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心肝踹流产了他叫我滚
也不知道海生怎么样?安全回来了吗?想起男人狠瞪他的眼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暮驰这个狗逼要是真敢对海生怎么样,他现在屁眼里夹的他的精子就是他强奸的证据,他会让他也讨不了好的,至少也要把他名字搞臭。
“亭哥!”
瘦高的一道影子从草丛里窜出,男孩满脸伤痕,但眼睛却很亮,满眼都是他。真是,像小狗一样。兰雨亭突然就放松了,绷紧的身体一泄力,往前打了趔趄。
“亭哥,小心脚下!”男孩还是穿着那件半新不旧的夹克,不过味道干净清浅,并不难闻。好温暖啊,好温暖,海生的怀抱让人安心,兰雨亭半阖着眼,很倦地说,“带我回家吧,海生。”
06
小狗小狗,给小狗一点甜头。
——
一天里受了太多恶心的事,心情非常的糟糕。手里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塞进了一杯热水,水温从热烫到水雾消散冷却,我都也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在发神。大概是嘴皮上干燥缺水的有点严重了,我才恍惚地回过了神。
“怎么?”我好笑地注意到旁边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特别关注我一举一动的小狗。
“水凉了”小狗眼巴巴地望着我,手想要伸过来,“我给你加点热水。”
“好哦,谢谢”我递给他。男大生的背影从背后看起来也并不瘦弱,意外的给人想要依靠的感觉。可是,我还能再次信任上一个人吗?从暮驰身上我得到了想要依靠一个人的想法是错误的,全身心的去信任别人是一件危险的事。
兰雨亭,吃的这些教训还不够你去反省自身吗?
“我说,你就对我没什么想问的吗?”
“比如我怎么会这么惨?又比如他?”
柔软的发丝在光晕下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泽,虽然海生背对着我,我也能看到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所以我不想问。”海生的回答让我顿了一下,可能情绪是有点控制不好了,趁着对方背着看不见,我赶紧抽了张纸巾盖在脸上。
从喉咙里艰涩的挤出逞强的话,“哪有?我可不会为那种人渣难过”
“我只是恶心,对,被对方无下限厚颜无耻的举动恶心到了而已”
“啊~啊,身上感觉好脏黏糊糊的”我站了起来,朝浴室走去,“趁他们还没下班,我去洗个澡先。”
浴室
廉价的白色瓷砖上布满了雾气蒸腾的水珠。
兰雨亭一手扶着墙,塌着腰,咬牙切齿的给自己做清理。
粘稠腥浓的男人射进去的东西顺着手指的搅动,从红肿的穴眼里流出,顺着大腿根滑下,蜿蜒在脚踝处被水流冲走。
“操,他家那位是没喂饱他吗?存的倒是挺多的。”
“拿我泄兽语倒是一点也不手软嘛。”
想着暮驰这个狗逼,回家一副好好先生,说话重一点都怕吓到自己家小娇妻的模样,兰雨亭就觉得自己本就不舒服的胃,更要翻江倒海了。
“不能想,一想更想吐了。”
兰雨亭套着t恤大裤衩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又摆好一杯热水了。明明自己被打得那么惨,也是个该被照顾的对象,男孩却总是把眼睛黏在他身上,炙热的有点过分了。
“你一直看我干嘛,海生?虽然我知道我是长得很好看啦,但你也不至于一直盯着我看吧,饭吃过了吗?身上疼不疼?擦药膏了吗?”见他被我问的眼神闪烁,我一下子背过身去,语气冷下来,“该干的正事都不干,那你还楞在这里干嘛?”
“还不快乖乖给我去把药膏拿过来。”
“让本大爷给你上药,你小子就偷着笑吧。”我让他坐好,手抬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了半晌,才轻轻落下蘸上药膏的手指,“破相了啊,这下可做不了小帅哥了。”
有点凉和刺激的药膏被柔软的指腹揉开,海生近距离和兰雨亭这张过分漂亮的脸对视,一下子就被摄住了心魂,“嘶”地发出了声音。
“疼了?”漂亮男人蹙眉,捧着他的脸左右仔细端详了下。香气扑鼻,海生望着他薄如蝉翼的一排小扇子轻轻眨了眨。兰雨亭鼓起小脸,凑近他的伤痛之处,撅起小嘴吹了口气,歇一下吹一口,然后微抬眼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可谢谢,一点都不疼了。”他差点就把“可爱”两个字脱口而出了。忘了哪个节目里曾经有个嘉宾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了。反正大概就是说: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的话,那恭喜你,你完了。他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可爱的。
他咽了口口水,心中热意彭拜,快要控制不住,想要疼爱对方的心情了。
“亭哥,我可以亲你一下吗?”鼓起的勇气被压缩成这一句话在嘴唇间蠕动出,少年略有些不安又期待满满的看着兰雨亭。
礼貌孩子的请求让兰雨亭顿了一下,想,这个原来是需要发出请求得到别人允许的吗?被强迫被粗暴对待的兰雨亭突然被男大小帅哥的直球袭脸,一时间还愣了几秒
不好意思的红从脖颈爬上了脸,兰雨亭咳了一下,闭着眼,微扬起脸,有点傲娇地说,“咳亲一下还是可以满足你的,来吧。”
少年的吻如蜻蜓点水,在他干燥的唇上一擦而过,就像手在烛火上撩动,他的欲望也在明明灭灭中被撩了起来。
男孩的面容是如此青涩纯真,就如同他给予自己的这份感情一样。兰雨亭在两唇相触,即将分开的一刹那,手臂如蛇一样攀上了对方的脖颈,歪头张开嘴,含住了对方的唇。
静谧的夜,因为两人加深的吻而点燃。唇舌交缠,涎水在舌来往送中,把略有些干燥的唇瓣润的绯红晶亮。吻得用力,也吻得很动情,分开时,兰雨亭还呼吸不稳的急喘了两下。
不过,比起兰雨亭的两颊泛粉,眼角飞红,海生的反应才更加的尴尬,两腿间鼓起的大包硌着兰雨亭细嫩的臀肉,存在感有点太明显了。
偏偏兰雨亭还不知死活的去挑逗对方,上手隔着裤子摸了一把,“啧啧,硬的很快嘛。”
海生忍的额角青筋鼓起,这个时候的兰雨亭太好看了,慵懒风情,勾的他裤子都要被撑爆,只能小狗一样的在对方颈边喘气,可怜兮兮的请求对方给予抚慰。
兰雨亭也想给小狗肏一肏,不过,他仰头望着昏黄的宿舍吊灯叹气,“怎么办?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搞啊狗狗,要不我们出去开个房?”
海生就等兰雨亭这句话,人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窜起来,用衣服把兰雨亭裹成蝉蛹,托着他的屁股就要抗起来走。
“等等,我自己会走啦,这个姿势要是被别人看到真的会社死的!”
两人都是辛苦打工的,钱不多,因此也没选多高档的酒店开房。兰雨亭心疼还在念书的男大生,本来想说去招待所也行的,但海生不同意,执意要去星级酒店开,为免太损害男孩的自尊心,兰雨亭也就随他了。
五星级去不起,四星级勉强,好像从被暮家赶出来后,他就再没睡过这么柔软的床了。兰雨亭双臂枕在酒店的床上,一时有点发神。说起来也好笑,他在锦衣玉食的家庭里长大,父母对他过分呵护,他什么好床没睡过,即使是传说中的豌豆公主也不一定睡过他家那张丝软的床铺。只是,从云端落下后,落差大的苦日子过麻木了,乍一下子回首,倒还有一点云里梦里的感觉。
经过暮驰那个狗逼男人的粗暴蹂躏,这具肉体现在对同性之间的性交从排斥变成了坦然的接纳。当然,兰雨亭本身对性爱也挺坦然直白的。
拉下男人紧贴的内裤,兰雨亭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扶着手中的粗长,开始趁热吃男人热腾腾的鸡巴。海生的角度往下看,正能看到兰雨亭是如何动他的小舌头的,红艳艳的软舌裹挟着涨大的肉茎,前后吞吐着,被撑的含不住的涎水顺着嘴角一点点滴在地毯上。
直白、色气、艳丽,不喜欢这种漂亮妖精的绝对是阳萎。
兰雨亭不大爱口交的,不过他喜欢看青涩的男孩在欲望里挣扎情动的样子,这点小心思到头来倒是便宜了海生很多。
口腔里的肉茎味道不是那么的腥臊,兰雨亭双手抚慰着粗硬阴茎下的囊袋,滋噗滋噗从根部舔到硕大的龟头,颤动着舌尖往男人敏感的凹槽处突刺。
“嗯”海生闷声发出低喘,宽大的手掌不住在兰雨亭后脑勺附近摩挲,隐隐地往腹部方向压,想让对方吞的更深。
根茎被吞到了喉咙口,兰雨亭整个口腔都被塞的满满的,喉头反射性的收缩,他夹紧腿,发出了一声呜咽,“呜唔”
敏感湿热的口腔是接纳欲望的温床,海生舒爽的挺腰摆动,享受地在里面抽插。比起身体上的快感,更加直冲天灵盖的是居高临下俯视兰雨亭在他腿间的动作。绯红的眼角,娇艳的花瓣一样的唇,不经意的瞥你一眼,你就觉得心率过快,难以忍受。
男大生的身体素质佳,即使没有什么经验,也能坚持很久。兰雨亭感觉自己嘴巴都要酸的合不上了,海生才终于低喘一声,阴茎抖动,在他嘴里射了出来。
“咳咳你倒是打一声招呼再射啊我说”
男孩的精液又多又浓,他毫无防备的被呛到了喉管里,有些还在退出时,甩到了颊边和嘴角处。白浊的精液弄脏了玉白的脸,海生死死盯着兰雨亭嘴角边那丝黏腻,鸡巴完全没有不应期,瞬间又膨胀硬挺了起来。
粗大青筋鼓起的鸡巴像凶器一样怼着自己,兰雨亭咬唇,有点欲哭无泪,“我说你啊,倒是让我歇一下呀。”
07
海生被他说的脸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呵,还是太嫩了。不过,这样也挺可爱。
兰雨亭媚眼如丝的斜倚在床头,薄薄的浴袍没系好,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我有点渴了,海生,我想喝冰水!”
忍着欲望快要崩坏内裤裆部,海生硬挺着前面一大坨,缄默着去吧台给兰雨亭倒水。
兰雨亭在男人背后偷瞄,不客气的嘱咐道:“多加冰块哦。”
海生是很听他话的,叫多加冰块,就多加冰块。不过,返回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杯子看,兰雨亭不解,问他,“你盯着杯子看干嘛?端给我呀!”说着,手很自然的就伸了过来。
“你今天身体状况喝那么冰对身体不好。”海生捏着杯子,看样子不是很想拿给他。
“啊啊,一杯冰水你都不给我喝,没意思。”兰雨亭撇嘴道。把头埋进被子里作鸵鸟状,声音嗡嗡地从里面传出来,“没意思,既然我身体不好,那我们睡觉好了。”
当然,他说的睡觉是指纯睡觉。都来酒店这种地方了,兰雨亭觉得海生这么顾东顾西的,未免矫情。故意那么说,吧他晾在一边,圣人都会跳脚吧,他想。顺便也测试一下,这家伙到底能容忍他到什么地步好了
毕竟箭在弦上,同是男人,兰雨亭都能想到对方将会是多么暴跳如雷的反应了。
会变脸会嘲讽会生气摔门离开,兰雨亭想象了很多对方会出现的样子。但唯独没想到海生的反应确是那么平静。也不是说平静,或许应该是有一点遗憾的,但更多的是赞同。他说,“这种事不急,以后慢慢来也可以的。你的感受最重要,今天遇到了很多事”海生一句带过,怕勾起兰雨亭不好的回忆,他说,“我想你应该好好休息。”
兰雨亭闻言,翻白眼,嘟哝,“那你还带我来酒店开房?你敢说你带我来没存着想搞我的心思?”
海生被兰雨亭说的红脸,不否认,但语气也很坚定,他说,“亭哥,你说的对,我在你面前确实满脑子都是歪心思,完全退化成了没有自制力的小鬼头。但是,亭哥,我开房更多的是想让你能够好好休息。”他挠挠头,解释,“我们宿舍环境不好,你经常很晚都还睡不着,我是知道的。”
“我想只有今天,至少今天,我希望你能够睡得好一点。”
小狗竟抱有这样的心思,兰雨亭是没想到的。总会被对方出其不意袭击到的兰雨亭顿了半晌,才启唇骂了句,“笨蛋”
修长白皙的双腿从浴袍里露出来,兰雨亭注意到小狗盯着他晃悠地小腿发呆,手撑着一侧脸,笑他,“看呆了?”
小狗毫不吝啬地赞美:“亭哥,你的腿好漂亮。”
“只有腿漂亮?”兰雨亭逼近问他。
“当然哪里都漂亮!”
被人称赞是愉快的,即使有时你知道别人是在须臾奉承,你也不会讨厌那些好话,当然,你若是知道这些话是由一个不太会说谎一眼正直的人说出来的话,那么这份愉快就会加倍。
像暮驰这种那么挑剔的人,也对他的外形挑不出毛病来,可见他是有几分靠脸吃饭的天赋的。只是他不喜欢罢了。他欣然接受父母赐予他的姣好外貌,也接受自己难搞的性格。或许放软身段,去讨暮驰欢心,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糟心的地步。
但是,他十分充分的肯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完全接受这样的自己,并且觉得自己很好,也不需要为谁而改变。
所以,虽然上一段感情使他痛彻心扉,剥皮刮骨,但他因为还抱有自我,也能继续走下去。
兰雨亭翻过身枕在海生的大腿上,扭头去就对方手边的冰水,舌头一卷,卷进一块冰块。兰雨亭嘴里鼓鼓包着冰块,手勾在海生脖颈后往下按,双唇相接,炙热的舌卷起冰块过渡到对方嘴里,滋溜滋溜,舌与舌嬉戏共舞,融化成海。包不住的水满溢出唇间缝隙,顺着兰雨亭光洁的脖颈滑落,蜿蜒延伸进锁骨处的小窝,分流往下轻抚半遮半掩的樱红。
诱人的美人图,对视觉有极其强大的冲击性。海生的唇无意识地就循着那蜿蜒的水迹游走,被冰水冰过的唇舌开始有些凉,与温热的肌肤甫一接触,兰雨亭被刺激的哆嗦。后面冰凉退去,又是加倍的火热。
灵活的舌头撩开衣襟的边,舔舐上伶仃嫩红的乳粒。好小,又好可爱,海生先轻抚地在乳粒周围打圈,按摩兰雨亭的乳腺。然后整个包住贫弱的胸乳急切的含吮。
兰雨亭是纯男性,胸部很平,只有薄薄的一层。但不就是说被别人爱抚胸部,他就会一点感觉也没有,每个人的性感带不同,他的胸部正好也是他的性感带之一。
“啊好舒服海生手再揉一揉”
小狗手又大又热,揉在胸肉上,乳腺会被照顾的很舒服,下面的小穴也感应到了似的,激动地翕合,想被人疼爱。
和细嫩的肌肤相比,略微粗糙的舌面一路往下,带来酥酥麻麻的刺激。腰腹平坦细窄,海生亲吻他肚脐,手托着他光裸的大腿摩挲。
粗暴的性交是风驰电掣的快感猛袭,和风细雨的做法,则是蚂蚁噬人般的磨人。兰雨亭的娇贵皮肉惯会享受快乐,诚实的给予一切反应。
身下勃起被男人含进湿热的口腔里时,兰雨亭扬起脖颈发出了舒畅的叹息。
海生大手扣着他的腿根,很认真地含着他的茎体,给他口交。虽然生涩没有经验,但男人在这方面天生就能贯通,兰雨亭给对方做过,海生有样学样,很快就能咂弄着兰雨亭胯下那根鸡巴流水喷精。
高射射精时,兰雨亭眯着眼,舒服的直哼哼。他哼的又很好听,娇娇的。纯情的男大生听的耳朵血红,呼吸粗重,仿佛无形的被灌了一大碗春药。春情亢奋,服侍兰雨亭也就更卖力,两只大手突然把兰雨亭整个屁股抱起,悬在半空。
兰雨亭两条长腿朝头顶的方向大大的分开,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男人抱着他的屁股,吭哧地舔他的穴眼。
救命!兰雨亭捂嘴,羞耻地扭臀,想要摆脱掉胶着在他屁眼上的唇舌。
“———不要!”小腿被男人温柔握住,灵活的舌头贪婪的想往嫩红的穴眼里钻,兰雨亭眼睛都瞪大了,忙喊停,“不要嗯不要弄那里”
肿大如龙眼似的穴眼今天遭受了一番无情的蹂躏,肥嘟嘟地艳红成一团,湿热的舌头探一点进去,兰雨亭就受不了的抖。
深处的痒意使人抓心挠肝,兰雨亭手抓紧床单哼叫着,迅速硬起的鸡巴一抖,小孔里又克制不住的射出了精液。
兰雨亭射了两回,海生还一次都没射,他喜欢看兰雨亭沉湎于快感里的样子,所以他能忍住自己想要宣泄的欲望。舌头模拟着性交在肠壁里快速地抽插,高热的肠壁敏感的绞紧这意外的来客,夹得海生舌头都疼。
“啊啊小穴好痒海生舔得我好舒服”
“要再里面一点嗯”密密麻麻的快感酥麻了兰雨亭的脑子,他把海生的头按在自己胯间,用自己柔韧地大腿肉夹对方在动的头。
湿热的内壁被伺弄的越来越软,渗出了动情的汁水。海生高挺的鼻子顶着对方的阴部,滋溜滋溜地几乎以看不见的速度在兰雨亭的血眼里抽插。
“哦哦”他看到兰雨亭的小腹突然抽斗了几下。
“又要射了海生的舌头又要把我奸射了啊呀”
兰雨亭大腿抖动痉挛,眼前白光闪过,尖叫一声,又挺着腰射了出来。
08
恋爱这个东西,谈起来真是伤人伤己。
——
一天下来身心俱疲,又被口射了好几次,兰雨亭嘴上不说,面上笑笑,其实眼睛看东西都发虚了。海生一直观察他状态,摸到他鬓边虚汗冷腻,适时的开口叫停了。“亭哥,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兰雨亭没事人一样的笑,像喝了假酒,脸上两酡红。“可是我现在精神亢奋,睡不着诶”他拿脚踩海生裆部的一大坨,嗤笑,“而且,你能忍?”
赤裸的脚趾一下一下踩在男人的鼠蹊部戏弄,海生发生闷哼,隐忍着爆发的欲望,握住兰雨亭光洁的脚踝爱怜的摩挲,“我没关系的”
身下男人身上的每个部位无一不美,海生垂首在他的脚背上落下一吻,“亭哥,来日方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温情能抚平烦躁,兰雨亭思绪不宁引起的头疼,在海生的温柔抚慰下,也逐渐缓解。他揉了揉额角,作出一副遗憾样,“行吧行吧,那就睡吧,啊,我不管了。”
“憋死你好了!”孩子气的嘟哝一句,兰雨亭也不再管男人,任自己摔进被子里,蒙头睡觉。
在兰雨亭没看见的地方,海生一直温柔凝视着他。他做什么,说什么话,海生都像水一样包容他,待整间屋子安静的只剩下兰雨亭平和的呼吸声,海生才舍得站起身来,朝浴室去洗漱。
呼吸声可爱,睡眠中的脸也可爱,海生躺在兰雨亭旁边,痴痴地贪看这个大他好多岁的男人的睡颜,嘴角上扬起了可见的弧度。
【要是每天,都能伴着这样的睡颜入睡,人生就没有遗憾了吧。】
————
那时,两人都以为还有很多个热情相拥的夜晚在等着他们。
熟不知,变故却总是陡然发生,让人猝不及防。
兰雨亭醒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人了。床单的褶皱还有熟悉的味道,昭示着这一切确实不是兰雨亭一个人幻想出来的,可是,人却是不见了。“——海生!?”“——海生你在厕所吗?”呼唤没有回应,兰雨亭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很美好的清晨的,小狗会在床边乖乖地等他醒来,摸他的头,然后他们会顺势接一个温情缠绵的吻,在晨光熹微中。气氛在吻中升温,动情的两人在床上翻滚打一个晨炮,为弥补昨晚的遗憾,他会允许对方做的激烈一点,算是给小狗的赏赐。
只是,那只说会一直在的小狗却不见了。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兰雨亭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给对方打电话。一直占线的声音,在一室的平静里显得诡异。
兰雨亭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的,没有等多久,果然有人给他打了过来。他木然接起来,“喂。是暮驰吗?”
虽然电话号码是一串不熟悉的数字,但他就是有那种预感,这就是对方打过来的。
对面沉默了两秒,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宠溺,说:“宝贝,你这是想着我呢?”
毕竟,会做那么无聊的事的也只有你了,兰雨亭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兰雨亭无奈,“你把海生怎么了?”
对方听闻嗤笑,“谁?你的小男朋友吗?别冤枉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大概回去找他妈妈了吧”
“一点都不好笑,暮驰。告诉我,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和狗逼男人说话,会心烦。兰雨亭拧眉,重重的咬字。
“呵,别激动啊,我就只是给他打了电话罢了。”暮驰语气懒洋洋地,兰雨亭急,他倒是一点都不急,在那里和对方磨洋工,“我得到了个消息,他母亲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后病倒在床上了,我只是通知了他这个消息而已。”
对于对方语言间的事不关己,假装无辜,兰雨亭心里的火苗愈加变得熊熊,他恨声责问,“你是不是有病?他的事和你有关系吗?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我跟你说要你远离我们的生活你是听不懂吗?”
“暮驰,我不想知道海生他母亲的事情是不是有你从中作梗,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我的生活里消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一个合格的前任一样死了也别打扰我!?”
兰雨亭一顿输出,噼里啪啦砸向电话里另一方的人。忍无可忍的宣泄让兰雨亭情绪激动,胸口起伏。对方听了后,沉默了半晌,冷悠悠地开口,“兰雨亭,你啊,还是不记得教训。”
“你的小男朋友是什么人你了解吗?”
“他的生活环境、他的家庭背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和别人谈,脑子空空,最后受伤的还不是你!”
————“你管我!我愿意!”
“论受伤,没人能比你让我更受伤的了,暮驰,你有什么资格来给我说这个?”
“兰雨亭,你,恋爱脑没救了。”对面的男人叹了好大一口气,最后告诫了他一句,“你好自为之,你小男朋友家里可是很封建恐同的,最后恋人和家人,你猜这种极限二选一的问题,他会选哪一个?”
“不管哪一个都和你没关系,谢谢。”
嘟嘟嘟嘟手机被对方挂断了。暮驰对着已挂断的屏幕,无奈的摇了摇头。亮爪子的小猫,坏脾气的小猫,漂亮的小猫,他现在倒是真的想把这只离家在外的野猫拘在怀里,胡噜他的下巴,顺他炸起的猫。
“暮总,张海生的资料已经打印出来了,您是要现在过目吗?”
“放在我桌子上,我吃了早饭再看。”
粗略地资料他已经过了一遍,这是更加详细地另一份资料。说起早饭,他想起了孤零零在酒店的另一只小猫,吩咐助理,“我给你个地址,把丽晶的蟹黄包马上打包一份过去。”
“别让我的小猫饿肚子了。”
——
其实今天真的是很好的天气,只是,他没心情去感受罢了。
新学期即将开学,海生的全职也要变为兼职,宿舍也要退了,不能再继续住下去。少年人的选择有那么多,这条路上有那么多的变数,说实在的,要说信心,那本来就是没有的。
很多问题一开始就存在,只是他不愿意去想而已。
他没想过以后,只是想当下的享受。
可是暮驰直接了当的把这个问题摊开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和小屁孩谈,这一点就很烦。」兰雨亭扒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顾虑太多,自己无法独自决定自己人生这一点,真的很无力。
蟹黄包热腾腾地及时送到,五星级酒店的logo很明显的印在上面。兰雨亭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不过,他也没有为难来送东西的跑腿小弟。对方面上局促不安讨好的笑,让他想起了在火锅店里、酒吧里的自己还有同事。打工人就不要为难打工人了,此时他以及有了这样的同理心。
不过,同样的,他也不想吃狗逼男人给他的东西。他就原样的打包盒装着,提回了宿舍,打算分给还没起床的室友吃,这样也不算浪费食物。
他一边提着打包盒往宿舍方向走,一边拨号给海生打电话,因为他有些担心对方现在的处境。毕竟海生是一个好孩子,去哪里干什么,一向都会很自觉的给他报备,突然的不辞而别,只能说他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了。
【真是,至少给我发个微信讯息也好啊】
明明是小狗,就不要让人担忧了。
兰雨亭脑子里装着事,没听见草丛里的窸窣声,直接和里面窜出来的人影撞了个满怀。
———“喂你!”
他被撞得倒退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风风火火的一个“球”撞倒在地。蟹黄包受到撞击从打包袋里破出,不过,幸好因为盒子质量好,压的也紧,里面的东西倒也没落到地上。
气势汹汹撞过来的是一个女孩,身高不高不矮,脸很稚嫩。看样子还是个未成年。少女居高临下的叉腰看他,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莫名其妙,兰雨亭手撑在地上,一个借力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土,才好整以暇的问对方,“你找我的?”
兰雨亭长得极具迷惑性,小姑娘被那双狐狸眼一睨,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瞬间的怔楞因为想到气急攻心卧床不起的母亲而消失,女孩的眼神又变得恶狠狠起来。
语气不善,“你就是兰雨亭吧?我是张海生的妹妹。”
“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听到别人说你不要脸的缠着我哥,要我哥和你搞同性恋。我就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狐狸精给我哥下迷魂汤,勾引的我哥,害得我哥家里安排的未婚妻都不要了,老家也不回”
“未婚妻?”海生没有和他提起过有这回事。
见他迷茫,女孩更是有话说道。“对啊,蓉姐儿和我哥亲梅竹马,两家在很小的时候就定了娃娃亲了,大家都知道的呀!”
“本来都好好的,就等哥哥读完书,回村里完婚的。结果突然横插出来一个你!”小女孩气的横了兰雨亭一眼,“哥哥就说取消订婚,和蓉姐儿的事做罢。”
“蓉姐儿等了他那么久,两家的关系又一直那么好,他突然整这么一出,把村里好几个家族都给得罪了。气得妈妈本来就不好的身体,一下子在惊怒交加下支撑不住病倒了,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些都是因为你啊!”
懂了,所以气不过找上他来了。
“所以呢?”兰雨亭歪着头问道,“是想让我和他分开吗?”
“只要他说要分开,我没有一点意见。”
09
什么年代了,他也不想和别人演什么苦情戏码。
——
张家小妹和他进行了一番对话后,不欢而散。第二天一早,兰雨亭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好眠时候被打扰,他说话也没好气,“喂?”
“亭哥!”两字饱含深情。
“亭哥”第二声又饱含焦急,“我妹妹昨日是不是来闹你了,抱歉!她年纪小,很多事都不清楚,说的话也是不可信的,亭哥你听了可千万别误会!”
兰雨亭睡的有点懵懵的,脑子反应还比较慢,揉了揉干涩的眼眶,缓慢的回应,“哦。她也没怎么闹我,只是来通知我,你是名草有主了而已。”说完,兰雨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没有事儿,就挂啦,我还没睡够”
比起兰雨亭的事不关己,海生言语更加的急切,“那只是小时候家长擅自定下的娃娃亲,我把对方只当做妹子来看,并没有什么别的看法亭哥我”
海生着急地想向他表衷心,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看,可兰雨亭却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相反他还问起了其他:“听说你母亲进医院了,现在情况好些了吗?”
海生是个老实孩子,兰雨亭问起,他也实话实说:“还要继续住院观察”
“嗯,那你最近好好陪陪她老人家。”
“好”海生应下,声音里有一丝失落,“亭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通电话后的一个多星期,兰雨亭与海生都未再见过面。每天海生还是会给他打电话诉说浓浓的思念和爱意,但语气里的疲惫不堪也是掩不住的。
兰雨亭几乎都能想象对方的家人使劲手段阻止他们俩见面的样子,亲人的发难让海生疲于应付,和他见不到面,增添的只会是不安。
本来就是才破土萌芽的一段感情,那么稚嫩,能期待他有多坚韧。在对方还在死死坚持抗衡下,兰雨亭先感到厌了。一个拥抱而已,暖得了多久。他只是贪恋对方身上温暖的味道,有力的拥抱,只是想谈一段轻松的恋爱。复杂的家庭,重重的阻碍,他一点也不想去沾,在日月可表光风霁月的爱情面前,麻烦就可以把他击倒了。
又过了两天,海生提出了见面。他说,“好”。
出门的气压有点低,天气有点闷。呼吸之间,胸肺感到并不畅快。想到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雨,兰雨亭还带了把伞。走了没几步,花坛里又跳出一只浑身黑漆的猫,臭屁的挡着他的道,睨他一眼,踩着猫步走了。
约的是一家茶餐厅,可能是想着临近中午了,顺便一起吃饭。兰雨亭到的时候,海生已经到了,从背面看过去,穿着干净白t恤的背影给人大男孩的感觉。见他手臂晃动,应该是在翻看餐厅的菜单。
兰雨亭没发声,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来。
“亭哥。”小狗见到他坐下,眼睛一下子亮了。
好像是有些时候没见到对方了,兰雨亭托腮给了对方一个笑容。眯眼笑的时候,他不经意地观察了一下,是觉得对方更疲惫了。
“亭哥,你看你想吃点什么,生蚝鸡煲、佛跳墙、鼓油鸭”海生照着菜单上的菜一个个的念,念一个就瞄他一眼,念一个就瞄一眼。
“早饭我吃得晚,现在着实没胃口,先点着两杯水吧。”
随便点了两杯喝的,在服务员走了后,两人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海生是因为有太多话和眼前的人说,而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兰雨亭则是不想说话。
这短暂的沉默,终究还是海生打破的。面对珍而重之的人,反而情怯。他再三斟酌了语句,才开口剖白,“亭哥,我想有些话,我还是应该说清楚让你知道,我家的一些情况。”
“小妹那天的无礼打扰造成了你的困扰,我真的很抱歉。还有她说的一些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作个解释。”回忆起那些不想回忆的往事,海生皱起了眉,“我的父母在村委会的帮助下,找了活计做,才养活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因此将村委干部们都视为我们的恩人,特别感激。在其中,蓉姐儿的父亲,村委会主任,更是帮衬我们家里良多,我们两家人多年来关系特别好,频繁走动,不是家人甚是家人”
适时的停顿,见对方脸上并无异色,海生才继续娓娓道来。“我与蓉姐儿年纪相仿,大人们从小就拿我们打趣,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家大人在酒桌上就定下了婚约。不过,那只是大人们的一厢情愿,我们小孩都没有当真”
可不管事实如何,两人有没有当真。能肯定的一件事就是:他家里人一定不会容许他离经叛道的找一个男人当伴侣。
兰雨亭曲指敲了敲玻璃杯,很轻的开口。
“虽然很自私,但我只是想谈一段轻松的恋爱。”
“对不起,我并不想背负谁沉重的人生。”
话很轻,也很薄情。他看到海生发亮的眼睛黯淡,眼眸满是受伤的情绪。
“抱歉,我妹妹一定说了很难听的话让你伤心。”
“让你对我失望了。”
兰雨亭对他来说从来就是高不可攀的明月,受难的观音。即使这座观音暂时落入了泥潭里,沾上了污泥,才让他有了可趁之机,占有他独有的悲悯,但他从来也没有乐观的自满过,自己能够完全将对方据为己有。
“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去处理,但我保证,亭哥。我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处理完,堂堂正正的再站在你面前的。”
“亭哥,我真的,只想和你在一起。”
小狗说的最后感觉都快哭了,兰雨亭说分开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两人并肩走出了茶餐厅,点的两杯水谁也没喝,饭最后也没有谁有胃口去点来吃。
天气预报说的很准,今天会下雨。兰雨亭望着移动的乌云团,抿起了唇。
“海生!”一个女孩软糯的声音响起来。
那是一张陌生的,兰雨亭没见过的脸。女孩儿额前的发毛茸茸的,红红的脸蛋朴实可爱。旁边陪着她的另一个女孩,兰雨亭倒是见过,是那个找他给他下马威的海生妹妹。两个女孩站在茶餐厅的房檐下,等着他们出来。估计是一路跟着海生过来的,在外面等着,估计也等很久了。
“蓉姐儿!?”海生见到来人很是吃惊,“你怎么会来这里?”
兰雨亭握住伞柄,只看了两眼,就择路离开了。他默默的一个人走的很快,即使他听到后面海生在喊他,追了上来,他也没有停留。
海生说,两人都没有那个意思。他想,应该不是。至少,那个女孩,看到海生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不是没有情意的眼睛。至于海生他本人抱有没有情意,兰雨亭也不想费心去猜测。
在下雨前,兰雨亭回到了家。伞没有用到,但幸好他还是带了伞,给了他心理安慰。
不一会儿,下雨了。淅淅沥沥地,然后越下越大。
和窗玻璃上映出的人影对视半晌,兰雨亭终于还是敲下了发送的按键。
【对不起,我们还是到止为止吧。】
——对不起,原谅我这个自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