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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预警:高浓度的d27专场!有红酒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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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4日

6:12p加白罗涅家族·红酒庄园

纲吉:“唉?这是?——那个、迪诺前辈,你的部下怎么都过来了啊?今晚加百罗涅要在这里开派对吗?”

迪诺:“唉?那个、阿纲,你可能不信,我真的计划没有这个,难道说大家……”

加百罗涅人员a:“哦,boss你们到了啊?怎么才来?大伙们都等好久了。”

迪诺:“等我们?怎么——”

加百罗涅人员a朝着迪诺使了个眼色接着转头看向纲吉:“晚上好啊,彭格列的老大,罗马尼奥说你们今晚要来这里住所以大伙们都来了”

迪诺一听汗都凉了。不、不、不我还只是想想阿纲说不定想要住下来都还没有问出口你们怎么都说出口了。

纲吉:“啊、那个留宿的话我还没有——”

加百罗涅人员a:“——来来、路上渴了吧饿了吧?听说你俩个啥都还没有吃,这有卡布里沙拉caprese、番茄布鲁斯凯塔烤面包brchetta、火腿橄榄拼盘、哪样都有,你想要哪个啊?想要什么酒?咱们这个庄园的特产红酒要不要尝尝?从葡萄种植到酿造都是我们庄园自己产的!”

加百罗涅人员b:“你干啥呢?人家歇脚还没来得及歇就递酒递吃的,你待客之道溜哪儿去了,土豆脑袋?彭格列老大,来,外套给我,免得搞脏了。晚餐有boss特别喜欢的加百罗涅主厨特色火腿肉酱面和烤肉,和咱们庄园的特产红酒一起,告诉你,是绝配!美味极了!你吃不到比这里更难忘的美食了,彭格列老大,咱们保证,你绝对会爱死的。当然什么时候想吃都没问题,来我们这就行,咱们boss巴不得你天天来找他住这都行,你瞧你这一来把他高兴的”

迪诺感觉自己脸上发烫,恨不得转头地板下面去:“这种事情就别当着阿纲面说了”

加百罗涅人员b小声在迪诺耳边嘀咕:“boss你不懂,抓住爱人的心第一步是要先抓住对方的胃,就你这么多年磨磨唧唧的难道想单身一辈子啊?大伙都是在帮你啊”

加百罗涅人员c也凑过来:“就是啊,就是啊,听说你的心上人心情不好,咱特地把大伙都叫上了。没有什么烦恼不是派对美酒佳肴不能解决”

不要当着阿纲的面说的说啊!他绝对听得到你们在讲什么。

加百罗涅人员a干脆拉开嗓门:“要是一杯不够那就来两杯!来大家一起今天喝个痛快”,说完举起酒杯,和众人一起举杯畅饮。

还好阿纲没有注意到。

或者说,他宁可纲吉像个木头一样迟钝没有注意到。

“不好意思啊,阿纲,他们太热情了,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搞得那么热闹。阿纲你如果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别安静一点的地方”

看着热闹的现场,他的眼睛里终于闪现了一点亮光,“没事的,迪诺师兄,这样也挺好的,这么热闹,感觉回到之前的彭格列一样,大家一起打打闹闹的日常”

“那太好了,”迪诺忍不住拉着对方的手,“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好”

“好吃吗?”

纲吉:“啊、确实超好吃的,本来没有什么食欲的,结果吃着吃着就停不下来了”

“那太好了哦,看着你有胃口真是太好了呢”

纲吉:“这个葡萄酒的味道意外很顺滑耶,太酸的红葡萄我平时喝不太习惯来着”

“嗯,这款是口味偏甜的哦,纲吉喜欢甜的酒吧?”

纲吉:“迪诺前辈好厉害啊,这些事情都记得啊”

“阿纲的事情我肯定都会好好记住啊”

不过阿纲酒量好像比平时还要差啊,半杯都没喝完,脸已经开始泛红了呢。

是不是没有休息够受影响了呢?

纲吉:“我要是也迪诺前辈这样的人就好了啊,感觉还是迪诺前辈这样的人比较适合做家族首领啊”

“阿纲你自己也很棒了不是吗?不需要变得和我一样也没有关系啊?就算当首领那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办法改掉笨手笨脚的毛病,也不是什么完美的首领呢。阿纲不要学我哦”

纲吉:“即使是这样的迪诺前辈,我还是很喜欢啊。无论是作为成年人还是首领,迪诺前辈都比我强很多,是令人钦佩仰慕的存在。我总觉得自己18岁生日过之前和之后没有什么两样呢,世界上果然没有突然变成迪诺前辈那样帅气的成年人的那种魔法呢”

阿纲说了喜欢,好开心。

迪诺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的酒杯上。

不过,阿纲口中的喜欢和仰慕,大概没有那种意思才对。

只是今天的阿纲和平时好像有点不一样,那样的笑容,那样的视线,随意的接触,让人浮想联翩。

手中拿着的酒经不住微微晃动了起来。

“阿纲现在才只有19岁而已,接下来的日子还多得是哦,不需要急着长大变成熟也没有关系,该成熟的时机自然会来的。现在的阿纲我们大家也都很喜欢哦”

甜的葡萄酒,留在口中却是酸涩的口感。

他摸不清楚阿纲的心意。

纲吉:“可是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够啊?同伴们的面对危险?怎么保护家族?有时候我甚至想象不出来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成为九代目和迪诺前辈那样首领的可能性,我努力作为首领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我自己,像是演戏。但是我要怎么办呢?大家现在需要的根本不是一个软弱无力的我,可是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样子啊”

“果然阿纲我们两个很相似呢”

纲吉:“唉,迪诺前辈也是这样吗?”

“是啊,明明自己的事情脚都软掉了,但是一想到是自己的部下,如果我不替他们站出来,还有谁会呢?明明怕得要死心里底都没有,阿纲你也一直坚持用你自己做得到的方式在守护你的部下们,不是吗?”

这真的是阿纲想要听到的话吗?

纲吉:“是的…可是…”

“这样就足够了,阿纲。这就作为是首领的诀窍。如果现在的你做不到,假装就好了,一直像演习一样演下去,未来的某一天这会变成你自己的一部分”

纲吉:“可是……这样一直有违自己真实感受和心愿,欺骗同伴们,真的好吗?我不想用虚假的一面来面对他们……”

“作为阿纲的同伴,一定是很幸福的吧,你一直这么为他们着想。我们所生活的世界里,成年人都是会撒谎和耍赖。如果阿纲觉得很痛苦受不了的话,随时来找我好了。在我面前你可以卸下首领的面具,做真实的自己,想要哭想要笑,想要闹变扭,想要一起熬夜狂吃零食打游戏,无论阿纲的想要做什么事情,我都随时奉陪哦。”

阿纲会注意到吗?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不自觉地夹着那点的私心。

不、自己在想什么呢?明明他一点都不希望阿纲发现的才对。

纲吉:“谢谢你,迪诺前辈……那个、只是有点好奇,迪诺前辈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啊?”

“哦?阿纲怎么突然有兴趣了啦?”

纲吉:“对不起啊,迪诺前辈,是不是我问这个破坏气氛了?什么开心热闹的聚会没头脑的提出这种沉重的话题”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的话想问就直接问吧,不需要任何顾忌。我家老爸都去世那么久了,我也早就释怀了。阿纲这么问我,应该是自己有想要问的吧?”

纲吉:“那个、因为……我……说起来不好听……但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老爸吧,不如说正是因为现在我无论对他说什么,他也一点反应也没有,突然意识到了我和他之间或许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问题,只是我一个人跟个小孩子一样和他闹脾气罢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带着平常心面对他。如果老爸死了我说不定好好痛哭一场就能释怀,以后能够带着平常心去想什么其实我老爸在世时对我还是蛮好的只是我没察觉到而已。现在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啊。老爸不像九代目爷爷那样,会努力替我着想。这个家伙对我什么都不了解也不问,只会对我的选择我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脑子里不自觉地想着为什么死去的是九代爷爷目不是老爸呢?为什么我老爸是他而不是九代目爷爷呢?这样的我是不是个薄情自私的人啊?”

“我不会这么想的哦。我爸也是,作为黑手党老大都被部下们仰慕着呢,但是作为老爸而言却是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家人就是这样嘛。虽然外人面前看起来不错,一旦回到家了,无论是好是坏的一面都会毫无保留的在家人面前展现出来。九代目虽然在外人眼里是个公正仁慈的人,但是在xanx眼里大概不是个公正仁慈的父亲,而是个家族利益远高于亲子关系的人,所以如果xanx说恨他,我也一点都不奇怪啊。阿纲和自己老爸处不来我非常可以理解哦,我和我爸的关系在他去世之前都处得不咋滴,只能说凑合吧。有时候还很恨他,明明我完全不想跟黑手党和家里业务扯上任何关系,更别说继承家族了,完全没有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就擅自替我的未来做了决定,再怎么反抗最后还是被他硬逼着赶上架了。明明看着别人家老爸都那么好,就自己家的怎么是这副德行呢?为什么要逼自己做自己最不想要做的事情呢?”

纲吉:“那迪诺前辈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继承呢?”

“是因为大家是家人啊。如果家族不在了,大家的归属在哪里呢?无论是谁,都有犯错失败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他们能够回去接纳自己的地方,那该怎么办呢?加百罗涅家族对其他人而言是个黑手党、一个游离灰色地带的可怕组织,但是对于那些因为各种原因不被社会接纳的、生活困难的、过去犯过错误的、想要得到保护或者保障的、少数派而言却是归属之地,他们在这里得到尊重、机会和同伴,他们拥有了二次人生、拥有了新的家人。一开始确实是被迫继承,但是后来我是出于个人意志的想要和家族成员在一起,想要给家族里的每个人一个更好的未来。”

而且,我也因此遇见了你。

纲吉:“迪诺前辈每次讲到家族里的成员眼睛都闪闪发光哦……虽然我也希望这样,但是果然没有什么自信能做到迪诺前辈这种程度,没有那种级别的觉悟啊。”

“家人是种很奇怪的关系吧。和朋友熟人不一样。无论是合得来合不来的人,熟人朋友可以渐行渐远,会哪天闹掰。家人是即使合不来、即使闹掰了,家人关系这份纽带就是无法切断呢。阿纲,不用担心哦,觉悟、自信、理由什么的,并不是一开始就会有的,而是在当首领的过程中慢慢找到的。”

纲吉:“迪诺前辈、和你聊了以后感觉好很多了,有种自己办得到的感觉呢。迪诺前辈果然很厉害呢,我自己就没有办法把这些事情想明白组织成语言啊,但是迪诺前辈就是有办法把事情讲明白啊”

不要再这样赞美我了,阿纲。

“阿纲,你这么夸我都讲得我不好意了”

我会对你更心动的。

即使明白你对我没有那种感情依旧如此。

悄悄凑过头来的加百罗涅成员a:“多夸点多夸点,咱们boss最喜欢跟人提他的师弟,你再夸他几句可是嘴角都要合不上了哦。彭格列老大要不要再添都酒”

纲吉红着脸:“啊……我、那个、好的”

“阿纲,你喝得好快哦?咦,阿纲你是不是有些醉了啊?脸有点泛红了,不想要继续喝也没有关系哦”

阿纲喝醉了酒红着脸的样子,好喜欢。

纲吉装作生气的模样鼓起脸颊:“不要啦,迪诺前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哦,我还想要继续喝喝多少都无所谓不是吗?”,然后亲昵地报住迪诺撒娇,“想要继续待在迪诺前辈身边啊。因为酒醒了就必须要回去彭格列了,现在我还不想要回去,想要留在迪诺前辈身边。”

阿纲每次喝醉了都很可爱。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迪诺想着,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将阿纲搂在怀里。

不过一杯酒就红成这幅模样,果然让人担忧啊。他的酒量应该不止这一点才对。明显的黑眼圈,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神态,自己下午在医院见到阿纲时那副快让人心疼的笑脸。

阿纲应该已经听说了那副新闻放出来的群众强烈负面反应和主流媒体的猛烈抨击了。虽然迪诺这边已经出手想要利用关系将消息发散扩大之前拦截下来,可是这次某个强大的势力下了血本想要在大选前夕全力打击左翼朱塞佩总理为首的官僚晋升派系,国防部部长不过是政坛地震的第一个牺牲品而已。彭格列九代目的逝世,近一年来总统和朱塞佩总理关系明显僵化,加上临近的大选,局势注定会变得相当混乱。昔日的利益网受挫,虎视眈眈的不仅仅是利益网之外的人,利益网之内那些强势有野心的人更是不会想要放弃这次大洗牌来获取更大的利益和权力。没有人知道,处于利益网正当中的彭格列家族在这次大洗牌中是会最终存活、还是会被不同势力撕得粉身碎骨。都

这不是阿纲的错,没有任何一个是阿纲的错。这不是阿纲应该处于的位置。这不是他希望阿纲所面临的处境。

“只要阿纲喜欢待在这里,想要待多久都可以哦”

如果可以,他想要把阿纲关起来,隔绝这个险恶的世界,让他过着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让他待在自己触手可及又能够保护的地方。

但是,这不会是阿纲想要的,不是吗?

纲吉:“可是……里包恩说过了……一定要回去才行”

阿纲并不会真的因为自己这样做而开心。迪诺能够做到的,只是给予他最大限度的支持而已。

“留下吧,阿纲,你不是也说了还想多待一会吗?彭格列那边我会交代的不用担心哦,我们加百罗涅的庄园的安全警备很严密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阿纲,越是关键时刻,作为首领越是要充分放松休息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好好对待自己恢复精神也是首领工作的一部分哦。人如果一直绷得太紧了会坏掉的哦”

对不起,为了你,也是为了我的私心,就留在我身边一个晚上就好了。

我只想看到你打起精神来。

纲吉:“……那就拜托你了,迪诺前辈”

加百罗涅成员a提着装满了红酒瓶的冰桶,悄悄对迪诺说:“boss,咱酒就放这了,你俩慢慢享用。”然后转身对房间里其他人大喊:“来,大伙们,吃饱了喝足了,该去工作工作,该睡觉睡觉,散场喽——散场喽——”

“诶诶你们急着散伙做什么呀?甜点还没上呢?你们怎么突然都要走了啊?嗯?你说什么?”

部下们:“boss真是个笨蛋啊!”/“两情相悦气氛这么好我们就不打扰啦”/“这么好的气氛还不告白就一辈子单身算啦boss”

迪诺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的。他的喜欢和阿纲的喜欢不一样。

“真是多管闲事,你们真的都喝够了吃饱了吗?”

部下们:“boss要加油啊”/“这次终于生米煮成熟饭的话就请我们喝酒哦”/“boss关键时刻可不要又掉链子了哦”

他觉得大家有点可怜,他们都那么相信他。

但是自己真的只是单相恋而已。

如果真的可以,他也愿意。可惜自己是个懦弱又放弃不下初恋的大笨蛋。

“你们这群家伙真是的!”迪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行哦,不想要让阿纲看到自己不光彩的一面。迪诺重新整理表情回头看纲吉,“不知道为什么看来大家都打算回去了呢,阿纲,还有甜点和红酒你想要吗?”

纲吉:“想要!”

迪诺提起放着红酒的冰桶,“我们去休息室吧,还有很多阿纲喜欢的葡萄酒”

阿纲醉酒后撒娇的模样,说着“不想要离开迪诺前辈”的模样,他渐渐忘在脑后自己不过是单相恋这件事情,只能感觉到提着冰桶的手在发烫。

继续喝下去会失控的。

内心的超直感一直在作响,但是今天纲吉想要无视这个声响。折磨了他多天的媚药在今天凌晨会失效,他的皮肤也终于没有那么敏感度了,即使今天份量的死气丸都吃完了,他也能够靠理智努力勉强忍住令人尴尬的生理反应。

只是,内心的欲望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

他明知酒精会让自己失去控制,却控制不住得觉得喉咙干渴难耐。酒精能够让人忘记掉烦恼。他没有实际体验过,此刻却无比渴望酒精在自己身体上奏效。

入口,酒精甘甜到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可以忘记掉一切,让现实变得模糊。让他假装自己看不清迪诺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他的。以前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是现在知道了,反而却想要退缩了。这种被大众称之为爱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馈这样的情感,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听过的情歌,他却无法找到能够相匹配的情感。

迪诺像是电视剧中帅气的男主角一样,用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自己却有种错位感,我不应该处于这位位置,却又不想要离开。

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情感。

自己真的值得吗?他们似乎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但是那样东西真的存在于自己身上吗?万一只是幻觉呢?

找不到答案。

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喜欢”,在自己听上去是刺耳的谎言。

对不起啊,迪诺前辈,我的“喜欢”大概不是你所期望的喜欢。

如果可以,我也想要学习如何去喜欢你。

或者喜欢我自己。

迪诺看着纲吉手里空了的酒杯,手中又拿了一杯葡萄酒想要递给对方,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鞋尖。重心一个不稳,轰隆——交错的双脚让两人跌倒在地上。酒杯呢?迪诺的脸埋在纲吉的腹部,他将自己从纲吉身上撑起,葡萄酒已经撒了一整地,纲吉的脸上、衬衫上西装外套上裤子上,变成了同地毯上一样的酒红色。

醉意、黏糊糊的触感、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两具肉体的边界变得模糊不清,逐渐交融在一起。潜藏在体内的欲望再也无法压抑住。

迪诺:“……对不起啊——”

“——啊,迪诺前辈脸上也有葡萄酒耶”

迪诺还没有反应过来,纲吉支起上半身,靠近迪诺的脸颊,轻轻舔了一口脸颊上残余的酒,“很甜哦”

好想要。

即使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值得,却依旧想要霸占他们那些美好的情感,想要留在他们身边。

只有此刻片刻时光也好,即使是错误的事情,也想要假装自己知道如何去爱他们,假装自己值得被他们所爱。

假装自己的喜欢,和他们的喜欢有着相同的含义。

不仅是舔过的地方,迪诺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在发烫,热度渐渐蔓延至全身。

“……阿纲”

纲吉:“迪诺前辈在我眼中一直是和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人”

“即使我是那个部下一旦不在就会出糗的体质,阿纲还是这样觉得的吗?”

自己在说什么呢?

纲吉:“无论迪诺前辈在我面前露出的是笨拙的一面还是成熟的一面,我心中的迪诺前辈就是迪诺前辈啊。一直仰慕的迪诺前辈”

“假如说……我是希望你不仅仅是仰慕我呢?”

自己在发烧吗?还是酒后说胡话呢?

纲吉:“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今天晚上,或许,我也不仅仅想要是仰慕迪诺前辈。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人记得醉酒后的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现实与幻想的界限变得如此模糊。

已经分不清楚究竟哪些是为了阿纲,哪些是为了自己。

“是啊,迪诺前辈,没有人会记得的”,纲吉喃喃着,捧住迪诺前辈的脸,将两人的双唇贴在了一起。

迪诺沉下身子,热情地拥吻、怀抱、抚摸对方,任凭地毯上的红酒渗透两人的衣物。

约定好了,仅限定今晚,我对你的爱与喜欢是真实的存在的,我也相信你我口中的“喜欢”拥有相同的含义。明天早上,我们都会恢复正常,我们会忘记这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阿纲,对不起啊,真实的我从来都不是值得你仰慕的成年人。

毕竟成年人都是一群会撒谎的、狡猾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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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d27红酒py车+100见不到27崩溃可以说是另类修罗场?纯爱预警,胃痛预警,多视角穿插式叙述结构,错别字病句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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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4日-05日9:00p-3a

迪诺和纲吉——加白罗涅家族·红酒庄园

白兰——西西里彭格列总部

“呐,迪诺前辈……”

“怎么啦,阿纲?”

“还是把我绑起来吧。”

“唉?”

“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什么呢……”

“阿纲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迪诺前辈之后会后悔的哦。”

“怎么会呢,阿纲?”

“可是……我会后悔的……如果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强迫了迪诺前辈,做了迪诺前辈不想做的事情的话。”

“喝醉了之后,就不会记得了不是吗,如果我们两个都不记得,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那、迪诺前辈,”纲吉把整瓶红酒都递给迪诺,“一定要喝醉才可以哦。要是迪诺前辈全程都清醒,只有我一个人不理智的话,我会害羞的。”

“你也是哦。”迪诺接过红酒,直接对着酒瓶喝了一口、抓住纲吉的脸,吻了起来。

酒精在两人交错的吻中发酵。

身体本来是一个密封体,吻、侵入了身体的紧闭的疆域,那一刻,身体产生了缺口。个体的完整性变成了显而易见的假象,破碎的表皮下,是连固定形状都无法维持的扩散天体,掺杂着尘埃与不透明的杂质。

渺茫的星光,无尽的黑暗。

这一切和设想好的不一样。

白兰拿着准备好花束站着彭格列总部的门口。

他好好遵守了游戏规则。他准备好了彭格列要求的一切资料和证据,他带着所有东西和献给小纲吉的花束站在门外。可是,连接首领办公室的大门紧闭着,不欢迎外人。难道自己做得一切还不足以让自己见到沢田纲吉吗?可是这一切一开始就根本不是他的错啊!

手不自觉把花束越捏越紧,直到花茎开始扭曲。

不不不——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背叛彭格列!这个时间线从来都没有过!这一切不都是六道骸那个家伙搞得鬼吗——纲吉,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对吧?

这群彭格列的死东西,绝对是被他们上级下令指令了。他们不相信。他们不想看。他们把自己冷落在一旁。该死该死该死——纲吉,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强行打开首领办公室的大门。

空的。

不在书桌下面。不在柜子里。也不在洗手间里、密室里、垃圾桶里、盆栽里。

卧室也是空的。床底是空的,衣柜是空的,浴室是空的,阳台是空的,茶几下面也是空的,沙发底下也是空的。

空的。空的。空的。

纲吉,我的小纲吉啊,可是,现在的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为什么你不在这里?

我是如此需要你。

残留的酒精从嘴角流下,顺着下颚,滑入衬衫内部,浸透了纲吉的肌肤,侵蚀了血液和理智。

“难受吗,阿纲?”

欲望溶解在了酒精里,在衬衣上渲染出了欲望的纹理。

“嗯,黏糊糊的。”

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纲吉看着迪诺的舌尖顺着红酒流淌过得印记舔过去,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吻同繁星般落在胸口,笨拙又克制,像是想要把自己一点一点吞噬。

啊——迪诺前辈不知道什么时候舌尖触及乳晕,挑拨一丝丝最敏感的神经。寒颤、抖动,流出的喘息中不自觉带着情色触感。

“那、那样,有点太刺激了……”

“可是,阿纲的反应很喜欢吧?都特地弓起身子把它们送到我嘴边了——”

“不——”想要反驳,可是完全做不到,乳头被舔得凸起,满脑子只能感受到湿润触感萦绕在乳尖的顶端,舌头不断从下方弹弄着敏感脆弱乳尖,吸力更是让其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接受舌头不间隙的玩弄与疼爱,发出令自己羞涩的叫声,被一次一次送上高潮。

另一端的乳头也没有闲下来的机会,手指拨弄着尖端,不行——这幅身体太敏感了,纲吉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乳尖划过指纹的细微波动,迪诺一点都没有放过他,三根手指包围了乳尖,同时从两侧和正上方来回摩挲着乳尖,越是温柔的动作,他越是能够感受到来乳尖每一次摩挲带来的触感和刺激感。

不行了。要疯了。

“……吸、吸……不出来的……迪诺前辈……这、这样、太刺激了”

“阿纲……阿纲太可爱了,你这样说我会把持不住的哦。”纲吉迷迷糊糊的瞄见迪诺拿起冰桶里另一瓶还没有开封的红酒,“怎么会吸不出来呢?阿纲的乳尖吸出来的是甜甜的红酒味”说着,红酒从锁骨流淌至胸膛,漫过乳尖流淌至炽热的下腹。被冰凉液体刺激,纲吉全身经不住微微抖动,被迪诺前舔过的每一处身体变得滚烫,酒精与欲望在热气中蒸发。下半身,白灼的液体、淫水和红酒交织在一起,后庭的因为迪诺的舔舐已经热到让人难耐。

想要被爱,被填满,变成对方所渴望的形状。疏散的星团已经不在满足于原先的运动轨迹。

纲吉笨拙地解开对方衣物的扣子。双唇传来柔软的触感。迪诺前辈的眼睛很美,像星星一样。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自己是没有办法成为星星的,即使燃烧尽自己的全部。

迪诺的吻已经占据了他大脑的全部。

不要停下。看着我。某种引力在拉扯着他。

纲吉环绕紧紧地坏绕住迪诺的双肩,试图让吻永远进行下去。缠绕的舌尖,湿润的双唇紧贴,下半身在发烫。

想要被触摸。不知名的心情正在进行核聚变。

迪诺指尖触碰过的地方全部都变得滚烫。满足我。满足我。来满足我吧。迪诺的指尖一直滑落到自己发热的下体。他的腰带解开了。

想要被接纳。分子云的热压力不足以抵抗引力,逐渐塌缩。

迪诺前辈的金发很耀眼。迪诺双手捧着自己臀部的样子,仿佛在捧着易碎的陶器。吻从嘴尖向下滑落。

耳垂。颈部。锁骨。胸口。一直滑落,直到欲望的尽头。如果我打开双腿,你会愿意接纳我吗?

想要被爱。不稳定的重力,核心的碎片开始崩溃。

纲吉用双手笨拙地玩弄着对方的阳具,努力想要挑起对方的兴致。进来吧。后庭已经在手指的玩弄下不停在出水了。进来吧。已经被吻到无法喘气了,脑袋都是晕乎乎的。进来吧,我想要迪诺前辈的疼爱。

——部分的重力能量在崩溃的过程中会以红外线的形式损失掉。

卑鄙又懦弱的我,只想从你的怀抱中寻求逃避。

——其余的则会用于增加天体核心的温度。

阳具进入体内的那一刻,分身就经不住刺激,洒下一片白色。不属于自己的阳具在自己体内探索、扩张,刺激着每一个敏感点。

——当温度和密度够高时,氘的核聚变引发,并产生向外的压力,结果将使崩溃减缓但不会停止。

要不行了。高潮根本止不住。对方还在一点一点慢慢推进到深处,分身不断分泌出着液体,瘦弱的身体随着猛烈的高潮一阵一阵弓起。

——在这个阶段,或许是由落入物质的角动量造成的,将会产生双极喷流。

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迪诺前辈?

——最后,在核心的氢开始融合成为恒星。

眼前匆忙来回走路的人,路边发黄的灯光模糊了远处的景色。自己在哪里呢?白兰不知道。他只能看到自己的阴影,被踩在脚下,被无限的拉长变形。

纲吉不在这里。这不是他想要的。这些人都在忙什么呢?不、他们不重要,他的纲吉到底在哪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无法呼吸。

过了今晚,药效就要过了。他会恢复正常,恢复成平时的沢田纲吉。

他会推开自己吗?可是,体验过被补完的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去了。他已经无法恢复成之前的他了,没有一个平行世界的他体会过这样的完整性。人类是不可修复的。此时此刻,每一个平行世界的他都同步到那些记忆和感受了。回不去了。

游戏结局是badend。

他拥有了,却又被马上剥夺了。这不公平。无法重新读档。这不公平——

空虚。

孤独。

撕裂感。

破碎感。

他独自一人,成为不了一个完整体。无论哪一个世界的自己都是这样。

路灯的色彩不断从黄色和紫色之间来回快速切换。花,花呢?手中的花看起来时而枯萎时而充满活力。自己在看哪个世界的记忆和景象呢?白兰盯着自己的影子,他没有答案。

迪诺紧紧抱住了阿纲。他没有见过这样的阿纲、主动亲吻自己的阿纲,心情好像要飘到天上去了一样。是在做梦吗?他搂住阿纲的腰肢,一遍又一遍的深吻。真实的触感。心情在膨胀。

真的可以吗?

自己对阿纲的爱意,真的是现在的阿纲想要的吗?他只是自暴自弃,顺势接受了自己罢了。

即使察觉到了,“不要这样对自己”,这句话什么的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亲吻与爱抚,感受着彼此的体温,爱恋的心情已经无法再压抑住了。完美的成年人面具,在阿纲面前,一点一点撕裂,无法遮住自己那不光彩的地方、软弱的地方。

只要爱上一个人,就会不自觉的希望对方能够全盘接纳自己。

即使自己展现出差劲笨拙,却依旧被阿纲接受着。能不能再多接受一点呢?再多一点点也好。他不断推挪着对方的心理底线,同小狗一般祈求着无底线的爱意。

如果我亲吻你、抚摸你、满足你,你是不是就能爱我呢?

即使这是谎言也好。是谎言也无所谓。阿纲,即使只有这一晚也好,我希望你能依赖我,让我来安慰你,假装你是爱我的,假装你不公正地偏爱我。

自己抱着他,心却在刺痛着。现在的自己在趁虚而入的。你会怎么想我呢,阿纲?你对我失望了吗?

互相缠绵爱抚的快感,成为了一块遮羞布,努力让爱欲的浪潮和感官刺激来遮掩住内心的罪恶与空虚。彼此褪去被酒精浸透的衣物,醉意却早就参入皮肤深入脑髓,仅仅留有肌肤表层的甘甜。

阿纲注视自己的目光,仿佛自己最后的那点伪装的面具都被卸下来了,那个自私又卑鄙的自己如同刚刚出生一样的婴儿一般毫无遮掩。

可是即使如此,阿纲,你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依旧是完美无缺。

不是说兔子是不会产生孤独感的动物吗?

不。白兰想着。这应该只是暂时性的。体验过爱的兔子,孤独感就会植入骨髓。孤独感诞生于对爱的需求,就像所有的绝望都是希望酝酿出的果实。人类天生就有孤独感,或许没有人一开始就是完整的。人类作为个体都是无趣的残缺品。

不是说为了让人类繁衍,神将名为孤独感的病毒注入了人类的dna里。不、成为神了的他依旧没有办法去除这个病毒。孤独感明明只是情绪一种,所有情绪都照理来说是荷尔蒙的副产物罢了。人类从给予这种情感一个明确的命名就是错误的第一步了。即使不断参考各种假说理论,五羟色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或是伽马氨基丁酸,也只能做到徒有其表的快乐,躯体上麻木了无法去理会这些感受罢了,内心任然在无尽的孤独和无聊之间摇摆,直至被彻底侵蚀。

名为孤独感的病毒到底是什么时候侵入大脑的?还是被刻在人的dna里了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思绪都变成了乱码,视线都以奇怪的角度被扭曲失真了。他已经无法分清楚手中的鲜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连自己手脚觉得越来越不是自己的了,而是什么别的东西按在自己身上的,并不是自己的。

挥之不去的陌生感。连这个世界也要开始崩坏吗?

不可以啊,这是他唯一一个找到了一点线索的世界。他还不想要放弃。

如果放弃了就是彻底的gaover了。

他真的属于这个世界吗?如果游戏结束,他还会存在吗?

失真感。

什么是真实感呢?什么是现实?究竟哪里有他想要的答案呢?

他没有除了沢田纲吉之外的线索或者答案。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只有沢田纲吉。

都是第几次了呢?纲吉已经完全没有概念了。做爱的过程仿佛成为永恒的运动。纲吉只能感受到炽热的吻、两人的缠绵和一阵一阵的高潮。两人全身都是红酒,皮肤上、血液中、意识里。他在邀请他人填满自己,他想要感受迪诺前辈的下体在自己体中发热、热到自己全身都要化开、直到自我意识的边界线不再存在。

眼前与自己结合的迪诺前辈、平日见到的迪诺前辈、对谁都很温柔的迪诺前辈、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同星星般闪耀的存在,他无法够到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却把空中的星群拉扯了下来。满足感和罪恶感一样强烈。他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但是却无法停止。喜欢。迪诺前辈在自己体内,填满了他。喜欢被迪诺前辈需要,喜欢被大家需要。自己是有价值的,不是吗?自己是不是做到了和迪诺前辈一样闪耀呢?

至少此时此刻是的。

但是不行哦,这是不该做的不是吗?

他们都是爱自己的。而自己的这份心情,或许根本称不上爱吧?什么是爱呢?什么是喜欢呢?已经无法思考了。只能感受到药物驱使的欲望。自己说不定哪里坏掉了。可能一开始自己就是坏掉的、有缺陷的。

不知道什么样的情感才能被称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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