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念“嗯”了一声,看看浴室,可惜道:“不过今天恐怕碰不了他了,真是可惜。”
那边立刻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一不小心把人给弄哭了,哄了快一个小时了,才抽抽搭搭的去洗澡。”明念叹了口气,“一会要是强上,还得再把人弄哭一回,好不容易哄好的,算了。”
沉默了一会儿。
明念敲敲手机:“吱个声,您是在那边睡着了吗?”
那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好像是喉咙有点干,出来的声音有些奇怪:“怎么弄哭的?”
“问那么多干嘛?你什么时候跟樊庆林一样八卦了?”明念不怎么乐意分享他和江州之间隐秘的小情趣,没错,飙车把江州吓哭在他心里也属于小情趣的一种,毕竟平时只有在床上能见人哭的梨花带雨,下了床就是一副铁骨铮铮一滴眼泪都不掉的汉子模样,今天这出虽然让他惊心了一瞬,但也算新鲜了。
“……别把我跟樊庆林相提并论。”周骜珩声音有点冷,“他那个傻叉。”
樊庆林公认了脑子最不够用,好像天生跟智商有仇似的,成天一副众人皆醒我独醉的傻缺模样。明念笑了声:“行行行,知道你嫌弃他,不提了。”
又问:“你有事儿?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要是平常这个时候我正干点儿别的什么事儿就不接了。”
周骜珩无声冷笑,瞥了一眼自己被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的腿,大言不惭:“我腿断了,你来看我吧。”
“腿断……”明念一惊,正要问出了什么事,就听到浴室巨大的扑通一声响,身体比脑子更先反应过来冲了进去,“怎么了怎么了?”焦急的声音也落在了周骜珩的耳朵里,“是不是摔了?”
江州光着腿坐在地上,旁边的花洒还在喷着水,洗手池边的洗面奶沐浴露面霜等一系列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都已经乱七八糟的被扫在了地上,其中一个还掉到了马桶里。
明念皱着眉就要过来扶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州靠着墙,也觉得自己又蠢又笨的令人生气,拿个花洒还能脚滑摔倒,现在腰疼的几乎要岔气了,又看见明念冲进来把自己都给看光了,更加郁闷不悦,吸了一口气,抖着嗓子:“别碰我,疼!”
尽管语气不怎么好,但到底是因为哭过没多久,声音又娇又软的,还带了点哭腔,听上去不像是在生气,倒更像是委屈巴巴的撒娇。
那声音透过手机电流声传到另一边,周骜珩闭了闭眼睛,喉头发紧。手机平放在了被子上,他靠在床头,手伸进了被子里。
病房里暗色灯光下英俊立体的侧脸神色渐渐复杂,既是自虐,又是贪恋,伴随着一点点升起的潮红,变成了沉溺其中的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