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猞猁会像上次一样毫不留情地离开,意外的是,它不仅没走,反而跳下墙垣慢慢走了过来。
这个画面实在太有压迫感,试问一只刚才咬死一匹狼的猞猁一脸凶狠地迎面走来,谁能泰然自若。
张祺紧张地咽了咽喉结,往后挪了挪屁股,赔着笑拍马屁:“猞猁兄,谢谢你刚才英勇地伸出援助之手。”
猞猁一步一步走近,走到篝火堆旁边停了下来,顿了片刻,它突然伸出了前爪!
给我的?
张祺立刻做出反应,向后倒去,紧闭上双眼,用手臂挡在身前。然而等了一会儿,锋利的爪子也没招呼到自己的身上,他缓缓睁开眼,看到猞猁抬起左前爪站在自己面前,目露茫然。其他崽子也趴在篝火旁,疑惑地看着他。
张祺尴尬地放下手,看到一滴血顺着猞猁的爪子滴在了地上,才意识到猞猁受伤了,是想让自己帮忙看看伤口。
他小心地拉住猞猁的爪子,凑在火光旁查看,见它小腿上被狼爪挠出了两道血痕,深可见肉,但因为是在小腿,所以不危及生命。
张祺松开手,说:“小伤,不碍事。”
猞猁垂眼看一眼爪子,犹豫片刻,又用鼻子闻了闻爪子,突然叫了一声:“嗷!”
短促,有力,好像医闹的患者大着嗓门跟医生说:“我这里受伤了!你眼瞎吗,看不到啊!”
张祺心虚地吞了吞喉结,心说猞猁听不懂人话也正常,便连比划带嘴皮,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伤口不大,没有伤及血管,没事的,等会儿就不流血了。”
哪知,猞猁又做了一次方才的工作。
这回倒是无忧先反应过来,它“哎哟”一声,拍拍张祺的腿,用手往地上虚空抓了一把,然后把那一把空气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又吐在掌心里,随后把手掌中拖着的那一口空气拍在了张祺的腿上。
张祺愣头愣脑,少顷终于反应过来,无忧是在模仿敷草药的动作——猞猁的意思是,让他帮忙敷草药。
敷了草药,伤口便能好了。
张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吐槽道:“原来你是知道我这里有药草才留下来的啊,怎么样,上次给你敷的药草好用吧。”
“嗷!”
小猞猁突然叫唤一声,原本是回应张祺,可它的嗓门太过高亢,听起来像是在恐吓,吓得张祺收住笑容,小心翼翼地道:“天还没亮,等天亮了再去弄药草,我的崽子也都挂了彩呢。”
猞猁看了无忧和泰山一眼,慢慢趴了下来,意思是要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