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和裴途两个本就是生面孔,还骑着高头大马,扎眼得很。
刚一进村,里正便就带着青壮赶来:
“本村遭了鬼患,恕不招待。
还请两位公子就此止步,免得万一遇上什么横祸,平白丢了性命。”
纪渊翻身下马,松开缰绳让呼雷豹自个儿觅食。
紧接着,淡淡道:
“既是如此,为何不见官兵?
按照景朝律例,任何地方发生鬼患,必须上报州府衙门,然后疏散居住百姓。
由官兵把守各处要道,避免外人误打误撞进入其中。
洪家村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里正心里“咯噔”一跳,这面生的公子开口就是朝廷法规。
一言一行,莫名有种的浓烈威势。
甚至于,比起他见过最大的官老爷——县尊都要来得令人敬畏。
“还未请教公子是靖州城哪家高门?”
里正屏气凝神,将腰弯低道:
“侯端的确已被李家扭送到县衙,但县太爷并未派官兵过来,只交待老朽守住村中入口,别叫好事者过来探听。
这位公子,咱们县太爷来头不一般。
跟什么浣花剑池的谢掌门,还有州主孟大人,都认识。”
话里话外的意思,饱含几分警告。
纪渊闻言不由一笑:
“老丈你说巧了不是,我正好也认识谢明流和孟风来。
而且还有一两分交情。”
听到这个年轻公子平静叫出浣花剑池掌门、靖州主的名字,里正面皮剧烈抖动,更加摸不准纪渊的来头。
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得扭头使个眼色,让其中一个机灵的青壮跑去县衙报信。
“老丈,我就是过来瞧一瞧,劳烦带我去一趟侯端的住处。”
纪渊对此视若无睹,浑然没把那位县太爷放在眼里。
他说话间有股不容拒绝的沉稳气度,里正丝毫不敢怠慢,连连点头道:
“好好好!公子请跟老朽来!”
他驱散那帮气势汹汹的青壮,走在前面带路。
绕过几处田垄,跨过一条河堤,纪渊就看到几间破落的茅草屋子。
“那就是侯端家,他本来在私塾念书,结果父亲失足坠河淹死了,母亲遭了一场大病,没撑过去。
为了凑钱买药,几亩薄田也卖给李家。
如今只剩下这几间茅草屋。”
里正唉声叹气,自顾自道:
“后来侯端给李家做佃农,他为人本分,倒也能过好日子。
只是约莫半旬前,他时常与同村几个相熟的佃农,讲起家里出了怪事。”
纪渊也不嫌烦,接过话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