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脚边那融于灰尘砂砾中的浑浊血迹,喉管中发出渗人的扭曲怒吼: “该死的溅人!!”
为什么这群人一个两个都要反抗他?!乖乖把身体交给他不就好了!难道他们还没意识到吗?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最强大的王权者啊!
织田作从收银柜的另一侧探出半身。
尽管护住了头部和要害部位,被震碎的货柜玻璃依旧在他身上划出不少口子。飞溅的砂石墙灰落在身上,柔顺的红棕色短发也成了灰色,形容极其狼狈。
他半跪着,以左手手臂作为支撑架好枪,枪口对准脸色复杂狰狞,似乎陷入癫狂之中的敌人。
织田作蔚蓝色眸子冷静注视着准星瞄准器中心的青年,手指搭在扳机上平静地说道: “我相信纱织。”
欺骗,出卖?
一切动摇人心的话语在他面前甚至不用思考,都是不成立的低劣谎言。
就像平常那样,织田作相信回到家中会有人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在玄关处耐心地等待,然后用笑脸和拥抱迎接。
此时的纱织也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待着,直到他找到她。
望着男人毫不动摇的坚定姿态,狐直烟如同被刺激到了般竖起的兽瞳紧紧缩起。
他不再执着于获得织田作的身体,彻底释放出心中的愤怒和怨毒向织田作扑去。
“是嘛…既然如此。。”
“那就让你们一起去地狱见面吧!!”
织田作看着如失去理智的野兽般的男人,沾满灰尘的脸上平静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即使是就此要失去这段他所珍惜的,来之不易的平凡生活也无妨。
因为不会有比起给予他人生救赎般的爱人,家人们更重要的存在。
…如果说一定要付出什么才能守护住他最重要的事物的话。
——那可以是他的一切。
织田作紧紧抿着唇,不再犹豫手指用力扣了下扳机。
“唔…”
纱织是在一阵警车呼啸而过的鸣笛中恢复意识的。
残留在体内的镇定剂令身体无比沉重,昏沉的大脑连思考一秒都感到费劲。
她睁开眼,下意识将无聚焦的视线长久停留在上空那片接近漆黑的藏蓝色天空上,琥珀色的眼睛在灰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晦涩的暗金色。
许久,纱织才回忆起之前的遭遇,以及现在的处境。
对了,她是被磐舟带走了,然后遇见自称无色之王的家伙想要杀了她,之后被磐舟带离注射了药物昏迷过去。
那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孩子们都安全吗?。。还有。。
“…作之助。。”
纱织努力控制不听使唤的沉重身体,她甚至都没发觉自己在下意识喃喃着丈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