

老刘一看,咦,怎么是你,他惊讶地差点叫出声来。

那人竟是小郭。小郭冲老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老刘一看,那不是小郭的日记本吗。可拿过本子一看,你当那上面记得是什么,赶情全是老刘家具厂每天的产量,老刘看了那本子,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小郭说签于老刘的表现,就不再罚款了,但以后必须照实上缴税款。末了说作为朋友,他还说要请老刘他们几个中午喝酒。

喝酒,你不是喝不了酒吗,老刘问。

我怎么喝不了酒,我那是考验李海禄呢。这个人干事不认真,我前天一上任,就把他给开除了。小郭认真地说。

原来小郭是省里的选调生,早就在县局里报了道,局里安排他们下乡搞企业调查,正是这次人事调动,调到了老刘他们乡里当上了税务所长。

河北霸州姓胡的人很多,但追根溯源,可分成那么几枝。其中,以煎茶铺大高各庄,王庄子菡荚地、靳家堡,东杨庄孙家坊,堂二里八街这一枝人数最多。文安十间房等地的胡姓也与其同出一族。燕王朱棣扫北的时候,始祖家住南京水栖门草帽胡同,在迁移到河北的过程中,据说不曾在山西大槐树下经过。

朱熹作叙,文天祥做跋的家谱——胡氏家谱的故事

早年文安和霸州的胡姓曾经有家谱,对胡氏宗族繁衍的历史过程,都有比较系统的记载,后来多在文革中被“破四旧”时销毁,现在流传下来的记载不多,都比较支零破碎,再有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知道一些。老人们说胡姓早些年的家谱,曾有宋朝丞相文天祥作的胡氏族谱跋和明朝理学家朱熹作的胡氏族谱叙,这在文安县志上有相关记载,其文如下:

胡氏族谱跋—文天祥:

“世以谱传而不能以像传。能并以传者,必先人勋业著于当时,道德鸣于斯世,乃能留其像欤。凡模容虽盛不久者,以无谱之故也。胡氏谱像灿然,可传千百世而不朽。子孙瞻先人之像,读先人之谱,而不兴起仰止之心者,未之有也。”

胡氏族谱叙—朱熹:

“自宗子法废而族无统,唐人重世族,故谱牒家有之;唐以后不能然,苟非世之富贵多文儒族,派系往往湮沦而莫考矣。胡氏之先,自周武王封舜后胡公满于陈,子孙以谥为姓,历汉文恭广公,以迄关内侯质公,为立谱之鼻祖,相传廿五世。中间序昭穆、别疏戚,因流溯源,由本达枝,作谱以传,庶几不忘本也。胡氏子孙继此能自振于时,则斯谱之传愈久愈光,由一世以及千万世,莫可量也。

右,邑人贡士胡一敬先生族谱序也。历汉、晋、宋、元,迄今相传三十五世,昭穆详载谱中,如敕文定胡安国、端明殿学士胡世将等纶音,并先贤虞允文、洪适、文天祥等赞叙辑为谱牒,洵希世之珍,不独胡氏之家乘光也。篇帙甚烦,不能尽载,仅录其一,以志景行云。”

按家谱记载,胡姓是舜的后代。象孔、孟按字论辈份一样,姓胡的也按字论辈份。如菡荚地的胡是按“川、祥、子、文、帮、金、振、德、嘉、斋”这十个字排列的,现在已经排到了“嘉”字辈,再有个二、三十年,就可重排。不过一些村子里在新社会新思想的影响下,已经不再按字排名了。掐指算来,从南京水栖门草帽胡同的胡姓始祖迁民,到今天的“振”字辈,整好是二十一世,其间因为家庭兴衰及人口繁衍速度等原因,堂二里八街的胡姓已达二十五、六世,而孙家坊的胡姓刚发展到杜友他们吃了一顿饭,回来时钱自然是花超了。我开了两千元的票去找尔东签字,尔东说说好了一千六的培训费你怎么花亏了。这话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如实以告,尔东看了看我,就把字给签了。

尔东不是个在钱上斤斤计较的人,他在北陀乡当一把手的时候,每年乡里烧煤、耗材等一切等项,他全交给乡长去办,表面上看这是分权,实际上每年乡政府光这方面的挑费得几十万,管事的人是有好处的。

欧阳鹤说尔东这是会办事。

墨城这几年发展很快,财政收入就像把温度计靠近了火炉,噌噌的往上窜。但似乎全天下发展快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环境污染问题。在一次征地过程中,由于开发商和征地群众没有谈好条件,也是那里的群众在一些事情上同村委会和乡政府有隔阂,一封举报信就把那个比县级还要高上二、三级的一家媒体的采编室主任给召来了。他带着摄像记者,推开了领导的门,彬彬有礼地跟他说明原委,就要对信访的问题进行采访。

这完全措手不及,事前没有任何预约和准备。可事情是摆在眼前的,没有人比领导再清楚不过了。如果真要把那污染的事曝光出去,不但企业生产得停产,财政收入上不去,领导这些年的政绩也得会在舆论的口水中泡得全无。

领导放下平时的矜持,好言好语的向采编室主任解释起来。热情的态度就像见了上级领导,直到把采编室主任的“火气”消下去。领导非常有水平,不出半个小时,两人便谈笑风生了,样子就像好久没有见面的好朋友。两人呷着茶,把话题转移到了日常生活上。

李白斗酒诗百篇,仁兄笔力独扛,酒量自然了得?领导恭维地说。

哪里,哪里;有限,有限。采编室主任的话掷地有声,一天一瓶上等茅台而已。

这话说得让一般人咋舌,一天一瓶上等茅台,一年就是三百多瓶,这家伙一年光那张嘴至少就得挑费十万块钱。但弦外有音,领导还是听出来了,他会意的一笑,好,今天中午就喝茅台,捡最好的上。

吃完饭后采编室主任想到县城街上采风,也给将来写东西积累些素材。领导哪里有不同意之理,主题由揭露向表扬转变,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他亲自驾车到滨海商业街,陪着采编转了起来。

在一家服装店,领导看上了一件标价两千多元的羊毛衫,他建议采编穿上试试。采编大方的穿在身上,显得神采奕奕,那样子更像文人了。

不错,拿一件。领导冲着商店的服务员说。

那天采编在县城里采风颇有收获,这绝对是他坐在办公室里体验不出来的感觉。临走时,领导还订了他主编的基层领导干部全书若干套,总共花了不到十万元钱。领导谦虚地说常在基层工作,理论水平不高,净给上级领导添麻烦,买套书充充电,要不然,就跟不上发展的潮流了。

采编室主任满意而去。

尔东全程参与,他以极快的速度算出整个过程的挑费,一共花了十几万。可也值,如果真捅到上边去,可就不是这十几万的事了,毕竟有小辫子让人家攥在手里。

在随后召开的一次机关会上,尔东深有感触的说,闹日本的时候,后面是日本鬼子端着枪追,我们的人在前面跑,那些垒堡户随时可以把他拉进院子藏起来,可换到现在,嘿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熊一晖拿起笔,认真的记在了纸上。

在大院里每年接待多少批这样的记者和多少闹事的群众,这个数,只有尔东心里最清楚。

正如大院里一些人在背后发牢骚时常说的那句话,这叫干得越多,犯错误的机会越多。社会正处在转轨时期,当一些旧事物在慢慢退出舞台的同时,一些新事物正在悄然生长,让人来不及防范。就如那突然间一夜遍地开花的“六合彩”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年代让人们对十二生肖如此关注,数狗的11、23、35、47,数鼠的9、21、33、45半个县域的群众在一比四十的高额赔率下,迷失了方向,说起那生肖对应的49个数字,比背乘法口诀来得还快。沉迷于其中的“彩民”们在“单、双”号边徘徊,在“红、蓝、绿”波上冲浪,那一只只生肖,仿佛成了年画上衔金叨银的吉祥物,笑迷迷的看着拿钱买他们的人。而“六合彩”开奖的日子,自然也跟过节一般热闹。

各色的码报充斥着村街,人们像猜谜语一样猜测着未来。他们三三两两的扎在一堆,指着码报上的文字和图像议论纷纷“上天有仙气,将军下凡来。猪,肯定是猪”

村子里传出那个平时谁都看不起的外号“三寸钉”的汉子,冒险押上一万元家当的事。如果他中了,他就可得40万,如果不中,明天他居住的房子就是庄家的,而且连早餐都没有着落。

三个小时的提心吊胆,传来了“开奖”的消息,49“三寸钉”中了,一夜暴富。这像在拥挤的人群里投入了一颗炸弹,这一下子人们更加疯狂了。中大奖的故事不时传来,远远淹盖了那些因买“六合彩”而倾家荡产的消息。这已搅得一些人昼夜难眠,巨额的赔付让许多人失去了理智,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资本就敢冒砍头的危险,若到了四十倍的时候呢?那些整天和泥土打交道的老实巴交的人是认死理的,这事没人管,因为法不择众。

“六合彩”的泛滥,严重冲击了县域内的经济秩序,一些人不能正常上班、种田、上课甚至是上学,同时还引发了刑事案件。这让人不禁想起“奸出人命赌出贼”那句古话。“六合彩”问题,已不仅是一个治安问题,而且正加速发展成为一个社会问题。我决定专门就此搞一个调研,供领导参考。

我带着科股室的人到主管部门搞调研,他们对这些事情简直是太精通了,从“六合彩”的来源,到兴起的诱因,存在的危害,打击的措施以及存在的法律盲点,都说得头头是道,让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专业。但我却分明从他们眼神中读出了“国家权力部门化,部门权力利益化,部门利益个人化”的东西来。那眼神中甚至有“放水养鱼”的成份。

我以繁荣背后的黑洞为题,向领导系统的分析了“六合彩”在墨城县的现状,希望在萌芽状态就把其控制住。但却没能引起领导的注意,包括尔东。因为在我写调研的前几天,已经有一家媒体记者也以同样的题目要对领导进行采访,却被领导巧妙的给打发走了。

杜友,乡里的人这样对我,是因为我检查他们,只此一次,下回工作时有些话就说不出口了。用这种方式对付章杜友,绝对管用。我想起了章杜友喝多了时对女同志笑咪咪的样子,那种眼神让我腻歪。

等了一个来小时,那帮人出来上了车,他们建议到柳北乡去喝点水。我知道中秋节快到了,他们这是想到那里打点“零食”而且是打着我的旗号。望着车上柳南乡给装上的苹果,我明白了。我不便说什么,因为过来我们的工作配合得很好,换句话说,这群人也是在跟我干事。

在柳北乡,因为通报的事,那个主管计生的老杜跟我拍起了桌子。他是大院里出去的人,平时和我说话就比较气势。因为落实手术速度慢,几天前我通报过他。我去的时候,他刚挨过书记的批,正在办公室里生闷气,见我来了,那家伙就冲我撒起火来。

老杜骂街,并当面把通报扔在地上。我说你再骂,我可也骂了。

他仍大声的唠叨起来,那唠叨和骂街类似。我抄起了他桌上的电话,就拔通了领导的号码。电话那边领导听完我的陈叙,很是平淡地说,都是为了工作,你们犯不着这样的。那话好像说给我一个人听似的,我这么认真的工作,我为了谁?

领导让我把电话给老杜,一接过电话,老杜脸上就挂上笑容,跟领导说话的声音也客气起来,这和刚才完全是两个人。

我把这事告诉欧阳鹤,欧阳鹤呷了一口茶说,你也太那个了,干事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和尔东是把子,你这么干,尔东会赞成你?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明显这段日子工作有点较真了。在县城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各种关系早已盘根错节,哪容得下干事这么头不抬眼不睁。四个明晃晃的大字挂在我发白的脑子里——明哲保身。

尔东通知我和柳大眼到地区里开会。这是一次关于全地区落实工作的总结表彰大会,我还被评为出席地区里的先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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