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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雁过拔毛

 

(谢谢粉翘、悠悠幽幽和“叫叫”童鞋的捧场,呵呵。)那叫无毗的年轻罗人虽一直防备着胡未,甚至还巴不得胡未跟他动手,他也好光明正大地教训一下胡未,以及胡未肩上趾高气扬的戒戒。然而胡未虽如他所愿,确实忍不住动了手,只不过动手的方式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胡未竟会直接冲上来,用蛮力将自己狠狠地摔出去。在他预想中,胡未应该是使唤戒戒,让戒戒攻击他,或者拿出什么蛊宝来,兴冲冲地发动蛊宝与他交手,所以他觉得自己现在已有蛊宝在手,自不怕胡未。可结果真到胡未动手时,他只觉眼前一花,便已被一股大力重重地摔了出去,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连那手持古怪‘镜子’的老罗人和另一个中年罗人也是没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虽然碍于诺公主的吩咐,他们也不敢太过为难戒戒,以及在他们看来像是戒戒饲主的胡未,但胡未拍拍pi股就要堂而皇之地离开,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也让他们有些不悦,所以才由着自己的徒弟或说徒孙也就是那无毗拦住胡未,对胡未恶言相向,没有出面去阻止。而事起突然,直看到无毗被胡未远远摔出,落在地上痛哼出声,晕头转向地趴在地上许久都没起来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却也十分惊讶。不过这一次,他们两个都没有跑过去帮那无毗,而只是紧紧地看着胡未,眼里带着疑惑,也更多了些警惕。中年罗人也是靠近手持‘镜子’的老罗人,悄声说道:“师父,这人该不会也是蛊师级的高手吧?可看他相貌,只怕比无毗还要年轻……”满脸皱纹的老罗人却不置可否,只是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看胡未刚才摔出无毗时所展现的速度和力量,就算是身为蛊师的他都是有些不如,只是他觉得如果胡未真的也有蛊师修为的话,也未免太年轻了些,除非说这并非是他本来面目,或者他所炼养的蛊物有什么驻颜之能,能使得他容颜不老。胡未却不理会他们那满是疑惑和戒备的眼神,看了看仍趴在地上哼声连连的无毗,便掉头继续向前行去。然后他没走出多远,正准备转道避开诺公主他们,加快速度离开这里时,那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的无毗见到他正渐行渐远,竟又大呼小叫地追了上来,而他那师父和师祖对视了一眼后,也是紧跟而上。那无毗又拦到胡未前面,恨恨地盯着胡未,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卑鄙的家伙,竟然使用这么无耻的手段!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他抬起手,把那手上那绿色管子放到自己嘴边,准备吹动那根管子。这无毗也是大学徒的修为,可没有他那师父和师祖的眼光,再加他接连在戒戒和胡未手下吃了亏,更是被气愤和恼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去想胡未的速度和力量上的异常,只以为胡未是趁着他一时大意偷袭得手,更气恼胡未不用蛊术和蛊宝,竟以凡人打架一样的方式对付自己,让自己吃了亏,所以终于按耐不住,含愤出手。“无毗,住手!”他那师父和师祖则是脸色大变,惊呼出声,脚下也加快了速度,尤其那手持古怪‘镜子’的老罗人更是身形连闪,疾步而来,想要阻止无毗。无毗却充耳未闻,鼓起腮帮,吹了起来。只是他刚吹出第一口气,却突然感觉眼前一暗,胡未已是来到了他的跟前,几乎同时,他发现自己手上一空,那根绿色管子已不知去向,接着他胸前衣服又是一紧,然后整个人离地而起,飞了出去。这一次,胡未也是加大了力量,把无毗高高地抛了出去。无毗就像是颗炮弹,斜飞而起,一直飞出五六米远,离地也五六米高,才又像只断线的风筝,疾速落下。那手持‘镜子’的老罗人此时正赶到胡未这里,但见无毗又被摔了出去,眼里精光一闪,将那‘镜子’收进怀里,又转朝高飞而出的无毗追去,想将无毗接住。胡未却也冷哼了一声,身形骤闪,疾追了出去。而不等老罗人接住无毗,胡未竟已突然赶到了前头,但见胡未双脚在地上重重一顿,也是斜跳而起,在半空中抓住了正手舞足蹈的无毗一只右手,接着用力一甩,顺势将无毗甩出了更远,自己则借着反作用里停了下来,落到了地上。这一次,那老罗人是再也回天无力,无法追到无毗,眼睁睁地看着无毗又疾飞出十来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无毗受不住身体和地面的撞击,差点直接晕死过去,他脑袋发昏,眼前黑暗,躺在地上哼哼出声,手脚已是没了知觉,根本无法站立起来。“卑鄙?无耻?”胡未笑了笑,似自言自语地轻声道,语气里却带着丝揶揄。接着,他又甩头就走,也不理会身后那无毗的师父和师祖在那里目瞪口呆的,一脸惊诧。只是这一次,他又没走出几步,那老罗人却又手持那面古怪‘镜子’拦在了胡未前面,一脸肃然地说道:“阁下请留步。”“大师也想为难我么?”胡未也谨慎了起来,脸色变得严肃了些。对那无毗,胡未也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黑色印记,知道无毗不过大学徒的修为,而胡未虽然也只是个大学徒,但以他目前的本领和手段,却是不用惧他,更重要的是胡未现在自身力量和速度超人,还未正式发动蛊宝的无毗根本就应付不了,况且这无毗脾气既坏,心胸狭隘,脑子也是不大灵光,思想僵化古板,夜郎自大,甚至可说愚蠢,所以胡未才敢放手施为,却也屡试不爽。但对上这满脸皱纹的老罗人,胡未可不敢轻举妄动,虽然他并不清楚这老罗人到底是什么修为,但胡未知道这老罗人既是无毗的师祖,修为怎么说也应该在蛊士以上,而且他手上这面怪‘镜子’不但能吸走戒戒的攻击,还能反放出同样的攻击,可绝对不简单,说不定其它蛊术遇到这面怪‘镜子’也会是这样的情况,胡未也有自知之明,怀疑就算自己发动那青云珠,也未必是这老罗人的对手。其实如果胡未知道这老罗人已有蛊师修为的话,更是连试试青云珠的念头都不会有,直接拔腿就跑。虽说他也不一定能跑得出这老罗人手下。好在这老罗人比起那无毗来却是要和善和理智得多了,对胡未并没表现出什么敌意来。听胡未质问,那老罗人却一脸平静地摇了摇头,说道:“阁下误会,贫罗并无为难之意,只不过现在诺公主正在赶来,还请阁下稍待,等诺公主一到,贫罗自会放行。”他刚说完,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诺公主和诸多手下正驱马快速赶来。远远见到胡未和老罗人面对而立,似要冲突起来,诺公主也忙高声叫道:“无戒大师,空凡大师,请住手!”赶到胡未这边后,诺公主匆忙跳下马来,拦在了胡未和空凡也就是老罗人之间,又双手合十朝空凡施了个礼,说道:“空凡大师,无戒大师是我请来的贵客,请勿误会。”空凡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转头看向胡未道:“你是大罗教的人?”胡未不由苦笑了笑,双手合十朝空凡施了个礼:“见过空凡大师,贫罗来自北唐大罗教。”

他知这空凡是西硫国大罗教的人,所以原本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却不想诺公主一来,就直呼自己法号,以致他现在想瞒也是瞒不了了。空凡脸色微变,一双原本看去有些浑浊的双眼竟是变得清明起来,也显得炯炯有神,与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对比明显,他皱了皱眉,转头看着诺公主,神色更显严肃,说道:“恕贫罗多嘴,不知诺公主请无戒大师来西硫国所为何事?”诺公主愣了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不过随后她却压低了声音,跟空凡说道:“忘记跟空凡大师说了,无戒大师来自北唐国杨林县大罗寺。”空凡也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他定定地看了看胡未,脸色却缓和了下来,也压低了声音道:“请问无戒大师,空闻师兄现在是否一切都好?”胡未疑惑地点了点头,说道:“他老人家好得很,空凡大师认得……我师祖?”空凡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意来:“岂止认得,贫罗当年和空闻师兄同门同师,还有空见师兄以及空信师兄,都是了尘师父的弟子,贫罗也是了尘师父最小的弟子,平常多受几位师兄恩护,一直不曾敢忘。不过后来,我们几个师兄弟和师父各奔东西,我也在五十年前来到这西硫国,便再没跟师父以及几位师兄联系过。空闻师兄现在还是那杨林县大罗寺的住持,一直为得升迁么?不知你是否知道我了尘师父以及另外两位师兄近况如何?”空凡听说胡未是那空闻的徒孙,也是改了称呼,不过虽少了几分敬意,却也多了几分亲近。“是的,空闻……师祖还在杨林县做住持,空见师叔祖和了尘那个……大师现在也在杨林县,只不过您说得空信师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胡未愣了愣后,挠了挠头回道,心里却想这些称呼真是拗口,也不由暗笑这空凡既然也是了尘弟子,那说起来胡未和他还是师兄弟呢,只可惜这个关系却不能明说出来,否则空凡如果知道他现在已经算不上是了尘的最小的弟子,胡未才是的话,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过最让胡未意外的是,这空闻和空见竟然也是了尘的徒弟,要知胡未以前可从没听他们说起过,而看空闻和空见在了尘面前的言行举止,并不怎么像是弟子面对师父时的样子。空凡却是笑了笑:“空信师兄现在可是北唐国大罗教的大首师,平常再无人称呼他的法号,你没听说过并不奇怪。”胡未又是一愣,颇有些惊讶,心想原来这所谓的空信师兄就是北唐国大罗教的大首师。不过随后他又奇怪地看了看空凡,忍不住好奇道:“敢问空凡大师您现在在这西硫国大罗教身司何职?”胡未对比了尘这几个徒弟,发现几个人倒是身份地位悬殊,那空信既为北唐国大罗教大首师,可谓空教教首,地位堪比北唐国国主皇甫亮,而空闻和空见却还窝在小小的杨林县中,做一个小寺住持和寺监,两者地位可说天差地异,却不知这空凡又混得如何,胡未也忍不住觉得有些好奇。空凡看了看胡未,似乎也明白了胡未的意思,笑道:‘“贫罗现在是这西硫国大罗教长老会次席长老,比起空信师兄还是远远不如的。不过空信师兄惊才艳艳,天赋绝伦,贫罗绝难与之相比,他有如今地位也是理所应当。当年师父对贫罗以及空闻空见师兄一直十分严厉,唯对空信师兄却很少管教和过问,正因为只有空信师兄从不会让他失望,让师父赞许有加,百年前,贫罗拜于师父门下时,空信师兄的修为就已超过了师父,哪像贫罗,一向贪玩,总喜欢跟在空闻师兄后面,到处乱跑,在外面抓鱼捉鸟,也没少受师父的责罚。”说着这些话时,空凡一双清澈的眼里闪着异光,似带憧憬,也带着一丝怅然,不过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贫罗也一直有些奇怪,空闻空见师兄在贫罗离开北唐来着西硫时,他们刚好做上了杨林县的住持和寺监,那时他们便已有蛊师修为,也远不是当时只有蛊士修为的贫罗可比,依北唐国大罗教的规矩,他们现在也该升去郡府乃至州城,就算做不了住持,也该能胜任长老,况且现如今空信师兄是大首师,也难有人阻止他们升迁,他们却为何一直留在杨林县未动?”听得空凡一说,胡未心中一动,看了看肩上也正静静听着空凡说话,一副若有所思样子的戒戒,突有明悟。戒戒却也好像感觉到了戒戒的心思,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朝胡未叫了几声,似在询问胡未。胡未却又笑了笑,摸了摸戒戒的脑袋,随后又不动声色地盯看着空凡道:“这个贫罗也是不得而知,说不定他们两个是有志不在山高,在杨林县别有……牵挂吧。”胡未状似猜测,却语带双关,也想看看空凡的反应。只不过空凡听了胡未说后,却是一脸疑惑和迷惘,似乎并不能理解胡未的意思,沉默了良久,他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虽然贫罗与空闻师兄关系最好,但贫罗总觉得看不透空闻师兄,他表面上好名近利,但有的时候,却又十分洒脱豪爽,似乎一直有意在装着糊涂。也不知道他和空见师兄为什么会一直留在杨林县,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说到后来,空凡也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眼里满带疑惑,也没看到胡未听了他说后,反倒突然是一脸的恍然大悟,不过接着他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事,抬头看向胡未:“对了,你说了尘师父现在也在杨林县,师父他不是一直在凉州城做住持吗?”胡未笑了笑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他老人家好像是因为年纪大了,便退了下来,回杨林县养老,不过也不知是否真是这样。”空凡却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是啊,师父老了,我们也老啦。贫罗离开北唐国五十年,一直想着回去见见师父和师兄他们,可惜又总不敢也不肯放下这边的事,一直未能成行,原本以为现在临老了,也可以清闲些了,会有时间回去看看了,可是西硫国局势又紧,又是走不开了。”诺公主听得空凡感叹连连,忍不住轻笑着安慰起这个老人来:“空凡大事也别太担心了,我西硫国岂会被这点危局难倒,等局势平定下来后,您就可以安心去那杨林县看看了,不过咱们可要说好了,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我西硫国可少不了您呢。”空凡也是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说来绝真可汗也经常跟我说起,要去杨林县看看我空闻师兄,到时候说不定我们两个老头子会一起去呢。”只是空凡这么一说,诺公主一双海蓝的眼里却是突然变得有些黯淡,她点了点头,幽幽地叹了口气:“要真是那样可就好了,爷爷他的身体,唉……”空凡不由露出一丝尴尬,也有些言不由衷地宽慰道:“放心吧,绝真可汗一定会好起来的,他可是答应过贫罗,到时要和贫罗一起去杨林县的呢。”正说着,那中年罗人,也就是空凡徒弟扶着灰头土脸的无毗走了过来,叫了声师父。空凡却意犹未尽,总觉得还有许多问题要询问胡未这个来自杨林县大罗寺的年轻人,他对中年罗人说道:“绝丰,你先带无毗回去吧,我还有事,晚会回去。”绝丰应了声是,便扶着无毗准备离开。只是无毗却是僵在那里不肯动,一是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胡未,眼里带着丝丝恨意。空凡也觉不对,颇为严厉地看着无毗道:“无毗,还不快跟你师父回去?!”无毗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也显得有些不甘,犹豫了一会后,他抬手指着胡未手里拿着的那根绿色管子:“把它还给我!”胡未原本并不想给,但碍于空凡的面子,还是笑了笑,把绿色管子丢向无毗。可不等无毗接住那条绿色管子,胡未肩上的戒戒却闪电一般蹿了出去,在半空中将绿色管子截了下来。落到地上后,戒戒两只肉乎乎地爪子抓着那条管子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而后它抬头朝那无毗呜呜嘿嘿叫了几声,将那管子放到自己嘴巴,像熊猫吃竹子一般嘎吱嘎吱地咬嚼起来。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它就将那条尺许长的管子咬得只剩下了寸许长的一截,它又拿着那截管子朝无毗晃了晃,然后将其整个地塞进了自己嘴里,一边大声咬嚼着,一边摇头晃脑的,一副得意和陶醉模样。等戒戒将咕噜一声,将嘴里的东西吞下肚时,那一脸呆滞的无毗浑身一震,伸手指着戒戒呃呃了两声,便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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