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平庸无所用处,对娘娘和你们没一点用处,你还会认我这个孩儿。从孩儿懂事起,你从未像别的母亲那般,照顾过孩儿一次。”
“如若不是祖母,孩儿能有今天吗?”
谢词安从小不喜多言,人人都以为他不爱说话,其实却是他不敢说。
怕自己说错话没人护着他,人家有父母亲护着,他就只有祖母。
父亲长年驻扎在陈州,母亲对自己也是不闻不问。
后来他祖母见他这样的情况越来越重,才买回童飞和余亮两人陪着他。
陈氏一脸苍白,不敢与谢词安对视,心虚地后退几步。喃喃道:“母亲那……是……”
最后,就连她自己都把这个谎言圆不下去,可想到自己这个样子,二房的杂事也没人打理。
陆伊冉做事条理分明,聪慧能干,不得不放低姿态。
“这次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你把你媳妇儿喊回来,让她继续打理……”
谢词安青筋突起,两拳紧握大声吼道:“够了!”
“你一句轻描淡写不追究,就想让事情过去。一句让她回来,还以为对她是多大恩情。她早已不留恋这府上的一切。”
“我的孩儿已经三岁了,你可有抱过他一下,可有像别的祖母那样,关心过他。”
“还有,我那没出世的孩儿,如果不是母亲要罚她,只怕如今也是……”
说到后面,谢词安眼眶微红,心疼难忍,再也说不下去了。
为何陆伊冉至今不愿接纳他,他心中明白,有些伤,只怕一辈子都治愈不了。
何况陆伊冉嫁到侯府几年年,她日日受这样的折磨。
什么家族利息,都是为了别人,一次一次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恨伤害陆伊冉的人,也更恨他自己。
只好可耻地紧紧抓住她不放。
见识过冷漠无情,用利息维持的亲情,陆伊冉对他往日的深情就更加可贵。
往日他不在意,失去过一次,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糊涂。
知道陆伊冉想逃开,可他舍不得放手,一次又一次想着法子挽留。
“母亲,孩儿再说一次,别再做伤害她的事。我不能动你,可你身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尤其是你最在意的人,如若不信,你可以去问一下宫中娘娘。”
说罢,谢词安决绝地转身离去,可那份狠厉还留在原地。
陆氏和她身旁的嬷嬷,吓得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