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科特站在乔巡身侧,脚步同他的步伐一样,紧紧跟着。
按照她的能力,要抵抗虚空的侵蚀,有些勉强,所以只能寸步不离。
但即便有乔巡的庇佑,虚空乱流还是能够一定程度上干扰她的精神。这就导致,她一直都觉得有一个声音非常诡异的人,在绕着她转圈子,然后不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那些话,诡异而恐寒。
这是一种精神折磨。
奥尔科特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咽了咽口水,问:
“乔先生,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里?”
乔巡看着她,
“感觉很难受吗?”
奥尔科特艰难地说:
“太奇怪了……就像有个人不断在我耳旁低语。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虽然听不懂,但这些话,让我本能地感到受迫与恐惧。”
乔巡轻声说,
“不必害怕。虚空之所以让人觉得恐惧,就是其特质‘混沌与无序’,本身就是对有限世界特质‘规律与秩序’的颠覆。对于任何一个诞生自有限世界的人而言,虚空都是本能的恐惧。只要稳定自己的存在性,那虚空中危险的也仅仅是能量乱流了。”
“话是这么说,但要控制住不去恐惧,实在是太难了。”奥尔科特好奇问,“乔先生是怎么做的?”
乔巡想了想。他没有轻视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会儿后说:
“以前的我,不论是在虚空夹缝,还是在虚空中,都尽量保持静默状态,降低自己的存在性,以免受到干扰。这样做,长期下去,很可能让自身的存在性被虚空所同化了。现在的话,对我来说,虚空其实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究其原因,在于我比起以前,更加清楚了的‘真实’。”
“真实?”奥尔科特问,“难道莫非还有虚假吗?不应该存在即是真实的?”
如果是以前,乔巡大概是要认同奥尔科特这个观点的。但是在意识深处,感受了“伟大存在眼中他的一生”后,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摇摇头,
“存在,并不一定真实。我们对真实的感受,其实是十分缺乏的。我们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但无法有力地去左证,这份感受,是真实的。”
奥尔科特费劲儿地想了想,迷茫地说:
“感觉好难啊。”
“嗯,大概吧。我也正在学习。”
乔巡无法肯定自己的观点是对的。毕竟,他对“真实”的理解,也仅仅是在意识深处游荡的那段时间。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