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们口中的徐知春正牵着他从昆吾剑宗带出来的那个巫族孩子,站在一座于荒原中由许许多多石头堆砌而成的偌大城池前。
这里没有城墙,没有城门,没有草木,只有卷在寒风里的细沙,却是整个巫族最安全的地方。
“巫祝哥哥。”
徐知春站在这座城池前久久未动,眼中闪烁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光芒,听到这个充满了信赖的软糯童声,他垂眸望向他正牵着的懵懂孩童,稍显苍白的脸上慢慢添了几分温和。
“嗯,我们回到巫城了。”
徐知春是巫族的大巫祝,且还是奉天神宫的祭司,云灼然是意外的,不过徐知春曾在他面前几次透露出维护巫族的态度,他早有怀疑,如今就只是有些惊讶而已,但有一个人绝对无法接受,那就是他身边的厉剑茗。
毕竟徐知春是养大厉剑茗的义父,何况他今日之所以会下山,就是为了找徐知春,谁曾想徐知春在巫族与奉天神宫都有着这般超然的身份,试问哪个巫族人敢将他抓走?这无疑是在提醒他,这是他义父设下的骗局。
那名为孟洲的巫族少年见二人半天没说话,而且厉剑茗的脸色明显就很不对,他忐忑不安地问:“你们认得大巫祝?你们若是见过他,一定会相信我的话的。”他说着指向悬在半空正对着他的灵剑,“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能不能先将这剑收回去?”
厉剑茗脸色是惨白得难看了些,倒没有云灼然担忧的那么不堪,只是异常冷静地问:“你就这么轻信我们,这么轻易出卖你们的大巫祝?”
孟洲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我告诉你们的只是一个名字,要知道大巫祝在外寻药,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而且巫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大巫祝的名字,你若不信,跟我进巫城后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他再次指向灵剑,“你们讨厌奉天神宫,我也讨厌奉天神宫,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你们把剑收回去吧,我会带你们进巫城的。”
听少年如此肯定的语气,厉剑茗紧握着剑鞘,脸色又白了几分。
见厉剑茗这个剑主半点反应都没有,孟洲调头就催上云灼然,“你把这灵剑收回去,太吓人了。”
云灼然静静看着这巫族少年,果真抬手操控起灵剑,在孟洲欣喜中又很期待的目光下,灵剑划过夜空,穿过他的后衣领将人吊在半空。
“啊!”孟洲大叫一声,四肢慌张地在半空扑腾起来,喊道:“外族人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厉剑茗被转移了注意,看看孟洲,又茫然地转向云灼然。
“前面有人过来了。”
云灼然随手给孟洲扔了一个禁言咒,便转身背离河岸往山坡走去,挂着孟洲的灵剑缓缓跟上来,厉剑茗怔了一下,也打起精神跟上去。
“他在骗我们?”厉剑茗惊疑道:“那些人是他的同伴!他想哄骗我们,把我们引到他的同伴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