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假假真真
帅歌出了旅馆，先是找了一家复印社，给自己制作了一盒名片，然后约了那个饮料商，准备和对方洽谈一下广告代理的事情。对方是一个饮料公司的老板，叫唐睿。三十来岁，整了个小平头，显得很精神，很干练。唐睿经营的益华饮料有限公司规模不大，生产的冷饮种类也少，主要面对的市场就是庆安。现在是七月中旬，正是每年冷饮市场生意最火爆的季节。这些日子，他一边忙着扩大厂子的生产规模，一边忙着拓展市场。对于他这样没有雄厚家底的小老板，自然不会耗费巨资去电视台打广告。而给自己的产品选择一个理想的形象代言人，买下肖像权，印在饮料的瓶子上和冷饮的包装上，相对而言，就要廉价多了。唐睿虽然舍不得花钱做宣传，但生意头脑还是有的。他在六月份的时候，就接触过几个比赛选手。可惜的是，要不对方开价太高，要不就是对自己的产品不敢兴趣，怕有损自己的形象而婉拒。眼看着气温越来越高，冷饮的市场越来越火爆，唐睿也开始着急了。而这个时候，范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内。这妞儿的形象极佳，气质也很符合他公司生产的产品，本来十六强的时候，他就想联系这个选手了。可惜因为自己太忙，而没有时间。谁知道，眨眼之间，范儿就闯入了八强，受欢迎的程度越来越大，名气越来越响。这个时候，唐睿才真的坐不住了，辗转几番，好不容易才通过电视台的朋友，弄到了范儿的联系方式。范儿才入八强，就受到了广告商的青睐，这绝对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虽然对方看起来不怎么起眼，所经营的公司规模极小，但帅歌还是抱着一副非常认真的态度。双方见面，彼此握手，客套几句，然后言归正传，谈起产品代理的事情。唐睿的话非常直接，就是买下范儿的肖像权，印在自己公司生产的矿泉水的瓶子上和冷饮的外包装上。期限是从现在开始，到十月下旬，一共四个月，费用是一个月一万，总计四万。帅歌此番前来，本就没抱着多大的期望。听了对方给出的条件后，心里倒也没什么失望。只是范儿的几张照片而已，四个月的使用期限，就可以收入四万元。可是，这四万元也确实少了点，和范儿在宝马会唱四个月歌赚的差不多。范儿现在名气不大，肯定不会有广告商愿意为她出大价钱。所以，帅歌并没有纠结在费用上，而是先研究了一下对方公司生产的产品。益华牌子的矿泉水，没啥新奇的地方，包装不怎么出色，口感肯定和其他的矿泉水没什么区别。几个其他牌子的冷饮，在市场上也没什么名气，尝了一下，口感倒是不错。帅歌又检查了一下对方公司的生产许可证，质量许可证，卫生许可证，以及其他几个证件，发现办的挺齐全的，也没问题。“唐老板，你这么急着联系范儿，是不是已经知道她闯入八强了？”帅歌突然问了一句。唐睿表情一怔，倒没有否认。“月度八强选手并不算什么。”帅歌淡淡的接着说：“可是，你也应该看出范儿的潜力了，她是绝对不会止步于八强的。”唐睿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四个月的肖像使用权，才四万块钱。”帅歌叹息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我只是要买下她的肖像权使用权，而不是买断，而且只是四个月的使用期限。”唐睿笑了一下：“说白了，就是用她的几张照片而已，四万块钱，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了。”“这生意可以谈，但使用期限可能要缩短一些。”帅歌思忖了一会，才开口：“你看，一个月的使用期限怎么样？我只收入一万的费用。”“这……”唐睿迟疑了。“范儿能在舞台上走多远，其实你我现在都不清楚。她如果不幸止步于八强，将合同订为一个月，那对你绝对有利。”帅歌淡淡的说：“但如果她顺利晋级四强，或者捧下了这个月底的皇冠，那么肯定将身价倍增。我很希望和你合作，但我绝对不会为了区区四万块钱，冒着把范儿卖掉的危险。”
“小帅，大家都是生意人，你既然说的这么直接，那么我也不好再继续坚持了。就按照你说的，将合同期限订为一个月，费用一万。但你我可说好了，在合同到期之后，同等条件下，我们公司有优先和范儿签约的权利。”“没问题！”帅歌爽快的点头。唐睿此番显然是有备而来，竟然将合同都拟好了。帅歌看过合同之后，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然后指出要修改的条款之后，两个人找了家复印社，重新打印了一下。合同一式两份，各自签字之后，然后交给对方，每人保留一份。按照合同规定，范儿必须在明天就把自己的相片提供给益华饮料有限公司。而益华，也必须在收到相片的同时，付出合同中规定的百分之三十款项作为预付，余款将在月底结清。此番洽谈还算顺利，唐睿将合同收好之后，和帅歌握了握手，突然问了一句：“小帅，范儿是不是影视学院那个音乐教授高扬的学生？”帅歌一怔，心里转了一圈，才问：“你这是听谁说的？”“报纸上早登出来了，你没有看？”这次轮到唐睿惊讶了。“高扬教师是范儿的音乐指导！”帅歌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那些报社的记者既然敢这么些，肯定是得到了某些人暗中的引导。而除了高扬，帅歌想不出还会有其他人来。这样的八卦报道对范儿来说可以算是极为有利的，他自然不会去否认。唐睿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承认了呢，高兴的笑了一下，开车走了。事情还算办的顺利，帅歌钻进车子，将合同放在身边，驱车回了旅社。回到旅社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帅歌没有回自己的客房，而是直接去了范儿的房间。房间里，妞儿和戈雅并排坐在床上，正在看庆安经视播放的十六进八的比赛节目呢。“你回来了。”范儿浅笑着说：“怎么出去了一下午？”“和益华饮料公司的老板谈事情呢。”帅歌回答。范儿又笑了一下，却没有再问什么。“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和对方谈话的结果？”“你不是我的经纪人么？”范儿反问，歪头撇了他一眼：“有你在，我只要专心比赛就行了。”“行，你俩继续看电视，我出去卖些吃的上来。”帅歌只摇头。“哎，帅歌，高扬老师下午打电话过来了。”范儿突然说。“他有什么事？”帅歌好奇的问。“他说什么圈子里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你如果在电视，报纸或者网络上看到什么了，不用认真。”“哦，我知道了。”帅歌自然明白高扬这句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