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御医
医院开建后，杨雪，臻海涛和段飞三人，忙的脚不沾地，既要去学校学习又要上工地检查。虽然有监理，但还是信不过，毕竟这是善款修建，他们要对捐献者负责任。在他们协会的章程里，善款没有一分钱是多余的。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在最需要的那个人身上，这样才对得起捐献人的那片善心。这段时间段飞驾照也拿下来了，驾驶着一辆奔驰s320，也许是刚开上车的缘故吧，段飞每天车钥匙不离手，早上起来，塞进了祭台缝隙里。这是他给父亲带来的唯一礼物，他想，他应该喜欢…看着满身被雨水湿透了，依然傻傻跪着的老丁，方言心里莫名的安慰。看着时间不早了，两个人慢慢向山下走去。路过一个墓碑，他们看到了一个面容唏嘘，一身褴褛，约四十岁的女人。用一口地道的巴省土话，在和墓碑交流着…雨还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四周山色也慢慢暗了下来，来祭奠的人群潮水般退去。方言走了过去，伸手为大姐撑起伞，默默的站在身后听着她的唠叨：“年前婆婆害病看病，欠了亲戚很多钱。今年我准备养几头猪，有个三四年我也就能把账还上。如今家里也没啥子人了，过几年我也就下来陪你…”听到这里，方言心里猛然一颤，浑身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心里空落落的，手中的伞也差点掉在地上…也许是感觉身后有异样吧，发现头顶没有雨点落下。她缓缓扭过头，见一个年轻的军官站在身后，用身体为她挡住了冰冷的雨水。她心头猛的一热，心里却更加的悲凉。于是，放声嚎啕痛哭起来…许久后，哭声停息。方言轻轻搀扶起这位大姐，慢慢的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大姐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大姐叫江小妹，巴省砀山地区人氏，丈夫刘易父亲早亡，家里只有一个老母，十七年前新婚不久，刘易在南疆前线阵亡，没留下儿女。江小妹不忍心婆婆无人照看，拒绝了再婚，和婆婆相依为命十几年，直到婆婆年前病故。她心里的任务也完成了，想给丈夫扫个墓，说说心里话。丈夫的墓地他十七年前来过一次，年底卖掉了一头猪，还账时给自己留下了一点路费。三月初她就步行出山，一路上风餐露宿，汽车，拖拉机她都搭乘过。终于在清明节的前一天赶到了陵园，拿出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为丈夫买来了烟酒熟食祭品，从早上进陵园一直在墓碑前坐了一天。身上虽然裹着一层塑料布，但雨水还是湿透了衣服，冻的瑟瑟发抖…三个人出了烈士陵园，回到了个酒店。由于人流量太多，所有酒店爆满，方言只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这位大姐，并在隔壁成衣店为她买了几套衣服，自己搬过去和老丁挤在一个标准间里。也许出于对军人的信任，她也没有过分的推辞。躺在床上，方言心绪难平。他也是个失去父母的军烈家属，他们的苦他有感触。最让他感动的是，大姐为了照顾患病的婆婆，竟然放弃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这种奉献精神和烈士陵园里躺着的他们有何不同，甚至更纯粹。他想为她做点什么，他想帮帮这个对生活失去信念的女人。晚饭时，方言把自己的情况向大姐说了一下，也讲了他的想法。就听方言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军烈属，我们不一样的是，你失去了一个人而我失去了全部。我是个孤儿，从小被爷爷捡来养大…。”最后，他说道：“大姐，看年龄你应该和我妈年龄相仿，以后我会把你当亲人当长辈看待的。你的欠款我替你还了，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回宁城。看看我那里的环境，如果愿意留下来，就去慈善协会上班。也不用做啥难事，就帮着他们做做饭，收拾收拾房间，一月和其他员工一个待遇…”有这好事，江小妹很是高兴，感动的说道：“我愿意去！”老丁和方言两个人换着开车，三个人在第二天傍晚就回到了宁城。带江小妹暂时到了别墅，苏盈颖很高兴，方言平时不在，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能有个伴说话也好，还能帮着收拾卫生，听说还会煲汤。晚上去了一趟“国医堂”为“詹妮丝”做了一次针疗，又和孟老说了江小妹的事，孟老说道：“让她过来这边帮忙吧，一个农村忙惯了的人，没事干是待不住的，给她一份工资的事吗，让她和我家老婆子学学草药分拣。”给邵婉彤做完针疗按摩后，做饭的厨娘给方言煲了汤，邵婉彤心疼的说道：“感觉又瘦了，你治病又费精力，你和雪儿以后每天在这边吃饭，两个人就住这边，你不在的时候，姐还能替你照看着雪儿。”听着姐姐唠唠叨叨，方言满心的幸福，嘴里忙着应承着。在保健局上了几天班，出诊的两次，为一个老干部调理了老寒腿，为一个老干部治好了腰疼病。这天早上，方言刚在保健局办公室喝茶，接到保健委欧阳主任的电话。见方言漫不经心的接着电话，任玉就回到自己办公室，无奈两个办公室是隔断套间，根本不隔音，方言说的话听得她胆战心惊。欧阳主任的电话，方言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知道，那位老首长病如果不康复，他们还得找他。就听欧阳同热情的说道：“方主任最近忙吧，如果方便能来一趟京都吗？”
揣着明白装糊涂，方言急忙说道：“还是主任理解我呀，从京都回来后，忙的脚不沾地，今天在省保健局支应差事，明天司令部又安排我们下军区连队调研。也不知主任有什么事，如果事态重大，我可根据情况再协调请假吧！”听方言还真忙，欧阳同为难的说道：“还是一号保健组”那边，情况有些不容乐观。”方言奥了一声，遗憾的说道：“只可惜我的身份不容许，否则，我倒想过去看看。可如今我父母情况不详，实在爱莫能助！”欧阳很是郁闷，试探着问道：“如果我给你申请下来通行证，你能让“一号保健组”患者康复吗？”方言毫不迟疑，急忙说道：“欧阳老大，我真不是神仙，我也要检查后才能知道能不能治好。”欧阳同知道方言说的有理，自己也是太心急了，叹气说道：“你抓紧处理那边的事，最迟下周必须过来，通行证我现在就去解决。”挂了电话，任玉贼兮兮的走了出来，低声问道：“保健委的老大？那可是省长级别的人，你就这么和他说话？”方言还在郁闷着，听到任玉的话，被气笑了，调侃着说道：“我的任大助理，你不懂，有些人你越是挤兑，他越是信服你，越是看重你，也就越是喜欢你！”任玉听了个半信半疑，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局长就喜欢这样的人，以后我会好好做的。”我是这样的人？……下午临下班，接到省政府秘书长刘安俊的电话，请方言来下班一趟长江饭店，“哈弗大学”客人到了，让方言陪同接待。挂了电话，方言傻乎乎的坐着发呆，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人，谁都可以指挥他，但谁也不过问他的心情，如今混成真正的三不管人员了。长江饭店就是原来的政府宾馆，街道两边路灯杆子上彩旗招展，电杆上拉着很多跨街横幅，不看内容就感觉到热情满满。他们到了“剑桥市”和“哈弗大学”，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热情，被安排的宾馆都分了层次。更没有人去为他们摆酒接风。今天酒店街道也临时增加了管制措施，出租车可以正常通行，私家车，摩托车，自行车一律绕行。还好方言开的是军车，当然一路畅通了。路上没遇到问题，但在政府饭店门口却遇到了麻烦。因为方言没穿军装，却拿的军人工作证，安保不知道真假不让进门。就听一位安保人员说道：“对不起，这里是重要的外宾接待区域，你没有穿军装，也没有人能为你证明，你不能进去。”方言很无奈，心里想；好客是好事，但不能巴结呀。人家还没有说要给你投资，你搞这么大的阵仗，花这么多招待费，这钱谁买单？”他突然他想起江小妹，想起了烈士陵园里，来为儿子上坟的那些老妈妈们，一个个面色憔悴，衣衫褴褛…突然之间，方言心头无名火起，对一个安保头目说道：“你进去告诉朝向国，方言来过了，我不会再踏进这个饭店大门一步。”说完，扭头就向停车场走去，几个安保接待人员愣住了。突然，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过后，一个安保人员问道：“李队长，方言是谁？朝向国又是谁？是我们公安系统的吗？”这个李队长不知道方言是谁，但他知道朝向国，全省不知道几个朝向国，但长江省政府只有一个，那就是朝向国省长。他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既然这个年轻人敢叫板省长，那这个人一定非常不简单，自己弄不好要吃瘪的。他急忙把事情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做了汇报，公安局局长又给市政府做了汇报，市政府秘书长向市长贺伟做了口头汇报。一听是方言威胁省长，他心里很舒服，他想看看杨云辰的女婿倒霉，他想看看杨书记吃瘪，他想看看方言有多厉害。于是看了看政府秘书长说道：“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给我们说，方言我管不了，省长的事也是我能管不了？乱弹琴，下班回家！”政府饭店贵宾厅里，“马萨诸塞州”州长“威廉”，哈弗大学副校长“约翰”哈弗大学医学院院长“迈克尔”教授等一行八人。长江省省长朝向国，省委副书记杜永辉陪同就坐。在翻译的帮助下，宾客相谈甚欢，厅堂里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方言出了停车场，一路向“海域湾”驶去。半路上给邵婉彤打了电话，听说方言要回家吃饭，邵婉彤非常高兴，急忙命令厨师开始加餐做菜。方言回到家里，对公电话关机，吃完饭又为邵婉彤做了针疗按摩。看时间还早，带着杨雪又到了“国医堂”。“詹妮丝”最近调养的不错，面色也慢慢的红润了许多，精神也很好。正在跟着助理学习汉语，见方大夫来了，急忙说道：“欢迎方大夫光临，请问吃点什么？”说完，骄傲的看着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方言和杨雪一愣，这里也能吃饭了？张助理急忙解释说道：“方大夫，杨总，你们别误会，“詹妮丝”正在学汉语，她用词有些不准确。”原来这样，杨雪哈哈笑着说道：“说的很好，发音很准确，你这个老师当的不错，“詹妮丝”加油！”说着，用拳头比划了一下。接下来，方言就给“詹妮丝”做起来针疗…政府饭店；一群人等着方言过来陪老朋友吃饭聊天呢，虽然今天就是的接待会，但是省长能出面接待的外宾，级别也不低。马萨诸塞州”州长“威廉”，相当于省长的级别。哈弗大学副校长“约翰”相当于副省级领导。哈弗大学医学院院长“迈克尔”教授最不济也是个副省级。还有宁都医科大学校长副省级，宁都大学副校长也是个副省级。后面还跟着的一大把厅局级干部。眼看着吃饭时间要到了，怎么还不见方言的影子。马萨诸塞州“威廉”州长喊着要见“东方神医”，“迈克尔”教授也等着见自己的老朋友呢。朝省长很不满意，这个方言也太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低头和秘书陶文哲耳语了几句。省政府秘书长刘安俊一头的冷汗，急忙跟着陶文哲走了出去。两个人出了接待大厅，就听陶文哲说道：“秘书长，方言咋回事吗？说好的六点半之前，现在都六点都过了，咋还不过来？”刘安俊也是很生气，开口说道：“我亲自通知的，他没说不来，听着态度还挺好，应该不会放我们鸽子吧！”两个人来到接待口，问了问吧台工作人员，几个美女都支支吾吾不说话，眼睛看着公安局的几个安保人员。见到接待的神色，刘安俊就知道出岔子了。急忙走到安保负责人李队长身边，严肃的说道：“李队长，到底发生什么了？方言是否来过这里？”听到方言两个字，李队长头就嗡～的一声，他知道完犊子了。事已至此，他也不敢撒谎，如实的汇报了，和方言在门口发生的不愉快。果然啊！刘秘书长暗想；“看来方言不但准时来了，还来的挺早，是自己这边安排上出了问题。年轻人爱面子，连朝省长也直呼其名，看来方言真生气了。听了李队长的汇报，他心里更加着急，真他妈一群猪队友，他恨不得把这几个安保都臭骂一顿，但他连骂人的心思都没了。他急得在地上转了几圈，心里嘀咕；如今，电话处于关机状态，这可咋整呀？听了李队长的话，陶文哲一脸的怒气，他不悦的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保健委专家中医“大国手”方言，大熊猫还有几只呢，大国手只有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被你们赶走的方言。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陶文哲和方言有些交情，对方言还是很佩服的，他拉着刘安俊说道：“秘书长，我们得想个办法，过了这一关，不然老外绝对不甘心。”此时，刘安俊也冷静了，他说道：“文哲你脑子灵，说说我们该咋样应付。老哥听你的，有啥事我担着。”一听这话，陶文哲也放心了，急忙说道：“方言是大国手，又是保健专家，你说，他现在应该在干什么？”刘秘书长眼睛一亮，急忙接口说道：“看病，而且是老领导的急诊！”两人会意一笑，急忙走进了会客室。“威廉”州长和“迈克尔”教授，听到方言是御医，还是大御医，威廉州长一脸的兴奋，高兴的说道“archiater？very good”说着伸出大拇指比划着。大家都点头称是，朝省长说道：“他是我们的骄傲，他很辛苦，明天我们再安排大家会面，现在请大家进饭厅吃饭。”虽然都有些遗憾，但“威廉”“迈克尔”都很期待，他们也知道东方的御医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