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大摇大摆地进去:“想什么呢,想我呢?”
李识宜猛地回过神,低头迅速漱完口擦净嘴,脸上对身后某人熟视无睹,心里敲响十二分警钟。
其实谭承开半天车也累得够呛,暂时没精力跟李识宜可劲折腾。他回到宽阔的客厅,躺了一会儿又拿出笔记本电脑,就地开始处理公司事务。
李识宜没理他,把自己吐脏的外套洗了。谭承边接电话边撩了他一眼,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那种碍眼的笑,也搞不懂这人到底在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打完电话谭承问:“你还会做家务?”
听上去仿佛洗件衣服是什么天大的事。
李识宜从衣柜里拿出一枚衣架,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不然呢。谁都像你一样,生下来就是公子哥,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
“谁告诉你我十指不沾阳春水。”谭承轻蔑道,“家务活我在国外没少干,包括洗衣服做饭。”
“那还真是难得。”
谭承哼笑:“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潜台词。”
李识宜撇他:“需要动脑筋想的才叫潜台词。”
“我知道,你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我从小没被摔打过。其实很多事你们不知道,我也懒得说。”
李识宜:“那你就别说了。”
正好他拿着衣架路过,谭承一把将人拽过来,笑眯眯地压在沙发上:“你敢这么敷衍我。”
“欸你——”
“我怎么,”谭承逼近他,头发松散地垂落,年纪仿佛一下子轻了十来岁,愣头青一样连哄带吓,“我怎么?说来听听,看我放不放过你。”
李识宜紧急用衣架顶在两人中间,强行拉开好一段距离,“你真是!好好说话不行?”
谭承抽开衣架凑上去,不容拒绝地吮了一口满是薄荷气息的唇,不过又在李识宜激烈反抗之前松了手。
这前后三秒钟的吻又猛又用力,但传达的感情却比以往都要温和,甚至温和得都有点儿走心了。李识宜周身一麻,推开他哗地站起来。谭承扯起嘴角盯着他看:“有感觉吗。”
“有你大爷。”
“没感觉你脸红什么。”
“没感觉我也不是木头。换你被谁亲一口,你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别白费力气了,我说了我不是同性恋,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口气颇为冷静,甚至显得有些冷血。谭承听完脸色登时变得难看,眼睁睁看着他捡起衣架进了浴室,突然起身走过去:“你他妈不是同性恋,为什么同意跟我来兰州?”
李识宜背对他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