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还胆子大到敢冒充太监随她入住齐皇所在的建章宫?
小砚子给她磕了三个头,毕恭毕敬道:“奴才会守在殿外随时待命,九公主有何吩咐只管使唤奴才便是。”
宗政璎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淡淡嗯了声,“我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宗政姝陪她坐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宗政璎把粥喝完,这才起身离开。
宗政璎本想着把小砚子叫进来问话,外面就突然传来魏德元的声音,“皇上驾到——”
宗政璎心中生出一抹厌恶,手上却做出要下榻去迎接的动作。
齐皇见状,急忙过来扶住她,老眼一红,“朕的宝儿,你这几日受苦了。”
“……”
宗政璎先前的厌恶,变成了恶心。
殿外跪着迎接齐皇的小砚子,拳头攥了攥。
宗政璎强压了好久才把那抹不适压下去,声音软绵绵的。
“父皇,儿臣没事。”
没等齐皇开口,宗政璎又一脸单纯地问道:“父皇,这几日可曾见到五皇兄?”
“老五?”齐皇不明白她打听那个逆子做什么。
“对呀!”宗政璎说:“前些年儿臣在宫里时,受过五皇兄一两回照拂,和亲那日,我跟他说去了南凉,会为他寻一副神医方子,治他的病。”
“虽然和亲的事中间有过波折,不过我答应五皇兄的事,还是做到了,方子已经寻到,过苍南关的时候,儿臣还特地去见了见镇远大将军,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了呢!”
齐皇一愣,“不是林威亲手拦截的你?”
“不是呀!大将军只是因为外甥有救了,高兴之余留了儿臣在府上用饭而已,他怎么会拦截儿臣呢?”宗政璎眨了眨眼,满脸不解,“父皇为何有此一说?”
齐皇陷入沉思。
如果当时是因为宗政璎拿到了方子,林威才会将其留在自己府上,而非拦截。
那么越贵妃策划取宗政璎的血这件事,就不攻自破了。
如此说来,那天晚上放火的,应该是另外几个逆子中的一个。
宗政璎看着齐皇的反应,假装咳嗽,抬起袖子,遮了遮上扬的唇角。
他偏要成为那个例外
齐皇走后,宗政璎才把小砚子叫进来,目光打量着他。
“许砚?”
许砚低着头,“奴才、在。”
宗政璎想起之前宗政姝在时,他在她面前跪下磕头的情形。
“你不结巴了?”
印象中,许砚根本说不了那么长的一段话。
多数时候,他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许砚仍旧低着头,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沙,“燕、公公,不、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