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江州现在这副样子,又实在好看的很,让他忍不住想把这个人抱在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为了按捺住自己这非常见不得人的心思,周骜珩坐了起来,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然后慢慢的说:“其实我说你的那句话也算不上认真,因为跟我比起来,你脾气真的算是好了。”
江州人没有动,眼睛却睁开了。
周骜珩闭上眼睛慢慢说:“我哥和我妈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爸给赶出去了,我没有见到过他们的面,后来我爸找了很多女人,但是都没有怀上孩子,就把我这个男孩当做我们家大少爷培养,他那个人,喜欢赌钱,又喜欢玩女人,偏偏对公司的事务又不怎么上心,我年纪还不怎么大,就给他扔进公司历练,每天磋磨我,还限制我的言行举止,就连我每天跟哪个人说话了他都要知道,控制欲实在是强的厉害。”
“他控制欲强,我那个时候年纪小,玩心也重,不喜欢把时间都花费在公司上,于是有一次就跟着明念偷偷的去了夜店,我看到夜店里灯红酒绿,群魔乱舞,感到非常新奇,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碰,我知道那些不是我想要的,但其实我想要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从夜店出来之后,我就被我爸给带走了,他一向不许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实际上他自己去的也不少,所以管教我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说服力,后来他要请家法打我,而且真的打了我好几十棒子,我后背都被血浸透了,”周骜珩说到这里,感觉自己后背真的像是隐隐作痛了起来,仿佛那些年留下的伤痕至今还在,“但我不是那么乖巧的人,就算是被打了,还要跟他顶嘴,我那个时候趴在长凳子上骂他,骂他贪图美色,整天把不同的女人带到家里过夜,骂他连公司事务都撒手不管,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早晚有一天公司得败在他手里,还骂他不该把我妈和我哥赶出去,这个家真正应该离开的是他,还告诉他我迟早有一天会找回我哥跟我妈,然后把他赶出去。”
“那个时候我说的这些话,大概是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他举着巴掌就要上来扇我,但是我也被激起了血性,于是干脆直接跟他对打起来,后来我们两个双双进了医院,一个折了胳膊,一个折了腿,自此之后,他见人就说我脾气不好,性子悖逆,还编乱造的说我在夜店里的那些所谓风流韵事,就像是把我看成了仇人一样,而后来我也破罐子破摔了,他既然嫌弃我,那我只要在外面听到一次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就回去跟他闹一场,每闹一次,差不多都是头破血流,鸡飞狗跳,时间长了,本来脾气不好的他也年纪大了,倒是被我磨的性子收敛很多,本来逆来顺受脾气很好的我,倒是成了别人眼里那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所以,你说,比起你来,我连自己的亲爹都要顶撞,是不是脾气更差?”周骜珩说到这里,笑着转过头来,江州也回头跟他对视了,看到他脸上虽然俊帅,却显得有些落寞的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周骜珩在周家的处境,他并不是完全不知道,甚至知道的还有些早,在他上高中的时候,也在周骜珩还没有见过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跟周许湛偷偷的去看过周骜珩了。
周许湛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还有一个非常有钱的爹,不过为了他妈妈,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找过家里的人,只不过虽然没有主动去找,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好奇和挂念,于是在上了高中之后,兼职攒了一些钱,他就和江州一起去了海城,倒是也并不想真的相认,只是想远远的看一眼,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就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