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白切黑冰山
“所以说这小子有什么想不开的?”
方昕整个人瘫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也不忘了跟“蓝色生死恋”抱怨。
“上一辈子的恩怨非得带到自己身上,何必呢?自己心里气的半死,还得笑呵呵的喊我哥哥。”
“人就这种设定,你管那么多呢!”
方昕口中羽毛颜色跟人卫课本分毫不差的胖揪––蓝墩一屁股坐在枕头上,啄了啄方昕散在额头的碎发。
“都怪你们这狗屁人设,我天天才累的跟驴一样,觉都睡不踏实,就怕睡着睡着,突然被揪领子提起来打一顿。”
“什么表面伪善、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设太他妈让人蛋疼了,他妈整个就毒蛇装可爱–啾咪啾咪着就把毒给你下了,有种就跟严修时一样,有事直接床上碰一碰。”
说到这,方昕一脸生无可恋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真傻,真的,要是知道严修时这么狗,我当初死也不跟他碰!”
严修时他妈就跟加了520的超黏胶水一样,粘到身上就扯不下来了,就算费劲吧啦给拽下来,也得带上一片血肉模糊的皮,人这才心甘情愿走。
可方昕舍不得自己的皮,也不敢踢开严修时那个凶神恶煞的恶狗。
一觉到天明,方昕扯开尖喙快要戳进自己眼珠子的蓝墩,晃悠着进了洗手间。
看着只剩一溜烟儿的汽车再次离自己远去,方昕认命地往公交车站狂奔,同时心中咒骂那个美名其曰怕自己不适应太过于张扬的出行方式,而让自己要坐十几站公交才能到学校的芝麻心眼的宗和繁。
看着同样只剩一溜烟儿的公交车,方昕欲哭无泪,一脸颓废地往站牌里面倒退。
“别退了。”
方昕正跟蓝墩大倒苦水,冷不丁钻进耳朵一股冷风,那声音也冷冷的,不像是宗和繁那种没有一点温度的冷,而是根本没兴趣鸟你的冷。
“哈?”方昕下意识疑惑出声,转身寻着那方向看过去,正对上那漠然的一双眼。
方昕浑身一震,低头看那快要将自己绊倒的台阶,明白了他刚才话中的意思。
于是立马变了脸色,在宗和繁那里攒的浑身火气瞬间收敛起来,变成了在学校里的乖乖学生模样。
“谢…谢谢”,方昕一脸诚恳地看着对方。
谁知对方只是轻轻暼了方昕一眼,跟没付费的小鸭子似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真小气。
方昕自讨没趣,离那人远远的,倚在站牌的路线电子屏上,缩起肩膀显得小小一个,装在眼里也只占了一个小角落。
“这冰山冷面男主不比疯狗和白切黑有意思多了?”
方昕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跟蓝墩疯狂吐槽:“这才是恋爱文正常男主人设好吧,疯狗和小心眼猫给爷有多远滚多远!”
“是比疯狗和白切黑善良多了吧”,蓝墩戳破方昕的心思:“你也就是觉得按他那人设不能跟你动手。”
方昕:“……车来了,不跟你聊了。”
蓝墩:“跟我聊天耽误你上车吗?”
方昕:“耽误人类与鸟类的物种和谐。”
蓝墩:“……”早晚有一天眼珠子给你啄下来。
方昕大腿紧贴着对方的大腿,一动都不敢动。
原来对方不仅声音冷,身上也凉的一批,一点不亏待老冰山这个人设,跟死了好几天的尸体一样凉。
他妈的谁能想到,刚才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老冰山,上车直接坐到了自己旁边,好家伙一点不带犹豫的,跟想了百八十遍早就计划好了一样。
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方昕尴尬地咳了一声,鼓足勇气转头看着对方。
“班长”
方昕轻轻叫了一声,在对上白书的瞬间怂了一下,随后挺了挺背,接着说:“可以让我出去吗?我马上就要下车了。”
“还没到站点。”
白书一句话直接将方昕给怼了回去。
方昕努力保持笑容:“车坐的有点久,腿麻了想走一下”。
只见白书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并且抬手看了看表,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念写好的稿子一样。
“现在是七点十三分,到青鱼站下车还需要三分钟左右,如果你走着去学校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你一定会迟到。”
“那就不下了吧”,方昕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
一系列的估摸词后面跟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一定,成功地让方昕放弃了提前下车的想法。
为了白书对抗凶残的大魔王,太不值了!
又呼了一口气,方昕看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大腿,开始一点一点地往里收。
谁知对方像是装了定位器一样,方昕腿往里缩,对方的腿也紧跟其后追上来。
直到方昕退无可退,鹌鹑一样被挤在狭窄的空间里。
方昕咬牙,要不是这该死的懦弱人设,他早一拳头招呼人脸上了,这谁忍得了?
可他妈的他现在必须是文里的方昕,得装的善良、包容、有爱心。
方昕快憋屈地哭出来了,最终没忍住开了口。
“班长,你腿这么凉…”
方昕轻声询问,白书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方昕,似乎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是不是肾不好啊?”
白书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明眼可见的面黑了下来。
眼睛也是,黑的跟刚写到墙上的油性黑笔一样,还反着沾点邪性的光。
“谁告诉你的?”
听完这话方昕心中还是挺复杂的,白书问的是“谁告诉你的”,而不是“你小子怎么敢这么说的”。
这就说明,在白书心里,方昕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的乖巧学生。
人设没崩,方昕不仅没舒口气,反而更加郁闷了。
他妈的白书又不是关键进行人物,平常搁宗和繁和严修时面前装的绿茶,全被这小子看进了眼里去。
要不是小蓝揪提醒,方昕还真不知道有个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冰山变态。
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磨炼演技的机会。
他妈的这福气他不想要啊!
于是方昕化悲伤为动力,在白书低沉着声音问出那个问题时,方昕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严修时的名字。
还不忘火上浇油,顺便捞一下自己的苦命白莲形象。
“是严修时去医院探望阿姨的时候知道的”,
说着方昕咬了咬唇,一副纠结的模样,几番心理斗争后,一鼓作气全说了出来。
“他也是为你好,他跟我说这种病不丢人的,早治疗才能早痊愈。”
说完方昕小心翼翼地抬眼去观察白书的表情,果然脸更黑了些。
于是方昕又不怕死地添了一把火:“严修时说宗和繁、潘小周他们都有认识的人,会跟他们一起找办法帮你解决的。”
白书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去:“他还告诉了别人?”
方昕狠狠地点了点头:“他也是担心你,你别怪他们瞒着你。”
“好,谁也不怪。”
白书看着方昕,整个人沐浴在偷跑进公交车的阳光里,但却显得冰冷至极,毫无生气,连带着声音也像是尸体刚从坟里爬出来、抖落脑袋上土时,那种让人直打寒颤的阴森气息。
于是方昕不争气的抖了抖腿,下一秒就看见白书的脸变得更加黑了。
方昕原身身子太过孱弱,预备铃打响后,刚快跑了没几步就软了腿,差点直接瘫在地上。
于是博爱包容的班长,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了他的重要作用。
只见白书把书包潇洒单肩勾住,随后一把捞起方昕扛在肩上,拔腿就往教室跑。
那速度当乃一绝,方昕甚至能吸入白书后方飞起的灰尘。
白书肩部有块梆硬的骨头,正巧顶在方昕最柔软的腹部。
白书步子抬得又高落得又远,一步一大顶,方昕被顶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一路上连个“放我下来”这简短的句话,断断续续也没能说个完整。
等到了教室门口,白书轻手轻脚地将方昕放下来,见方昕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伸手便要覆上方昕的额头。
方昕有了刚才那一辈子难得一遇的阴影后,对白书产生了后天性的恐惧,下意识躲开他探来的手。
躲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符人设,便又硬生生停了下来,保持着半歪身子的姿势。
白书见到方昕有所抗拒,也不再强求,将方昕身子摆正后,语重心长道:“方昕,很难受吗?”
方昕毫不犹豫重重点头。
白书又轻叹了口气,“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学习不能只靠脑子,身体是一切结果的本钱,以后要加强锻炼。”
白书语气仍旧平淡如水,像是在重复说过百八十遍的内容一样。
方昕只当是他官方用词,逮着每个人都来一遍,默默夸他这个班长做得尽职尽责。
只是涌上喉咙的呕吐感,压过了还在心里没能爬上来的夸赞。
经过这离奇的一遭,方昕气都不匀了,强撑着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班长,我真谢谢你啊!”
方昕欲哭无泪,心想这都是因为谁,可因为任务和人设在身,还偏偏不能发作,只好装出一副特别感激的样子。
等到回到自己座位,方昕整个人直接脱力,胳膊垫着下巴,趴在桌上深喘着气。
方昕从这件事上得出一个必然事件:原来体力差真的不只影响床上性福!
后桌的严修时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眼神如同藤蔓般深深扎根于方昕纤瘦的后背,耳边是忽略不掉的低沉挠人的喘息声。
严修时心中有些蠢蠢欲动,在意识到这异常是由谁而生之后,又变得心烦起来,怒火恣意生长直至压至不住。
严修时从来不是会亏待自己的那种人,于是所有的火气又转成泄愤落在了源头--倒霉的方昕身上。
直接一脚踢到了方昕板凳上,严修时变换了姿势,等着方昕回头看他。
严修时心里憋着东西,使的劲儿也跟着大了上来,直踢得方昕连人带桌往前挪了一尺才满意。
好不容易得空休息的方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的满脑子懵逼。
方昕转过身去,一脸问号。
看着方昕那茫然失措表情,严修时又想起床上时,他那同样茫然隐忍的模样。
摇了摇头,将本不该出现的记忆清扫。
随后猛然抓住方昕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脸前,严修时像循视食物的野兽一样,将方昕上下扫视一番。
捕食者的缓刑,对猎物来说是一种煎熬。
直看的方昕心中发毛,严修时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开口。
“方昕,在我面前发什么骚?”
毫不知情只是喘了几口气的方昕:??!难道我呼吸也碍着您眼了?
恪尽职守的方昕立马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满脸都隐晦地写着“不管什么都是我的错,但请你不要怪我”的潜台词。
严修时一把捏住方昕的脸,捏的极其用力,仿佛这样,就能舒缓心中莫名的火气一样。
脸被捏的变了型,方昕疼的立马涌出了泪雾。
这个倒不是演戏,方昕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随时随地想哭就哭。
原因还是原主身体太瓤,对疼痛的灵敏度也随之提高了好几个度。
方昕没有丝毫要憋住的意思,甚至眨了眨眼,将要出未出的眼泪,借助外力挤了出来。
见方昕这个样子,严修时脸上的嫌弃,坦诚到分毫都不去掩饰,赤裸裸的全落尽方昕眼里。
方昕抬起被压的有些红印的手,轻轻扯了一下严修时的校服袖子,可怜巴巴的,声音也压的极低,带着几分微颤,像是疼得极了。
“疼……”
看到方昕手上的红印,严修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触电一样瞬间收回了手。
可能又意识到自己逃避的行为,不太符合校园一霸的形象。
严修时又吊儿郎当地倚在后桌上,语气后知后觉地变得恶劣起来,有些烦躁地冲着方昕道:“哭什么,在床上还没哭够吗!”
本来已经收回泪意的方昕,听到这话,又努力地挤出两滴泪,还特意靠近了一下,让严修时看的更加清楚。
在察觉到严修时浑身散发的怒火,快要烧到自己身上时,方昕果断的转过了身。
方昕心中腹诽:傻逼装什么装,你不就喜欢爷哭成那样吗?
虽然心中对严修时这种疯狗不屑一顾,但方昕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疯狗咬他能吃块肉,但他搞不好命都丢了。
所以该向生活和命运妥协时,一定要毫不犹豫地低头。
第二节刚下课,方昕衣领里就滑进了一个小纸条。
方昕抖了抖蓝色的校服背心,将纸条从衣服下面掏了出来。
上面潇洒地写着五个大字:“放学器械室”
方昕就算用生死恋的爪子想,也能想出这纸条是谁塞的。
原来狗每天必须得溜几圈,是有他的道理的,不然跟泰迪一样,随时随地发情谁能受得了?
方昕脑子里都计划好了一切,等严修时完事之后,自己往身上泼盆水,掐几个伤痕之类的,正好回家能去宗和繁那刷一波存在感。
谁知道蓝墩的一句话,轻松打破了方昕的美好幻想。
蓝墩:“新的攻略人物已出现,高一九班宋西贺,要求今天晚上12点之前牵手一次。”
方昕惊诧:“那个次次月考霸榜全校第一的大佬?”
蓝墩:“你知道的不少哇!”
方昕:“……就荣誉墙那个比别人大四倍的大头照,我想看不到都难。”
“不是”
方昕有些犹豫?
“我听说宋西贺家庭条件不太好,我这再搅和人家感情生活,万一影响到他学习成绩,是不是太罪过了啊?”
蓝墩扣爪子的爪子一愣,无语道:“你罪过的还少吗?”
方昕大彻大悟:“你说的对!”
于是为了缓解自己那微不可见的愧疚感,方昕决定换个新的套路接近宋西贺。
要按他之前的路子走,肯定就是寄人篱下苦命小白花惺惺相惜的戏码。
现在,他打算来个金钱万能攻略,霸道私生子强迫贫苦优等生的偶像剧情节。
方昕嘿嘿一笑:“尼玛想想就刺激!”
在蓝墩的添油加醋和新套路的双重刺激下,方昕光荣的、彻底的将严修时的小纸条事件抛到了脑后。
嘿!
这不是巧了?
方昕倚在小巷子墙边,斜眼看着一群人将优等生逼到墙角。
那一群人该纹身的纹身,该拿棍的拿棍,倒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方昕:“我这要是直接跑过去,说不定连我一起死。”
蓝墩:“那你走过去。”
方昕:“……”
巷子里灯光昏暗,青苔都放肆地爬到了墙上。
那优等生面对一群人也没怯色,站的挺直,要是再壮点气势就更足了。
方昕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宋西贺这身板最多能挨过几个人。
算来算去,方昕觉得一个都够呛。
于是还真像蓝墩说的那样,方昕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直接推开堵成几圈的人肉墙走了进去。
宋西贺看到来的人是谁时,脸上多了几分惊诧。
方昕特潇洒的往宋西贺前面一站,将宋西贺挡了起来。
方昕往前扫了几眼,冲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块头抬了抬下巴,特不屑地开口:“你是老大?”
谁知道那刀疤大块头直接嘿嘿一笑,竟然还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开口问:“我长得很像老大吗?”
旁边一个黑瘦小个子见状狠狠瞪了刀疤大块头一眼,刀疤大块头触电一样,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方昕通过黑瘦小个子这一抢主场操作,也算搞清楚了谁是老大。
“你……”
宋西贺一个“你”字刚开口,就被方昕一声冲破天际的“跑”字给打断。
还没等回过神来,就感觉到手上多了一份温热触感。
前面的人被方昕连踹带砸的给弄倒了一片,方昕逃出重围笑得灿烂,还不忘对着刀疤大块头吹了个口哨,并给予了他极高的评价。
“兄弟,我看好你哦!老大之位非你莫属!”
宋西贺还在愣神,方昕拉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人,跑得有些费劲,。
“傻逼,跑快点!”一句话中“傻逼”俩字刚要出口,又硬生生被方昕憋了回去,一口气吸进去没吐出来,直呛得方昕咳嗽了好几声。
方昕咳得泪花都快出来了,只能用眼神示意宋西贺,宋西贺是个聪明的,立马反应过来。
到最后,反而变成了宋西贺拉着跑得快要岔气的方昕往前飞奔。
……
方昕盘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头抵在长椅椅背慢慢缓气,歪头看着一旁做得笔直的宋西贺。
因为牵手任务成功,获得了十个金币的方昕语气中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愉悦。
“喂”
方昕喊他,在沉闷的气氛中开了话头。
“我刚才为了帮你解围,连书包都扔了,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宋西贺看他一眼,随后快速低下了头,脱下书包将里面东西都掏了出来。
“丢了哪个?我赔给你。”
方昕被宋西贺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惊得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见宋西贺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方昕随意地摆了摆手,学着严修时的口吻说:“算了吧,我也不缺你那几本书!”
宋西贺静默地看着瘫在长椅上的方昕,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口:“那你要多少钱?”
方昕:“……”
算了,看他这样子,肯定也猜不出方昕来找他的原因,等他自己发现,还不如自己明说。
方昕坐正了身体,往宋西贺那边挪,直挪的宋西贺无处可躲才罢休。
自来熟地搂住宋西贺的肩膀,方昕靠近他耳边,吊儿郎当道:“你缺钱我缺爱,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方昕笑嘻嘻地看着宋西贺,看的宋西贺眉头紧蹙,毫不留情地将方昕的手从自己肩膀拿了下去。
声音也是平平淡淡的带着几分疲倦:“没兴趣。”
方昕才不管他有没有兴趣,直接趁着宋西贺整理书包的空档,一个啵叽亲到了宋西贺脸上。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宋西贺一脸震惊,一把将方昕推来老远,脸也涨得通红。
宋西贺胡乱将东西都塞进了书包,低声骂了句“变态”后,慌乱地逃走了。
“这种交易也没兴趣吗?”
方昕冲着宋西贺喊的大声。
看着宋西贺仓皇的背影一顿,随后甚至直接跑了起来,方昕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
仰天长啸:“他好纯情我好爱!”
方昕动了动有些压麻的腿,万分悲伤地开口:“可惜是个受,零跟零是不会有幸福的啊-”
自从从蓝墩口中得知,宋西贺是本书的小受之后,方昕盘腿坐在椅子上,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将“尼玛这么个宽肩窄腰、清秀内敛的经典穷苦学霸角色竟然是个受”的事实给彻底消化。
所以在方昕心中,他跟宋西贺的交往最多也就到牵手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