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岚左思右想,没听说过这号人物,皱着眉头看一眼谢怀宁漂亮的眉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是说——沈戎?”
见谢怀宁没有否认,苗岚眼睛瞬间瞪大,神色讶异之外竟掺杂了些说不出的古怪兴奋,她几不可闻地低声喃喃:“早就听说大夏民风开放,原来竟是真的……这男人和男人……。”
说着,笑嘻嘻地往前凑了半步,伸手捧着谢怀宁的脸左看右看:“啊呀,我们小阿宁可真是个害人精。从前在南夷,叫那里的姑娘们为你魂牵梦萦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大夏,竟又开始祸害起了男人。我看苗乌在你身上种的不像是活死人蛊,倒应该是情蛊。怎么,他对你有意,你呢?你对他怎么想?”
谢怀宁已经习惯了苗岚的人来疯,知道她只是随口一问,倒也随她去,只是看着那张兴致勃勃的脸,忽地想起什么,岔开了话题道:“我在南夷的使者团里见到了桑然。”
苗岚捧着谢怀宁脸颊的动作一顿,果然瞬间将先前的那点好奇心抛在脑后,转而挑眉道:“他认出你了?”
谢怀宁摇头:“我们没有直接见上面。”
“没有见上便不必见了。”苗岚把手收了回来,冷漠道,“当年你把他当亲信,临走之前还为他处处考虑,但是那个奴隶显然不曾真的与你交心。
无论什么原因,能做出弃主而逃的事情,那一刻他便该死。现在世上再无‘姬爻’,过去的事便就叫它烂在地里。不杀他已是我们对他最大的仁义,再见面就不必了。”
谢怀宁倒并不觉得被桑然背叛,但是见苗岚话里话外显然对他厌恶至极,索性也不再说,点点头道:“我知道。”
苗岚本来也是因为上次谢怀宁离开寨子状态太差,所以这次来京过来看看他。见他这会儿用过苗乌制的药,气色恢复不少,脉象也不见异常,心下总算是松了口气。
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了个锦囊递给他:“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日便要离开。如果你在看见你小舅舅,就把这个给他,顺便同他说,缩头乌龟做一时便罢了,总不能做一辈子,自己犯的错,叫他给我自己去想办法补救。”
谢怀宁接过锦囊,应了一声“好”。
苗岚深深看他片刻,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将面纱系上,转身便离开了。
谢怀宁在原地站了会儿,将锦囊收了起来,在屋子里巡视一圈,最后是在柴房找到的青竹和另两个陷入昏睡的仆役。
他叹了口气开始沉思:待会儿他们醒来又该怎么解释呢?说是家里进了贼能行得通吗?
——算了,还是明日一早直接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