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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ay吧打工(1的身0的心)

 

刘三不是读书的料,初中毕业就跟着村里一长辈出去打工。没文凭就只能干些没技术含量的体力活儿,这些年在社会底层摸滚打爬倒也知道些浑事儿。gay=同性恋=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

纯色从早上九点开始营业到晚上十二点打烊,工作时间虽长,但由于白天客人较少,倒也不忙。

到了晚上七点以后那就是另一番天地,灯光、音乐、酒色,人声鼎沸。不愧是本市最大的gay吧,似乎全市的同志都聚集于此,在淫靡的夜里寻找心仪的猎物。

在这里工作了两星期,刘三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从俩热烈舌吻的男人面前走过,面对来自男人的轻浮调戏也能做到镇定自若而非抱以老拳。所以当送完酒转身离开时,被人“啪”地拍屁股上也不乱脚步地继续往前走。

“嘿!屁股真翘。”

操!砍了他娘的猪脚。

“纯色新来的冰山美人,冒哥瞧瞧,指不定就对你味儿了。那张冷脸怎么瞧都透着一股禁欲味儿,让人心痒痒地想压。”陈俊朝回到吧台的刘三嘘了声口哨。

王冒不怎么感兴趣地瞥了一眼,小白脸,不是老子的菜。

陈俊注意到那边一直频频望向这边的美少年似乎终于鼓起勇气朝这边走来,显然目标直指王冒。无奈地接着道:“上次那个美则美矣,却娘到让人起鸡皮疙瘩,一点男人气也没,玩他不如找女人。幸好只是419,要你们真好上了,估计我得跟你辞职,我可受不了。”

话音一落,几个陪酒的小弟又开始起哄。

“靠,又一个被老大色诱的。”

“唉就知道只要跟老大一起铁定没咱们的戏。”

“死会!”

那美少年被旁边小弟一推,借势摔进王冒怀里,满脸晕红娇羞。

王冒暗骂一句“干”,面上却装出一幅浪荡样儿,抬起怀中人的下巴不客气地送上一阵湿吻,一片叫好声中直吻得少年化作一滩春泥。

毫无疑问,王冒是帅哥。这点王冒从小时候还在孤儿院时就已经深有意识了。

成天小姑娘们叽叽喳喳跟后面,有领养孩子的父母也第一个挑他。

当然王冒从没被领养过。

为啥呢?

孤儿院的孩子最渴望的就是能被一双好父母收养。

“屁!”

谁要是这么说王冒准翻白眼儿。

“就那点儿追求!老子能是一般人儿吗?”

被领养等于有了家,那等于束缚,再等于失去自由。

从小孤儿院里当老大,到现在还当老大,就是小时候养成了深刻的“大哥”心理成就了现在的冒哥。当初要是被领养了,指不定现在的“冒哥”蹲哪儿当“冒弟”呢。

陈俊自小跟着王冒从孤儿院混到社会里,俩人感情比亲兄弟还亲。

王冒十六岁陈俊十五岁时进社会,没钱、没学历、没技术甚至连年龄都不够的俩人开始了混混生涯,进局子那是家常便饭,后来还就混出些名堂。

好在咱冒哥还有点公民意识,虽不说给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吧,这挖社会主义墙角也该见好就收。

于是领着一大帮小弟借着这几年“拼搏”来的资产轰轰烈烈地搞社会主义生产,趁着“中国制造”大潮开了家外贸公司,自己挂个总裁名儿,让陈俊当总经理。

底下黑的规范规范继续黑着,放放水放高利贷,顺便承担公司的安保工作。搞商业嘛,得上下打点关系,这不利用现有资源合理配置嘛。

王冒不是天生的gay。

刚出来混那会儿,出于对性的好奇买了两本色情杂志,不想其中一本一不注意买错了啥?一不注意?还买错?当然啦,你想,孤儿院能有这些东西吗?咱冒哥当时纯情得不得了。男女都还不清楚,男男更是前所未闻。买杂志时藏藏掖掖拿了就走,怎么还会注意分辨。。

拿回来翻的时候,一看里面的裸体猛男双戏图,晴天霹雳了!

当天夜里梦中化身小受,被一猛男激情猛干。

于是王冒弯了,还弯得彻底,直接成圆了。

各位看官别喷,没错,咱冒哥就一小零!

瞧这怒目鹰眉,脸跟刀削似的,潇洒身姿,硬挺风度,再加上这些年混出来的狠厉气派,往哪儿站都是野性十足的英猛帅哥,还男人得不得了,怎么看都是生来造福天下小受的啊。

可悲可叹,引无数小受竞折腰又如何,先别说王冒从没折过任何小受的腰,就连自己的“小蛮腰”还一次没折过呢!

没错,王冒是处男。

每想到这一事实,王冒就直想扯头发仰天大喊:“老子很饥渴!!!”

偏偏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大哥形象很重要啊,连从小一块儿的陈俊也不知道。

半夜从纯色出来,王冒带着送上门儿的美少年告别众兄弟,扬长而去。

半路上像往常一样把人打发掉,美少年羞愤离去。

王冒啐了口,“操,俩零搞屁啊。”

哎,又是一个寂寞的夜。

正盘算着是干脆回家还是再去哪儿消遣,忽然一人匆忙地跑过,撞得王冒一没注意狠狠踉跄一下才稳住身形。

“操你娘的赶着投胎啊!”

回头冲跑入夜里的身影大爆粗口,骂骂喋喋了两步才意识到什么,神色一变。

“老子钱包!”

靠,偷你祖宗身上来了!

半夜下班回住处的路上,刘三在垃圾桶旁捡了一钱包,里面除了各种卡、银行卡和身份证外一分钱没有。

正想是偷儿摸了里面的钱后扔的,眼睛瞄到身份证上时一愣,这是……王冒?

“刘三,知道王冒吗?”某日,同事的一侍应生问。

“……爆发户。”

“呵,确实是暴发户,不过,可没那么简单。”

切,带黑色背景的暴发户而已,就那张脸长得还行,流氓一个。

先不说刘三爷的小市民心理,在纯色工作一月有余,对王冒这种话题人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无非是又勾引了谁,甩了谁,谁谁不知死活地自荐枕席,结果人家根本鸟都不鸟。

男人的口气不是向往就是妒忌。

王冒每月起码两次来纯色,刘三本想找机会把钱包物归原主,结果一连一个月也不见失主再次光临。

想那些什么卡啊证啊估计早办挂失了,刘三不会自作多情地吃饱了撑的找上门去。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之前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大雨,酒吧临近十一点时客人已经寥寥无几,考虑到天气问题,于是提前下班。

刘三住的地方离酒吧不是很远,走到半路果然下起大雨。

狼狈地回到家门口,狠了狠心,还是冲回雨里将那不知为何倒在路边的倒霉男人扛了回来。

等把男人收拾干净了弄上床安顿好后,自己冲了热水澡也爬上床的另一边。

隔壁的空房间只有一张床架子,以前同屋哥们儿李强住那边,自己也没有多余的棉被,于是只能将就睡一张床。

转过头看着那张睡得安然的俊脸,这才心里忿然埋怨起来。

怎么就扛了这么一大麻烦回来呢?

刚给他擦头发的时时候发现后脑有一肿块,最好别是什么黑帮情仇。

明天睡醒了就给老子滚吧,王-冒-

早上。

猛地睁开眼,一头毛茸茸的乱发映入眼帘。

呼,还以为鬼压床呢,这人怎么睡到自己身上来了。

察觉胸口湿意,手一摸,居然是口水。

颇有些苦笑不得,这家伙还是小孩子吗?

把重物从身上移开,手底触感的皮肤温度异常,注意到脸颊也晕红得不正常。

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妈在就好了……老子一定干死她!”

夹上人字拖,套条短裤赶紧出门买了退烧药。

“嘿,醒醒,起来吃药。”

手下“啪啪”地打着王冒少了平时流氓气如同婴儿一样的睡脸。

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无法聚焦,神情透出些疑惑与稚气,硬是将那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不少。

刘三抬起王冒的头,许是触到肿块,王冒“哼”了声,把药塞进去,再灌口水。

察觉到王冒有往外吐的动作,快手一步合上他下巴,恶狠狠地道:“咽下去,不许吐!”

“咕噜”喉咙一滑。

“苦。”有点委屈。

默数三下才压制住“给老子忍住!”吼声,面对那张如同稚儿的脸,僵硬地扯起嘴角。

“乖……吃了药爹给糖吃。”

无奈之下,只能给酒吧打电话请了假。

先把两人的湿衣服丢洗衣机里,再煮碗面“唏呼”地吃了,顺便熬了锅蔬菜粥。

当刘三端着粥回到房间时,眼前的情景惊得他差点没把碗摔了。

王冒在遛鸟!

而且还是浑身赤裸,两腿大张,半躺在床上“哈喇喇”地遛!

左手握住那赤红的热柱,食指摩擦直冒水的小孔,右手配合着不断挤压玩弄下面两鼓囊,嘴里“嗯嗯啊啊”流泻出与那硬朗的脸孔极不相符的浪吟,时而低沉时而清亮的媚声直叫得刘三呼吸合着心跳失了速。

似感觉到有人注视,床上的人儿更是玩得起劲,滋溜的水声不断冲刺耳膜,沉重的呼吸在小小的房间里愈发清晰。

快离开,快离开这儿!

内心不断在呼喊,两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半分也不能移动,直到——

“哦啊……啊——”

乳白色的线液喷溅而出。

与此同时,浑身一个激灵,刘三——射了。

把内裤收拾了,光屁股坐马桶上。

此时此刻,刘三正处于极度自我厌弃中。

竟然看一个男人自慰看到射了……射了射了射了射了……

粉红的身体,眉眼含媚,晶莹的嘴角,灵活的手指,婉转的呻吟,乳白色的……

啊!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一定是禁欲太久了!

冷静,冷静,男人嘛,感官生物,一切都很正常,非常正常!

深呼吸,吸气,呼气,好,平静下来……

低头看腿间,呼,还好。

“嘭”,浴室门一下打开。

抬头瞬间,沾着浊液晃动不已的老二猛地闯入视线。

依然迷糊着张脸的王冒晃进浴室,洗手,清理下体,擦干净,转身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镇定,忍住,他烧糊涂了,根本就一孩子而已。孩子会自慰?还自行清理?

拳头捏了又捏,直到回神才注意——擦他老二的是老子洗脸的毛巾!

直到很久以后刘三才知道,王冒只要发烧严重点就会退化到稚零儿童阶段这一诡异现象。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王冒小朋友发烧这一天除了早上的囧事,倒也乖顺。吃饭,吃药,嚼“他爹”买的糖刘:天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虽然必要时下床依然忘记穿衣服,不过小孩子嘛,没啥羞耻概念。

到晚上睡觉时,王冒挤进怀里来,刘三心情颇好地由着他没推开。

闭上眼睛安然地想,明天一切都好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穿条裤衩,洗漱清爽后到厨房忙早饭。

当然,一人份。

轻快的步伐能窥出主人的好心情——新的一天,新气象,晦气散去!

肌理分明的背,细韧有力的腰,修长的双腿,连腿毛也充满了性感气息!普通甚至过于老旧的裤衩竟被生生穿出随性与洒脱!

九分!

就是不知道那张脸和那里的尺寸能否让人眉开眼笑。

“衣服在床头,已经洗干净了,穿上就离开,不送。”

背后一阵放肆的视线,再迟钝的人也该感知到。

只是刘三却不知道,此刻自己正被人下流意淫。

无视厨房门口站的无论清醒与否都有暴露癖的男人,端了面出来,找地方坐下就吃。

在刘三解决早饭之际,王冒大脑迅速运转起来,联系前因后果以及此情此景,尽管有些不记得了,但基本理清状况。

虽然脸不是自己喜欢的型儿,也算差强人意,尤其那身材,哦哦腹肌,还有那腰,挺起来一定给力,真没得说!

控制住声音,咽口口水先。

体贴的在刘三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才开口。

“钱包,手机,项链,戒指,耳钉,领带夹。”

靠,偷得还真彻底,竟然还被打晕,简直是耻辱啊,幸好没像上回把重要证件带身上。操,最近走什么霉运。

“……”

“……”

“什么意思?”对面的男人摆出一脸冷漠,“你怀疑我?”皱眉。

“我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我醒来在你这里,除了一身衣服什么也没有。”

“我也不管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说完,起身进卧室,不一会儿t恤加牛仔裤的出来,出门握住门把,“自己看着办,如果你认为这房子里有什么值钱的,拿走便是,离开时记得关门。”

“嘭”,将眼睛冒成心型儿的王冒隔绝在门内。

这男人真个性!

刘三晚上回来的时候,王冒简直喜极若泣地跑出来,一把抱住人,无视别人的阎王脸。

“三儿,可算回来了。饿了我一整天啊,赶紧弄点儿吃的!”

今天刘三走了后,王冒将房子搜了个底朝天,除了知道自己看中的人叫刘三外愣是没找着一分现钱。

怪不得之前走地那么潇洒,本来还欣喜他对自己挺放心。

事实上,刘三谈不上对王冒放心不放心,他压根儿不认为王冒这种当大哥的人物会对他的家底儿感兴趣,一方面他确实没把钱放家里的习惯,二方面他住的地方确实没啥值钱玩意儿。至于王大哥的想法,那纯属个人心理。

身上没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甚少进厨房的王冒在那一小块地盘儿摆弄了近一个小时,结果是糊掉了厨房里唯一能吃的半把面。

再于是,只能望面兴叹,等待饲主归来,一等就是整天。

“你怎么还没走?”

“我一直在。赶紧弄点吃的!”

“什么时候走?”

“唉能不能先别谈着问题,我饿!”

“什么时候能谈?”

“吃了再说!”

“吃了就离开?”

“操怎么那么没人情味儿啊你?我真怀疑你这种人会把受难的陌生人领回家。”

“哼,你还知道是我帮了你。”

“刘大哥,刘大爷,我叫你祖宗成不?我快饿晕了。等你一整天,你咋就那么没良心呢?这大半夜的你娘的叫身无分文的我往哪儿走?今儿个老子还就赖这儿不走了!你有本事赶我啊,你身份证和存折可都在我手里,不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休想还你。”

操,还非得出杀手锏了!

“你搜我房间!”

刘三怒了,怎么没人告诉他王冒是这么无赖的家伙!

“你到底想干什么?”

“去,给爷煮个夜宵先。”二郎腿一跷,架起爷的范儿,开始指始颐气,“还有,别你啊你的叫,咱们也算相熟了,我叫王冒。”

老子知道你叫傻帽!

眼刀将王冒切了个上千片后,无可奈何去厨房。

面对锅里干掉的面糊和显然被蹂躏过的地方,沉默数秒,随即转身去卧室,掀开左侧床单,拉开床侧柜——

“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王冒发出一声惊叹,“红烧牛肉、红烧排骨、香菇炖鸡、鱼香肉丝、西红柿鸡蛋……好丰盛啊!那么多种,该泡哪包好呢?”

“靠啊,竟然藏得这么隐蔽,难怪找不到。呼呼……哇太好吃了,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泡面……”

稀里哗啦迅速把面解决,连汤也不例外喝光光。

饱暖思淫欲,王冒幸福地靠椅子上,不等刘三开口,抢下主导权。

“就冲你那泡面,老子决定留这儿每天两包直到轮完所有口味。别想赶我走,小心老子撕‘票’。”

这“票”当然是刘三的身份证和存折。

嘿,谁叫你面多。

泡面只是借口,刘三当然不会傻到以为王冒真的吃完所有泡面就会离开,即便将所有面毁尸灭迹,他也会再找别的理由继续赖这儿。

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刘三绝不容忍这鸠占鹊巢的事。

于是,这同床异梦的当夜凌晨,在王冒的鼾声中,刘三把王冒脱下的衣服翻了个遍。虽然遗憾地没找到,但这并未打击到他要将王冒赶走的决心。

为什么没找到呢?

睡梦中的王冒勾起嘴角。

梦中刘三正扯着他衣领大吼,“我的东西呢?你把它们放哪儿了?快交出来!”

而自己正一个劲儿贼笑。

放哪儿?嘿嘿,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贴身”放置最好啦。

料定刘三找遍地方也不会想到,身份证和存折正在他的贴身内裤里和他兄弟亲密同居呢!

哇哈哈哈哈哈……

“这下可以说了吧。消失了一天一夜,手机打不通,公寓电话也没人接。差点以为冒哥被绑架了。今早忽然来电让我来接你,而且从见面到现在,你脸上笑容就没断过。”陈俊疑惑地道出。

反常,实在太反常了。

旭日日化外贸公司大楼总裁办公室,王冒毫无形象地坐在高级真皮沙发里。

“说来话长。总之,最近一段时间不用再往我公寓打电话,之前的手机号作废,新的以后再告诉你。嘿嘿,不把他搞定誓不罢休。”

老子的破处之日指日可待啦!

“他?”

正疑惑,这时兜里电话响了。

接待室里,助理小姐把咖啡放上主客二人面前的矮桌上后离开。

“刘先生说,王总昨天在您哪儿?”

给王冒当了多年的总经理,陈俊早已脱去一身流氓气,练就一身精明干练。

整齐的西服烫得一丝不苟,无框眼镜收敛锐气,衬得本人更加儒雅。

无论谁看都会联想到四个字——事业有成。

陈俊一眼就认出,此人是之前在纯色见过的侍应生,当时自己还试图给他和王冒“作媒”呢。没料当时王冒兴趣缺缺,不知怎的现在十分性质勃勃了。

想到正在办公室里摩拳擦掌的王冒,陈俊更加温文尔雅了。

“刘先生,关于您说的事,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商讨一番……”

王冒最近春风满面,走哪儿都带风。

迫于他的“威压”,刘三终于让他成功入住。虽然附带一些“霸王条款”,不过在他眼里那纯属生活情趣。

“什么?饭我包?行,让小弟们每天打点儿送饭。不行?得老子亲手做?哎好好,只要你敢吃。家里卫生我负责?行,请个钟点工ok啦。啥?命贱享受不了老爷命?哎得了,我负责我负责。衣服我洗?成,改明儿买台全自动洗衣机。喂!不带你这么折腾人啊,这个可以行……”

于是,在刘三无数条黑线下,他那小地方赶上“装修潮”了。

洗衣机、电磁炉、电饭煲、电视机、录影机等一系列家用电器和生活用品,以及一张双人大床被安置进来。

王冒还埋怨地方太小,尤其是卧室,他的kgsize大床啊。

想到隔壁空房间,灵机一动,把中间的墙拆了不就成了!

不过在刘三强力制止下,隔壁房间成了书房。

相对于刘三,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几乎每天都有让他火冒三丈的事儿。

先是家里大搞“现代化”,严重打击他的自尊心——怎么从来没发现过自己这么贫乏啊!

后来发现自己珍藏的a志全没了影儿,这比强迫跟一男人同床共枕还要令他崩溃。

每天饭菜不是糊就是焦,难吃得连猪食都不如。刘三记得小时候刘翠花煮红薯喂猪,每次他都会去拿来吃。尽管后来因自己每顿食不果腹都出去“打野食”,王冒才不情愿地买了几本食谱回来研究,后来饭食才得以逐渐改善。

而今天——

“王冒——你又用我牙刷!”

赶紧吐了嘴里的牙膏沫儿,浑身仅着一条内裤的王冒回头讨好地笑笑。

“最后一次!我牙刷掉马桶里了,一会儿买新的。”

第七次“最后一次”!

混蛋!而且还是在他每次买新牙刷后的第二天用。

“新增同居条约第三十七条——不许用老子牙刷!掉马桶了是吧,给老子用手捞起来,小心堵了下水管!”

王冒委屈心酸不已,小声嘀咕,“我的水管才堵了……快一个月了,解解馋还不行嘛。”

刘三回到卧室,四处翻找。

咦,昨天换下的内裤呢?

“找什么?我帮你。”

家务都是他干的,没谁比他更清楚家里东西的摆放。

王冒颇为骄傲。

只见刘三维持半蹲姿势,慢动作转身,视线直射王冒腰间,眼睛里两团火光,火辣辣地看得王冒裹住的一包发热膨胀。

“三十八条——不许穿老子内裤!!!”

美好的一天在清晨的怒吼中拉开帷幕。

刘三正坐在马桶上无限怨念中。

原本在厨房里做早饭的正被怨念的主儿“咚咚”的跑来,开门递过震动的手机。

假装离开后,再踮起猫步踩回来,右耳贴门。

是一个叫“翠花”的女人,在刘三手机里号码排第一。

有猫腻儿!

“喂,翠花,啥事儿?”

“老娘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中气十足。

“……是是,不是怕有啥急事儿嘛。”

“哼,半年不来个电话,是不是我不打给你,你小子就忘了我啦?”语气竟露出撒娇的小女儿之态。

“哪能啊,”他娘年纪一大把,还这么爱装可爱,“忘谁也不能忘咱家主心骨啊。家里还好吧,外婆身体怎么样?”

“唉,老年人还不都那样,浑身病痛,只盼她好过一天是一天。三儿,你寄回家的媳妇钱我给存着呢。别只顾工作,有对眼的姑娘得抓牢了。妈不是老古董,不反对‘先上车后补票’,现在社会开放,咱思想也得跟着现代化不是?你不知道,上个月你二姨表姐夫的儿子,就小时候你还跟人家玩过家家酒的那个林娃,领了一金发蓝眼的洋媳妇回来,那眼睛头发跟电视里一个样儿!还有隔壁村儿那个……”

“哎哎我信上不是说了嘛,那钱是给你用的,存着干嘛?”赶紧打断,内心狂汗,妈怎么变这么啰嗦了。

“甭顾我。妈有养老保险,你外婆也有。这年头生活好了,想当初怀你的时候……”

“这是我心意嘛……”再次打断。

……

在马桶上蹲了近一个小时,捶着麻掉的腿出来,发现房子里只剩自己一人,饭桌上仅放着一份半冷的煎蛋。

有妇之夫!老子看上的是有妇之夫!

“呼”一个横扫,办公桌上纸张、文件夹摔了一地。

刘三是有妇之夫!

“嘭”一脚踹翻皮椅。

翠花?多么恶俗的名字!一对奸夫淫妇、狗男女!

“哗啦”,一拳挥出,全充面子的书柜玻璃罩在怒火中成了碎片。

办公室里传出一阵接一阵的破坏之音,门外的小弟们胆战心惊地面面相觑。

最近冒哥整天笑容满面,下面的人日子也好过。今天不知怎的一身火药味儿地来公司,那气场压得凡在场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先是把撞枪头上的一再拖欠借款的某某老板抓来,一小时后保证他亲娘都认不出来的被抬出去。

再后来自己一人关办公室里,折腾到现在又一个小时。

“难道是因为‘大嫂’?”

略知道内幕的小弟大胆揣测,得到其余人的一致沉默认同。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一下打开。

王冒满脸戾气、右拳带血地站在门口,恍若魔刹。

“走!跟老子上纯色!”

一行十来人刚进纯色哪会儿,着实让里面的人骚动不已,气势跟打群架似的。不过看他们盘了两桌,除了喝酒也没干啥,也就平息了。

啤酒一瓶接一瓶地灌,面前的空瓶已有十几个之多。

妈的,女人算什么,除了能生孩子哪样有老子强!

老子有钱又帅又温柔,洗衣、做饭、扫地家务活儿样样精通,为什么要背着老子找野女人?!这人完全气昏头了

“冒哥……”

一旁小弟战战兢兢地打断王冒的汹饮之势,表情犹豫不绝。

“干什么!”狮子怒吼。

“不是,那个……我是问,有人纠缠大嫂,咱要不要……帮忙……”

不怪他胆儿小。

原本看冒哥气势汹汹来纯色,以为是找大嫂麻烦。哪知王冒只是一个劲儿喝闷酒,看也不看刘三一眼,仿佛没发现这人。他还以为大哥故意对大嫂视而不见。

顺着小弟颤抖的手一看,顿时虎目怒睁,立马挺身。

“操!敢泡老子男人!兄弟们上,切了他!”

发现王冒来酒吧,刘三奇怪这人早上早饭不做完就莫名其妙地消失,现在出现在纯色,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哪知王冒根本把他从头到脚忽视得彻底。

不打扰工作,刘三当然乐于成见。

在酒吧工作经常会遇到客人骚扰,但也仅止于此,而今天这位客人竟想带他“出场”。

老子又不是妓!

百般纠缠之下,不耐客人毛手毛脚用力一推,当场摔倒那位客人乌龟朝天,另外貌似保镖的两人立刻上前擒拿刘三。

刘三侧身躲过一拳,抓住那出拳的手臂,一个漂亮地过肩摔摞倒一人,同时右腿狠狠往后踢中另一偷袭人的裤裆,顿时惨叫声起。

一旁的同事侍应生着急的唉唉直叫,“这下可怎么办啊?陆少您没事儿吧?他不是故意的,您别跟咱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

“什么不是故意的,他把老子人打了,老子今天……”

早已爬起来的陆少气得直喷口水,正打算教训不识抬举的刘三,忽然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插进来。

“怎么这么热闹?哟,陆大公子,这么巧您也来纯色玩儿,想不到陆少竟是同道中人。我正想那天上贵府拜访陆局长,正巧您在这儿,顺便托个信儿,帮我王冒向他老问个好。等他老有空啦,麻烦陆少知会一声,我好登门造访。啊对了”

说着,一把亲密的抱过刘三,借机在脸上偷个香,“我家三儿是哪里得罪陆少了吗?说说我好教训教训他。”

王冒面上笑得陆大少发毛不已,瞧那意思是说——你倒是说啊,老子一定造访你老爹告知你玩男人的事儿!

“哪里……小情况而已,误会一场,没事儿。王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放心,我一定将您的问候带到。”

陆少脸色青白交替,勉强勾起公式化的笑,带着保镖灰溜溜地迅速离开。

“三儿……”

耳边一阵热气,千言万语仿佛只汇成一声低沉的呼唤。

刘三心一凛,赶紧推开人,向吧台走去。

“三儿,我从来不知道你在纯色工作,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了。”跟屁虫似的粘上去讨好人。

“凭什么告诉你?再说你也没问过。”

“嘿,也是,我不想探你隐私嘛。”

都登堂入室了,还不叫探人隐私?

刘三忍不住翻个白眼。

“话说,”王冒一脸崇拜,眼里直冒星星,“刚你打架真帅!本来还想救美来着,你一出手,迷得我差点软了腰。”

“发浪滚远点!”

借着拿酒,一矮身掩去脸上燥红。

内心却怨怼不已。

平时面对再过分的客人的调笑,都能面不改色、心如止水,怎么对上这无赖就差别那么大呢?

定是这家伙赖功升级!

“大白天不去工作,留这儿干嘛?”

“公司有陈俊,出不了事儿。我等你下班一起回去。”

瞧咱这新世纪五好男人!

“开什么玩笑,我离下班还早着呢。该干嘛干嘛去,别杵这儿打扰我,眼烦。”

有这门神在,估计没人敢让他送酒。

“那……成!”委屈,“下班就回来,我给你煮夜宵。”

“别,回公司把手上药包扎了,别碰水。在手好之前,我来做饭。”

本以为王冒听到这话应该很开心才对,哪知他竟露出一脸古怪表情。

“你有注意到我受伤,这我很开心啦,难得你主动做饭给我吃。不过……虽然面好吃,也不能顿顿吃,尤其是方便面。我倒是无所谓啦,但为了三儿你身体着想,这种垃圾食品还是少吃为妙。我这就是点皮外伤,不严重,戴上手套就行了。所以,饭还是我来做好吧。啊,三儿,我我绝不是嫌你只会煮面,那啥,我是……唉唉懂我意思了吗?别不说话啊,我真没别的意思,我是说……”

“……真是……蠢死了……”

忍不住眼眶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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