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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没钱。”我坦坦诚诚,家里节衣缩食的日子过惯了,上了大学在哪不是活,大城市虽一开始有惊艳到我,可现在我只想在哥旁边继续听他唠叨生活琐事。
“你都快成和尚了。”舍友挠挠头,倒也没多说什么,关上门走了。
我独自在宿舍里写报告,累了就看看有没有哥的新消息。
哪怕是在手机上,哥也是沉默寡言的。
“今天我吃了烧鸡,真的好美味啊,下次做给你吃吃,哥。”
“好。”
“学习好辛苦啊,我真的好想你啊,累死我了,哥。”
“嗯,加油。”
“哇,哥,你知道吗,我舍友喊我去夜市我都不去,因为你让我不要去这些场所,我是不是很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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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哥没怎么回话,但是次次都是秒回,我知道他很在乎我,只需这一点就足够了。
晚上,舍友回来了,怀里鬼鬼怂怂揣着东西。“哟,偷东西去了?”我打趣,舍友赶紧比出个禁声的动作,示意我闭嘴。
“嘘嘘嘘,声音小点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见他一脸神秘,我不自禁好奇起来,“啥玩意儿啊,这么见不得人。”
舍友把东西往桌上一摊,花花绿绿的碟片晃得我眼睛酸。“就这?有啥稀罕的。”我不屑一顾,舍友嘿嘿一笑,“你懂啥咧,这都是黄片你懂吗,一等一好的日本货。”
黄片?我想起小时候捡到的卡片,上面写着寂寞少妇之类的字样,被我哥瞧见给扔了,还警告我没成年以前不能接触这些东西。
我满打满算也有19岁了,心里叛逆的那根毛挠得我直痒痒。“好东西别藏着掖着。”我大手一挥,说着就抢了一张,仔细端详起来。
“诶哟,大少,你悠着点,待会儿用电脑一起看不就成了。”舍友见我迫不及待的样子,满脸淫笑的打开电脑,“你弄。”碟片被包装得花里胡哨,我看不出个名堂,翘着腿等待这份所谓的“宝贝”。
幸好宿舍里就我两人,别的大家伙要么跑去谈恋爱,要么跑去城里。我舍友天天哭天喊地的要找女朋友,到处骚扰人女生,被学院里传了个遍,也只有什么都不在乎的我算得上是他朋友了。
“大少,来来来,可以看了。”我凑近跟前,屏幕先是闪过片噪点,紧接着画面逐渐清晰,一对雪白的奶子猝不及防蹦到我脸上,女人嗯啊哦咦的呻吟随着肉体撞进我耳朵里。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女人的肉体在衣服下原来是这个样子,画面里白花花的东西像是棉花糖一样柔软。
入侵她的男人肌肉结实,我的目光不自觉从那个殷红的肉洞转移到水淋淋的根茎,再转移到男人紧实挺翘的屁股上。他做的很用力很忘情,像是狗一样趴在女人身上耸动,我甚至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屁眼。他背部的肌肉块状分明,像是山峦起伏,每一丝沟壑里凝聚着汗,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我下半身热热的,涨涨的,我的阴茎被牛仔裤压得发疼。舍友盯着女人气喘吁吁,而我看着男人鼓起的肌肉,想起第一次的梦遗,想起哥哥轰隆隆的笑声,想起他摸我脸时那双粗糙的手,他做活时顺着肌肉滴下的汗水。
我对着黄片高潮了,只因为想起了哥哥。
大学期间,学习以外我最喜欢的就是吃饭了。我的身体像是才进入青春期,随着饭量逐渐长开。个子从175窜到了180,五官也逐渐变得锋利。我哥随我爸的长相,威风凛凛的,而我因为随了妈,小时候还被喊过娘炮。
有不少女生来加我,我应该是长得不错的。“你小子,凭什么那么受欢迎啊。”舍友在我旁边怨天尤人,“你长得也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我笑眯眯的损他,惹来一记肘击,抛开好色以外他算是个不错的朋友。
“你不谈恋爱别占着资源啊,哥们羡慕死你了。”他自然是开玩笑的,蔫蔫把手放下,不过就算来真的也没几个人能打过我。可能从小和我哥对打习惯了,我在打架方面意外的有天赋,校外混混有几次见了我一溜烟的就跑了。
“说真的,你是不是喜欢男的。”舍友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犀利起来,抱紧自己的躯体,一副你可别看上我的样子。我思索了一下,要是和舍友接吻,感觉上星期的饭都要吐出来,摇了摇头。“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是还没遇到真命天女。”他瞬间放下如临大敌的态度,开始和我谈心,说什么以后出社会不好找女朋友,大学就应该享受一下。
或许是他老是唠叨,也或许是我什么都想尝试一下的心理,在一个女生第三次来找我表白的时候,我答应了。
她长得蛮漂亮的,家里也有点小钱,经常送我这送我那,但是这些东西都不如哥哥给我裤子上打的补丁,我只是好奇恋爱是个什么东西。然而不管怎么样,我们就算一起出去玩,一起吃东西,我首先想到的都是,要是哥能来这里就好了。
交往一个月后,女生的激情也消退了,这期间不管她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她要求的我都一一满足,“你爱我吗?”分手那天她问了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定义爱,“我不讨厌你。”我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女生眼里的失望却藏不住,“这样啊。。。。”她忻忻低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分手吧。”“好。”
就这样,什么变化都没有,我的第一段恋爱结束得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送我的东西我一个都没有拆开,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因为这件事,我在年级上成了赫赫有名的无情男。
一直到毕业,再也没有女孩子找我表白,不知道外面传了什么,我收到几封男人写给我的情书。
既然女的不行,那就试试男的?
在舍友惊恐的目光下,我同一个清秀的男生开始进进出出。
他长得很可爱,是那种,男生都会夸的可爱。比起上一个女生,他虽然没在物质方面为我做什么,却总是为我写情诗,甚至还会弹吉他,为我专门创作情歌。他的嗓音很好听,在学校里也是个有名的帅哥,却偏偏看上了我。听着他唱歌,我想起小时候发烧,哥用手揉着我的头,为了哄我入睡,唱起的民谣。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船上有颗桂花树白兔在游玩
桨儿桨儿看不见船上也没帆
飘呀飘呀飘向西天
渡过那条银河水
走向云彩国走过那个云彩国
再向哪儿去?
在那遥远的地方闪着金光
晨星是灯塔照呀照得亮
哥的嗓音自然是不如我男朋友,但是有股神奇的魔力,能抚平我所有的伤痛,记得当我知道老妈再也不回来的时候,他也是唱着这首歌哄我入睡。男友自然发现我恍惚的眼神,以及约会时频繁的出神,“果然,他们说的对。”分手前他落寞极了,当着我的面把什么诗啊歌的撕得干净,好像这样我就不会还回去了。
事实上,这些东西一样我都记不得。
“你牛啊,男男女女都被你玩弄个遍。”年级上我的名声越来越大,当然是不好的那种,已经没有人敢来和我搞什么恋爱之类的东西,舍友也逐渐看清本质,说我是个天然渣。
白驹过隙,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舍友和我也如此,那些花花绿绿的碟片夹在床板底下,等待下一届人发现他们学长所谓的宝贝。
满脑子都是哥,我只记得自己在收拾东西,下一秒就出现在家门口,心脏依旧咚咚作响。
哥怎么样了,哥会变胖还是变瘦,哥会像以前那样继续管我吗,哥会做我最喜欢的菜吗?
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哥说,像是感应到什么,门开了。
哥还是哥,一如既往,什么都没有变。我烤面包一样的哥哥,我沉默寡言的哥哥,他的眼里依旧藏不住对我的爱,我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算到了180,在哥面前的我还是个小孩,哥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万物,我的宇宙。
“哥。。。”
“回来了?”
“嗯。”分隔四年有余,我像是饥饿的狗,狠狠拥住了我哥,力道大得仿佛这一刻我们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