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看着他一双兴致盎然的眼,心下泛起些不妙的预感,只是当初自己好歹也是亲自松的口,这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什么?”
叶鸣铮神色冷厉道:“人一旦老了,就开始优柔寡断,喜欢追忆往昔。许是叶家最近往宫里走得勤了些,老太妃思来想去,觉得对我不住,便起了心思要为我指婚。、
太妃老糊涂了便罢了,可今上也是吃仙丹吃的脑子不中用了,竟然觉得这提议甚好,听说着,他这是准备在自己的生辰上,将皇后母家的女儿许给我。”
谢怀宁一怔,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既然连叶鸣铮都能知道这些消息,想必是晏老夫人说与他的,真实性不会存疑。
老夫人入夏的时候也生了一场病,虽说不是如何要命,但已这个年纪,毕竟损耗元气,近来看着气色已明显不如年初。
或许是恐自己气数将近,若是能在留住他的同时,再为叶鸣铮指一门合意的亲,那自然是上上之策。反正叶鸣铮喜欢谢怀宁已经拿捏在手中,成亲的女子无所谓喜不喜欢,只要能给叶家留个子嗣便就足够。
不过显然,晏老夫人没想到的是,素来对外界并不如何关心的叶鸣铮,这会儿竟莫名对自己的婚事起了抵抗之意。
谢怀宁问道:“所以你要我做的事情是……?”
叶鸣铮道:“明日陪我参加今上的生辰宴。”
谢怀宁:“就这样?”
“就这样。”叶鸣铮道,“怎么,不违反公序良俗,也不违反道义,总不能阿宁你说自己不愿意吧?”
谢怀宁谨慎道:“我为男子,便是做小公子的挡箭牌也算不得名正言顺,只怕到时候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叶鸣铮望着他道:“效果如何自有我自己担着,你答应与我同去就是。”
谢怀宁了解叶鸣铮的脾性,直觉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但毕竟许诺在前,他又离开在即,想了想,决定了却这一桩因果,还是同意了。
只是再开口时却还是着重强调:“只明天一日。”
叶鸣铮闻言便笑了起来,眼瞳被灯光印着,看着极灿烂明媚的一张脸:“你同意便好,剩下什么都不用做。礼服我已经叫府上的绣娘备好,明日一早我便驾车来接你。”
说着,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也不再给谢怀宁说话的机会,起身开了门,竟是一个眨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谢怀宁透过打开的房门看着叶鸣铮离去的方向,许久,叹口气摇摇头,将灯火熄灭了。