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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收养

 

估计在艾维斯还萎靡的时候,这根金属棒就插在他的尿道里,那样的长度,恐怕已经捅到膀胱了。

结果他和自己说话时,还和无事发生一样,简泽十分佩服他。

艾维斯还坐在他身上,听了简泽的话,还没反应过来。简泽就拍拍他,让他先下去,又指挥他去衣柜里拿出件衣服来。

“衣柜在我卧室里,你能找到吗?”简泽问。

艾维斯的四只复眼眨了眨,说:“雌奴肮脏,不敢碰您的衣物。”

许久得不到雄虫滋润,即将干涸的生殖腔一朝被填满,带动他快要崩溃的虫核也逐渐自行修复,他终于能将一直暴露在外的四只复眼收回去了。

他的人类形态看上去有些懵懂,双眼是幽蓝色的,比复眼形态水润许多,大大睁开的时候,让人联想到一些湿漉漉的东西。

简泽又说:“那你推我上去。”

就算腿没病,简泽也懒得站起来,他身上黏黏糊糊的,刚射过精,有点脱力,而且不知是被艾维斯诱发蜕变期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急需洗个澡。

艾维斯不多问,默默握上扶手,推起轮椅。简泽的卧室在二楼,遇到台阶,就暴露出简泽伪装不足的问题来,他家没装轮椅辅助上楼工具。艾维斯不会拆穿,仍然沉默着发力,将简泽连人带轮椅抬上楼梯,稳当极了。

简泽:“……”

雌虫这身怪力真是作弊啊。

衣柜打开了,艾维斯犹豫片刻,在触怒雄主和违反雌奴守则二者之间犹豫一下,选择了回头等待简泽的命令。

那些衣服都是新洗干净的,带着雄主常用的洗衣制品的味道,艾维斯不敢玷污。

简泽又不耐烦,说:“选一身,拿出来就是了。”

命令即成,艾维斯不敢不听,硬着头皮拿了两件出来,恭敬地举在手上,走到简泽身边跪下。

简泽嘴角一抽,手指不耐烦地敲了两下轮椅扶手,又被他自己很快克制住。

“给你的。”简泽说。

“给,给我的?!”艾维斯瞠目结舌,抬起头傻傻地看着简泽。

“对。”简泽脸色挺冷。

艾维斯的手在抖。他把这两件薄薄的衣服攥在手里,一件一件穿上。他曾经可是军雌,受过专业训练,穿上这两件衣服只需要不到5秒钟,可他此时却动作十分缓慢,把时间不断延长。

也许并非他本意,简泽看他穿衣服的姿势很僵硬,也很生疏,他有多久没穿上衣服了呢?

他的衣服比艾维斯小了几个尺码,但艾维斯现在很瘦,穿上之后,也说不上完全不合适。

“没事了就回去吧。”刚做完,简泽有点困倦了,只想洗个澡就去睡觉。见艾维斯拘束地穿上了衣服,他便立刻开口送客。

“殿下……请等一下。”艾维斯忽然说。

简泽一回头,就见他又跪下来,膝行两步,将头贴近自己的轮椅扶手旁,小心翼翼控制了距离,没有真切碰到。

艾维斯恭顺低下头时,他的蝴蝶骨因瘦削而突出,脊柱一节节凸起,清晰可见,那两道被收容所剪断翅膀而形成的疤痕,也安静贴在脊柱两旁,看起来柔弱无害。

可惜现在的简泽无心观赏,他只想把这完成了任务的雌虫赶走,好让自己能快点干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要去洗澡,然后干干净净地自杀。

对,他要自杀。

实在是活着没什么趣味,他已经在原来的世界里孤单太久,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来到新世界还要受这种苦。从死到活的这段经历也让他失去了对死亡的敬畏心,回头想想,简泽竟然觉得在地球上消逝的那一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看到了整个宇宙在眼前破碎,没什么比这更浪漫了吧?

再说,虫族社会对他而言有什么好留恋的?他没办法强迫自己接收草芥生命的价值观,但他也不能发动政变,唐突建立一个新政权,越是躲在屋子中无所事事,他越觉得找不到留下来的意义,除了跑掉,还有什么办法?

所以现在,他急着赶艾维斯走人。

走虫。

艾维斯却说:“求您绑定我。”

简泽:“啊?”

他是真心实意的疑惑。在虫族网络上转悠这么久,他竟然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从何而来。绑定?这样的关系能随便存在于雄雌之间吗?未免太暧昧了吧!

简泽不问,艾维斯就不会主动解释。他早已被自己请求雄虫的举动搞得心乱如麻,这也太恬不知耻了!而且万一雄虫将他的所作所为告知收容处,艾维斯无法想象自己的下场。他才刚刚从收容所出来,接到第一个任务,之前那段训诫时光对他来说太长,但对于收容所内的其他雌虫来说,艾维斯是个新人。

他来到收容处的时间太短了,短到还未能熄灭他眼睛里的光,他还对雄虫有希望。

“求您……救我……”

救我,像是简泽的触发词,他终于动了下身子,在柔软的轮椅中挺直腰板,他垂眸看着艾维斯,说:“和你绑定,就能救你?”

艾维斯连忙称是。

“可你根本不认识我,不熟悉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因为我是个雄虫,就要让我绑定你?”简泽皱着眉,感到很不理解,但他转念一想,这里是虫族,好像一切又合理起来了。

“好吧,能绑定就能救你,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怎么绑定?我准备自杀,会不会影响到你?”

这下子,傻眼的人换成了艾维斯。

“自……自……”

他根本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艾维斯现在只是个刚走出军校,才被收容所的同性族人带着同情和愤恨折磨过一遍,他还不知道对于雌虫而言,其他雄虫有多危险,多残酷,他的思维停留在“雄虫都是需要保护”的观念上,也从未感同身受体会过同为雌奴的绝望冷漠,听见简泽说要自杀,艾维斯简直要吓坏了!

若是换成那些被折磨过许多遍的雌奴,或许现在只是淡淡看一眼简泽,绝不会多说一句。

但艾维斯不行。

他立刻想要用什么东西来留住简泽,钱也好,名望也好,可艾维斯最后只能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因为他现在除了自己的身体外,已经一无所有。

艾维斯立刻道:“您,您别……我不奢求您绑定我了,只要您能时不时叫奴过来为您纾解一下就好……”

他以为自己在用很新潮的方式劝简泽别死,还心里偷偷佩服自己的机智一秒,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艾维斯已经手足无措了。

“您,您真的很好……如果您实在不愿意绑定我,那下次还能再叫我吗?”说完后,艾维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似乎太有命令感,连忙找补。

简泽看着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在他曾无比孤单的,作为人类的日子里,他一直想收养只动物,猫也好,狗也好,只是他住在窄小的公寓,拿着低廉的月薪,没办法负担另一条生命的重量。

现在,他来到异世界,变成了雄虫,比以往任何时间都有能力满足自己过去的愿望。

命运以兜兜转转的方式,将好运送给他。

所以,要同意吗?

艾维斯还在期许地看着他,时间长了,那双水润眼珠就渐渐暗淡下来,眼底也逐渐聚集了泪水。

他竟然要哭了。

简泽又是不耐烦,又是心软,只好再摸摸艾维斯的脸。他把对方的泪水擦干净,叹了口气,说:“别哭。”

作为雄虫,他在这个社会上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得到肉眼看到的一切。

“不如你告诉我,是谁害你到这种地步,我想办法替你恢复原职吧,”简泽琢磨着,他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让自己的雄虫身份能够物尽其用,“等你不会被我连累,我再……”

他说不下去,因为艾维斯真的哭了。

既然确定要领养一只雌虫,简泽必须和雌虫之前的负责人商谈。

负责的工作雌虫给简泽留过名片,被他一直扔在门口的柜子里,从没打开过。简泽洗过澡,蜕变期的症状好像稳定了不少,他这才想起那张名片,于是迈着轻飘飘的步伐找到了电话号码。

上面的名字是:杰米。后面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好大众的名字。

艾维斯还在床上睡着。他清醒的时候还想帮简泽的忙,服侍他洗澡,被拒绝后就变得皱巴巴的,愁眉苦脸,简泽看得心烦,忙把他轰出去。

艾维斯也很累,他的虫核正在修复,最需要调息,等简泽出来之后,看见他已经靠在床边,歪着头睡去,脸上还有泪痕。

简泽本来没打算管他,但转念一想,让客人——就算艾维斯是雌奴,那他也是客人吧——这么睡在地上,真的好吗?到底简泽是地球人,他也没太认同自己的雄虫身份,所以他干嘛遵守虫族的观念?!

脾气一上来,简泽愣是回头,硬生生把艾维斯这只大雌虫拽到了床上,还盖好了被子。

然后才是收容处的名片。

他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是……杰米对吧,我是简泽,是社区701号的雄虫,”简泽翻来覆去地看了一圈名片,没在上面看到收容处的地址,才问,“艾维斯,就是那只雌奴,他睡着了,听说我可以绑定他,我该怎么做?”

杰米在接到简泽的电话时,正从另一个雄虫家里走出来。

他是四方邻居公认的老实虫,遵规守矩,不会偏袒任何一只雌虫,也不会冷落任何一只尊贵的雄虫。就算他被上一家迎头冷嘲热讽,还被浇了一头热水,皮糙肉厚的雌虫也只不过甩甩脑袋,恭恭敬敬接起简泽打来的电话。

“是的,简泽阁下,您竟然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太荣幸了!……什么?你说那只雌虫睡着了,真是岂有此理?!……哦,哦,您对他很满意?哦,哦……绑定?这……我可以和您详谈吗?”

简泽说:“有这必要吗?”

“程序上,需要保证雄虫的安全,简泽阁下,”杰米顿时小心翼翼道,“您是自愿、主动要求绑定那只雌奴的吗?他是否威胁了您的安全?”

简泽知道他们程序繁琐,现在也不意外,只说:“没有。”

杰米为难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您带着那只雌奴,亲自来收容处。如果您觉得带上雌奴丢脸,我们可以帮忙运输,但是,需要您亲自跑一趟,这是没办法避免的。”

简泽一皱眉,说:“这么麻烦?”

“是啊,”杰米当然迎合,“所以很少有雄虫选择绑定收容处的雌虫,传出去也不好听。”

简泽沉默了几秒。

熟睡的艾维斯还不知道,他的命运差点又要拐个弯。

算了,只是见见外面的世界而已,有什么排斥的,简泽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和这里的雌虫做了,再去见见其他的虫,还会比这样更困难吗?再说,送佛送到西,他和艾维斯说好了,要帮他一把,怎么能在开头就打退堂鼓?

简泽勉勉强强对着话筒“嗯”了一声,又问:“艾维斯知道收容处的地址吗?”

杰米说:“他是雌虫,可以看地图,这点生存技能都没有,怎么活下去?阁下是想让他自己回到收容处吗?”

简泽说:“没啊,让他带我一起过去好了。“

一听这话,杰米冷汗都要下来了。

简泽可是尊贵的雄虫,他怎么能只用一个雌奴带路?他就应该请来十几个保镖,踏上早早停在门口的高档悬浮车,然后舒适而安全地到达目的地,怎么能随便找个雌奴就……

可惜简泽真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杰米加了那么多戏,他就像是盖棺定论一般,找到了自己的答案,然后立刻挂断电话,回头去叫艾维斯。

留下电话那头的杰米,战战兢兢,心神不宁。

定了定神,他给收容所的负责虫发了条信息。

艾维斯还在熟睡中,看来他的虫核受损很严重,一修复起来就费时费力。简泽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雌虫引以为傲的警惕性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纸空谈,艾维斯根本没反应,要不是他的心跳和体表状态很正常,简泽都要怀疑自己把他操出什么好歹了。

虫核的滋养让艾维斯接近萎缩的肌肉逐渐充实,这一过程很快,肉眼可见,但对简泽来说,总有一种如影随形的非人感。

他盯着艾维斯的脊背看了半天,直到那里已经不见最开始的瘦削伶仃,好像有了些肌肉线条的雏形,才伸出手去,顺着艾维斯的肩胛骨抚摸,指尖在翅缝上滑动。

当时艾维斯称,正常的雌虫想要长好翅膀,也需几个月才行,恐怕是因为营养物质要先供应其他地方生长恢复,最后才能轮到翅膀。那缝隙中空空荡荡,简泽看艾维斯睡得很香,才敢略微用了点力,将指尖探进去,摸到了一块突出的骨刺。

非常尖锐,若不是简泽立刻缩回手,他就要被刺伤了。

“唔……不……”梦中的艾维斯皱起眉头来,神色变得有些恐惧。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幽蓝色的光一闪而逝,还不太清醒。

“咳,吵醒你了?正好,我们要去一趟收容所,我不认路,你带我过去吧。”简泽若无其事道。

他才不会认错呢,反正雌虫只会低声下气,诚惶诚恐地求饶吧?他道不道歉也没什么分别,反而还会吓到对方。

没想到艾维斯根本就没醒过来。他只是睁眼确认了眼前的雄虫还是简泽,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好像顺便也关闭了听觉,就这样漾着一丝微笑,把头往简泽的怀里拱了拱。

这完全是青涩天真,全无伪饰的动作,只有没经历过生活毒打,或者面对全心信任的另一半时,才会流露的下意识行为。简泽看到他,就想起论坛上那些在雄虫命令下,乖顺无比,也面带恭敬的雌虫。

冷冰冰的,除了等级规矩外一无所有的雌虫,艾维斯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子吗?

简泽没打算真的把艾维斯叫起来,他又摸了摸艾维斯的头,就像抚摸一只凑上来的小狗。

等艾维斯终于从简泽怀里醒过来时,他立刻被吓坏了。

天底下就没有让雌虫睡在雄虫怀中的道理,不对,是没有“雄虫还没睡,雌虫自己睡得很香”的道理!这下艾维斯不能用自己刚做雌奴,业务不熟练当借口了,只是简泽一直没和他计较,或者说懒得和他计较,他才能安然无恙到现在的。

“简泽阁下……雄主……”艾维斯不知道该怎么认错才好,他连滚带爬地从简泽怀里钻出来,双膝咚的一声跪地,又咚的一声,额头重重砸在地上。

简泽本来也躺在床上,抱着暖呼呼的艾维斯昏昏欲睡,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艾维斯醒了,还附带咚咚两声巨响……简泽眨了眨眼,清醒过来。

“干什么呢?”他没好气道。

艾维斯支支吾吾,简泽一生气,他就更慌了:“雄主我……奴睡着了,实在太没规矩,请雄主责罚!”

简泽说:“什么规矩?我不知道。”

他没等艾维斯当了真,焦急解释什么雌奴守则,又摆摆手,说:“在我家里,当然我才是规矩,对不对?”

艾维斯愣了下,忙称是。

“你不是想和我绑定?刚刚我给收容处打了电话,他们说要我亲自过去,”简泽皱了下鼻子,“我问他们,你知不知道收容处的路线,他们说你知道。”

艾维斯没明白简泽的意思,原谅他们军雌在闻弦听意上一向是盲区,但面对雄主,顺从是第一要义,是以他又忙点头。

“是的,奴知道。”

“那就好,”简泽松了口气,“只有我们两个过去,办完什么手续,就快点回来吧。我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简泽皱了皱鼻子,“再说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不能线上办理,也太落后了……还虫族呢……”

他不满的时候喜欢嘟囔。

这是为了保护雄虫的权益,以防有雌奴威胁雄虫,以此脱罪。另一方面,也能减少收容所的雌奴损耗。偶尔有真心想要带走雌奴的,听到要亲自出门签字,多数也打消了念头,收容处就能留下这笔雌虫资源。

艾维斯对这点诡计心知肚明,听见简泽抱怨,他想了想,把门道对简泽说了。

“你什么意思,当我不知道吗?”没想到简泽不领情,“你以为我和外面那些傻子雄虫一样,什么都不关心,连这都看不出来?”

“我……我没有啊,”艾维斯愣住了,百口莫辩,“雄主……”

简泽不按常理出牌,把艾维斯弄得有些委屈,但他自觉面对雄虫不该生出这种任性的心理,只好憋回去,喏喏道歉。

“……你也不该轻易告诉我这些事吧,”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反而是简泽没忍住,先一步开了口,“这不是收容处的潜规则吗?你告诉了我,万一我反悔,不想和你绑定了,你该怎么办?”

雄虫出尔反尔,倒打一耙,显得艾维斯倒像是什么小可怜,被简泽玩弄于股掌之中,让简泽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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