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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西湖国里,要说最有名、最大规模的酒楼,非虎啸酒楼莫属。

虎啸酒楼分楼遍布西湖国,菜肴价格不高,因此x1引了无数顾客上门。

酒楼老板名叫田良,为人大剌剌地,十分随x,却厨艺jg湛,能在各国厨子排上前三名,虽说其他分楼并无田老板本人所做的菜好吃,却也是一等一的佳肴美食。

正中午时段,虎啸酒楼里的小二们忙忙碌碌的招待客人,点菜、送餐,这一桌刚点好餐,另一桌又要加菜,再一桌又等着收拾残盘,忙得不可开交。

後厨里也是一片水深火热,田良指挥着一众厨子做菜,时不时给他们搭把手。

木柴噼哩啪啦地响,橘hse的柴火映着每个人额上的汗珠及油光满面的样子,而在这头所有人都在努力炒菜炖r0u时,厨房另一头有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nv孩,她两手衣袖卷到了上臂,脚下踩着木板凳,手里拿着一柄大木勺,对着面前的大铁锅就是一顿翻炒。

铁锅里有牛r0u、芹菜,感觉这是一道芹菜炒牛r0u,却又看不出来这是一道??料理。

「田小苗,你又在那边瞎煮些什麽!」田良终於ch0u出时间去看他的好nv儿又在浪费食材了。

田小苗放下木勺,捧起盘子,「爹,这次肯定好吃的,您别老是说我瞎捣乱嘛。」说着,她将盘子往前放到田良旁边的桌子,又取了双筷子,眼巴巴地望着田良。

田良瞧着手边那盘菜,盘子里是一坨绿绿灰灰的东西,「你这又煮的是什麽,卖相这麽差,这能吃吗?!」

他接过田小苗递来的筷子,翻看着盘子里的东西。

「芹菜炒牛r0u!」田小苗满脸得意,「看起来可真好吃,是吧?爹?」

田良夹起一小块r0u嚐了一口,直接吐了出来。

「太咸了吧!而且炒太久,r0u都乾y了!」田良捶x顿足地看着那盘菜,「牛r0u一斤要一两银子啊!这不,浪费了半斤r0u了!」

田小苗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忿忿道:「爹您这是偏见,偏见!我不相信,我自己嚐过了,分明就不是您讲的那般味道,您让何大叔过来试吃看看,我就不信了,何大叔肯定会给我说一句公道话的!」

田良叫来何涛,「来吧,给你何大叔嚐嚐,公道话就是又咸又难吃!」

此时何涛刚盛起一盘拔丝地瓜,亮晶晶的糖丝沾黏着每一块su炸的地瓜,浓浓的甜香飘散在空气中。

「啊呀!看起来真好吃??」田小苗盯着何涛手里的盘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是呀!看起来真好吃。」田良跟着说,「你何大叔做菜都有二十年了,你才多久?你能做出来吗?」

「爹,您少看不起人了,我下次肯定做得出来!」

「得了吧,可千万不要再浪费我的食材了啊!那些都是苦汗钱呀!」田良痛心疾首地道。

何涛将拔丝地瓜送去给小二上菜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提起筷子嚐了一口那盘「芹菜炒牛r0u」,顿时五官皱在一起,表情扭曲:「这??」

何涛已经没办法像以前品嚐田小苗做的料理,违心地说好吃了,自她十四岁学习下厨以来,每次他为了鼓励田小苗热衷於练习厨艺,不打击她的信心,他只能说好吃,又给她一些建议,舍不得让她伤心,但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何大叔,您就实话实说呗,不用担心。」她没有注意到何涛难看的脸se,抬着头自信地等着他开口,「爹,您就听着吧!」

「这、这??」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转头向田良看去,想眼神示意掌柜的救救自己,却发现田掌柜本人正用一种「你不说实话就收拾包袱走人」的眼神紧盯着他,何涛吓了一跳,热气燻天的厨房里,他居然觉得背後是出了一身冷汗。

「田、田小姐,这牛r0u有些咸了,口感也有些乾柴,呃,还、还是能吃的,啊,不对,还、还是好吃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田小苗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心情,在听见这一番话後瞬间跌落谷底,即使何涛已经说得非常委婉了,她也知道那意思总归一句是:「难吃。」

她不明白,为什麽连何大叔都这麽说,这三年来,她竟是只能煮出这种菜肴吗?

「小苗。不是爹不让你做菜,你看这些年来,你的厨艺有进步吗?听爹爹的,别再学厨了,去找你娘学学刺绣,缝缝香包,别在这给你爹添堵了行吗?听听你何大叔也说太咸了,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何涛站在旁边听着,yu言又止,他觉得田良这麽说太伤田小苗的自尊了,小孩子嘛,年纪这麽轻,有的是时间培养厨艺,不必非要在几年里求成,但他不敢说,若是田良一气之下将他辞退了就糟了。

田小苗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她觉得十分委屈,她努力地学、努力地练习做菜,最终却被说浪费食材、浪费银两,做出了一道名为「又咸又难吃」的菜,做出了一道名为「厨艺没有进步」的菜。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受控地滚落下来,她一把端起那盘已经半冷的芹菜炒牛r0u,连着瓷盘一起扔进了厨余桶里,「好呀,浪费食材是吧?反正又咸又难吃,那就倒掉算了,从今往後我不会再出现在爹爹您的厨房里了!这样请问您满意了吗!」

她忍着不发出哭声,转身跑了出去,消失在布帘後。

「诶、小苗!」田良感觉自己是不是说得好像有点太过了。

「田老板,您这次的确??说得有点太过火了,田小姐年纪还小,很容易被伤到自尊心,尤其是自己的老爹??」何涛呐呐地道。

田良r0u了r0u太yanx,田小苗过去一直都是越挫越勇,他不太担心她会真的永远不进厨房,「别管她了,过几天自然就好了,快去炒菜吧,还有一堆客人等着出菜呢。」

「啊?哦,好。」何涛一边走回灶台前,一边心想:「田小姐这次看起来真的被打击到了,等明日做些拔丝地瓜去安慰安慰她吧,唉,摊上这样口无遮拦的老爹,真是苦了小姐呀。」

田小苗气呼呼地走出酒楼,边走边抹掉眼角的泪水,总有一天,她会让爹爹看看,她会成为一代名厨的!就像苏骆大厨一样!

等等,苏骆大厨?

对呀,她怎麽没想到呢?

在各大酒楼里一直有一个传说。

传说中有一本好味秘笈,里头记载着各式各样不同的菜肴、烹饪方式,若是谁得到此本菜谱,那将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厨,并且无人能抵抗这些菜肴的美味,也无法被旁人嚐出秘方。

即使关於好味秘笈的传说有一百种以上的说法,可没人知晓它真正的下落。

只知好味秘笈是一本以牛筋绳固定的书籍,是苏家代代相承的秘笈,听说苏家所开的龙y酒楼在数十年前生意如日中天,不仅分楼数量超过一百家,更是遍布北山国、西湖国!

其他酒楼生意日渐惨澹,最终都逃不过被龙y酒楼收购改建成为新的分楼。

可惜当年苏骆意外过世之後,苏家子孙为了争夺酒楼经营权以及庞大的财产,导致龙y酒楼被瓜分得四分五裂,最终全部都卖了出去,在北山国的总楼也被苏家不孝子nv高价售出了,自此龙y酒楼不复存在。

好味秘笈也因而下落不明,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也不知当初的苏家後人如今是否仍持有好味秘笈,或是早已随着岁月流逝中消散。

起初还有人怀疑好味秘笈是落到了田良手里,才有了虎啸酒楼现在如同龙y酒楼当年的盛况。

但旁人不清楚,田小苗清楚的很,家里头可没有什麽秘笈,爹爹和厨子们做菜全凭感觉、经验,不用说秘笈了,一本食谱也没有。

她没有爹爹他们一样的做菜功夫,可若是她可以找到好味秘笈,好好研读练习,那麽??天下第一名厨的称号可不就手到擒来?

思及此,田小苗在心中嘿嘿笑着,她擦乾眼泪,一扫内心y霾,顿时兴奋无b,她在心里沾沾自喜,开始在脑袋里幻想自己成为名厨之後,大家对她的菜肴赞不绝口的样子,连爹爹都得甘拜下风的模样。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一进房间里便将衣服、首饰一gu脑塞进包袱,从床底拉出一个木盒,这是她所有的财产,拿这些用作盘缠。

收拾妥当之後,她拍拍手,心想,等明天一早,天还没亮之前,所有人都在睡梦中的时候再悄悄溜走,没有人可以阻挡她成名的道路!哼哼!

得先跟娘道别才行,不然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家了呢。

当田小苗走进厅堂里时,林巧云正坐在椅子上拿着手帕刺绣,她抬头看见田小苗,欢喜地说:「小苗?你不是在你爹那帮忙吗?怎麽回来了?」

田小苗不打算把刚刚的事告诉林巧云,她想到自己准备离家出走的计画,有些心虚,道:「这不是想您了吗,所以就回来找您了嘛。」

「就你贫嘴!」林巧云笑呵呵地牵过田小苗的手,没有怀疑,拉着她在旁边椅子坐下,「今天想学刺绣吗?」

田小苗闻言,心里又开始有些难过起来,娘亲总是会顾及她的感受和想法,想到方才爹爹说的话,一阵鼻酸,她怕自己又要哭出来,没有回答,赶忙转移话题:「娘,您吃过午饭了吗?我还没吃呢!饿si我了。」

「娘吃过了,我让人再给你做点菜吃吧,我的好闺nv,累坏了吧?你爹爹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让你休休息,吃口饭。」她说着,边叫人去厨房炒些菜过来。

「是呀!害得我都快要饿si了!」田小苗瘪瘪嘴,佯装出一副饿得前x贴後背的样子,趴在桌案上。

等到吃饱喝足,又同娘亲话家常一下午,她才回了房间。

田小苗一进到房里便直接躺倒在床上,她取出木盒里的银票,倚在床头数了起来,边数边想:「第一次出门,也不晓得要去多久,至少要三个月吧?路上打尖住店等花费,若是一天预估用一两银子的话,那麽三个月是九十天,至少要有九十两银子,还要外加一些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大抵要准备一百五十两才??才行。」

她数着手里仅有差不多五十两的银票,哭丧着脸,这??这还有一百两要去哪里凑呀!

她翻了翻她的首饰,一支羊脂玉小簪、一对红珊瑚耳环、一支海棠花簪、一个碧玉手环??这些应该可以典当掉换上个五十两?

思来想去,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若将一日花销缩减到五百文钱,这样算算一百两就够用了吧,大不了路上找间饭馆帮忙做个菜,赚点路费也行,是吧!

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桌旁坐下,取来墨砚磨墨,又ch0u出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她要写一封告别信留给爹娘,免得他们担心。

但若是如实告诉他们自己要去找寻好味秘笈,他们肯定不会放心自己,为了让他们不要担心,她要编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谎,於是她在信中写道:「上个月住在北山国的姑姑来看望我们,那时她让我有空去北山国玩玩,现在我要去找姑姑玩了,您们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从西湖国这儿出发到姑姑家,坐马车至少也需一月有余,这麽遥远的路程,想必他们找不过来的!等到他们想找自己的时候,她也已经成为天下第一名厨,锦衣还乡了吧!

看着吧,她田小苗成为天下第一名厨,到时候爹爹求我坐镇酒楼做菜,她都还不一定愿意呢!哈哈哈哈哈!

她兀自高兴着,重新收拾好包袱,又检查了一下,吹熄了蜡烛,躺shang。

但因为太兴奋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临近寅时才睡了过去。

午时,太yan升至天空中央,曝晒着大地,田府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左看右看,偷偷00地将门拉开一小缝,窜了出去。

「呼,还好没人发现,不然就糟糕了。」田小苗拍拍x口平复心跳,心中有些懊恼。

本来打算趁着家里人尚未起床时偷溜走的,结果昨晚太晚睡着,现在才起床??哎,算了,反正也没被发现。

她怀里揣着巨款、手里拿着包袱,向着市集走去。

她要到市集里买几个包子吃吃,昨晚太兴奋忘记吃晚饭,现在她要填饱肚子先。

有一家包子舖的r0u包好吃的很,她边思索待会要买几个包子边走着,要不乾脆来个两屉?嘿嘿嘿??光是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哎呀!」沈浸在包子里的田小苗突然撞到一个人,她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那人脚步不停,也没管田小苗,迳直往另一边走了。

田小苗从地上爬起来,只来得及看见那人的背影,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袭青灰se褂衫,只见他步伐飞快地走远了。

她拍拍身上沾上的灰,真是的,也不知道扶一下,怜香惜玉懂不懂啊!

等她买完r0u包,嘴里塞满r0u包子的时候,方才发生的不愉快早已被抛至脑後,她边走边咬着包子,心中暗忖:「既然好味秘笈是苏家代代相传的秘笈,它会失传就是因为苏家没落,如果能找到苏家人,也许就有秘笈的踪迹。」

还好她已经提前从家里牵一匹马拴在了城郊外,否则光靠两条腿,等走到北山国,都几个月後了。

田小苗找到城郊拴着的马後,骑上马往官道上驰骋,一路向北而去。

此时,虎啸酒楼的田良心中不安,田小苗这丫头,还真是说不来就不来了,他真的说的太过分了吗?

何涛把拔丝地瓜装进食盒,与其他人收拾完厨房後,与田良一起往他家走去。

「小苗!小苗!你何大叔做了拔丝地瓜来给你吃,快出来!」

林巧云听到声音,走到庭院里来,「小苗还在睡呢,早上也不见她起来吃早饭,先别吵她了吧。」她看到何涛也来了,笑道:「何大厨来来,先进来坐,这天气热得很,进来先喝杯茶。」

「都什麽时辰还在睡,去叫她起来!」

林巧云无法,瞪了田良一眼,回身去往田小苗卧房,她敲了敲门,「小苗、小苗?你还在睡吗?」

半晌都无人回应,林巧云又敲了一次还是没人应声,她推开门进去,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床上被子摺叠得整整齐齐。

「哎呀!人呢?小苗?小苗!」

林巧云的喊声引来田良,田良让何涛先去厅堂坐着,他疾步走到门外,「怎麽了?小苗不见了?」

林巧云此时看到了桌案上的信封,她拆开来,与田良一起看。

「这孩子真是的,去她姑姑那儿也不打个招呼。」

「老爷,小苗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妾身担心她路上有危险??」

「我立刻派人去往北山国的官道跟着她。」

正当他要去叫人时,一名小厮走到房门外说道:「老爷,有位公子说有要事相商,小的让他在厅堂等候。」

「我知道了。」田良抬脚往外走,「对了,小姐偷跑去北山国,你赶紧去叫上几个人跟着去,务必找到小姐。」

「是。」小厮急匆匆走了。

田良走到前厅时,听见何涛正与什麽人相谈甚欢,踏进厅中,只见一名穿着一袭青灰se褂衫的瘦削青年背对他站着,何涛抬眼看见他来了,中断了对话,朝他走了过去。

青年也因此转身看向田良,含笑地颔首。

「田老板,这是从北山国来的苏一迟公子,他说是慕名前来,想在虎啸酒楼谋个差事。」何涛笑呵呵着介绍。

「在下在北山国早已听闻分楼遍布西湖国的虎啸酒楼,今天有幸能见到田老板一面,幸会。」说着,他伸出手yu与田良握手。

田良伸手,「苏公子大老远跑来,真是辛苦了,不过咱酒楼小本生意罢了,没有公子说的那麽厉害。」

「来来,快坐快坐。」田良挥手让两人坐下,「来人沏壶茶,快上杯茶给苏公子。」

很快,小厮便端着茶过来,先是放在田良旁的桌上,接下来是何涛,最後才是苏一迟。

苏一迟缓缓端起茶盏,悠悠地拨了拨茶叶,轻啜了一口,「田老板您光是在西湖国的分楼便足足有近两百间呢!实在是太谦虚了。」

田良看着他半点紧张的样子的都没有,根本不像是要来谋求一份差事的姿态,倒像是别有目的,况且一般求差事的人怎麽可能直接来田府找他。

「呃哈哈,这麽跟苏公子您说吧,咱酒楼都是由我底下的人主掌面试,我这边并不直接面试应徵者,不过公子这麽不远千里过来,我们也会尽到招待之礼,面试我会再替您安排,您看如何?」

苏一迟维持着嘴角弧度,笑道:「田老板,在下是真的想在虎啸酒楼工作,就实话跟您说吧,其实呢,我来这里是想谋份差事,是也好顺便寻找在下的堂兄。」

说着,他慢慢收起笑容,眼含忧伤:「我们失联近二十年,在北山国找不到他,想着来西湖国待个几年,碰碰运气」

田良一听,一下把心中的怀疑抛到脑後,变得同情他起来,「哎,苏公子也别太灰心,上天不负有心人,相信公子肯定能找到您表兄的。」

「这样吧,公子要不留下用个午膳吧,稍後再与咱们去酒楼,您看行吗?」

「在下在这边谢过田老板了。」苏一迟起身,抱拳一揖。

「公子客气了,苏公子这麽年轻,不知厨艺功夫如何,待会去到酒楼可得好好考校考校了」

田小苗全身狼狈躲进了一间破木屋里。

她鲜少骑马,如今为了赶路,一骑就骑了大半个月,颠得她浑身像要散架似的,又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且尚未赶到城里,只得赶紧找个能临时落脚之处。

她牵着马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间木屋躲雨,双脚酸疼不已,衣服早已sh透,此时正紧贴在身上,沉重地压着她,她感觉疲惫极了。

木屋里只有一张断了一脚的椅子和七零八落的稻草,从小没有吃过苦的田小苗根本b不了自己坐在这满是泥沙脏w的地板。

她拍了拍身旁的马,马儿跪趴了下来休息,她走到门口看了看雨势,庆幸至少已经快到北山国了。

田小苗走回来看了看地板,无奈地叹口气,捡了些稻草铺在地上,闭上眼,一pgu往马儿旁边坐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成为天下第一名厨,她都可以忍耐!但实在累得不行了,想着等雨停之後,再到北山国境内找间客栈歇脚沐浴。

鞋袜也已经都sh透,闷着脚十分不舒服,她脱下鞋袜晾在一旁,蜷缩着身子靠着马,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她猛然睁开眼睛,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yan光从外面照shej1n来,有些刺眼,她抬起袖子掩住眼睛一会,适应了光线之後,她扶着地板站了起来。

全身的酸痛感让田小苗顿时起了回家的心思,想念起了她房里乾净柔软的被褥。

但想到好味秘笈,想到爹爹俯首认输的样子,她拍了拍衣衫上乾掉的泥土,重新振作起来。

一个时辰後,她终於进到了北山国境内,北山国的边境城,昭夏城。

她赶紧找了一间客栈安顿好马匹後,好好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再叫来一桌菜,风卷残云地一扫而空。

早年龙y酒楼的总楼便是开设於临安城,田小苗打算去那寻寻苏家後人,看看能不能问到好味秘笈的下落。

不过既然是第一次到北山国,她当然要先玩个够,明天再出发去临安城。

客栈周边的区域有许多商家、摊贩,田小苗好奇的一间间看过去,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她心想,和西湖国也差不多嘛,没有什麽好看的。

正当她打算转身回客栈休息时,突然听见前头传来一迭连声喝彩,夹杂着阵阵掌声,她好奇往前走,瞧见了一群人正围了一圈,不知道在看什麽。

她找准了一处空隙钻进人群,原来广场上正举办厨艺竞赛,她两眼放光,这麽jg彩的b赛怎可错过!

「嘿,这位大哥,您可知这竞赛,是在b些什麽?」田小苗拍拍站在她隔壁的老大哥问道。

「啊,这是太平酒楼举行的竞赛,报名参赛者须得在半个时辰内,以现有食材,烹饪出三道菜,获得投票数最高者胜出。」

「今日已是最终决赛,一共剩余四位厨师准备同时竞赛,胜出者将能获得一坛上等酿米酒,那米酒纯饮或用来入菜,散着米香的味道皆是令人垂涎三尺。」

田小苗听完,谢过一旁的大哥,看向场内桌子上排成一排的食材,b赛即将开始了。

她心想,上等酿米酒?好想嚐嚐啊,可惜她没有早点来参加,不然那坛米酒铁定是她赢得。

不过半个时辰内要烹饪出三道菜,属实困难。

既要清洗、切配食材,又要处理r0u类等等,看来非常考验厨师的刀工及技术。

「b赛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已经挑选好食材的厨师们,手起刀落,使出浑身解数争分夺秒。

田小苗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有一个人正握着根红萝卜,另一手拿着小刀,像是在雕刻什麽一般。

她瞬间注意力全放到那人身上,惊喜地发现那人居然能用红萝卜雕刻出玫瑰,甚至还在西瓜上刻出好看的牡丹。

要知道,会雕刻蔬果的厨师实在少之又少,就连何大叔也学不来,只会简易的雕刻些花纹,能雕刻出立t而又jg致的果雕属实难得。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四名厨师皆已完成三道菜。

「接下来我们将邀请十位朋友,同咱老板一起嚐嚐我们四位参赛者的菜肴,以味道及菜肴卖相进行投票!」

田小苗也想嚐嚐,但一旁众人早已争先恐後的向前挤去,她个子娇小,一下就被挤出人群外,不一会儿,十个名额就满了。

时间这麽短,那位雕刻蔬果的厨师不知烹出何种料理,田小苗心想,嚐不到也要一睹菜肴面貌!

她拨开人群,奋力的向前挤,「借过、借过,各位请借过一下!」

可惜没人要借她过去,她绕人群一圈也没找到缝隙挤进去,最後只能放弃,来到一旁的茶栈喝茶。

蔬果雕刻??若她也学会蔬果雕刻,回到家里不得让爹爹和何大叔刮目相看?

他们不得对她恭恭敬敬,请她在自家酒楼坐镇雕刻盘饰?

即便没有找到早已没有下落的好味秘笈,若是跟那位厨师学艺,回去不得也能给所有瞧不起她的人好看。

况且那人既然都会这项技术,想必厨艺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

她抿了一口茶,心里打好主意,等人群散了些,她要逮住那位厨师,让他收自己为徒。

不过??拜师大抵是要交上些钱,田小苗内心苦涩地打开怀中的包袱,那位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敲诈她一笔吧??

在学艺和盘缠之间她在心里拉扯许久,还是决定拜师学艺,毕竟会蔬果雕刻的厨师实在少之又少,错过这次,下次上哪找到下一个呢。

她都喝了不知几壶茶了,人群仍然没有散去多少,喝了太多茶,她到茶栈後找了很久,终於找到茅房,等出来时,却发现人群居然已经散场得差不多了。

她一惊,广场上只剩下还在冒着烟的灶台,以及厨余残羹,数个小二打扮的人正在清理打扫。

她连忙四下搜寻那厨师的身影,却没有任何发现,她懊恼不已,叹口气,正准备去问问那几个小二时,瞥见太平酒楼的门口走出一人,那人提着一坛酒朝另一边走去。

她顿时眼睛一亮,冲过去扯着嗓子叫住他。

「那位公子,请、请稍等一下!」

那人听见田小苗的叫喊,回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田小苗在他回头之後便愣住了,之前在广场上离得太远,只看见衣袍和身形,没有看清面庞,这一瞬间瞧见,令田小苗反应不过来。

男人非常英俊,有着健康的小麦se肌肤、刚毅的下巴曲线,他看起来非常年轻,目测约莫不过二十一、二岁,深黑的眉毛衬着他一双眼凌厉而冷漠,瞳孔里此时映着田小苗的模样。

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及冰冷的神情让田小苗有些害怕,心中萌生退意,但她已经叫住了他,只能破罐子破摔,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想、我想拜您为师!请、请您传授我蔬果雕刻的技巧!」

说完,她不敢再看向他,低头等待他拒绝。

蔬果雕刻本就是一项难得的技艺,他有权决定不传授予她,毕竟他们互不相识。

而低头的刹那,她瞄见了他手上拎着的酒坛,一下明白他赢了方才那场b赛,心中突然坚定下来,这麽厉害优秀的厨师,若他不愿意收她为徒,她也要厚脸皮地求到他同意为止!

男人顿了一下,意料之中果然拒绝了她,他乾脆道:「姑娘请回吧,在下技艺不jg,担不得师傅一称。」

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开,田小苗急忙挡在他面前,男人高出她至少半个身子,由上而下地望向她。

田小苗壮着胆子说道:「那、那交、交个朋友行吗?」

他沉默,没有回话,绕过她迈步离开。

「没回答就是答应了吧?」她锲而不舍得追上前,与他并肩走。

「我叫田小苗,田里的小秧苗。这位公子您呢?」

一阵安静。

田小苗尴尬不已,她觉得她一个nv孩子,这样追着人家问,是不是有些不妥,而且有失矜持。

但要有像他一样的果雕功夫的人,她上哪去找第二个,只能厚着脸皮。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她听见男人简而有力的两个字:「程山。」

田小苗又询问起他接下来会往何处去,程山却都没有再回答。

田小苗也不气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直到程山来到一处客栈门外,他停下步子,对她说道:「这位姑娘若无事,在下要先休息了,下次再会。」

说完,他礼貌地拱了拱手,田小苗眼看程山抬脚就要向里走去,不si心地又问:「程公子家并不在昭夏城是吗?」

他顿了顿,简略道:「家住临安城,明日一早便要赶回家中。」他略微颔首,进了客栈。

临安城?田小苗心想,那可巧了,她原本不就是要去临安城的嘛!

田小苗嘿嘿笑着,瞧他也不是什麽坏人,她跟着他,总不得多多少少偷师到一些厨艺吧!

加上若是她也在临安城顺便寻得好味秘笈,看来天下第一名厨的称号离她不远了!

翌日天蒙蒙亮,田小苗等着城门开了之後,早早便骑着马在城外等着程山,打算偷偷跟着他一起去临安城。

她躲在离城门一段距离的树林边上,等一看见程山从城里出来便追上去。

因实在太早起床了,她昏昏yu睡,正犯着困时,却被一个人拍了拍肩。

「这位姑娘,可是在等人?」

陌生的男声令她猛然惊醒,她掉转马头,只见那声音的主人坐在马上正朝她咧着笑。

四周除了他俩,再无旁人,田小苗看着那人的笑容,心底升腾起不祥的预感,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人,并不回话。

她全身紧绷,戒备地观察那人一举一动,心下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藏在树林边上了。

虽天se刚亮,城门那却也早已有不少人,还有守门官兵,她得想办法趁机往城门跑才行。

「姑娘怎麽不说话?难道不是在等人?」

田小苗悄悄捏紧手中缰绳,也咧嘴给他一个笑,「关你p事!」趁他不注意,随即一夹马肚,往城门方向飞奔过去。

但她的马根本b不上那人的马,眨眼间那人就要追上她,田小苗回头一看,惊恐地发现那人身後不知何时跟着四、五个人,同样骑着马追她。

正当她着急忙慌时,城门一个熟悉身影牵着马从城里走了出来,田小苗眼睛一亮,所幸原本便离城门不远,不多时就到了城门前,她扯了扯缰绳,缓下来速度。

她飞快翻身下马,急匆匆地奔向那个身影,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程、程公子,真、真巧啊,在这里碰上你??」她边喘着气边尴尬的笑说。

那几个人也很快地跟了过来,领头那男子在她身後喊她:「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见姑娘独自一人,关心一下罢了,若姑娘不介意,可否请姑娘一同喝杯茶?」

田小苗僵着身子,不敢回头看那男子,手无意识攥紧了程山的衣袖。

田小苗还来不及开口向程山解释一字半句时,便已听他朝着那男子说道:「阁下若无要事,就请别再纠缠这位姑娘,否则在下便要请守门官兵过来,一起到官府说清楚。」

「哟,这位兄台你又是她什麽人?我可是看姑娘一人,担心她的安危罢了,正好也想认识认识这位姑娘,请她一同喝杯茶怎麽了?」

程山听罢,没有再与他多言语,只是示意田小苗上马,他自己也跨上马,带着田小苗绕过那男子,径直离开。

男子没有再追上去,他一旁的随从询问道:「林掌柜,就这样放那nv的走吗?没有新货,咱们花落阁怎麽向魏老板交代啊!」

林掌柜回道:「魏谷那si老头非要什麽新货,要不是看在他来花落阁给钱都很大方的份上,咱用得着在这里蹲守吗!」他冷笑一声,「更何况这麽多天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落单的丫头,绝不能放过。」

「可是、可是??掌柜的,那姑娘还有一个男子陪在身边呢,看起来并非落单的??」另一个随从弱弱地说了一句。

「呸,你懂什麽,他们俩看起来像是兄妹吗?看起来像夫妻吗?若说是朋友,怎麽没有结伴而行,一同出城?」林掌柜眯起眼,「我看他们俩根本不认识。」

「不过我不能离开花落阁太久,活捉那丫头的重任就交给你们四个,我给你们五天时间,够充足了吧?」

「是,小的遵命。」

田小苗骑着马跟在程山後面,心里越加坚定要拜他为师,他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却仍帮她摆脱那些恶人,也不怕因此惹祸上身。

「程公子,刚才真是谢谢,幸好有您助我脱困」

程山打断了她:「在下见姑娘是从树林方向过来城门处,为何一大早去到那树林边上?」

他冰冷的语气让她猛地愣住,接着一阵心虚,她支支吾吾道:「我、我、我」

田小苗临时也想不出藉口,以至於「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反而将心虚显露无遗。

她根本没料到程山居然会发现,还提出来质问她,加之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尴尬得简直让她想立刻就地挖个坑埋了自己算了。

程山还盯着她,似乎正等着看她能编出什麽样的理由,田小苗实在没法子,只好老实交代:「程公子,我是真的想拜您为师,想着在树林边上等着您一出城,便装作碰巧,与您一起同行」

她越说越小声,头低低的,不敢看向男人那深邃且鹰一般的眼睛,心中不禁难过起来,只觉得事情肯定已经完全ga0砸了,看来甚至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过了一会,田小苗也没听见程山的回话,两人之间仅剩马蹄踢踏於官道上的声音,她正要悄悄抬眼向他瞄去时,忽听得他开口,吓得她赶紧转回视线没敢再去瞄他。

「在下可以教授姑娘蔬果雕刻之技,可姑娘休要再提拜师一事,在下已经说过,技艺不jg,担不得师傅一称。」

田小苗一听,开心得叫了起来:「程公子说的可是真的?我保证、我保证再不提拜师,那咱们可说好了,程公子不能反悔哟!」

田小苗一扫内心y霾,暗暗沾沾自喜,心道:「这程公子可真傻,竟然乖乖地要将这种技艺轻易传授给我,可得好好把握,从他身上偷师更多厨艺功夫嘿嘿嘿。」

去往临安城的一路上只听得田小苗不断地称赞着程山在昨日的b赛中有多厉害,使劲地拍马p,虽程山依旧面无表情,也不回话,但也不影响田小苗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

昭夏城到临安城若是快马加鞭,约莫两个时辰不到即可抵达,可偏偏身边还带着一个田小苗,慢悠悠地骑着马不说,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同样的话翻来覆去地讲,竟也不见她有停下来的时候。

但他也并未出声催促她骑快点,任由她在旁边说着,二人gui速前进。

田小苗从家里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好不容易终於到了北山国,昨日才休息一日,今天又早起赶往临安城,她才不愿骑快马呢,现在都早已坐到pgu疼si了,还骑快马,岂不颠到pgu裂开?

近午时分,程山将马勒停在一棵树旁,田小苗见状也跟着过去,他翻身下马,对她道:「先在此休息一会吧。」

田小苗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几颗馒头,正想着分给程山时,却看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支油滋滋的j腿,jr0u的香气向外飘着。

她眼巴巴地看着那j腿,吞了吞口水,大叹失策,应该出城前先多买点吃食的,也不至於身上只有俩三个白馒头能啃。

她抓起一颗馒头,边盯着那j腿,边咬了口馒头。

可那j腿却突然向她靠近,田小苗抬起头看向程山,听得他说:「姑娘拿去吃吧,想必今日起了个大早,连早饭也尚未来得及吃吧,只吃馒头不好。」

田小苗睁着眼,大张着嘴,心下有些不好意思,可j腿的香味钻进鼻子,让她还是厚着脸皮接下了j腿:「多谢程公子,那程公子您吃什麽?」

「在下这儿尚有吃食,姑娘不必担心,吃吧。」

见他已经回过头,早已饥肠辘辘的她,拿起j腿,一口j腿一口馒头,狼吞虎咽地吃着。

程山拿出几块馍,就着水,三两下便吃完了,坐在一边看着田小苗旁若无人地啃着j腿,丝毫不像个姑娘家的吃相。

吃饱喝足休息了半个时辰,二人起身准备启程。

田小苗突然想起昨日听程山说是今日要赶回家中,如今被自己这麽一耽搁

她试探地问道:「程公子今日就要赶回家中,是有急事吗?」

程山抓着缰绳转头看她,「并非急事,只因家中仅母亲一人,心有牵挂。」

因着太平酒楼举办的赛事,已离家十日,虽他已托人帮着照看,还是会担心。

田小苗一听,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恶了,还拖着程山慢慢走。

「那咱们快些赶路吧。」说着,一甩缰绳,径直向前冲去。

半个时辰後他们便到了临安城,程山先行回家,田小苗则找了间客栈,躺倒在床上,「pgu快痛si了,再也不想骑马了!」

一天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已,蒙上被子,一下便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傍晚,她才被饿醒,走到客栈的前厅,找了张无人的桌子坐下,「小二,来碗饭和上些菜过来。」

说着便拿起桌上的茶壶,倒茶出来,咕咚咕咚喝下好几杯。

「渴si我了。」她咕哝着。

此时,两名普通打扮的男子走进客栈,在田小苗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

田小苗也没注意,撑着脸,等了许久也不见饭来,正当她想叫来小二问问时,却四下不见方才那小二的人影。

过了会儿,是另一名小二端着菜和一碗饭走了过来,「姑娘,菜来喽。」

田小苗看那盘略为焦黑的菜,心中嫌弃,遂叫住那匆匆yu走的小二:「喂,小二,你们客栈这种炒坏的菜也拿出来卖吗?实在埋汰!」

那小二生得极壮,此时他转身看向田小苗,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到了她,「ai吃不吃!」

田小苗缩了缩脖子,心想这人她可惹不起,但这种炒焦了的菜她也吃不下,也不想为此付钱,於是她悄悄环顾四周,趁着那小二背对她时,飞也似地冲向客栈门口。

不料,她刚起身,原先坐在她对面的两名男子也站了起来,跟在她後面跑,一边喊着站住。

田小苗一转头赫然发现那小二也追了出来,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是因为她那菜没付钱也就罢了,可另外两人追她g嘛?

她也不知自己怎麽惹上麻烦了,竟让这三个陌生男子追着她,她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该往哪逃。

她慌不择路,逐渐发现自己越跑,周边人烟越来越稀少,突然,一个人挡在她面前,她累得大口喘气,只听那人用着颤抖的声音说:「这、这位姑娘,我、我,我也不想抓你,只是这样我们无法向掌柜的交代,你、你就配合我们吧!」

田小苗先是回头看那三人追上来没,见尚无人从後方追来,「我可不认识你们掌柜,抓我g什麽!」

这人还真的向田小苗开始解释:「魏老板向我们花落阁要新货,掌柜的见姑娘只身一人,便打算抓你回去,充当、充当」

他嗫嚅着说不出下一句,田小苗紧张得不停往後看,深怕下一秒那三人堵了过来,她可就没地儿逃了,她也不等他说完,迳直推开他:「魏老板?哪个魏老板?我也不认识!闪开!」

不成想这看起来b她大几岁的小子竟被她推倒在地,田小苗寻思自己也没推很大力,怎麽就倒地了?

但她在此处已被拖了这些许时间,她必须尽快离开,管不了那麽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她又迈步要跑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後传来,田小苗心下暗暗喊了声糟了,拔腿就跑。

「站住!」

「叫你拦住她,这点事也办不好!赶明儿回去花落阁,我必叫掌柜的将你扫地出门!」

「没用的东西!还不赶快追!」

田小苗又跑了好一阵子,感觉自己应该已经成功甩掉那几个人,她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息着,用衣袖抹去了额角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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