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不,是出去处理了些事情。正好买了些熟食,将军要进来坐坐么?”
沈戎将地上放着的酒提起来,笑着道:“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来的?之前不是说了,要再找个机会与你喝一场,这次不醉不归。”
谢怀宁笑了笑,将门推开:“明日我休沐,今日就乘兴,舍命陪将军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府,沈戎见一月前还井井有条的府邸这会儿不知怎么竟起了些落魄萧条之意,四处看了一圈,奇怪道:“你府里那些下人呢?”
谢怀宁轻描淡写道:“用的不如意,便辞退了。”
“不如意?”沈戎更奇怪了,谢怀宁并不是什么挑剔的主家,平日里对待仆从更是宽和仁慈的有些过分了,他还能觉得有什么不如意?
“若是其他的就算了,青竹都跟在你身边多少年了,连他你都不要了?”
“不要了。”谢怀宁回头看他:“哪有人愿意一辈子给人当奴才的,他是年纪到了,我放他回家做些小生意,好去结婚生子了。”
沈戎的府上也有这样的情况,没签卖身契的仆人若是到了年纪,不愿意留下,主家给一笔遣散费便也就好聚好散了,这会听着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和谢怀宁一起走到凉亭,原本准备去拿酒杯,就见对方将熟食摆了盘,又不知从哪拿出两只碗来,放在了面前。
“这是……”
谢怀宁笑道:“今日是将军生辰,将军不是想要好好喝上一场?”
沈戎虽然是想借着生辰的由头来看谢怀宁,但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还记得这件事,一时脸上不由得因为高兴而微微发热。
他看了一眼那酒碗,估摸了一下量。
他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上次若不是一时意气上头,加上晏行舟使了手段耍赖,他也不至于醉。可就算是这样,沈戎自觉自己看起来喝两个谢怀宁也是轻轻松松,倒没想到他敢这样与他拼酒。
“可这样干喝多没有意思,总得找些由头。”谢怀宁道,“就行酒令吧。”
沈戎想了想,自己诗词歌赋远不如谢怀宁,这样自己多喝几杯倒也能让让他,不至于叫他喝多,便也就欣然同意。
不过叫沈戎没有意料道的是,他虽然知道自己作为武将,文学修养应该不及谢怀宁,但是他却没想到,竟然两人能差的如此多。飞花令行了几轮,他便喝了几轮,对方倒是各种诗词信手拈来,小半个时辰过去,沈戎的酒已空了半坛,谢怀宁却神色从容滴酒未沾。
沈戎深感自己上了当,撑着额头道:“怀宁,我怎么从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厉害?你这是师承哪位大家?我爹一直觉得我胸无点墨辱他门楣,要是叫他见了你,恐怕恨不得当即与你做个忘年交!”
谢怀宁拿起酒壶,准备替他将酒碗满上:“怎么,将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