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飞转身出了厢房,而余亮却眼眶微红,为谢词安擦干嘴角的血迹。
循哥儿猛地一起身,碗盏也打翻在地。
见刚刚还托着他举高高的爹爹,如今脸上和胸前都是血迹,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无论阿圆怎么哄就是不松口,他紧紧抓住谢词安的手,边哭边喊‘爹爹起来,爹爹起来。’
听到屋中的几人都不好受。
陆伊冉像傻了一般,做不出任何反应。
余亮顾不得尊卑,劈头盖脸说道:“夫人,余亮求你,别再对侯爷说狠话了。”
“那晚,他给你写和离书时,就吐过一次。你不顾惜侯爷的身子,难道哥儿的身子你也不管了吗。”
没多久,秦大夫又请了过来,他为谢词安把脉后,一言不发开起了方子。并厉声责怪起余亮。
“老夫之前就交代过,侯爷不可再饮酒。再这样下去,后果是你我不能承担的。”
秦大夫本是陈州军的军医,因年岁大过了军中要求。谢词安怜惜他一身医术,便让他到侯府,给府上众人看病。
拿到药方后,屋中其他几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循哥儿就躺在谢词安的身旁睡着了,陆伊冉为两人盖好云被。
就出了厢房,到此时她的人都是恍惚的。
既不愿相信,谢词安因为和离的事成这样,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以为他是装的。
更不敢相信,循哥儿这般在意他爹爹。
冷静下来后,她很想再逼自己一把,再说几句狠话,把谢词安气死最好,一了百了。
她姑母少了劲敌,她也可以毫无顾虑离开尚京。
只是那样循哥儿长大后,定会怨恨自己。
谢词安一死,谢词微杀自己就更容易了。
次日午时,秦大夫又来给谢词安把过脉,他人也醒了过来。
饮完药后,不见陆伊冉的身影,失落地看向门口。
余亮就知道他的心思,如实说道:“侯爷别看了,云喜说夫人一早就去了她表姐家。”
青阳陆宅
关韶来了几次,都未见到陆伊冉的人,陆佩显起初还有所隐瞒,后来见实在瞒不住,只好说出实情。
毕竟上次关韶慷慨救陆伊冉,也算陆家的恩人,夫妇俩不能太过失礼。
江氏再次拿出晕染秘方,并承诺把绸缎全部盘卖给他,只想让他放弃娶陆伊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