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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

 

江一看看旁边已经在打呼噜的狗剩儿,拎了筐出门招辆出租车赶往公司。

公司前台的小姐对江一行注目礼,接着是一大票男nv同事,怪她今天穿得太懒散,把装猫的小筐儿放在自己的桌上,压一本书在上面免得狗剩儿跑了出来,匆匆跑到张柏树的办公室,应声而进。

“你怎么穿成这样子,怎么见客户?”张柏树看见江一那一身行头,一声哀叹。

“我说要回家,您不让的。”江一嘟囔了几句。

“我先说吧,一会儿你找身差不多的衣服跟我去见客户。”张柏树停顿一下,“江一,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你也大概知道,我和申总开创了佳译国际,发展到现在我们俩的分歧已经产生了很多。

现在又多了其他几个老总,说实话我是不愿意离开佳译的,但是资本弄人啊。这次的项目是我争取到的,只有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了,项目完成我还可以留住佳译,如果失败怕是只能灰头土脸败走麦城了。”说到最后张柏树竟有丝风雨的飘摇。

江一静静地听张柏树说完,“情况会那么坏吗?”张柏树和申卫国一起创办了佳译国际,张柏树是技术入gu,而真正有资本权力的是申卫国,也就是现在的总裁。

近几年师徒变仇人,申卫国不再对张柏树毕恭毕敬,他越来越不满足辛苦的资本累积过程,手脚伸到了房地产业,那样陌生的行业是他申卫国摆布不了的,张柏树多次劝阻却不见效果,倒最后让申卫国恨了他,只想找个借口把他挤出佳译,只是公司中人员多是张柏树带的,不好在短时间内做这釜底ch0u薪的事情。

“江一,你也不要管那么多,这个单子往好了做就行。”张柏树摇摇手,“快去换衣服,我在会议室等你。”

江一闷了头到更衣室,幸好前段时间刚g洗的衣服落在了公司没带回去,可以将就应付一下。

着一身白se衫k,江一看一眼筐里的狗剩儿嘱咐前桌的同事帮忙照料一下然后风也似的冲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四个人,除了张柏树和申卫国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nv子,江一不认识,迅速在张柏树身旁找位置坐下,抬眼对上对面的客户的眼神,年轻nv子冲她浅笑,江一也礼貌地点头微笑。

张柏树简单说了情况,对方两人是一家大企业意图进行国际并购,因是一项大工程,所以准备工作做得充足,想请一位高级翻译加入他们的谈判团队,佳译国际进入他们的视线。

江一看那两人手里有一打资料,翻到的一页正是她江一的工作履历,中年男子姓郑,看完简历慢条斯理地说顾小姐人年轻可g了不少大事。张柏树接话说,别看她年轻,可回收我们佳译国际的老员工了,连实习到工作也有八个年头了。意思是说她的实力尽可让对方放心。

这位郑主任回头看看年轻nv子,“和小鲁你年龄差不多大,哎呀,现在的nv孩子个个能g啊,把我们这帮老的都b下去了。”看来是满意了。

鲁蘅笑,“江小姐,我们见过的。”看江一一脸茫然,抿嘴一笑,“在麻辣烫馆子里。”然后眨了眼睛,意思是你昨天翘班我不告诉你老板。

江一这才想起来昨天在麻辣烫那里的确是在齐晖的对面坐了一个nv孩子,因为长相颇为欧式,所以自己有些印象,感谢鲁蘅的善意,报以微笑,“合作愉快。”

“nv孩子熟起来快,逛几次街就跟亲姐妹似的了。江一可以尽一下地主之谊,不过当然不能耽误工作。”张柏树趁热打铁在申卫国说话之前把江一推了出去。

送客人出来,鲁蘅故意走在后面,“你的名字很怪也很好听,我当是个怎样的人呢,怪不得说学外语的nv孩子个顶个的漂亮,果然啊。”

江一不好意思,“你也是啊,人和名字是中西美的结合。昨天我假,居然被你撞到。”

“是啊,世界真小,前一秒以为是陌生人后一秒我们就是共同战斗的同事。你是我在北京遇到的第二个对脾气的人,下次介绍你们认识。”鲁蘅b江一小一岁,样子调皮。

刚出走廊就看一众人等在地上抓猫,狗剩儿怕生人缩到柜子角张牙舞爪,看见江一出来“嗖”地扑了过来,江一尴尬地抱起狗剩儿,看了张柏树挫败的眼神和申卫国不郁的脸se,“不好意思,今天休假正在外面急着过来。”

谁料鲁蘅却大呼有趣,伸手0了狗剩儿的头,“我也喜欢猫呢,叫什么名字?”

江一不情愿地吐出“狗剩儿”几个字,不出所料一片哄堂大笑,连申卫国也忍俊不禁。江一抱了猫收拾东西要走,桌上电话响,却是申卫国打过来的,让她过去一下。江一心里纳闷,申卫国是很少直接对她的,即使升了高级翻译也只是对主管翻译业务的张柏树负责汇报居多,和申卫国见面也只是开会的时候。

不放心狗剩儿,反正是休假,江一拎了筐儿进了申卫国的办公室,“申董,您找我?”申卫国看江一进来,“小江,今天的事情b较急,听说你在休假,还是把你了来,谁让你是咱们佳译的首席翻译呢,多受累了。”

“申董,您多虑了,是我应该的。”随随便便夸人,这不是申卫国的风格,江一不清楚申卫国要和自己说什么,只能抱了防卫的心理小心翼翼应对。

“不要紧张,这个案子实在是大得很,做好这一单,佳译国际半年不用工作了,所以在你出征前,我想还是和你聊聊,放下包袱,把咱们佳译的最好水平发挥表现出来。”申卫国起身居然给江一倒了杯水。

江一赶忙接了水,毕恭毕敬的,“申董,您有什么尽管嘱咐,我也怕别出什么纰漏。”申卫国点头说道:“的确也不要骄傲,毕竟这是给大公司做事,在两个月内你也会将大部分的jg力投入到这单事情中,由岳中集团的郑主任调遣,一般情况下就不用回来公司了。”

江一一愣,张柏树并没有跟她说要待在那里两个月不回来,她自己也以为只是去个把星期,这是公司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她所知,这一单如果成功也不过一二百万的利润,而这两个月里把她租出去的零售价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差个几十万,但她还可以g好多其他事情的。

看着江一的表情,申卫国道,“怎么,张总没有和你说么?这一单并不是金钱最大,更多的还有其他,你就安心在那里工作。

抱着狗剩儿,江一觉得y风恻恻,她不过是申卫国和张柏树互相倾轧的pa0灰而已,招数各自不同,张柏树是打感恩牌,让江一时刻记得是他带她走上翻译的道路,申卫国则来个流放边疆,岳中集团一单就把张柏树的大将支出几杆子外,一个个离间了或者流放了。

江一自问规矩做事,佳译给了她想要的,最初的时候申卫国不是这样,张柏树待她不错,那个时候两个老大还没有分歧。不过钱越赚越多,位置越升越高的时候总归是有了矛盾和不平。这两个月也算是她能躲得开的时间,在这种氛围中周旋,b最难的同声传译还要难。

申卫国看白se身影飘出办公室,他其实是相当看好江一的,也能看得出来她和张柏树走的近完全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张柏树到处笼络人心,只有她不去参与这些结党营私,这不是说江一就可能成为他的人,只是她太固执,太傻。

只想做翻译,光做业务有什么好,不就是赚辛苦钱吗?赚到了第一桶金就该有更大的冒险。这一次是对江一的考验,也是对她的惩罚,到底站在哪边,给她一个机会,毕竟,那一双清澈的眼曾经照亮过他的生活。

申卫国点根烟,他当然明白娶妻不过是生意上的台阶而已,孤nv再怎么美丽不过是养眼而苦了自己,所以,在前任老婆出国同自己离婚后,申卫国是不可能如毛头小伙子把婚姻这样大一张牌随便打了出去。所以在申卫国的心里仿佛是他抛弃了江一,一时情动的念头被很快打压后又在回忆中无限放大,甚至成了自己过气青春的标本。

第二日一早,江一直接去了岳中集团在本市下榻的酒店,所有的智囊团和中介机构都会在这里聚集。

江一走到电梯前刚好有一间电梯要合上,心里没多想,快跑几步,“麻烦等等。”电梯门在合上的一瞬又打开,江一低头进去转身面对门说了声“谢谢”。

电梯上升地较慢,江一看要去的楼层也有人摁亮了,静静地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一层上升。

顾恺之是从地库上来的,站在电梯的角落,看着江一窈窕的身影灵活地闪了进来又转过身,谢谢两个字是听清楚了,看来嗓子好了很多。正是上班的高峰,有人嘀咕,幸好是个苗条的,否则该叫了,今天的全勤能赶得上。

顾恺之看江一的耳朵有点粉,知道她是听到了议论。人很奇怪,不认识的时候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迷g0ng,多少熟悉的人都走散了,迎面而来的都是陌生人,一旦认识了恍如故意似的,在哪儿都能见面,世界又像是个小小的街角,转弯处便能遇见。

江一穿了一身套装,长发用一个朴素的簪子随便固定在脑后,蓬蓬的有点古代仕nv的装扮。顾恺之发现自己还真是如齐晖说的那样,对白骨jg独有好感,或许他就是喜欢恶作剧,喜欢把一本正经的淑nv在片刻间变成fangdang不羁的v,又或者这些自视甚高的nv人就是希望他这样的黑骑士来解放她们身t里蛰伏的不安定因素。饶有兴趣地看了江一的背影,顾恺之想她穿得这样正式是不是来这里偷着应聘。

电梯门打开看江一出去,在关的一瞬顾恺之意识到自己也是要去这个楼层,慌忙挤出来。

看了一下方向,顾恺之左转绕到楼的左侧,这间酒店他来过,要去的地方这样走会少走路。

走廊里铺了地毯,踩上去毫无声息,江一走得很快,在走廊处左转时一头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扶了额头,忙道“对不起。”半天不见被撞的人说话,心里恼,他堵在路口算什么,不过是被撞了一下,自己一个nv孩子能有多大的劲儿,抬头yu说,不期然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神经像被击打一样。

顾恺之正缓了步子走就在路口被人撞了一下,低头看却是那个琥珀纹路的簪子。江一忙着整理手里的纸张并没有抬头地道了歉。顾恺之没动,巧合太巧的时候,让人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江一的脸se在抬头看见他的瞬间变得苍白,顾恺之心里想她是真把自己当了洪水猛兽,绅士地挥手,“你先走。”

江一的眼神闪了一点儿疑惑的光然后不吭一声地擦肩而过。顾恺之想喊一声那边绕远了,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抄近路走。

还是绕了一圈才找到会议室,顾恺之坐下一两分钟后江一进了会议室,眼光淡淡扫过在座的几个人,不动声se地坐到桌尾。顾恺之心里了然。

郑主任和鲁蘅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一见大家就拱手,“多谢首都各界jg英支持岳中,我在这里代表我们鲁董事长感谢大家了。”

众人自是站起身表示了感谢和荣幸。“这次岳中预备收购国外的矿业公司也是经国家有关部门批准的,应该说我们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毕竟这是岳中第一次,甚至在国内类似成功的案例也并不多,所以经董事会决定引入中介机构,术业专攻,力促事情成功,说一句实在话,如果此事不成,我都无颜回去面对领导了。

今天我们这个团t中有咨询公司、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评估公司、翻译公司,大家都是jg英中的jg英,仰仗各位了。”郑主任一番话说的拳拳诚意,让在座的人无不动容,有人立刻表示了,一定要拿下这次并购,为岳中出份力。

郑主任又介绍旁边的鲁蘅,“这是我们这个团t的联系人,鲁蘅,岳中对外联络办的负责人,这次也被带来参与并购,大家都认识的,有事都可以找她,小鲁负责日常谈判并购事宜的协调,希望大家配合她。”谁都不是傻子,鲁蘅年纪轻轻就能在这个超大型企业中g到如此重要的位置,偏偏又和董事长姓了同样的姓,即使不是父nv恐怕也带了亲沾了故,一众人自是不敢怠慢。

鲁蘅笑yy的站起来,“我就是个跑腿儿的,对各位专家我就有两条要说,一是大家有需求一定找我,二是北京人生地不熟你们一定要帮我。”漂亮的小丫头连说带笑给大家提要求,谁都会买账。

简单分工和自我介绍后,江一知道自己并不是个重要的角se,只是在谈判的时候要做到翻译准确,心里有了考量,把专业词汇熟悉一下,再要一些资料看看,这种活儿应该不会太难。倒是顾恺之成了核心人物,中鼎咨询参与了谈判核心材料的准备,鲁蘅似乎也很信任他,有些事情并不避讳其他人直接就问了顾恺之,即使江一不大懂得这个矿业的事情,也听得出来顾恺之给出的回答有条有理、层次分明、滴水不漏,的确是谈判的好手。

江一发现自己的笔在纸上连续写了好多个英文字母以后才意识到她的思想完全偏离了她此行的目的,可是要她做什么,法律不懂,评估不懂,行业更不懂,开会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说的词尽可能记下来回去找了合适的对应,但是刚才写了什么,一大堆的英语单词没有一个是专业术语。江一吐一下舌头,幸好是英语,而且自己写得花t龙飞凤舞,否则就被旁边的人看到了。

顾恺之正说话,短短的一上午,他已经在这个小小的团t里树立了威信,余光里看江一在纸上涂抹,以为她是在勤学苦练,并不多作他想,当目光扫过每个人落到江一的身上,却并不见她抬头回应。

顾恺之就知道她压根儿没在听,而且自顾自地吐舌头的俏皮样子却尽收眼底。这个y如刘胡兰的nv骑士居然还有这样娇媚可ai的一面。故意加重了声音,看江一茫然地抬起头看他,脸se又变得如古墓派的传人,刚才的好心情转瞬消失,心里冷笑,他真的如蛇蝎吗。

中午是在餐厅吃自助,郑主任已经有事坐飞机走了,鲁蘅和顾恺之并肩走进餐厅,看大家都坐在餐厅的一处,拿了食物也走过去,很意外,江一居然没有在里面,顾恺之想着,鲁蘅却问了,“唉,佳译的江小姐呢,谁看到了。”

有人摇头,有人说,刚才还在,接了电话就出去了。顾凯之看空的一个位子还有吃了一半的饭菜。

结果一中午,江一都没有回来,顾凯之觉得自己的心悬了一个中午直到下午继续开冗长的会议的时候又见到江一。

她的头发有点儿乱,发髻松了,套装解开扣,露出里面同se的抹x,衬了玉般的肌肤好看得很,尤其是丝质的质地明白无误地暴露了x前的美好。

江一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形象稍变而引起的sao动,手里拿了两本书,顾凯之眼神好,看到是一本关于矿业的书,簇新簇新的,原来她是去买书了。想想江一上午不敬业的样子也的确不是她的风格,或许是他们的话对于她来说艰涩了些,知道不足去补救,看来还不晚。

下午的会议,江一果然又是那个在海滨城市时听到的jg准尽职优秀的翻译,一边凝神记录,一边在书本里翻找了东西。顾凯之心里笑道,她把这里当大学的图书馆了吗?

江一正抄抄写写,其实心里别扭的厉害,这样的事情完全用不着她在这里陪着,她的工作无非是把最后的资料译成英语,或在台面上把汉语说成英语,把英语说成汉语。但是申卫国说了,她必须在这里待着,二十四小时待命。

“江一小姐,要不要去凉台待会儿?”鲁蘅不知何时走到身后,她也知道江一现在没什么可忙的。

江一回头笑笑,合上笔跟着鲁蘅走了出来。

“有点儿闷是不是?”鲁蘅递给江一一瓶果汁。“主要是行业不太熟悉,其实也习惯了,经常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本身也没什么专业,对任何行业都是门外汉。”江一谦虚地说。

“可是你很有名啊,你若成了各行的专家,大家也不要吃饭了。”鲁蘅是真的喜欢江一,“这几天你不忙,等到大家都忙完了,就该你了。”

“这个事情太大,所以我也想尽量提前开展,大家可以把基本成型的稿子和资料定时给我,到时候就只是修改的情况了,不会太急。”

“嗯,也对。我叫你什么呢,不想叫江小姐,透着很假。你的名字又很特别。”

“同事有叫我江一的,也有叫我一一的,怎么都可以。”“那就一一吧,听着像熠熠生辉,有点像你的人。”鲁蘅呵呵地乐了,“唉,对了,上次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的,正好也在。”

江一心里有了强烈的预感,刚要说不用,里面有人喊鲁蘅,鲁蘅冲江一笑,“晚些时候吧。”凉台上有点热,江一觉得全身关节舒服得很,屋子里空调太凉,膝关节有点吃不消,想着明天穿件长k会好一些。

公司里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次b哪次都厉害,大多时候江一是作壁上观,并不是看谁厉害就投靠谁,她只是不想参与。以前也不过是两派的人斗一斗,像昨天那样明显的敌我阵营划分和人心争取动静似乎大了些,从来没有这次担心得厉害,给了她8年芘荫的佳译是不是有可能就此分裂消失了。2个月的时间足以斗出你si我活的最终结果,申卫国给了她暗示和时间,要她最终选择一方。

江一觉得茫然,如果佳译没有了或变味了,她到底还有没有待下去的必要,真要走又去哪里,这么多年待习惯了没有想过出了佳译还g什么。想得头痛,顺手把发簪ch0u出来,头发像广告里的画面一样倾泻下来披在脑后,卷曲着在腰际晃动。

觉得待的时间太长,也许会引起别人的不满,江一一边用发簪固定头发一边往回走,却失手把簪子掉地断成三截儿。江一愣愣地看着发簪,记得老家的一句话,发簪断掉是不吉利的。能有什么不祥的事情,江一苦笑,对于她不过是丢工作而已,还没什么能b这个可以刺痛她的神经的。

披散着头发轻轻进了会议室,看没有人注意她,江一回到自己的座位,鲁蘅看过来,冲她一笑。

旁边有人碰碰江一,“喂,你是佳译的江一,是吧”

江一回头,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子侧脸看她,“嗯。”

“我是律所的赵伟杰。”

“你好。”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江一一个都没记住,只看了一帮男男nvnv站起来说话又坐下,她想别人可能也像她这样,但是很明显旁边这个赵一有个好记x。只是江一并没有和人聊天的兴致。

“今天是个碰头会,明天大家各自回去做准备,可能一二天之后再把写出的方案框架进行讨论。其实你都可以不来,翻译要到最后。”赵一并不被江一的态度所g扰,兀自介绍了情况。

“我最近只忙这个事情,提早跟着也没坏处。”

“还是你老板t贴员工,我有一大堆的活儿要做,我们所的首席大律师正和鲁主任谈呢,谈完了就该我写了。先听听情况,最近所里的案子就只能熬夜加班了。你没什么忙的话可以当是休假,要不我们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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