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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人一开始就上赶着犯贱

 

当晚,一条娱乐新闻的热度在微博迅速发酵,很快在热搜第一上挂了个飘红的“爆”字。标题是:新晋影帝傍晚拜访鬼才编剧,举止亲密,疑似……

点开一看,完整词条是“疑似量身定制剧本”,挂着的只有一张模糊的单人照片,明眼人一看就能认出那是苏祁。没人在意那个量身定制剧本的后缀,都揪着“傍晚拜访”这个字眼开始随地大小磕。

“傍晚拜访?确定不是深夜拜访,疑似同♂房♂吗?”

“七宝本来就是宁大编剧的御用男主角,量身定制剧本算什么,能不能来点刺激的嘻嘻~”

“柠七解又捡到了,磕一口。”

除去cp党的狂欢,更多粉丝则是破口大骂无良营销号造谣。

“666开局一张图是吧。”

“你七又拿影帝了,哪家红眼病犯了啊,这演技你蒸煮练八辈子都追不上略略略”

直到名为“七”的微博号转发那张图片,附带一句“只是朋友间的拜访,祝大家天天开心”之后,本就热度高涨的热搜又爆了。

……

为了防止打搅到宁迁,沈和的手机早早就开了静音,直到宁迁再次进了书房不许他跟着,他才有时间看看手机。

正巧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小飞”。

沈和把电话接了起来。那头的声音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字斟句酌,像是生怕伤了他的心,“哥,有件事,你知道了可别难过啊……”

陈飞吞吞吐吐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安慰,“那个谁好像又进宁先生的家门了,你别伤心哈,都没过夜呢,本来也没什么事,就是那姓苏的不要脸在微博上倒贴。”

陈飞今年还没满十九岁,之前穿街走巷地送外卖,机缘巧合成了沈和的生活助理,算是最心疼他的那一批人。

听着明显偏袒自己的话,沈和打开微博,被那个鲜红的爆字晃了眼。看见苏祁在微博上的回复,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头陈飞更慌了,“哥你没事吧,宁先生和你不还没吹呢吗,别急啊……”

“我现在在宁哥家里,”沈和语气平淡地回答,隐隐带了点炫耀,“宁哥肯留我过夜了。”

“啊?”陈飞惊住,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恭喜啊哥,祝你幸福,我不打扰了哈哈。”

陈飞挂断电话,长吁短叹了一会:他哥这个恋爱脑已经是绝症了,治不了。

***

宁迁文思泉涌,把原本只是脉络的剧本填充了大半,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书房。然后他发现自己家里焕然一新了。

平心而论,宁迁的家并不脏乱,只是看上去有点随心所欲。现在随意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被叠得整整齐齐,花瓶里换了新鲜的花,每个东西都在自己该在的地方,瞧着赏心悦目。

“你做的?眼里这么有活?”

宁迁的口吻很轻松,沈和的胆子也大了点,贴着人的小腿跪下来,语调柔软,“要谢谢宁哥收留我,做点事是应该的。”

他跪着,整个人修长的身量陡然矮下去,单薄的裤子清晰印出他腿上内敛的,说是略微单薄的肌肉线条,让人恍然发觉他实在是瘦削。

宁迁捏着他的下巴,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这么讨好我啊,想要什么?”

宁迁说这话的时候很有底气——虽然他失忆了,但自己住的高档小区,以及数不清数字的银行卡余额不会骗人,他应该什么都不缺。

沈和的眼底亮着浮光,他在宁迁眼皮子底下,露出一个不同于之前那种讨好的,混含着几分羞赧的笑容。

“想,想让您看着舒心一些。”

他这样回答宁迁。

这话太过无私奉献了,以至于宁迁花了三秒钟才理解他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嗯?”宁迁的尾音上扬,指尖随意划过沈和的脸颊,“那我们这包养关系,你图什么呢?”

沈和的脸一下就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不,不图什么的…宁哥愿意让我伺候,我高兴……”

宁迁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这人上赶着在他跟前犯贱,的确很难让人生出什么怜惜的情绪。但是这幅样子……怎么感觉他以前很会pua人呢。

宁迁的沉默被沈和理解为了不喜,他有点慌,手腕一翻就扒掉身上的衬衫。他的腰细窄而白皙,对于身高而言实在纤瘦得有些畸形,宁迁怀疑自己一只手能环过来。

“我很耐玩的,”沈和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推销自己,“宁哥想玩什么都好,求您,求您试试,我都受得住。”

沈和,一个当红流量,就这么一丝不挂的跪在地上,连“被玩弄”这件事都要来求他。

太下贱了。

宁迁不知道自己以前和沈和是什么相处方式,但这人一开始就在他面前把姿态放得太低,以至于现在都激不起一星半点的怜爱。

——顶多助长男人的性欲。

宁迁面不改色,指了指自个儿的下身,“机会给你了。”

沈和没想到能这么顺利,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喜悦,珍而重之地凑近过来,咬住了男人的裤链。他动作算不上生涩,却也不够得心应手,较劲了一会才成功。

刚拉下内裤,就被那昂扬的性器“啪”地打了下脸,沈和呆了半秒。宁迁懒洋洋地握着自己的东西,对准沈和的脸又补了两下,不算重,“磨蹭什么。”

沈和连耳朵尖都红得滴血,他不敢耽误,立刻张嘴含住了那根肉棒,专心致志地服侍起来。

意外的口活不错。

宁迁把人当飞机杯用,享受了一会嫌弃沈和动作太温吞,扯着他的头发往里捅,丝毫不在乎身下的人受不受得住。

沈和头皮生疼,极力收住牙齿配合宁迁的动作,他的鼻尖几乎完全贴在男人的小腹上,喉咙也被塞得满满的,在他感觉自己要窒息死的时候,压着他的手松开了。

“知道该含多深了么?”宁迁甩了甩手,温声教导,好像先前做出粗暴动作的人并不是他,“我就教你这一次。”

沈和压住干呕的冲动,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明白,然后一次次放松喉咙容纳那根巨物。

宁迁乐得享受,奖励一般揉了揉沈和的脑袋,“乖。”

沈和眼眶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实在是很久,很久没有听见来自先生的夸奖了。

他在寒风里待得太久,骤然得了这么一丁点暖就觉得烫得灼心。

嘴里的性器弹跳了两下,然后白浊喷涌而出,沈和极力吞咽,但还是猝不及防呛住了。他不得不吐出肉棒,面色惨白地咳了半晌,才骤然反应过来,“宁,宁哥,我…对不起…”

他眼尾红得惊人,带了点淋漓的水光,嘴角还有残留的白浊,看上去色情又可怜。

宁迁刚发泄过,心情尚好,挥挥手饶过了这点过失。沈和感激地笑了笑,殷勤地贴上来,一点点替宁迁舔干净了,“谢谢宁哥。”

宁迁拔吊无情,穿上裤子不认人,“行了,这里不用你了,漱口去吧。”

***

临睡前,宁迁整理了一下自己今天接收到的信息,他试图探索一下自己讨厌苏祁的原因,顺便寻找一下失落的记忆,没成功,还成功把自己弄得头疼了。

不是普通的头疼,像是有千万根针往大脑皮层上扎,或者是小锤子往太阳穴上砸,痛得他在床上翻滚,似乎还忍不住叫了几声。

然后沈和就闯进来了。真是闯,门都快让他踹烂了。

宁迁疼得头脑嗡鸣,摁着太阳穴终于弄清楚了现在是什么状况——沈和跪在边上抖得比他还像帕金森发作,手指哆哆嗦嗦地想按120。

“不准打。”

宁迁有预感,医院查不出什么问题,何必白跑那一趟。

宁迁的话一出口,沈和就不敢再拨了。他红着眼眶,几乎是哀恳,“那,那我给您按一下好吗?”

沈和按摩的手艺很好,早些时候多用来给宁迁捶腿揉肩,好让他夜间睡得更香甜一些,但后来他就不被允许近身了。

宁迁抬起眼,他的长相是极富有攻击性的,寒星一般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像薄冰刻的刀刃。

沈和被这样俯视过很多次,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宁迁恢复记忆了,只能仓皇地维持着卑微的姿态。

“行。”宁迁这样说,“上来。”

裤腿刚刚接触过地板,沈和怕弄脏了宁迁的床,干脆脱了干净,小心翼翼地靠近宁迁,拿捏着力道替他按摩太阳穴。

氛围毫不迤逦,沈和时刻关注着宁迁的脸色,时不时柔声问他的感受,欣喜地发现宁迁的脸色由痛楚转变为疲惫困倦。

宁迁舒服点了,头疼偃旗息鼓,他终于有余力看看周围。

他一瞧就瞧见了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你这么迫不及待爬我的床?”裤子都脱了。

现在轮到沈和的脸色白了。

他感觉全身发冷:先生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地讨厌擅自爬床的人。

他曾经满心欢喜地想要给先生一个“惊喜”,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精美待拆封的礼盒等在客厅,以为能讨到先生的欢心。

“你就这么贱,一天没男人都不行?”

宁迁像拂掉沙发上的讨人嫌的苍蝇一样把他赶下去,然后连沙发带客厅,都被重新换过装修过——那段时间宁迁甚至搬走了,沈和不想回忆自己怎么熬过去的。

……

见沈和愣在原地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宁迁不乐意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的时候,宁迁莫名地看了下自己的手掌:这么顺手?

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手感,的确不错,宁迁顺应内心,换了个手又补了一巴掌。好,对称了。

沈和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翻下了宁迁的床,“先生,先生奴错了,奴自罚…求您,求您原谅奴这一次……”

他每说一个字就往自己脸上来一下,皮肉相撞的声音颇有节奏感,宁迁听着很顺耳——所以某人的求饶就显得非常不合时宜。

“闭嘴。”宁迁瞧着沈和瞬间噤声,边自掌耳光边掉眼泪的模样,有点嫌弃,无师自通地威胁道,“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于是沈和连掉眼泪也不敢了,宁迁满意地得到了一个人肉播音机。

人肉播音机把自己打得双颊肿胀也不敢停,唇角渗出腥咸的液体,是血。

宁迁喝完水回来,就看见沈和嘴角渗血脸颊高肿的凄惨样,总算把为数不多的良心拼凑出一点,“停吧。”

沈和听话地停手,但没什么如释重负的样子,双眼含泪,“奴真的不敢爬床的……”

本来就是个筏子,再说下去就招人烦了。宁迁伸脚,恶意地在那张肿胀的脸上碾磨,棉袜上沾了血,“哪来那么多废话?”

本就禁不得锤楚的痛处又挨了这么一遭,眼泪在沈和的眼眶里打转,他还记得先生不许自己哭,硬生生憋了回去,“奴错了,先生罚奴吧。”

“有你说话的份么?”宁迁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一边揪着沈和挺翘的鼻子玩,一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称呼问题,“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没点记性。”

沈和肉眼可见的惊惶,“宁,宁哥……”

宁迁轻轻哼了一声,没再纠结这一茬,“算了,去把床单换了,我要睡觉。”

他使唤人使唤得心安理得——本来就是沈和闹出来的事,一想到自己的床刚有人上去过,宁迁怪不自在的。

他没理会沈和眼底劫后余生的庆幸,自顾自地挪到浴室里洗脚。沈和的确很麻利,宁迁再回来的时候,床单已经整整齐齐地铺好了。

宁迁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问,“我以前是不是和你同居过?”

不然沈和怎么这么了解他家的东西放哪。

“没有的。”沈和谨慎地回答道,“宁哥您以前……不喜欢留人在家。”

“哦,”宁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蛰伏许久的良心蠢蠢欲动,“家里有药么?”

沈和立刻紧张起来,“您的头还疼么?”

宁迁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问的是外伤药。”

沈和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关心,抿着唇露出个清浅的笑,“谢谢宁哥,我自己叫个跑腿就好……可以吗?”

看来家里没药。

“行。”宁迁抱着被子滚了半圈,微薄的良心被他抛诸脑后,他现在只想睡觉。

叫跑腿送来的药药效一般,第二天早上,沈和的脸还是肿的。

宁迁饭来张口,享用完沈和精心制作的爱心早餐以后,盯着人的脸看了好一会,“丑死了。”

完全没在意某人碎了一地的心,宁迁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了——家里快没菜了,大明星这幅样子也不能出去见人。

最重要的是,宁迁觉得出门走走有益身体健康。

……我应该记得怎么开车吧?

宁迁凭感觉走到地下车库,和印象中的某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汽车大眼瞪小眼。在他犹豫要不要拿自己的生命试验一下开车技术的时候,有人过来了。

宁迁一看,名为直觉的小雷达滴溜溜响:得,又是熟人,但不认识。

叶蕴走近了,他看了宁迁一眼,眼含哀怨,“你不认识我了是不是,真失忆了?”

好嘛,他失忆这么小众的事情,怎么像天下皆知了。

但是宁迁感觉自己不排斥眼前的人,点了下头,“知道还不做自我介绍,等着我请你呢?”

这段话他说得非常顺口,带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熟稔。

叶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好几眼,指了指自己,郑重道,“叶蕴,你发小,现在也是你的专属经纪人。”

编剧也有经纪人?

“有废话找百度问。”宁迁一眨眼,叶蕴就知道他要问什么话,一时间咬牙切齿,“你知道自己身上牵着多少项目么,失联不打招呼,王导都找到我头上了。”

宁迁礼貌地表示,“我不是闭关写剧本么?”

叶蕴的神色冷漠下来,头一次在宁迁面前展现出鲜明的嫌恶,“不知道你吃错了什么药,苏家那俩玩意也配。”

宁迁理智分析,叶蕴口中的“苏家玩意”,一个是苏祁,另一个是沈和。

他有心再问两句,看到车子的一瞬间就改了主意,“开车了吗?”

“嗯?”叶蕴没能接收到宁迁如今神奇的脑回路。

“送我一下,去超市买菜,”宁迁微扬下巴,十足的理直气壮,“我现在没法开车。”

叶蕴:……?

最终,叶·冤大头·蕴还是成为了宁迁的便宜司机,到了超市还兼职拎包小弟,勤勤恳恳地推着推车跟在宁迁身后。

宁迁直奔速食区。他如今对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厨艺十分有自知之明,为了防止哪天把沈和扫地出门之后饿死,还是多屯点粮比较好。

叶蕴看着宁迁往推车里搜罗速冻饺子速冻汤圆,只觉得后脑勺突突地疼,“你家里养的那个这么不尽心?”宁迁这几天到底吃的什么猪食!

宁迁的动作微微一顿,口吻随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里养着人呢?”

“宁大少爷,没人监视你。”叶蕴翻了个白眼,嫌弃得要命,“谁不知道姓沈的又和他舅舅闹翻了,没你在背后撑腰他敢么?”

宁迁冥思苦想了两秒,没想到自己哪里给沈和撑腰了,果断决定忘记这件事,“哦。”

他对逛超市这事挺热衷,蔬菜海鲜肉食区逛了个遍,还顺带拿了几板酸奶,最后结完账,两个大男人手里满满当当,活像赶集归来。

叶蕴全程黑脸,麻溜地把宁迁打包上车,油门一蹬就把人送回了家。

“要不上去坐坐?”宁迁礼貌邀请。

叶蕴矜持地点了下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

等拖着死重的猪肉鸭肉蔬菜上电梯的时候,叶蕴才猛然醒悟过来,“你就是想让我当免费苦力!”

宁迁无辜,“我明明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你呀。”

***

进门的时候宁迁差点被绊倒,他艰难地稳住身形,十分无语,“你杵在这干什么呢?”

“对不起对不起,宁哥我不是故意的…”沈和满脸焦急,余光瞥到叶蕴,把后半截解释咽下去了,“叶先生好。”

叶蕴没理会他,一把扯住宁迁确定他站稳了,才从鼻间发出一道哼声,“宁哥?”

“我让他叫的,”宁迁好心解释了一句,腾不出手只好轻踹了沈和一脚,“东西接过去啊,我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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