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17）礼物
按照原来的计划，李白月遥两人吃完东西便向千窟城前进。
三日后，两人终于到达了千窟城。
因为李白名扬天下，而三年前神女救世时，月遥的模样，也被王者大陆的人们用机关术记录下来四海传播。
所以他们一到达贤者广场，守护千窟城的长老们便热烈地欢迎了他们。而千窟城的学者们，得知救世的神女大人，还有名扬天下的诗仙都来了，全都一股脑地围了上来。
原因无他，为了求学而已，毕竟当世第一大诗仙，以及学识渊博的神女大人，可不是时时都可以得见的。
被人围起来后，李白本来还想和月瑶招呼一声道个别，却没想到一扭头，就看见月瑶已经接过一个学子的书籍，短短看了几眼后，笑了笑说道：“这个简单，你过来，我分析给你听。”
李白无奈一笑，神女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遇到这些一心求学的人，她总会悉心教导。
那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想罢，李白也带着簇拥自己的那群人走开了。
等到二人再次相聚，已是月上中天之时。
因为神女大人的到来，千窟城破例举办了每年才举办一次的月夜书会，在千窟城的晓月湖边，借着上旬新月的微光，加上烛火环绕，月遥被千窟学子们围在一起，听她讲述那些属于上古的故事。
李白打听着月遥的所在来到此处时，只见月遥正抬手唤来九天外的星辰，然后让整个晓月湖都盈满了星辰的辉光。
而月遥则沐浴在星辰辉光的中心，神圣高洁，不染凡尘。
“……在我们那个时代，我们称呼它为恒星，它与我们白日里看到的太阳一般无二，只不过它很远很远，所以我们看它才如此渺小，它如一簇无时无刻都在燃烧的巨大火把，而这把火，会烧上几十甚至上百亿年……总有一天，我们会往星辰中去，借助的，就是这些恒星的力量……你们是知识的传承者，我希望，你们能将知识代代相传下去，凡人百年光阴虽短，但我们延续文明的意志长存……”
神女大人讲课的过程娓娓道来，把在场的每一位学子都带入她的讲述中，李白也是沉入了进去，认认真真地听了一课。
等到书会都散了，李白还倚靠在晓月学宫的一条柱子旁，仰望着天上的漫漫星河。
“在看什么呢？”
直到有声音从耳边传来，李白才回过了神，他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月遥的身后，披了一身的星月微光。
李白笑着站起来：“在看神女大人的来处。”
“我的来处？”月遥不解。
“是啊，神女大人，不正是从漫漫星河中来的嘛。还有上古的那些神明们，你和他们，都是穿过了群星才来到这个世界。”
月遥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这么说来还真是。”
月遥想起自己穿越的时候，系统把自己送过来时，也仿佛穿过了亿万年的星河。
“神女大人，”李白扭头问月遥，“群星所在之地，美吗？”
“嗯，”月遥想了想，“星汉灿烂。”
“那便是极美了！”李白笑道。“不过……”
“不过什么？”月遥转头问他。
“不过在我眼里，神女大人比这漫漫星河，要美上千万倍。”李白目光灼灼。
突如其来的情话听得月遥禁不住脸颊微微一热，她别过头去，调侃他：“我知道的李白，可不是这么会说甜言蜜语的人。”
“那神女大人知道的，只是世人口中的李白。”李白说完又看向了星空，似乎有所感触：“其实，我小时候在千窟求学时，还翻过晓月学宫的屋顶逃课呢。”
“什么？”月遥一愣，关于这些童年趣事，她倒是真的不知道。
这也是李白他在这个世界，所拥有的真真切切的回忆。
月遥起了兴趣。
看着月遥满脸好奇，李白笑了笑，牵起月遥的手：“走吧神女大人，我带你去逛逛千窟城。”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月遥跟着李白的脚步，听他说了一堆小时候在千窟求学时经历的事。
“神女大人你看，那是琅玕神树，我以前逃课的时候，在那里睡过懒觉呢。”
“还有这里，这里就是我小时候上课的教室了……当时我和暃还有长恭就坐在这里，经常开小差，没少惹老师头疼。”
“还有那里，那里是以前我和暃一起逃课翻过的墙……”
“神女大人你看那，看到那个小酒坊了吗？那里有位老婆婆，她酿的葡萄酒可是一绝，酒香可以飘到几里外的学院里，我小时候就经常逃课来这给老婆婆帮工，然后她就会送我一小坛葡萄酒，可惜婆婆今天打烊了，明天我带神女大人来尝尝……”
在城里逛了一圈，最后李白带着月遥爬上了千窟城的山壁悬崖，两人站在悬崖边上，李白迎着夜风，望着底下的星星灯火，说道：“这里就是我小时候逃课，最喜欢来待着的地方了，可以俯看整个千窟城，还可以看到……家乡。”
李白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语气明显有些遗憾与低落，月遥敏锐地捕捉到了李白语气里的不对劲，她上前两步，站在李白身边轻声问他：“家乡，是碎月城吗？”
李白垂眸，微微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月遥回忆了一下，记忆中，李白的家乡碎月城，毁在了堕世之神的一位属下手上，整个碎月城被夷为平地，整城的人都死了，他的父母，也在其中。
“听说，碎月城有个云中特有的节日，叫作花朝节？”
“是啊，花朝节，特别美！”
李白的话很短，但从他的表情中，月遥看到了思念之下的碎月城，花朝节那天定是喜庆热闹，家家户户美满安康。
“李白，你还想见到碎月城吗？”
听到月遥此言，李白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月遥：“神女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月遥笑了笑，回道：“三月很快便到了，等到三月初一那天，我送你一份礼物怎么样？”
“礼物？”李白不解。
月遥神秘一笑：“等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
从千窟城外回来后，往后的日子，李白便鲜少看到月遥了。
也不是说看不到，只是月遥似乎很忙，白天忙着指导学子们的研究，晚上一回房间，她就把自己锁在房子里不出门
于是李白见她的时间，只有那一日三餐时短短的相聚，问起月遥在忙什么，她只是神秘一笑。
而当他鼓足勇气，抱怨自己被冷落时，神女大人只是微微笑着，主动揉揉他的头，像哄小孩一样哄他说：“别生气啦，大不了，现在欠下的债，以后加倍还给你行不行。”
这个时候的神女大人真的很温柔，独一份的，属于恋人间的温柔，李白承认，自己折服在这份温柔之下了，所以他很听话，二十多天的时间，都没去打扰神女大人。
直到，三月初一的到来，这个神女大人允诺，要送他一份礼物的日子。
三月初一这一天，李白早早起了床，在院子里等着月遥现身。
这一天，神女大人似乎起得特别晚，千窟城的孩子们都上了两节课了，月遥的房门才“咿呀”一声打开来。
月遥的神色似乎有些激动，她一出门，便急匆匆跑过来拉住了李白的手：“走，跟我去个地方。”
“等等神女大人，你刚起来，还没吃早饭呢，我已经准备了，要不先……”
“不吃了，现在就走。”
月遥火急火燎地，一手伸出往面前的虚空一点，一道蓝光氤氲开来。
李白认得这蓝光，是神女大人用魔道之力开辟了空间隧道，只一瞬，蓝光笼罩了二人，随即李白只觉得眼前一白，再恢复视觉时，映入眼帘的，是满目黄沙。
可即便映入眼帘的是满目黄沙，但熟悉的景色，还是一下子，就勾起了李白心底最久远的回忆。
这里是碎月城遗址，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故乡！
李白一脸震惊的看向身旁的月遥，想要询问她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可一转头，却见月遥从眉心处引出一缕蓝光，这是他所从未见过的魔道之术。
随即月遥全身被蓝色的能量覆盖，巨大的威压逼得他连连退后几步，想要靠近都靠近不了，更不要说，向月遥问话了。
蓝色的能量在月遥身旁越聚越多，最后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而此时，整片沙漠忽然刮起了狂风，不多时，飞沙走石。不过片刻，浓厚的沙尘，便将李白和月遥彻底隔绝开来。
“神女大人……”李白急切地想要靠近，可狂暴的风沙却迷得他睁不开眼睛。
突然间听到“轰”的一声，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天而起，连带着风沙都被击破，一道蓝色的光柱直破天穹，最后在高空之中，似乎直接撕裂了一道口子。
李白被眼前的异象彻底惊倒，就算他不识得这是什么魔道之术，但催动如此强大的能量，启动之人肯定也有极大消耗。
他焦急地看向月瑶所在之地，可无论如何，他只能看到一片蓝色的光晕。
不过这时，一缕古老，悠远，柔和的歌声，从月瑶所散发的光晕处传了出来，歌声飘渺，充满了某种力量一般，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
随着歌声响起，高空中的裂缝也似乎有了变化，只见缕缕金光，从裂口处如绽开的烟花一般洒下，飘飘扬扬，落在了整片沙漠。
这种景象整整持续了半刻钟，那飘渺的歌声才慢慢缓了下来，当蓝光渐渐褪去，风沙也慢慢平息，当最后一片沙雾从眼前散过，一座矗立在黄沙中的城池，俨然出现在李白眼中。
“这是……”
害怕自己看错了，李白向前跑了几步，凝眸细看，是的，没错，这就是，每晚都会出现在他梦中的，他无比思念的故乡，碎月城！
不仅是一座城，城中还有人，即便此时离得很远，李白人仍旧听到了从城中传来的喧闹之声，也看到了不少在城中走动的人影。
“神女大人，”李白回头看向月遥，只见月遥正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神女大人，这是，真的吗？碎月城，回来了？”
月遥微微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要送你的礼物，去看看吧。”
李白只觉得眸中湿热，他上前来牵住月遥的手：“我们一起去看。”
月遥点点头：“好。”
随着李白步入城中，两人看见了还陷在迷茫当中的人民，他们很多人都还搞不清楚情况一样，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交流着他们所知道的最后信息，没有人注意到李白和月遥两人。
李白的脚步很急，牵着月遥的手一直往一个方向赶。而月遥也知道，他现在要去的地方肯定是他的家。
直到看见记忆中的房子出现在眼前，李白颤颤巍巍地推开院门，熟悉的陈设，不熟悉的仆人，李白牵着月遥穿过这些人和物，找寻着记忆中的身影。
直到拐过一个墙角，两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到这时，李白眸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他放开月遥的手上前几步，激动又小心的开口叫道：“爹，娘！”
葡萄架下，一男一女转过头来，当看清叫他们的人后，两人也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小十二！是小十二……”
“爹，娘，”李白无力地跪在地上，“孩儿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这是一家团圆的温馨画面，月遥远远站在一边，满脸欣慰地看着。
“叮咚——，系统开机，报告宿主，系统检测，收集到世界能量，已传送至多元宇宙神殿，为稳固多元宇宙添砖加瓦。恭喜宿主。任务一已超额完成，系统统计，超额完成量50％，发送奖励“回元丹”五枚，食用可增强精神力500％哟。”
“我靠，500％！”
月遥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乐开了花，要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拼死拼活地指导别人，努力修炼，到攒够要恢复碎月城的精神力时，那也才10％，现在直接到账500％。
果然李白的心结就是他的故乡。看来她做这个恢复碎月城的决定没有错呀。
“恭喜宿主，贺喜宿主，系统果然没有选错人。希望宿主接下来再接再厉，争取完成全部任务后，继续去往下一个世界哦。”
月遥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系统的鼓励，何尝又不是警告呢？可以给多元宇宙神殿收集到世界能量的才有精神力奖励，反过来，如果收集不到世界能量，那自己会因精神力不足迟早要死。
所以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她都要学会放下呀！
也就是说，到了这个时候，也快到和李白说再见的时候了。
“系统，你能电我一下吗？”月遥突然提出了一个离谱的要求。
“为什么？”系统不理解。
“没什么，就是想吸引一下李白老公的注意力，让他明白，我为了恢复碎月城，也是付出了一定代价的，这样就更能锁住他的心啦。但我现在精神力爆棚，装晕的话太假了，但你电我一下，这样就不假了。”
“呃，宿主你有点茶！”系统发出灵魂评价。
“你不懂，在恋人之间，适当的茶，那不叫茶，叫情趣。”
“好吧。那就按照宿主的要求来。”
很好，系统执行力很强，话刚说完，月遥就觉得自己脑子一麻，然后便晕了过去。
不过晕倒之前，似乎听到了李白急切的声音。
“神女大人！”
月遥醒来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夜晚。
睁开眼睛后，借着微弱的烛光，月遥看见了以手支额，坐着睡在床边守着自己的李白。
月遥心头浮起一股暖意，正要翻身起来想要叫醒李白，却没想自己只是动了一下，身旁的李白便突然睁开了眼睛。
“神女大人，你醒了！”李白语气激动，连忙蹲下来，将月遥扶了起来。
月遥有些意外：“我以为你睡着了！”
李白一笑：“神女大人没醒，我怎么敢睡着。”
月遥听完笑了笑，看向窗外天色：“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夜里戌时二刻了，算起来，神女大人昏迷了四个时辰。”李白说完，随即将月遥紧紧搂入怀中：“神女大人，你知不知道我多怕你出事了，以后做这种事前，可不可以先和我商量，不要再自己一个人逞强。”
“逞强？怎么，你是对你神女大人的力量不自信吗？”月遥靠着李白的肩头问他。
“我只是担心，怕你一但出事，我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所以神女大人你告诉我，恢复整个碎月城，你真的没事吗？”
月遥听完，也将李白整个拥入了怀中，安慰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李白这才放心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又任由李白抱了许久，直到房门外传来声音：“小十二，我和你爹听到说话的声音了，是不是那位神女大人醒了？”
是李白的爹娘，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巧看到了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这就见家长了！
月遥下意识要推开李白，可是却没推动，李白似乎看出了月遥的窘迫，他放开月遥，扶着月遥的肩膀，笑着对月遥摇了摇头道：“别紧张，我已经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还有我和你在一起的事，都告诉我爹娘了，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月遥有些无奈，细声道：“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一回事，但见长辈我不起来见礼，显得我很没有礼貌就是另一回事了，快扶我起来。”
李白听完挑眉一笑，调侃一句：“想不到神女大人还在意这个，那好吧。”
说完李白将月遥扶了起来，下床向李白的爹娘走去。
此时二老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来得不太是时候，正在犹豫要走要留时，见月遥向他们走来，他们也才迎了上来。
到了李白爹娘面前，月遥率先给两人行了一礼：“月遥见过伯父，伯母。”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
月遥头都还没低下去，李白的爹娘便连忙迎了上来，二人拦住要行礼的月遥，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李白母亲，牵住月遥的手亲昵说道：“傻丫头，这可使不得，小十二和我们都说了，我们整城人的命，可都是你救回来的，就算要行礼，也该是我们给你行礼道谢才对。”
“是啊，没有你，我们一家，还有整个碎月城的所有人，哪有机会还能再次重聚。”李白的父亲说着，拉着自己的夫人就要给月遥跪下：“是该我们给你行礼的。”
看到要跪下的两人，月遥眼疾手快，一把将两人拦住：“伯父伯母你们言重了，快起来。”
拦住两人后，两人依旧客气道：“多谢神女大人。”
月遥有些无奈，轻笑道：“伯父伯母，你们别叫我神女大人了，就叫我月遥吧。”
“这……”二老有些犹豫。
“你们要是不这么叫我的话，我会以为，你们是不喜欢我这个未来儿媳的。”月遥眨了眨眼睛道。
儿媳！
别说李白的爹娘，就连李白自己都愣了，他一脸惊讶又喜出望外地看向月遥，喃喃道：“神女大人你？”
“哎呦，”李白的母亲推了一把李白，将他塞到月遥身边，“你个小木头，人家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这么愣。”
“可不是个小木头，以前啊，这小子满世界到处跑，我和他娘在家里盼他能回家成家，一直盼到……盼到那个时候都没有着落，没想到这次一回来，这小子倒给了我们一个惊喜。”李白父亲道。
“爹，娘！”在父母面前，李白像个孩子一样埋怨撒娇。
见李白这个样子，周围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如流水一般顺利，李白的父母瞬间便接受了月遥这位儿媳妇，还时不时一起打趣李白那个，无论何时都要黏着月遥的行径。
一家四口借着烛火吃了一顿无比融洽的晚饭，然后一起借着烛火长谈，仿佛人世间最平淡的一户人家。
直到夜深，烛火暗去，李白带着月遥回房间。
路上，李白突然握紧月遥的手，语气郑重道：“神女大人，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怎么了？”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让我为你办一场婚礼？”
听到李白这话，月遥愣住了，她脚步一顿，看向李白，只见李白目光灼灼，传递给自己无限的认真。
月遥的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上辈子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求婚，没经验，但这个人自己很喜欢，所以心底暖暖的。
可惜，她不能沉沦！
月遥垂了一下眸，随即看着李白笑道：“那我可要隆隆重重，必须是一个名震大陆的婚礼才行。”
“神女大人你答应了？”李白高兴得像个孩子。
月遥点点头。
“那等过了花朝节，我就找爹娘商量，我一定让我们的婚礼，全天下皆知。”
为什么偏偏得等过了花朝节，因为此时此刻，整个碎月城，都已经得知了自己是被神女所救的真相。
为了感谢月遥，也因为月遥带他们回来的日子，正是他们遇害的花朝节当日，所以城中所有的装扮都是花朝节的样子，关于节日准备的一切也都在。
所以他们决定趁着日子，为神女大人办一个，专属于她的花朝节。
而现在，离花朝节只剩一天了。
一日时间转瞬即逝。
碎月城这座城池，好像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一般，仅一日时间，就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三月初三这日一早，月遥便被李白从睡梦中叫醒，兴匆匆地像个孩子一样，说要带她去逛碎月城。
难得见李白这副稚气的模样，月遥也不愿意拂了他的意，便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然后给自己装扮。
是的，装扮。
李白说，过节就要有过节的氛围，入乡随俗就更好了，所以他让侍女们给自己换了一套碎月城的衣服。
其实这衣服就和普通的古装汉服差不多，不过因为月遥端着个神女的人设，所以平日里的穿着都是清冷感十足，飘飘然若仙的，如今换上这衣服，倒是少了份神女的清冷孤高，多了份尘俗的温婉。
因为这装扮从未有过，以至于月遥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李白面前的时候，李白神情一怔，不自觉看呆了。
月遥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上前用手在他眼睛前晃了晃道：“怎么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