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想问一问,她眼里的他是什么样的?
或许今天……不是,比这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只是在今天,他似乎得到了来自于她的,更加大声、更加坚定的回复。
满室的作品沉默无声,但却震耳欲聋。
他的心间似乎都在震颤。尽管他们现在遥隔一片重洋,但他却感觉她似乎就在他身旁,很温柔地拥着他,在他耳边喁喁耳语,说她也爱他,她很在乎他,他很重要。
不知何时,他的助理走到身边,默然给他递来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他回过神来,眼神微动:“这是什么?”
助理语气含笑道:“当然也是太太给您的礼物,您不妨打开看看吧?”
温恂之看了他一眼,依言接过盒子,打开来看,盒子里面只放了三样东西:一沓相片、一朵密封的,还维持着绽放姿态的白色干花、还有一张折好的小纸条。
他慢慢地一一看过那些照片,有粗狂辽阔的草原、大迁徙的野生动物、脸上涂了油彩的土著、万里晴空、平静的海……最后是一张她和涂山的合照,两个人都形容狼狈,但脸上的笑容却很大,眼睛也很亮。
她笑得那样开心,想必在外的日子一定是比港城快活的。思及此,他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用拇指碰了碰照片上她的脸。
然后,他才仔细看起来剩下的两件东西。他先是举起那朵白色的干花,举到眼前细看,对着满室灿烂的日光,花瓣菲薄,上面分布的脉络细幼精巧,但这朵花的姿态十分舒展,时光似乎停留在了它最美丽的时候。
温恂之见过的好物不胜枚举,与他之前所见过的,所收藏过的东西相比,这个小玩意简陋得令人发笑,上面甚至还留有一个浅浅的手指头印,但他却很珍重地拿在手里把玩了许久——他当然能猜到这十有八九是她自己做的,她亲手给他做的。
他看了又看,才将那朵花收起来,最后轮到了那张折好的小纸条。他小心地将那纸张平展,上面只有一句很简短的话:
“寄给你热烈滚烫的风光,南半球摇晃芬芳的夏天,还有我的思念。”
南半球,塔斯马尼亚。
在确认包裹被温恂之签收之后,虞幼真就熄灭手机屏幕,沉沉睡去了。
一夜酣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