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跟着他。
阿泽喂了一会儿,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什么声音,他以为少年触景生情,想家想到哭了。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少年对着他的兔子流口水。
阿泽:“……”
阿泽亲自给少年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他们姐弟俩很少会有客人,来的都是病患,人家也不会在家里过夜,因此客房里的陈设简陋了些。
他很歉意地让小哥哥随便将就一晚。
夜半时分,阿泽听到客房方向有推门声,他只当是少年起夜,并未多想。
谁料天才刚蒙蒙亮,后院门就被重重敲响,有人在外面高声喊,“阿软,阿软快出来,出大事儿了!”
那些年,那个少年,那个镇
阿软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这么一嗓子,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穿好衣裳出去。
敲门的是隔壁王婶,她看着阿软,一脸着急。
阿软问:“婶儿,怎么了?”
像是怕别人听到,王婶特地把声音压低:“你昨儿不是收留了一个异族人吗?他大晚上跑到刘麻子家,把人脸给挠花了,刘麻子报了官,这会儿衙差已经到了,说要把那小子给带走呢!”
刘麻子,正是昨天一勺滚油泼在狼少年脸上的小贩。
“什么!”阿软心下一惊。
阿泽早就醒了,隐隐听到院门口的谈话,他马上推门出来,“阿姐,是不是小哥哥出事了?”
阿软回头看他,勉强笑着摇头,“没有。”
又说:“阿泽,我饿了,你给我煮粥呗,我出去看个病人,很快就回来。”
阿软看得出,阿泽很喜欢刚来他们家的小哥哥。
可阿泽的心疾不能受到刺激,她不想让阿泽知道少年的事儿。
阿泽抿了抿嘴,他知道阿姐在撒谎,可他更知道,自己这病歪歪的身子,去了也帮不上忙。
“那你早些回来,把小哥哥也带回来。”
看来,阿泽刚才听到了她和王婶的谈话。
嗯了声,阿软没再说什么,跟着王婶去了刘麻子家。
刘麻子家就在镇上,离着阿软的医馆不远。
他们到的时候,少年已经被镇上的衙差给扣住了,还给他上了手铐。
少年凌厉锋锐的目光死死盯着刘麻子。
刘麻子整张脸都被他挠花了,血珠子不停往外冒,这会儿正疼得大喊大叫。
刘麻子的媳妇儿含恨指着少年,对衙差控诉:“就是这个丑八怪,大晚上跑到我们屋里来,把我男人脸都抓花了,官爷,你们可一定要为我男人做主呀!”
她一面说,一面抹泪,哭得声泪俱下。
两名衙差对看一眼,其中一个道:“行了我们知道了,这就把人带回去严刑审问。”
刚要把人押走,阿软的冷笑声从外面传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是镇长大人给你们的胆儿,还是县令大人给你们的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