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白深深看她一眼。
就在宗政璎琢磨着怎么开口让他出去的时候,江喻白忽然道:“你受伤了?”
常年生活在黑暗中,习惯了看不清的日子,江喻白的听觉和嗅觉异常敏锐。
他先前是按照脉象开的活血方子,医术也不是他的特长,哪懂女人会有月经期。
只知这屋子里,有血腥味。
江喻白这一问,宗政璎险些绷不住,面上又羞又囧,恨不能把头埋到地底下去。
本就痛经,又被江喻白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更是哪哪都不舒服。
怕自己经期的火气压不住,宗政璎只能委婉下逐客令。
“二爷,我有些犯困,想休息了。”
“在哪受的伤?”江喻白坐着不动,一双杏眼直勾勾盯着她。
她身上的血是作为他的解药养着的,怎能贸然受伤?
宗政璎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压不住那股烦躁,她攥着被角,咬牙道:“以前在鬼医谷和宋府,我也每个月都会受伤流血,是二爷自己没发现而已。”
这一年半,她记住了他的作息,记住了他的饮食喜好,记住了他所有的习惯。
每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怠慢了他惹他不高兴。
他连她身为女人每个月会有那么几天都不知道,现在跑来质问她什么?
“有趣。”江喻白望着宗政璎就快压不住的情绪,“你是在怪我对你不够关心?”
他抬手,将她颊侧的那缕发丝勾到耳后,声音亦如动作那般轻柔。
“璎璎。”他说:“是你离不开我。”
罚娘亲外面站着
是她离不开他,需要他保护。
所以,他只需要享受她的‘爱慕’和照顾,并没有关心她的义务。
宗政璎默默替他补充完余下没说的话,苍白的唇角轻扯,“是,是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太过贪恋,离不开二爷。”
江喻白似乎被这番话取悦到,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小厮很快把药抓回来,按照药铺的叮嘱去后院开始煎。
汤药端上来的时候,江喻白还在宗政璎房里坐着。
宗政璎已经痛得管不了他了。
小厮手中冒着热气的汤药,仿佛救命稻草一般。
她都等不及放凉,一把夺过来,随意吹了吹就往嘴里灌。
印象中,江喻白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优雅的宗政璎。
他看着她的吞咽动作,药汁从细长的天鹅颈内一路滑下。
小厮见状,低声说:“姑娘,灶上还给您煮了红糖鸡蛋,等我把药碗送下去,估摸着就好了。”
宗政璎闻言,咽下最后一口药,愕然地看向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