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叹了口气:“别来了,我在我妈这待着。”
孟士屏并不知温婉已经搬出了疗养院,更不知宋郁住在这个老小区里,他在电话里说道:“那过两天我跟我妈一起去看望你和阿姨,我妈最近好了很多,说想去见见阿姨,陪她聊聊天呢。”
宋郁凝望着阳台上的一盆在冬日里仍旧生机勃勃碧绿的绿萝,停顿良久才回答:“再说吧。”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孟士屏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听到宋郁的婉言谢绝,仍旧自顾自地说着他妈有多想见见温婉,又拽着宋郁说了一些公司的高桐和苏庭芮的境况,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安排。
即使是隔着电话,宋郁也能想象得出对方脸上垂死挣扎时的窘迫,他耐着性子和孟士屏聊了一会儿后,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
与前世作别
没躺下的时候周雁轻觉得自己神采奕奕,根本就不累,等真的躺下了,身体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积存了两日的疲惫。
闷着头不过两分钟,他就进入了香甜梦乡,到了吃晚饭的点才醒过来。
原本下午去露香园的计划不得已改到了晚上。吃完饭,周雁轻帮宋郁戴上口罩,系好围巾,全副武装后叫了辆网约车前往露香园。
时隔多日再次踏入这里,周雁轻百感交集。
这套富丽的高层复式拥有一线夜景,拥揽着s市的中心地标建筑,是普通人几世都求不来的梦幻高度,可他对这个地方一直非常抵触,因为宋郁曾在这里终结了自己的人生。
他总是禁不住去想,那时的宋郁该是多么的绝望。即便他之前一直和宋郁上下楼住着,每每午夜梦回,他都分不清虚妄和现实。
见周雁轻站在玄关发呆,宋郁问道:“在想什么?”
周雁轻忙收回视线,低声道:“没什么,我去收拾东西。”
“不急。”宋郁说,“先去我房间拿本书。”
“行。”周雁轻点头,又不确定地问,“那……我去拿?”
宋郁懊恼于自己在周雁轻搬来之初颁布的那条“二楼不能去”的禁令,他揽过周雁轻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上了二楼,宋郁并没有领着周雁轻进自己房间,而是打开了健身室的门。
他问道:“参观一下二楼?”
周雁轻怔了怔,旋即“嗯”了一声。他只进过二楼的书房,确实对宋郁的活动空间感到有点好奇。他凭借着对宋郁的了解,也曾多次想象过二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真实的情况和他的想象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