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酒精是扭转局面的利器。
她靠演戏送走他,又靠演戏挽留他。
假惺惺都,循环往复。
她也想过直面内心,全盘托出。
可她和他之间还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哥哥亲了妹妹,这种事有悖伦理,在传统家庭里是不被接受的。
背道而驰,要足够的勇气。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么多勇气,便不去纠结那个吻的含义,假装忘却。
孟辞意出了神,树枝从她指间滑落。
她骗谁呢。
那晚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一经想起,脸红心跳。
“闹够了没有?”不知过了多久,闵邯淡淡地说。
孟辞意置若罔闻。
闵邯再次向她伸出手。
这次,她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凌晨一点,道路上没什么车,也少有行人。
公交停止运营,好在梅庄离家只有三站地,徒步也不算远。
他们久违地并肩而行,谁也不说话,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闵邯掌心发凉,孟辞意的又比较热,实现了完美的中和。
一路上,两只手始终紧握着。
也许仅仅是在这般寂静无人的环境下,他们才敢如此大胆,不去顾及世俗赋予他们的身份,将暧昧逐渐放大。
看着身旁披散着长发,一袭银白色长裙,星河一样璀璨夺目的少女,闵邯不禁想,他要把她从暗处拽出来。
谁反对都没用。
阳光下才能反射出她的光。
发觉他在看她,孟辞意目视前方,装浑然不知。
马上就要上台了,她的演出服还没有着落。
再不准备,就只能穿旧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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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前一天,孟辞意翻箱倒柜之际,翟丽媛给了她一个惊喜。
“辞意,来看看,好不好看?我亲手缝的。”
她激动过头,以至于门都忘了敲。
孟辞意的肩膀颤了颤,朝她看去。
翟丽媛手里提着一件芭蕾舞裙。
这样的款式放到现在有些过时了,亮红色也略显廉价。
可那是她亲手做的。
孟辞意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裙子,又看了看她。
“不喜欢吗?”翟丽媛眼底多了抹失落。
“喜欢。”孟辞意忙说,“非常喜欢。”
“是吗?喜欢就好。”失落一扫而空,翟丽媛欣喜道,“佳佳的吉他班旁边是舞蹈班,有一次我去接他,看见有个家长在走廊里缝演出服,我就想要是我的孩子也能穿着我做的衣服唱歌跳舞该有多好。你说你要去学校跳芭蕾之后,我就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