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就是蝼蚁,你跑不掉的。”
被吊在空中的感觉并不好受,云灼然面色苍白,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我没想跑。”
到了此时此刻,这孩子居然还能保持冷静,没能从他眼里看到恐惧的大祭司有些好奇,但他不敢再任由这个孩子在他面前摆弄下去,他竟然开始害怕这个孩子会真的杀了他。
大祭司羞愤地敛去笑容,提着云灼然的手将人拉起来。
可下一刻,大祭司便握住了这个孩子纤细而又脆弱的脖子。
即便大祭司没有用最大的力道掐断他的脖子,云灼然面上总算浮现出了几分痛苦之色,大祭司看着,慢慢笑了起来,“这才像个孩子。”
云灼然哑声道:“你不敢杀我。”
大祭司神色微变,怒火与一丝惊惧同时涌上,“你倒是了解我。”
云灼然笑了笑,“你留着我有用。”
大祭司语气冷硬道:“小小年纪,心思还不少。我奉劝你一句,别妄想揣测我的心思,你猜不透的。你死了,我未必就不能取出东西。”
云灼然笑而不语。
大祭司脸色极难看,“你笑什么?”
云灼然心道,因为他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大祭司若能杀死他,早在一开始就杀了他。
云灼然没有再说话,他垂落身侧的手上滑落了一张符纸,在黑夜中唰的一下亮了起来,往下飘落,摇曳着落到斜下方紧闭的房门前。
大祭司心跳快了几分,以为这是云灼然要对付他的招式。
最后看着那张符落到地上,火光熄灭,大祭司低声笑了起来,嘲讽道:“你已经没有力气了吗?那接下来,就该到我这个大祭司出手了。”
云灼然心情颇好地点头,“该的。”
大祭司完全不懂云灼然在笑什么,只觉得哪里有诈,便感觉到下方卷起了一阵风,他低头一看,漆黑的眼眸里轰然亮起了耀眼的火光。
在他们下方的院子,房门忽然打开了,露出里面汹涌的火光,这并非云灼然体内的太阴真火,只是阵法中的离火。大祭司满脸错愕地看着屋子里的大火,他的住处被人布了阵,他竟然不知道,而且这些阵眼全都是他平日最为珍视的他亲手雕刻的神像。
原本该被珍藏在密室箱子里,在神像圣光普照下的木雕,此刻一个个被悬在房间里,被这些火无情焚烧。
“我的神像……不!”
大祭司慌张之下,一把松开云灼然,竟直直飞进屋子里,而云灼然本就全靠他才能悬在半空,此刻自然也坠落下去,但这次很快被人接住。
云灼然抬头一看,果然是云沛然,他也看到了云沛然肩上跃动的一小团黑影,便知道这是他的心魔,他忍着脖子的不适,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