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清风拂面,分毫撼动不了他的心神。
虬龙般的条条大筋,死死锁住的两肋血骨,承受源源不断的真火炼化。
平时极难发现的细微杂质,一点点被排出体外。
血肉变得更加精纯,更加凝练。
四肢百骸。
内气疯狂涌动。
第五条气脉。
随之渐渐交织成形。
呼!
吸!
纪渊毫无所觉。
他依仗着【燃髓】命数。
一遍又一遍念着二代祖师传下的十四个字。
诵至第九十九次的时候。
“轰”的一声。
头皮好似猛烈炸开。
天地刹那宽广!
成百上千的龙蛇文字,兀自浮现。
它们好似活转过来,争相涌入纪渊的心间。
仔细端详,像是一尊尊罗汉,蕴含不同的真意。
或坐或卧,或笑或怒,演化为各种姿态。
“阿弥陀佛!当真……练成了?入门了?”
右手持钵的杀生僧瞧见这一幕,瞪大双眼。
脸皮不住地抖动,似是惊喜交加,难以平静。
他有些不敢置信,历代祖师都难领悟的横练绝学,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学会。
“千万、百万之中,亦是难寻一人。
阿弥陀佛,必然是天意垂怜,才让老衲在天京城中遇到九郎。”
杀生僧目光深邃,抬头眺望皇城方向。
“孟玄机这老鬼惯会算计,他跟老衲抢徒弟,指不定藏着什么歪心思。
可老衲不是吃素吃斋的泥菩萨,真个豁出去,打塌了你的社稷楼。”
杀规矩,定规矩,守规矩,以及百无禁忌者
钦天监内,那座拔地而起的社稷楼。
峨冠博带,大袖飘飘的青年男子收回目光,轻笑道:
“老和尚好大的气性!许久不见,还是没有改掉臭毛病!
你把纪小子看得跟个宝贝一样,却也不想想,
人家自有远大前程,怎么会愿意随你做削发剃度的小沙弥。”
几百丈高的九重楼外是毫无凭依的虚空。
云气弥漫,翻涌如海。
罡风冷冽,切金碎铁。
放眼看去,没有任何与之并肩的宫阙殿台。
恰如孤峰耸立,直刺天穹。
若立足于此,举目眺望。
大可以俯瞰皇城,乃至于半座天京。
只是这等壮观景象,极少人才能得见。
“那秃驴什么来头?好生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