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们大胆到跑到她的床榻上滚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林锦曦和秋实了。
秋实眼里满是激动和欣喜,但还是低垂着头,规规矩矩的跪着。
“秋实,起来。”林锦曦起了身,亲自上前将秋实扶起来,并向她道歉:“之前是我的错,冤枉了你,委屈了你,我……对不住你。”
“小姐,奴婢……”
秋实抬起头,眼里溢满了泪水,又低下去,一个劲儿的摇头:
“奴婢没觉得自己委屈,当年大饥荒,若不是小姐冒着危险将奴婢从流民手里救下来,奴婢早就被他们当成“肉菜”生吞活剥了!小姐还带奴婢回府,给奴婢容身之地,让奴婢吃饱喝足,还给奴婢赐了名。小姐对奴婢的好,每一样奴婢都记在心里的。奴婢发誓要当牛做马的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的,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奴婢无怨无悔!”
秋实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小姐,奴婢就是笨了些,可奴婢对小姐绝无二心的,之前奴婢会说那些话,是因为奴婢亲眼瞧见二皇子和澜衣小姐在您的屋子里抱在一起,还在您的床榻上……小姐,奴婢就是觉得他们太……太过分了,奴婢不想您被他们骗,被他们欺负……”
林锦曦的心猛地变得冰冷。
原来,林澜衣和顾子烨竟大胆到跑到她的床榻上滚?
这是她前世里都不知道的事情。
别说是秋实了,她听了也觉得无比的恶心!
“秋实,你放心,你家小姐我如今已经不瞎了,瞧得清那两个脏东西的龌龊!”
林锦曦拍了拍秋实的肩膀,说:
“我也知道这府里面哪些是人,哪些是鬼。有一件事你记好了,从今日开始,锦园,你能相信的人只有我,我唯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
“林澜衣和顾子烨的事情被捅到了明面上,顾子烨想要找回脸面,林澜衣想要风风光光的嫁给顾子烨,他们势必会联手对我,对林家做些什么…所以,不管你遇到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到这里,林锦曦看着秋实,很认真的问:“我已经和顾子烨与林澜衣撕破了脸皮,你跟着我,会有危险,你怕吗?”
“不怕!”秋实毫不犹豫的答了:“奴婢烂命一条,连死都不怕,奴婢只怕他们会害小姐,如果他们敢,奴婢一定会拦着,除非,他们从奴婢的尸体上踩过去……”
“我知道你会这样做,”林锦曦说:“但我命令你绝不能这样去做!”
“你回去歇着吧,我要出去一趟……朝云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将我带到她的新主子那里去,我怎么好让她和她的主子失望呢!”
“朝云是澜衣小姐的人?”
秋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难怪奴婢总瞧见她往澜衣小姐那里跑!这个该死的叛徒!您别看林澜衣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她心里憋的坏可多了,您带我去,她要敢对小姐使坏,奴婢就撕她的脸面!”
林锦曦想了想,点头:
“好,带你去!你去换一身衣裳,漂漂亮亮的去。”
这一世,不止她要强大起来,秋实也得强大起来,只有强大了,才能将那些曾经欺辱他们的全都踩在脚下。
秋实很快换了一身衣服回来,林锦曦带着她出了门,才喊来朝云。
“你之前慌里慌张的要说的是什么事?”
“大……不,小姐,奴婢是打探到消息,说澜衣小姐去求夫人将她认为永安侯府的千金,奴婢……”
“什么?”没等朝云说完,林锦曦抬起手掌就甩到了朝云的脸上:“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啪!”的一声,朝云被打的跌坐在了地上,委屈又愤怒:“小姐您也没……”
“啪!”又是一巴掌!
“滚!”林锦曦揉了揉打痛的手掌:“秋实,跟我一起去母亲那里!”
说完,就冲出了锦园。
朝云被打的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一点儿。她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站起来,盯着林锦曦和秋实离开的背影,眼里一片阴毒。
林锦曦是在林家祠堂里见到的姜言桑、林云敬和林澜衣。
林澜衣跪在林家的祖宗面前,忏悔自己做了错事,那姿态,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母亲,听说您要认林澜衣做二女儿?”
林锦曦冷冷的说。
“姐姐!你怎么能用这种质问的语气与母亲说话呢?”
林澜衣马上站了起来,上前来拉扯林锦曦:“我知道因为二皇子只喜欢我,姐姐恨我。可姐姐有恨有怨冲我来,母亲她一直是偏疼姐姐的,姐姐莫要生母亲的气,也……”
说话的时候,她就来抓林锦曦的手。
林锦曦厌恶极了,直接后退了半步,她却又急急的追过来,摸住了林锦曦的衣袖。
“滚开!”林锦曦知道林澜衣扑上来是有目的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将林澜衣甩开。
果然,她只是做了个挥衣袖的动作,林澜衣就“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音量直接飙高:“姐姐,你怎么能推我的肚子?”
姜言桑见状,心中一紧,忙过来将林澜衣扶起来。
“曦曦!”姜言桑皱了皱眉头,准备说教林锦曦。
林锦曦却冷笑了一声,讽刺道:“同样的伎俩用一次,虽龌龊了些,倒也算你聪明,这一次又一次的假摔、装可怜、挑拨离间……林澜衣,你就只有这么点招数吗?”
“姐姐,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林澜衣将身子往姜言桑的怀里缩:“母亲,姐姐她好像误会我了……我是不是又惹姐姐不高兴了?我……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过再伤姐姐分毫的……”
“好了!曦曦!你妹妹她已经认了错了,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做姐姐,就不能让一让她?”姜言桑说:“你一个尚未出阁子的姑娘,下手怎么这么恶毒?”
“我恶毒?”林锦曦的心顿时一阵的刺痛,她忍着痛看向姜言桑:“
“我很好奇,林澜衣她这种卑劣的东西,到底是用什么理由说服了母亲认她做女儿的?而母亲又是用什么方式逼着父亲也答应的?”
姜言桑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你胡说什么?我没有逼你父亲。”
“您肯定没有逼父亲,您只是在父亲面前哭您那可怜的妹妹去的有多惨,留下一点血脉又有多么的不容易,您只是觉得不助纣为虐就对不起您黄泉下的妹妹……”
“曦曦!你少说两句,”林云敬抬起头:“你母亲她……她只是心地善良、柔软了些。“
“那也没有将豺狼当家人的善良!”林锦曦的厉声说。
瞧见林云敬那张满是红疹子,又鼻青脸肿的样子,心中一惊。
忽然想到了什么,几个步子上前,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支白玉瓶子,将里面的药倒出来一颗,送到了林云敬的嘴边。
“他打的?”
“皇帝赐宴,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过敏了难受,没看清路,摔的!”
林云敬毫不犹豫的将药丸子吞了,张嘴说谎。
“母亲,都是我不好,不能得到姐姐的原谅……”
林澜衣见林锦曦的注意力转移到林云敬那里去了,很是不满,又将话题拽了回来。
她抓着姜言桑的手,眼里的泪流得更凶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要……不要林家二小姐的身份了……”
“我真的不是给我自己要这个身份的,只是我的孩子他…他好可怜……”
“你肚子里的那坨肉,有什么好可怜的?”林锦曦转过头,冷冷的说:“她不过是你与顾子烨龌龊得来的罪恶!”
“真要说他可怜,那也是你带给他的可怜,与我们林家有什么关系?”
“小姐说的没错!”秋实说:“澜衣小姐,您分明就是想踩着林家往高枝上飞,还觉得踩的不够狠,还想要林家给您装对翅膀,让您飞的更顺畅呢!”
林锦曦满意的看了一眼秋实。
秋实这个耿直的,说的话怎么这么到位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澜衣连连摇头。摆出一副受了莫大冤枉的样子,攥着姜言桑的衣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母亲,您帮我向姐姐解释解释,我没有……没……”
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姜言桑吓的忙抱紧她,着急的喊:“澜衣,澜衣你怎么样?府医呢?快请府医!”
林锦曦已经到了姜言桑和林澜衣的面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一根银针,速度极快的扎在了林澜衣的某穴位上。
于是,林澜衣攥住姜言桑的手顿时松了,整个人都往地上滑,那重量,差点把姜言桑也带到地上去。
“母亲,感受到了吗?这才是真晕!”
“林锦曦!”姜言桑怒斥:“你竟然扎晕了你妹妹!”
“我以为,母亲想的是林澜衣为什么要装晕呢?”
林锦曦对上姜言桑的眼睛,幽幽的说。
姜言桑愣了一下,眼里划过一抹慌乱:
“澜衣她……她不是个坏心眼儿的。曦曦,你和澜衣一起长大,你们是最好的姐妹,你懂事一些,别这么为难她,就当…就当是母亲求你,你不要当母亲认澜衣做女儿唯一的阻碍,行不行?”
“唯一的阻碍?”林锦曦的心猛地揪紧,差点没憋住眼里的泪:
“林澜衣是这么对您说的吗?可……母亲,我不是个姑娘了…就在我回府的前一日!”
门外,得到认亲消息而匆匆赶过来的林承和、林承信、林承洛撞到了一起。
他们刚到门口,就听到这一句,三人的脸色霎时间变的惨白……
林锦曦眼角的余光瞧见了三位兄长过来,脸上划过羞耻,但还是坚定的挽起衣袖。
她的胳膊上白白净净的,原本的守宫砂,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林澜衣是不是还告诉母亲,那日在府门口,我仗着摄政王,故意欺负她,让她没有身份了?”
“这……”姜言桑不自然的捏了捏手。
林澜衣的确这么说过……
“那么,母亲还记得那个时候,摄政王说过什么话吗?他说,他记得永安侯府,只有一位千金!”
“曦曦,”姜言桑说:“永安侯府,如今是只有一位千金,可如果认了澜衣……”
“母亲可知道,那天我进了摄政王府,原本是回不来的?”林锦曦苦笑了一声:“原本是,这辈子都回不来的!”
“曦曦,你……你怎么会……回不来?”姜言桑张了张嘴巴,终于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像是压了一大沉重的石头,让她难受了起来。
“母亲觉得摄政王是什么人呢?”
林锦曦没有回答姜言桑的话,只接着说:“顾南昇,他是大兴的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而那一人,还是他亲手送上去的!”
“君无废言,摄政王说的话,无人敢逆!母亲是想让我们林家做这第一逆?母亲觉得我们林家……受得起摄政王的怒火吗?或者,我换一个问题,母亲觉得我为什么要选择摄政王?为什么让摄政王要了我的清白?因为我喜欢他?”
“小妹!”林承洛最先忍不住,红着眼睛说:“小妹你别说了!”
“你放心,三哥站在你这边,林澜衣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有资格做我们林家的人!”
“三哥绝对不会允许她成为林家的女儿!”
“对!大哥也支持你!”林承和说:“林家这么多年养了一条白眼狼,我那日听信她的话去跪摄政王府的府门,差点没了命!我不会再允许她在家里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