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太便宜你了。”邢天羽揪起他的头往水泥柱上猛撞了两下,他眼前就霎时被鲜血糊住。
剧痛令李识宜全身战栗。他咬紧牙关,在一片血色模糊中看着那张狰狞的脸,“你到底想怎么样。”
邢天羽脱下手套:“看到我这只手了吗,都是拜你所赐。我早就发过誓,不从你身上讨回来我不姓邢!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不会要你的命,你的命留着对我还有用,谭承不是想检举我吗,那我就让他看看,出卖兄弟是什么下场。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折磨你,让他看看我是怎么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剁下来的。”
李识宜心脏猛地颤动,厉声喝道:“你这个疯子,有种杀了我!”
话音刚落,邢天羽揪起他的头发又是狠狠一撞,登时就撞得他几近昏迷。撞完之后邢天羽一把拧过他的下巴,看着这张大半都是血的脸,低声冷笑道:“劝你省省力气,我是不会这么快让你死的,你死了我就没戏唱了。”
他的手一松开,李识宜脱力般垂下了头,脸色因为剧痛而煞白。
“等着吧。”邢天羽坐到旁边,寒凉地盯着他,“等着我最好的兄弟自己送上门来。”
李识宜半闭着眼艰难喘息,他意识模糊,时间的边界也变得很模糊。视线的余光里,仓库外的光线似乎在变暗。地板上积了一小滩血,一滴一滴从他头上滴下去的,然后又一点点干透,彻底洇进地上的灰尘里。
不知过了多久,邢天羽接起电话,“喂,到哪儿了?再给你最后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每迟一分钟我就剁他一根手指头!”
挂了电话,他扭头对那几个打手说:“还他妈打什么牌?家伙拿好,今天不把他们俩给了结了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
花臂收起牌,笑着扭了扭脖子:“放心吧老板,我们是专业的。你们两个,去守着大门,一会儿人来了直接往脑袋上砍,砍死了算我的。”
听起来这帮人像是亡命之徒,手上很可能背着人命,所以现在不管谁来都是送死。
李识宜缓慢闭上眼,轻微动了动唇。
邢天羽转头:“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他嘴唇又动了两下,但音量还是太低了,邢天羽起身走到他眼前。他下颌轻抖,哑然笑道:“……我说你的手……是你活该。”
“你他妈找死!”
邢天羽狠狠抽了他两耳光,旁边几人反应过来,拦了一下:“再打就废了,你不是还想留着他威胁你兄弟吗?”
李识宜抬起苍冰一样惨白的脸,嘴唇紧闭。在反复的耳鸣中,他身体已经接近麻木,精神却紧张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如果谭承现在杀过来,胜算能有几成,如果他被解绑,还能不能解决掉一两个人,或者先把对手的刀抢一把过来……混乱的思绪占据了李识宜的大脑,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半昏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