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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洁拄着拐去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外面下着绵绵密密的小雨。
妇女主任一早就来了家里,她给陈麦冬介绍了俩姑娘都不如意,她刻意过来了解情况。她原本不爱给人说亲,也不爱管闲事,但陈奶奶往她家跑了几趟,说镇上谁都不行,还得她才能把她孙子的亲事说下。她明面上笑,心里也难为,陈麦冬不经打听,镇里托底的好人家不愿意嫁。
这孩子年轻时候是浑了点,但这几年浪子回头,已经往正路上走了。她早有心给他说一门好亲,但好姑娘一听他进过少管所,又在殡仪馆工作,家庭关系也复杂,一个个都摇头不情愿。难得有两家同意见一见,这孩子反倒不热。
陈奶奶说着标准,“就照着何家大女儿那个性格……”
“庄洁?”妇女主任直摇头,“我早了解过了,那姑娘不行,将来她还要回上海的。”
陈麦冬垂头戴手套,骑上摩托就出门了。陈奶奶在身后念他,说天冷,骑摩托喝一肚子的风。
到殡仪馆犹豫了会,他又骑着摩托折回来,见妇女主任回家了,又调头去她家。她家今天有喜事,她公公过寿。陈麦冬准备调头走,就碰见出来的妇女主任,她热络地招呼他进屋坐。
“不坐了邬姨,改天吧。”陈麦冬说。
“有啥事不方便说?”妇女主任问。
陈麦冬略犹豫,说了来意。
妇女主任先惊讶,随后应下,“行,成不成吧我先去套套话。”
“那就先谢邬姨了。”陈麦冬说。
“谢个啥,也不知道成不成。”妇女主任调侃他,“别说,你眼光还怪好。”
事毕,陈麦冬骑着摩托继续回去上班,街上遇见一个熟人,他两脚支地同他打招呼,随后扔给他一根烟。
夹着尾巴跑什么?
庄洁抱着三鹅子同何袅袅做直播,尽管没有几个人看。烧鸡没卖出去,三鹅子倒不少人开价,最高出到二千。
何袅袅嫌庄洁为了吸粉丧尽天良,她给三鹅子化了妆,还戴了条粉色的蝴蝶结。姊妹俩忘了关麦,这段争执也被直播了出去,弹幕里人笑翻了,接连卖了十几隻烧鸡。
寥涛不同意何袅袅直播,说她应该好好学习。庄洁认为一星期播个两回没事,而且她也在身边坐着。
母女俩正说着,妇女主任在院里喊了声,寥涛应声出去,把她迎进了屋。庄洁依然坐在电脑前,教何袅袅怎么回復买家问题。
她们网店开了半个月,偶尔庄洁也会发个链接在朋友圈,有心买的自然就买了。她觉得无论做微商还是电商,只要没坑蒙拐骗,发朋友圈卖货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