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不会的。”夏千枝感到很好笑。还怕我误会特意拎起来解释,怎么莫名其妙就像查互手机聊天记录的小情侣了。
但显然俞秋棠并不相信,直接将回忆倾倒出来。有时她又执拗得过分。
“就很简单一事儿。某文工团来我们那儿调人,名额只有一个。考核前一天,她往我保温杯里下药了,我就直接退出考核了。”
空气的温度突然降到冰点。
在保温杯里下药,以达到让俞秋棠弃考的目的。
夏千枝瞪大眼睛。她只知道闫春桃骄横,却没想到这人嫉妒心能这么重,人品还这么低劣。难怪俞秋棠不给她联系方式,也不想见她。
“活该她良心不安,要是我的话,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其实还好,我倒没有很想去,她特别想去,就让她去了。”俞秋棠说这话时倒很淡然,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
“所以你一点都不恨她?”
“不恨。”听上去很真挚,而俞秋棠素来是不会骗人的。
夏千枝不明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俞秋棠将茶几上的玻璃杯收起,起身拿到水池边清洗。她侧身背对着夏千枝,夏千枝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明明只要和我说一声,我就会退出考核。”语气中满满的不解。
夏千枝却能理解。
她想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在看到舞台上的俞秋棠时自惭形愧,她每个温柔的举动都会让自己觉得越发可怜。
宁愿用更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愿让这人将手中之物随意施舍过来。
不愿意面对那带有怜悯意味的温柔。
等等。
闫春桃在青歌赛这种最高级别的比赛都很安分,却在一个选拔中不择手段,实在太可疑了。
难道……
夏千枝不禁问:“究竟是什么文工团的选拔?”
俞秋棠将洗好的杯子放在水池边晾晒,说得如小孩子过家家般轻巧。
“总政歌舞团。”
夏千枝僵住了。
紧接着,她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抢了你去总政的机会?”
那可是国家最高级别的演出团体,所有歌手的梦想,从艺的终点,宇宙的尽头。在这个机遇改变一切命运的时代里,夺走机遇和毁掉人的命运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自己被这样搞了,这辈子怕只想把仇人五马分尸。
“也不能算抢,我觉得她唱得比我好。”俞秋棠倒很淡定。
夏千枝紧皱眉头,呼吸紊乱,比当事人还要激动百倍:“究竟谁更好,该让考官决定,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