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与我讨论这个吗?”
谢怀宁侧过头淡淡瞥他一眼:“他是大夏太子,日后便是大夏的天子,景仁帝作为天子,娶了多少后妃,孕育了多少子嗣,不用我数给你听吧?年轻时候的春风一度,比春梦还不值钱,太阳升起,这些事情便就该了无痕迹了。”
苗乌在似云来什么没看过,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谢怀宁垂眸思索了会,道:“就定在景仁帝大寿罢。到时候,还要小舅舅你帮我一个忙。”
晏行舟从谢怀宁那里出来, 却没有立即回宫。他在合意楼要了几坛子酒,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便是一夜,醉的几乎人事不省。
第二日晏凤珣在朝堂上并没有看见人。
虽说晏行舟一直无心政事, 但是这样不明不白地缺席早朝却也前所未有。
察觉到了些许异常,晏凤珣下了朝直接去了趟初阳宫。
抬手阻了门口粗使太监的通报, 走进大堂, 见惯在晏行舟身边伺候的大太监一脸焦急地在宫里来回不停转悠, 问道:“九殿下人在何处?”
大太监一抬头, 见是晏凤珣来了, 连忙跪地行了个礼。听着他问话,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回答道:“主子昨天下午便出了门,一直未归, 奴才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晏凤珣眸色渐沉, 这实在不像是晏行舟的行事作风:“他离开时未说什么?”
大太监回忆了片刻, 道:“倒也未说过什么特别的, 只是念叨了两句谢吏目该是到了销假的日子了。”
晏凤珣定定了看了会儿那太监,没作声,转身便走了。
换做别人,可能对晏凤珣的情绪变化并不敏感,但汪寅却是对自家主子这几天的反常了然于胸,他跟着他出了初阳宫, 小心问道:“这九殿下总不会留在谢吏目的府里——”
晏凤珣垂着眼皮扫了他一眼, 面色未变, 斩钉截铁:“不会。”
汪寅愣了愣, 见晏凤珣的确不像是顾虑这个, 迟疑道:“那九殿下这彻夜未归是……”
晏凤珣步子微顿, 随即吩咐道:“准备一辆马车,若一个时辰后他还未回宫,直接派人去一趟合意楼看看。”
汪寅点点头,说了声“是”。
回到东宫将手上紧要的奏折批完,日头已经高悬。晏凤珣摊开另一本太傅呈上的奏折,见里面老生常谈的恳请太子选妃一事,皱了皱眉头,将折子合起来扔到了一旁。
搁下笔,再看其他未处理完的政务也没了心思,起身道:“什么时辰了?”
汪寅递了杯茶过去道:“已快午时了,殿下可要传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