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国,术士的地位高于官宦,因此形成了一个鄙视链。
秦枫眠身为国师亲传弟子,平时最不屑跟这些官宦家族来往。
他很少露面,因此见过他的人也不多。
可尽管不认识苏海和秦枫眠,宁王妃还是能从这伙人的气场和穿着上看出端倪。
如此训练有素的护卫和丫鬟,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
刚好宁王妃听说了前些日子宫里派人去云州接那位刚被他们家退了婚的三皇子慕容洵。
该不会……就是他们吧?
想到这儿,宁王妃满心复杂。
叶婵却道:“娘,您多虑了,若是宫里的贵人出行,怎么可能没有仪仗队?
再说,要真是宫里的,他们早都让人来清路了,怎么可能一直在那儿等着?”
宁王妃想想也是,三皇子就是个被抛弃了十多年的煞星废物,要接他回京,也不可能是这阵仗。
“可不管怎么说,我们挡了路,还是该让人上前说一声。”
万一那马车里是哪个惹不起的大人物,正好显得宁王府礼数周到。
宁王妃说完,招手喊来身旁的丫鬟,让她去赔个不是。
——
车队已经停了好久了,苏海那么有耐性的人都开始感到烦躁。
可此处官道狭窄,一侧是山壁,另一侧是悬崖。
但凡前面的人不动,他们就动不了。
苏海正准备再派人去问情况,就见前方跑来个小丫鬟,喘着气道:“我们夫人说了,马车还得好一会儿才能修好,暂时走不了,让你们等着。”
这罪赔的,何其敷衍傲慢。
一旁的秦枫眠都快冻傻了,通红的手攥着缰绳,眉头皱得死死的。
“你们那马车到底能不能修?不能修就扔下山去!”
丫鬟被他吼急眼了,“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
“是天王老子吗?”
秦枫眠一路骑马本来就冷,这会儿直接被激出了怒火,“把马卸下来,车厢抬往山壁内侧,人跟着让一让我们就能过的,她非得让等着?你家夫人谁啊?赔罪自己不来,让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来耍威风?好大的架子!”
宁王府的丫鬟,何时受过这种屈辱,通红着眼转身就跑回去告状了。
宁王妃原本还顾忌着对方是燕京城里的哪位贵人,怕伤了和气,先让人去摸摸底。
谁料对方开口说话就这么难听。
饶是她脾气再好,也难以咽下这口气。
让丫鬟留下,宁王妃亲自上前来。
叶婵不放心,跟在她娘身后。
宁王妃的脸色很差,瞪着秦枫眠,“这位公子,我们就一个车夫两个小厮,哪能挪得动那么重的车厢?反倒是你们,这么多人在后面看着,就不能上前帮忙吗?还把话说那么难听。怎么,你们是对宁王府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