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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常就一臭傻B(2)

 

任言悟这个时候能听他的话,那才有鬼了。他一脸坏笑,如同恶霸欺压良家少男般嚣张地走进来,顺手还礼貌地关上了门,避免小白猫坏他好事。

方常说完那句话,见任言悟有恃无恐,表情就难堪起来,没再出声,一动不动地坐着。恶霸任言悟气焰嚣张地过来摸了一把少男方常冷白的脸,嘴里含糊道:“转过来”,方常没动,任言悟哼笑一声,连人带凳子转了个角度,面朝着他。

见方常依旧冷着眼瞪他,任言悟冲他一笑,随即跪下身子,去解方常的睡裤。

经过好一番抢夺拉锯,任言悟依靠厚脸皮获得短暂胜利,他低头俯身下去,脑袋开始上下起伏左右摆动。

方常常年冷白的脸开始泛红,额头爆起数根青筋,呼吸粗重起来,某一个瞬间,他猛地摁住任言悟的脑袋,开始大力挺动。任言悟“唔”了一声,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人死死摁住往前拖拽,差点噎得翻白眼。

二十几分钟后,任言悟如同一条快要热死的狗,伸着舌头喘粗气,嘴唇肿着,下巴脖子湿漉漉一片。他趴在方常大腿上,一边贪恋着摸着方常的肌肉,一边大着舌头找死,“好哥哥,还不够!”

方常眼一红,抬手把腿上的人翻了下去,将人摆成一个跪趴的姿势,手指往身后一探,拿出来往灯光下一看,低声骂了句,一抬腰直接顶进去。任言悟被撞得直往前爬,一开始,他还能嘴硬嘴贱,不断撩拨方常,慢慢地,那张不讨喜的嘴里只有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喘气和呻吟。

方常干事光使劲不说话,他的话全由任言悟说了,他一会喊着“疼”,一会又叫着“爽”,兴起时啥话都能往外吐。但方常就没有他这般强悍的脸皮,又羞又臊,顺手拿起啥就往他嘴里塞,找不着东西就用手捂住,经常把任言悟闷得两眼烧红、喘息不停。

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方常先撩拨,把人逼弄到忍无可忍,然后被就地正法大艹特艹一顿。

只不过这次的任言悟格外的激动兴奋,配合度直接拉满,那种不顾一切的急切和疯狂彻底点燃了方常。两人从地上打到床上,又从卧室打到客厅,最后任言悟双手抱着餐桌腿,开始断断续续地哑着嗓子哭叫。小白猫早听到动静,从猫爬架上跳下来,跑到任言悟面前舔他的脸。身后方常大开大合了好几轮,任言悟浑身剧烈一抖,嗓子里发出长长的怪音。

好半响,他才抬手摸了摸猫头,哽咽道:“滚蛋,小色猫,明儿就把你变太监。”

方常把人抱起来,揽在怀里喘气,结果看见任言悟满脸的泪,他愣道:“你哭什么?”

任言悟悲愤异常,不要脸道:“太爽了,爽得我受不了!”

方常侧过脸,耳根处微微发红。一般这个时候,心再硬的人也会软下来说几句软和话,可方常犹豫了半天,最终皱眉说:“还不是你自找的。”

任言悟挣开怀抱,趴在地面笑了两声,用脚尖踢方常:“没良心的,快滚!”

方常冲澡去了,他喜净,干事前后都要洗澡,还要换衣服。任言悟两眼发直地趴在地面喘气,然后哆嗦着腿往卧室走去,砸上床拉起被子闷头就睡。方常洗完澡,见他睡着了,没说话,爬上床的另一边闭眼休息。

第二日,任言悟一觉醒来都九点了,方常早上班去了,半边被窝里一片冰凉。

……

任言悟上下搓着屏幕,开始逐条翻看他和方常的聊天记录,一般都是他在跳脚聒噪,方常很少回,被骚扰烦了也只会发上一两个字——嗯好可以。几年的聊天记录,任言悟半个小时就翻完了。他咂摸着干裂的嘴唇,开始翻看相册,他相册里专门有一栏分类,用于放各种方常的照片,小时候的开档照、读书时候的证件照、出去聚餐时漏出来的半张脸,更多的是语焉不详的偷拍图,这手机里拍的存的共有九年的照片,乱七八糟加起来有三千多张。

他坐在石崖峭壁边,晃动地两条长腿,按日期排序从远到近地一张一张点开图片放大看,又哭又笑,哭完笑完再一张一张删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屏幕一片漆黑,任言悟把那张漆黑的图片放大放大再放大,也只能看见半截挺拔的鼻尖。这是他昨天夜里偷拍的,他时常干这种事,夜里不敢开闪光灯,只敢偷摸拍人,黑糊糊一片,屁都看不清。

任言悟有点后悔,早知道买个夜视能力好点的手机,听说非洲那边有专门拍黑人的手机,他真后悔没搞来一台,也不至于眼下对着一张乌漆麻黑的图瞅到两眼抓瞎。

他把这张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像是试图从这里咂摸出来一丝一缕别的味道。他手机还有最后几格电,现在是夜晚九点,任言悟不死心地打开与方常的聊天框,噼里啪啦敲了一长串字,然后看见自己昨天最后那条消息,缓缓地摁下删除键,聊天框重新回归空白。

他知道,方常不喜欢他,甚至应该是恨他,谁会爱上一个诬陷自己是强奸犯的人呢?

夜晚的海风很冷,白日里那身潇洒的t恤短裤完全扛不住刺骨清凉的冷风,任言悟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到寒冷,上下牙齿磕巴在一起,咔哒咔哒作响。

他站起身,迎着海风,无声大喊。

特么的,老天爷,你有本事就冻死劳资。

没想到吧,在你冻死劳资之前,劳资已经不想活了。

这特么叫什么,这特么叫做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日你大爷的,瞎了眼的!

他一甩手,手机“噗通”一声砸进海里。

任言悟畅快地笑起来,他这辈子跟打战一样,向来火急火燎、寸土不让。没想到生命的最后关头,竟然出乎意料的寂静空旷。

他本以为将来的某一天,如果他出了意外,那也一定是趴在方常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死去活来,没想到真到了这么一天,他像只丧家犬一样收拾干净自己的东西再灰溜溜地滚出去。

在漆黑寒冷的夜里,在人迹罕至的孤岛峭壁,他又情难自抑地想起方常,想起方常皱起的眉、冷峻的眼和半边沉默的脸,他见到的方常似乎一直这样。

他曾经固执且持久地纠缠着方常,蛮横地相信,也许时间久了,方常没办法了,他俩就真的好好在一起了。说不定是十年,说不定是二十年,反正他任言悟有的是耐心和手段,他等得起。

年少的固执总是愚蠢地可笑,也让人泪流满脸。

任言悟哽咽着在心里呐喊:

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我特么真是倒霉的一辈子,我给你带来不幸与灾难的半辈子,对不起。

方常,真的对不起。

少年的任言悟迎着山风长大,像藤蔓上最长的那根刺和碎石地里最混不吝的那块尖石。

可二十九岁的任言悟不想再长了,他在峭壁边缘,迎着风,想象着,最好变成一片叶子、一滴水或者一粒灰尘,静悄悄地融入夜色与沧海。

二十九年里,他留给这世界的,只有一个还没有名字且随时会被抛弃的小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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