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宗轻咳两声,酝酿片刻,好似奇兵突出,陡然道:
“九郎,最近有几家正经门户,上门询问你可曾定亲了……”
纪渊眉锋挑起,连忙抹了抹嘴角,抢先说道:
“二叔,我刚办完差事,得赶紧回北衙述职,免得敖指挥使怪罪,晚上回来再聊。”
话音还未落地,人影就倏然不见。
转眼之间,消失在正堂院内。
“唉,一谈亲事就溜得这么快,莫非北衙的传闻不假,
九郎当真喜欢……年轻的寡妇,貌美的人妻?
这可就难办了!都嫁过人了,哪还能收进门!”
纪成宗低头叹气,愁眉不展。
对他而言,如今宅子、官位,这些富贵都有了。
唯一的念想,自然就是辽东纪家的传宗接代。
头疼的是,九郎好像也没什么心上人,或者属意的对象。
难不成,真去寻个寡妇……
……
……
一连过得七八日,秋去冬来。
阴沉沉的天空,洋洋洒洒飘起柳絮似的雪沫。
纪渊难得落着清净,潜心钻研武学。
藏于识海的九窍石胎,最近日夜不断揣摩两门绝学神功。
不动山王经,三阴戮妖刀。
诸般精义流淌心中,化为自身的深刻感悟。
“周天道场,凝出山字大印,乃攻伐之术。
三阴戮妖,化煞炼刀,正合那道‘水’字大印。
只是我的领会还不够,有些欠缺。
不足以将之纳为己用,融入己身。”
这一天,纪渊坐在院内的楼阁之中。
门窗大开,四面来风。
冷气裹着飘雪,吹打在他的身上。
这位年轻百户浑然未觉,气血收敛。
心神微微恍惚,好似存神观想,太阴之相。
忽地,念头一闪,随心而发。
四肢百骸的内息真劲滚滚荡荡,汇聚成为极小一点。
好似鹅卵般大小,由五脏六腑下沉,循着手脉迸发气力。
唰!
纪渊右掌五指微微张开,像是锐烈刀锋切裂大气,扯起细微的破风之声。
一抹青色倏然闪现,听得“喀嚓”一声,坚实的栏杆崩断坠地。
“不错,又有几分进步。”
纪渊施施然站起身,走到阁外。
见到光滑如镜面的裂口,很是满意。
三阴戮妖刀,已然有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